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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读书>历史架空>精忠无悔>第四章 红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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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红杀

小说:精忠无悔 作者:六元堂主 更新时间:2023/11/6 17:47:00

肃杀的寒风夜半,本应出现惊惨生死瞬间的碰撞,继之而来鲜血迸飞醉魂夺命的悲凄场面,在不忍言之事即将发生的临界之际,意外的只是因惊恐的尕娃冯思南的一声颤魂般嘶叫,居然使得杀人如宰兔的齐长忠这个枭猛大汉手下留情,血匕利刃骤停在冯思南的咽喉上,他竟然放过了这个夜半**他隐私密事的乡娃冯思南一条小命。

齐长忠的冷酷杀戳手段终未付诸出现,他面色阴冷的收起了手中那一把多年来早已被鲜血渗透的利刃,回身拉关住自己的房门,暗示自己的手下哑夯,让他继续操作军用电台收发的操作,齐长忠转身过来一手揽住乡娃冯思南,就在冯思南居住的土房中,和冯思南扯起了闲话,他在心里有所感觉,面前的这个小乡娃子既然是参加过南华风暴,给景岚先生当过小亲兵,或许可以信任。尽管冯思南在南华风暴行动期间跟随景岚先生的时间很短,那也是亲聆了景岚先生的教诲,经受了赤色战场斗争的洗礼教育,既然历经了与敌人生死相搏的战乱厮杀过程,理应是可以继续培养一下,或许不久的将来能成为一名勇敢的赤色战士。

在具有丰富地下灰色斗争经验的赤色特科组织负责人齐长忠的有意引导和启发下,这一件意外的夜半**事件的发展与变化,此时已是尽在老谋深算的齐长忠的掌控中。而少年冯思南和‘大井帮’朱雀门‘掌桶’老大齐长忠之间,两个人几乎是在有相见恨晚的状态气氛中交谈了大半个夜晚。

临到天色蒙蒙的拂晓时刻,这一老一少两个人终于确定,他们原来竟是同一类的赤色组织特科正式成员和赤色组织的青年外围‘民先’成员战士。而且齐长忠还是一个浴血搏杀久经考验赤色特科组织里的一名优秀成员,更是一名无私忘我的坚定赤色战士,是一位担任要职的老牌赤色组织特科部门的行动执行小组负责人,绝对称得上一位坚强勇猛的赤色英雄般人物。

要是追溯以往认真的细说起来,自从一九二五年起,齐长忠就曾经跟随赤色组织高层负责人之一欧阳先生,做赤色组织特科行动队方面的地下隐蔽工作。后来在齐长忠被地方武装队伍遣散,颠簸流离到了长安城以后,几经蹉跎终于联系上了赤色组织,归队以后,他又转换到景岚先生领导的赤色特科部门工作,在长安城内设置的特科行动执行小组担任了组长,匿身隐藏到长安城小南门内的大井台,以卖水为生,继续开展赤色组织的特科工作,从那以后到现在为止已是有十年之久了。

就在半年多之前,根据陕北瓦窑堡赤色组织特科部门核心领导人的决定,景岚先生又将整个西北地区包括长安城和秦河流域的赤色特科组织工作全盘转交给欧阳先生领导的赤色组织央直西北调查局负责。

这一次因为陕北瓦窑堡赤色最高组织核心负责人,有重要的大事要与长安城方面的西北武装集团核心高层人物接触,所携要办的任务绝密而重大,时间上自然也是十分的紧迫。不得已之下,这才动用了长安城里由特科组织行动队负责人齐长忠掌握的秘密电台进行联络,否则怎么可能会出现今天被冯思南**的纰漏?一个特科组织的秘密电台就那么容易会被冯思南这个少年意外的发现?

