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连夜赶来的“领导”

程江南去到厨房的时候，苏澄已经把早饭做好了。跟程江南打过招呼，他就很认真地看程江南的神色。程江南忽然感觉到，别管苏澄当“间谍”当的有多坏，但是在当前，利用好这个“知情人”还十分必要。于是，他先说了苏澄最想知道的消息：就是梁小馨忙了一晚上，演算分析了何教授留下的大量数字信息，“六天”的时限可能不大准确。假如最近四十八小时再无突发天灾，那个怪东西也没继续加速，那么也可能是八天、十天或者更多一点。更准确的情况，我们只能等何教授出院了。

苏澄就连连点头，忙着请示任务：“今天需要我做什么？”

程江南说：“我跟你一样，何教授的那些研究一点不懂。咱们就做点外围工作吧，吃完饭，我和你看一下这个小院的‘安保’，接下来的这段时间太宝贵，绝对不能再让何教授的研究受一丁点干扰了。出任何差错，咱们都担待不起。”

正说着，廖君亭给程江南打来电话，问他什么时候过来，程江南这才想起，他答应今天去单位一趟。

昨天出了那么些事儿，程江南对公司的事情已经毫无兴趣，没有心思，更没有心情。他就跟老廖说：出了点特殊情况，我上午去不了，等我有了时间，我再跟你说。新项目的一切事宜，都请廖总处理，怎么都行我没意见。说完正想关手机，廖君亭急着叫住他，用近乎哀求的语调说：程老弟，我这里真是有急事，天大的急事，绝不是骗你的。这事太重要，电话里没法说。算老哥求你好不好，你一定要来一趟，马上就来，我在楼下大厅里等你，耽误不了你多长时间的。

廖君亭说到这一步，程江南实在不好再推辞。吃完饭之后，他让梁小馨开他的奥迪车去医院，因为梁小馨对许如岚的最新型“电汽”不熟悉。他跟梁小馨说，如果老头问题不大，就开些药把他接回来。反正有许如岚，在这边打吊针也可以。事情紧急，老头估计也在医院呆不下去了。

梁小馨走后，程江南开着许如岚的那辆“夏华”电动汽车去了公司。

廖君亭就在楼下警卫室等着。见了他拉了就走，边走边说，是北京的部里来了两个领导，指名要见他，等了两个多小时了。

程江南很奇怪。对于华成集团来说，“部里”是“理论”上的最高上级，不知为什么会越过“集团”这一级直接找他。到接待室见到“领导”后，老廖介绍说年长的是张处长，年轻是李科长，两位领导连夜从北京赶到夏州来的。

廖总对他俩十分恭敬，程江南本来更应该“恭敬”，可他一夜无眠导致心烦意乱，就不带表情，直截了当地问：“不知二位领导有何见教？”

张处长看了廖君亭一眼，廖君亭不识趣，咧嘴笑笑不动地方。林科长只好下逐客令：“嗯廖总，您去忙您的吧，我们有点事，想问问程总。”

廖君亭无奈，只好告退。他一走，张处长就亮明了他们的真实身份。原来，他俩是部里的官员不假，但是他们现在的工作单位，是“国家危机干预处理中心”。

程江南立即猜出了他们的来意。

果然，张处长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份花里胡哨的杂志：“是这样程总，我这里有一本《现代科幻》。上面署名‘居易’的小说‘拯救’，是你的作品吧？”

程江南点头：“是。居易是我的笔名。”

“既然这样，我们有个问题想要请教你……”

张处长说的事儿已经在程江南的预料之中。他说，根据国家天文网的测定，在太阳系以外深层太空，正在生成一个不明天体，而且还处在“漂移”之中。对它未来的去向，科学家众说纷纭，已经造成了一些混乱。他们在研究时，林科长偶然发现了提前出刊的这本杂志。原来程总早在一周之前，就预见了这个极为罕见的天文现象。

李科长接着说：“我们很想知道，你是根据什么，构思出那个能量天体的呢？要知道，就目前来讲，哦对了，引用您小说上的讲法：世界上任何先进仪器或手段，都无法真正探测到这个神秘天体。”

程江南心想，你俩说的有点“乱七八糟”。首先我那是“科幻”不是“预见”，其次我幻想的“能量天体”，跟你这个真实的“不明天体”不是一回事吧，你干嘛往一块联系呢？我那是小说，“天体”是我胡思乱想出来的，我要什么“根据”嘛！

再一想，他明白了，这“两位领导”的话只能这么说。于是他就解释道：其实，那种“能量空洞”并不是我的“构思”，早在上世纪的1972年，欧洲一位天文学家就论述过“能量天体”，根据的是“质量能量互换理论”。他说的只是可能，是一种假想。我就是借用了他的观点。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