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深空幽灵

梁小馨带着程江南回到紫旭山之后，他已经重新振作了起来。

妻儿的罹难，让他更加坚定了决心，要想尽一切办法，不惜一切代价，避免更多的悲剧发生。不管能不能做到，他都要穷尽百分之二百的努力。就象梁小馨在安慰他的时候，很严肃地提示的那样：“你不能颓丧，因为你肩负着万钧重任。记住，男人不到最后关头，绝不能丧失信心，绝不能轻易言败！你别让我失望。”

程江南认真点头，说：“我明白。真正的男人就是到了最后关头，也不能言败。你放心。”

梁小馨把他拉到实验室，对他说：“现在有个机会。那会儿老何受刺激突然发病，没来得及退出他那套绝密系统。”

程江南很意外，忙问：“你能行吗，何教授说过，那套系统的程序相当复杂呢。”

梁小馨说：“程序的复杂在于研制，不在于操控。还有就是，老头的数据库有密码，破译需要时间。关键不在那里，关键是————按照有关规定，我进去，违纪，还违法。”

程江南马上说：“非常时期没有什么‘规定’。你试试吧，将来要是追责，算你违纪，算我违法！”

梁小馨勉强笑了一下：“也许没那么严重，谁让何老头忘了关闭系统呢。”

梁小馨用了将近五个小时，才艰难地破译了何教授的密码，进入了他的绝密数据库。然后用“主任极”控制密钥，接通了研究院的超高速量子计算机，开始了紧张的计算分析。

程江南坐在一边看。但他根本看不明白梁小馨在干什么。别说显示屏上那些让人眼花缭乱的符号和数据他看不明白，就是梁小馨跟计算机中心的对话，程江南也一句都听不懂。

第二天曙光初现时分，梁小馨如释重负地出了一口气。

一直陪在她身边的程江南心中一喜，还以为梁小馨最终得出了乐观结论。结果梁小馨一说，程江南的心一下子沉到了地板上。

梁小馨揭破的事实极为残酷：奥卜兰天灾就是“EC”所为，应该是一种可“操纵”的“极速”能量波攻击行为。其实，何舟山早就发现了这个攻击规律，他的系统内有个“全球异常天象分析系统”，记录了奥卜兰天灾的九十六小时前在格陵兰岛发生的一场“陨石雨”，以及四十八小时前在撒哈拉沙漠边缘，发生的不明天体坠落事件。因为那两地人烟稀少，所以“灾情”还是商业卫星先发现的。而这一次，EC的攻击地点选在了一个拥有三十五万人口的城市里。要根据这个规律。下一次的袭击时间应该在奥卜兰天灾后的24小时后，目标可能会是人口比奥卜兰多几倍至十几倍的大城市。然后，地球也将在一场比一场可怕的天外袭击，以及这种袭击引发的次生灾害中，迅速走向自己的末日。这简直比一下子将地球拉成“冬瓜”更为可怕。

程江南紧攥双拳，感到手心里满是汗水。他声音发颤地问梁小馨：“这么说，EC不光具有智慧，它还充满恶意？”

梁小馨缓缓摇头：“不一定。它要有智慧，就比地球先进无数倍，而先进文明，应该比地球人更‘文明’；那么，‘恶意’何来？”

“不对呀小馨，”程江南忽然发现了其中的逻辑错误：“老何当时跟我说的时候，很明确地形容过末日的凄惨，那他就不会被奥卜兰的天灾吓到。他被吓成那样，而且还特别关心我，有没有可能——他跟那天灾有点关系？”

梁小馨一愣，很快就明白了程江南的意思。这就是所谓的“知己”吧。

她凝思片刻，慢慢地说：“我有点明白了。这数据库里还有很多东西我无法解析。估计两个可能，一是何主任‘联系’上了EC，但EC充满恶意；二是他与EC无法联系，但是EC能捕获他发出的信息，并做出了粗暴的‘回复’。后一点的可能性比较大。但能肯定的是，老头骗了我们，他一定知道奥卜兰天灾的来龙去脉！”

“那还等什么，赶紧再找他去！”程江南起身就要走。

梁小馨忙拦住他：“先别急。你去弄饭，我先电话找许如岚问问老头咋样了，吃完饭咱再去也不迟。而且，到现在已经超过‘时限’十二个小时了。”

程江南恍然一悟。要是按照老何数据库里EC的“作案”规律，那么昨晚十一点前后，就应该有一场更大的天灾发生，结果这都早上六点了，世界上平安无事，那就不用着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