从表面上看着凶霸蛮横,身格粗壮的齐长忠,在他安静平稳下来后,却是尽显了一副冷毅沉稳神态,他作为一名老练的深谙赤色组织特科部门的纪律和地下活动的规则的赤色地下特科部门工作者,对与灰色战线里的特科行动队再发生特殊紧急情况下需要采取的斗争手段,也是非常的清楚。

齐长忠锐利的双眼盯看着这个半大孩子的少年娃冯思南,他的心里难免有一些软惜怜悯,但是齐长忠心里明白,所有在灰色战线工作的特科组织成员,流露出这一丝丝的怜悯,都将是对赤色组织致命的伤害。

此时此刻的齐长忠更是清晰,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及时迅速的向上级特科组织汇报,让上级组织立即采取必要的紧急措施,防范自己在今天操作秘密电台时的不慎暴露行为,不要给赤色组织特科部门带来毁灭性的打击。

对这个少年娃子冯思南的身份,除了已确定了他目前是一个赤色外围组织的成员以外,其它的事情齐长忠并不想过多的深究,那其实并没有多少意义。因为眼前的少年娃子冯思南这一条幼弱的性命,此刻只在他齐长忠手心里掌握,顷刻之间,他只需喘一口气的间隙,便可以轻易的让这个少年尕娃子冯思南这一条小命灰飞烟灭。

他只是冷冷的明言,冯思南从即刻起,不得大声的说话,不得走出这个房间,不得随意的与其他进出这个小院子的人接触。至于冯思南和他齐长忠之间,在昨天夜晚发生的事情,其后果是放生还是渣灭?如何的进行处理,要在他向赤色组织上级特科部门负责人进行了详细的汇报之后,等待上级特科部门作出答复后再做处理。

其实齐长忠还有一个更快更有效的办法,就是按照特例,可以在紧急情况下直接把冯思南迅速的‘妥善处置’让这个尕娃子灰渣般的尸骨无存,也就是人们常说的让他立即‘尘烟飘散’,从此在世上再无此人。这也是十年来他领导的特科行动小组一直采取的灰色战线特科工作的铁的处置纪律!

齐长忠之所以在这一次意外情况发生后,把本应第一时间击杀冯思南的手段缓和了一下,没有用残酷的割喉毁尸手法来处置冯思南,还在于距此不久前,灰色战线上层的赤色特科组织经过合并整顿后,上级组织高层核心负责人专门下达过严厉的指示命令,特科组织部门在行动过程中若非不得已时,不经过周密的安排,极端的处置手段不得轻易实施。

所以他根据今晚的意外情况作出了自己的判断,这个少年尕娃子冯思南今天触发的危情,应该尚在可控范围,正是齐长忠这样慎重的考量,才让冯思南死里逃生般的从刀下逃生活到了现在。不然的话,刚才的刹那间冯思南就没命了。

现在齐长忠要求冯思南按照他的要求,不得擅自离开这个土房小院子,最好是就蜷在他自己的土房间子里面歇息,不要外出房间,等到明天上午,齐长忠从外面回来,这件事情就会有结果。

尕娃子冯思南虽然是年纪尚在少年,他的经历却是很丰富,从小事文练武,又经过南华风暴的战场洗礼,心智聪慧且勇毅在身,他在心里十分清楚的知道,灰暗之处的交锋远比战场恐怖。他别的不怕,觉得自己不会有太大的危险,因为他相信齐长忠这一条暗线必定最终也要归于陕北瓦窑堡赤色组织领导。只要是查到西北高等师范学校赤色地下组织学生支部李壁那里,就凭他赤色外围组织成员和曾在景范先生身边做勤务兵的身份,他目前面临的危险处境就会改观。

他只是担忧自己通过在西北武装组织司令部电讯科当副官的武枫,刚刚结识了不久的虎帅杨将军的长子杨明,与他商量好明天上午去大小雁塔附近一起习武。万一天明后这个杨明进了南门后来此处寻他,会不会出事啊!

因为冯思南懂得赤色组织的灰色战线关于‘兵运’这一块的工作,与赤色组织地下的白区工作是严格的两条工作线。不经过赤色组织上级核心负责人的特别批准,两条工作线之间不得串连!

如果是以前冯思南没有发现齐长忠的秘密活动,杨明来找他,齐长忠对于此事是不会理睬的。但当昨天夜间齐长忠拥有秘密电台的这个绝密真相被他冯思南所知晓,在此事和冯思南被‘妥善解决处置’之前,所有来找他冯思南的人都可能会被齐长忠这一伙人予以‘强行处置’!即便真的是无辜被杀,那也没有办法。

这样的事情听起来似乎是很离谱,其实在那个年代里面更离谱的事,发生的更多更甚!所以,此时冯思南的心里颓丧无比,就恨自己昨天的夜里为何不酣睡不醒?如果是酣睡不醒,也就不惧寒冷,也就不会出门找柴火,也就不会听见嘟嘟的电台发,也就不会发现齐长忠的隐秘。。。。。。,冯思南在想,我还没有真正的上战场举起抢刀冲锋,没有挥刀向着敌人大砍大杀,没有为保护同志们而经受敌人的严刑拷打,没有见到灿烂的光明,难道今天就要折翼死在自己人的手里,抛尸弃身在这里吗?

