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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他绝对'“有事”小说:风雨年华之女军人自述 作者:关月 更新时间:2025/4/7 11:47:17 省防疫站的张副站长来了。因为她是女的,所以谈完工作去酒店吃饭时,甘站长把我叫上了。吃完饭送走她之后,甘学书对我说:“我让司机去办点事,咱俩走回去吧,反正也不太远。” 我答应着,估计他是有事要私下跟我说。于是我就跟着他走,他径直带我去了兆阳河边的绿地。 雅名兆阳河的卢家沟现在修的很好了,河边绿草茵茵,垂柳依依,石板铺就的甬路曲径通幽。走到个僻静的无人之处,老甘停下开始说了。 他先说的是三建的那笔材料款。他解释说,当时他之所以同意按照安庆和意见付款,是安庆和刚帮了他一个忙。甘学书老家的一个侄子跑到城里找活干,那侄子没文化,工作很难找。安庆和帮着把他安排到三建的第二分公司材料仓库看门。甘学书一直觉得自己欠他人情。他怎么都不会想到,安庆和竟然拐弯抹角又从沙石矿将那笔材料款骗到了手,然后携款潜逃。老甘说,很多人都说安庆和“不会算账”,不就是挪用了十二万元公款嘛,为这点钱当逃犯,真是“傻的可以”。 我心想,你这会儿解释这个还有什么意义。你这话应该早说,应该在纪委“调查”我的时候,你站出来给我澄清。其实我知道甘学书当时的心态,他是觉得,我反正会因为帮助“罪犯”而受个大处分,既然那样,加上个违反财务制度的小错误无关紧要。就像一个人已经得了癌症,再多得一个脚气的毛病也无所谓。 说完这个,甘学书又说另外一件事,那事引起了我的高度警惕。 前天上午,卫生局有个领导(他没说是谁)找他去,问他高昌彦受伤到底是怎么回事。老甘说是车祸。领导说,不是“车祸”是“人祸”,高昌彦是被人打伤的。他听到有“群众”反映,很可能是方子荷在报复高昌彦。老甘反驳领导说,第一,是高昌彦自己讲的,他是骑摩托车不小心“追尾”撞了载重卡车;第二,那“群众”是谁,他既然知道是坏人作恶,他为什么不报案?第三,说方子荷报复高昌彦那就是“天方夜谭”,他老甘以党性担保,此事绝对与方子荷无关。因为那个时候,方子荷根本就不知道是高昌彦举报了她。 听了老甘的“义正词严”之后,那领导说,既然这样,这件事到此为止,就不要再扩散了。 “上级”私下找站领导了解情况,并叮嘱他不要“扩散”,按理甘学书绝对不应该告诉我。但老甘说他想了好久,觉得还是让我知道比较好。 老甘说的情况我还真是没想到。不过不管这里有着多么复杂的内幕,反正我问心无愧,因为单纯在这件事上,我只是有点“幸灾乐祸”而已。精神上的幸灾乐祸,好像不算什么错误。 甘学书冒着“违纪”的风险,向我透露内情,自然是为了“表功”。好像单是这样还不足以表明心迹,他接着又说:小方,我们相处这么多年了,你为人我是很有数的,你的能力我也是很相信的。我可能在防疫站呆不长了,要调到市里去工作。不过你放心,卫生局的张局长跟我关系很好,就算高昌彦以后接了站长,他也不敢惹你,这点我有把握。 甘学书先给我道歉,又给我“泄密”,还跟我郑重“表态”,他之所以一反常态地向我示好是有原因的。因为就在三天之前,我曾经专程去“拜访”了他。 把陆英的日记交给方亮之后,看着方亮那笃定的表情,我就断定,高昌彦的站长梦已经彻底破灭。在可以预见的一段时期内,甘学书可能还是站长。他现在已经跟高昌彦、任成山“同流合污”,并把我看成“敌对势力”。他这些年在卫生局积累了不少的“人脉”,想要给我找麻烦还是很容易的。 所以我要“先下手为强”。 那天我瞅个下班后没人的时机,到了他的办公室,说要跟他汇报个小事儿。他不知什么原因要急着回家,表现的有点不耐烦。不过在听了我的两句开场白之后,他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我说的是:“这事我早该跟你汇报,一忙起来给忘了。前些天,三建的工人改建旧办公楼的时候,发现了陆英留下的一本日记……” 我有点故意混淆概念。因为其一,那似乎不算“日记”,因为一共也没几篇,倒像是个“随手写”;其二,那也不是“一本”,因为写着字的部分连四分之一都不到。不过这无关紧要,我说成是“日记”,是为了让甘学书一下子就重视起来。显然我已经达到了目的。 尽管甘学书在努力保持镇静,但他那骤然变化的脸色和满是惶恐的眼神,都泄露了他发自心里的震撼。我由此断定,他与陆英之间绝对“有事”,到底什么事儿,以及他与陆英之死有没有牵连,我都无法判定。 甘学书急问:“那日记在哪儿?你怎么才说?哦,不是,我不是怪你,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日记在你那里吗?” 我说:“日记是在我原来那办公室发现的,藏在暖气片后头的墙洞里——” 甘学书打断了我问:“怎么会在你原来的办公室?” “那以前是环卫科的办公室,你忘了?” “哦对对,你接着说,那日记呢?” “因为工人没说清楚是在墙洞里发现的,我还以为是我落下的本子,于是我就拿回家了。结果第二天还是第三天的,我就被纪委弄了去审查,白白冤枉了一顿,气得我好几天没吃饭,也就把那东西忘到脑后去了。” 我不紧不慢地说着,目的就是要消遣消遣甘学书,谁让他以前经常“消遣”我呢。 甘学书急得鼻子尖都冒汗了:“那你怎么知道那是陆英的日记,现在那日记在哪儿?还在你家吗?还是你带来了?”他说着直看我拿在手里的挎包。 他那亟不可待的样子让我都替他着急,于是我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我是昨天才想起来那个本子,一看不是我的,上面有个签名写的是拼音,应该就是‘陆英’两个字。当时正巧一个朋友在我家玩,她看了看说,这里写的内容涉及到一个犯罪嫌疑人。于是她就拿走了……” 甘学书再次打断我,而且有点气急败坏的样子:“你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地给外人?!你应该跟我汇报,你应该把日记交上来……” 我又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甘站长你什么意思,就是一本普通的日记嘛,还是在我原来的办公室发现的,我为什么一定要上交呢?难道你知道里面有什么名堂?” 甘学书怔了一下,意会过来赶紧道歉:“不是不是,对不起啊。我是觉得……哦对了,你当时,哦,当年,当年不是说,有反映,说陆英自杀这事儿不太正常吗,我是想,啊,就是,啊……” 他嗯嗯啊啊想不出词来了。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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