这天的上午,懒懒的睡了一个充足懒觉的虎帅长子杨明,极不情愿的从红松木床上爬了起来,抹了一把流淌在嘴角的口水,神了一个大大的懒腰,他想起那个在学校里读书,还兼校办烧水工的少年娃子冯思南,不禁的笑了起来。

杨明是昔日名冠四野八荒的刀客,如今掌控大西北武装组织的虎帅杨将军的长子,因他幼小时喜读书,从小就养成待人处事诚敬沉稳的性格,只是杨将军的豪霸之气在他身上依然有所传承,而且他也喜欢这文武兼修的生活,尤其是小小的年纪舞起沉重的陌刀来,常有一种我自大唐来的豪气迸发。

那一日午饭后因天寒地冻的身感不适,就从校长于伯伯那里取出寄存的陌刀独自飞舞了一场,却正巧被在师范学校读书也同时兼为校长室烧水做杂务的瘦小屁娃儿冯思南看到,这个来自相间的尕娃儿,看了杨明洋洋得意的嚣张模样,颇有一股不服气的神色,非要跟他较真儿对练一番。

杨明经过在父亲司令部电讯科任职当副官的亲信武枫的引见,自从与这个冯思南相识后也很熟悉,这时正逢午饭后的休息时间,反正他也是闲的无事,于是他也就抱着戏弄一下冯思南这个尕娃子的心思,捋起衣袖来,与这个烧水做杂务工的乡娃冯思南随意比划了一下。

没料想让他大为吃惊的是,冯思南这娃儿身不高体不壮,却是身手极为矫键灵活,小小的身板儿,却浑身充满了寸钢厉劲,迅猛之下一根杆棒舞的飞尘如沙刺,棒舞的飞尘吹打到杨明的脸上竟似真的针刺割刃一般,几乎让杨明难以抵挡,这冯思南对他虎崽般的攻击让他对这个少年娃颇为欣赏。认识了这个冯思南多天了,直到今天杨明才真正的重视了冯思南,免不得问起了冯思南的家世和年龄。

询问之下,两个人之间相差不到一岁,岁数相当,两个人仿佛显得更亲近了。自此后杨明和冯思南两人来往的更是密切,不久遂结为好友常在一起习武。因杨明受父亲的影响,崇尚唐风侠客,兵器上尤喜陌刀。

前日偶尔听杨明他讲到自己练习武艺之时经常的在大雁残塔下玩刀,说是可以吸收天地之精华,冯思南闻言觉得新奇,同时也觉自己一个孤苦的学生在校内舞刀弄棍不成样子,便兴趣盎然的与杨明相约,周日的上午两个人携刀棒同去大雁塔下游玩,顺便玩耍刀棒习练。

杨明每个周六晚都要回到南郊的兵营靶场玩枪弹射击,之后便会住在兵营内的杨将军寝室休息,次日上午再从南门进城去学校读书。这每日的往返路途之中正好是路过冯思南住处,所以他昨天在放学时就和冯思南约好,次日上午他进城来,到了学校取了陌刀后,便来冯思南的住处,两人一同去大雁塔。

此刻的杨明牵了一匹战马,又叫了兵营里的一个马夫也骑上马跟着他一起往长安府南门驰去。到了南门外,杨明却并不骑马进去,而是下马把缰绳交给了马夫,让他自回兵营,他不急着去学校里取陌刀,准备先到冯思南的住处找到冯思南,两个人一起去学校去刀棒,再同去大雁塔。

杨明此刻独自一人往冯思南的住处走去。随着杨明一步一步的走向冯思南的住处,他却不知,他此刻面临的危险越来越近。但凡是练习武功之人,在面临危境之地时,都有所谓的第六感觉出现。

杨明此时就有这种说不出的不适感觉,何况他出身于刀客世家,父亲在尚未成就一方霸主之时,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在刀头斧下沥血,这亡命武夫的血缘传承使得他在每临危境时便敏感的汗毛乍立。

就在他即将走到冯思南的住处还有二十步不到,杨明却突然的止住了脚步,站在那里沉稳不动,思忖着究竟是哪里不妥?杨明身上的汗孔开始湿润,以前曾有过的临危感觉出现了,他想退回原路去,却发现身后不知何时多了几个黑衣白袖的关中大汉。

他不认为这是遇上了打劫,光天化日之下在省府闹市的要道边上打劫?这情节大概在评书中才会有吧?是父亲的敌手要绑架他?也不对,要绑架他,完全可在南门外与兵营之间的路上,干掉随行马夫,把他掳掠走就是,何必在这闹市附近动手,唯一的原由就是他的好友少年娃冯思南出事了。

杨明依然稳站那里不动,而几个堵在后面的大汉却也没有动手的迹象。这时街口一个挑着货郎担子的人走了过来。见到窄巷中这样的景象,他并不多话,只是随手丢下一个盆大的锅盔递给大汉中的一个人说:“你要的锅盔我带来了,不够吃,来找我再买,我先走了。”头也不抬的转身离去。

那拿锅盔的大汉,抱起锅盔疾步走进了土房院子里。不一会儿,只见急慌慌的冯思南奔跑出来,冲着杨明招手喊道:“杨明,你快随我进来。”

杨明此时见冯思南无恙,一颗怦怦跳动的心这才平稳了下来,也不多话,紧随着冯思南走进了土房院子。

齐长忠面前的小桌上,从大汉送来的锅盔大饼缝隙里抽出一指宽小纸条摆在他的面前,小纸条上面的字不多,写着:‘岚方’‘外围’‘民先’‘酌用’。

他明白,‘岚方’指景岚先生,‘外围’指不是正式党员,‘民先’指民族解放先锋队,‘酌用’指让他根据情况可以把冯思南发展为组织成员。

这时房间里的气氛,可以用两个字来形容,‘松融’!这个不伦不类的词,是冯思南心里面自己编出来的,他对自己编织出来的这个词,理解的意思是‘放松,融洽!’。这个用词创造的合适不合适,冯思南觉得无所谓,反正此时齐长忠这位老大哥的脸上又是笑容满面了,不像后半夜抓到冯思南时直到刚才,面前的齐长忠脸色黑沉的像锅底。

冯思南他却是不知道,他这几个时辰里的生与死只在齐长忠的手掌翻覆之间。稍微有点滴的差错,他这个胆大包天的尕娃子就丧失小命了,至迟到了今夜里就会被埋到不知是哪个污脏的乱岗子里去。

从今天上午到中午的这一段时间里,冯思南和杨明二人与齐长忠的交谈,三个人意犹未尽,谈话持续到了下午,又延迟到了晚上,齐长忠不愧是个老赤工组织特科负责人,言语之间的感染力极强。杨明和冯思南本就是赤色的外围人员,所以大大的减少了齐长忠做思想工作收服他们的难度。

当天的夜里,一面豆腐块大的小红布挂在了土墙上,红布上面一角画了个弯镰和锤斧,杨明和冯思南两人举手握拳随着齐长忠的言语一句一句小声学着向赤色旗子宣誓,一旁那个绰号哑夯的大汉面色严肃立在一旁做见证人。

向着绣着镰刀斧头的红旗坚定的举手宣誓,在仪式完毕后,赤色组织特科部门行动执行小组组长齐长忠松喘了一口气,客气的对杨明和冯思南两人说:“非常时期,非常之人!我们不是一般的赤色组织,而是为赤色组织保驾护航的特别队伍。从此之后,你们的生命就不再属于你们自己,而是属于赤色组织,属于国家和民族,今天你们加入了赤色组织,光荣的成为了赤色组织特科部门的正式成员,今后你们的一生都要严守组织纪律,永远不得组织泄密!哪怕是面对你们家中的至亲也不行!如果是有一天与你们自己的亲友作为敌对方对恃,你们也要坚决执行组织纪律,不得犹豫!能做到吗?”

杨明与冯思南不约而同攥拳坚定的用十五个字作答:“我们用生命保证,坚决做到,至死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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