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蜀身毒道上里古镇

阿坝小地方，地高人稀粮缺，很快，红西方军就吃光了当地的粮食。

未进十月，阿坝已经天寒地冻。年纪较大的瞎子刘真东冷得哆嗦，不停的嘀咕：这反动派贼老天，今年的冬天来得为何这么早，好冷！

红西方军在饥肠辘辘和寒风抖颤中，继续南下，再过草地，兵员减损、战士们身体素质大降！

行军队伍拉得很长，3营的战士们边行军边四处搜寻鸟兽、野菜。

川西高原真怪，真有点飞鸟绝迹的状况，倒是地上有很多的鼠，战士们叫不出名，肥肥的，有野兔般大，在草地下穴居。

捉鼠，成了3营战士们最爱做的一件事。数十名战士包围某个区域，拿着刺刀或者手榴弹，各守着一个鼠洞，用烟熏赶出鼠来，刀戳、弹砸，谁捉到一只，大家都会表扬他。

因为杨医生说，你们的营长失血过多，急需大量营养补血……

于是，诞生了飞刀“杀鼠大侠”伍泽甫；

于是，涌现了“屠鼠能手”柯明东；

于是，“烟熏能手”胡春霖走红；

于是，“擒鼠标兵”小孙毛圈粉无数；

于是，每天，铜鼎罐里的食物是否丰足，成了3营战士们关心的焦点。

当吴焜能自己站直身体后，唐元明让纯德、平江、雨点归队。

纯德说：哥，我先回支队部，抽空来看你。

吴焜现在兼着支队的参谋长，是23支队的领导之一，毛文德让他继续在三营休息，重大军事事项，主动来找他商量，纯德和吴焜见面的时日多。

平江在纵队部，熊发司令时常来三营，见面的次数也多。

只有雨点，在四军十纵队，相见时少，偶尔见到，也是来去匆匆。

雨点长成了大小伙子了，身材瘦长，面容俊俏。他的武功，早就超过吴焜，成了十纵队的搏击高手。师傅柳云烟道长赠送的那把小七星剑，被他加钢，重新打造加长，变成了一把寒光凛洌的宝剑。

雨点从小也是孤儿，被师傅收留在道观，道观就是他的家，师傅和师兄，就是他的亲人。而今，师傅和另几个师兄，音信全无。

看着病态的四师兄，雨点心中很不舍。

“师兄，我再服侍你一段时间吧？”

吴焜摇头：“部队现在很困难，时常就在战斗，陈铁政委那里也需要你。雨点，我已经好了。”

雨点还想请求，唐元明开了腔：“雨点，放心吧！你难道不相信马云他们吗？”

代彪、伍泽甫、东东和马云等人，以及小老虎们，跟雨点、平江三人，说了很多的话。

三人依依不舍，马云和小老虎们送了一程又一程。

天气太冷了，雪风太大了，23支队排以上的干部们，开会的会场，不得不选择缩在一个山凹地里，烧了几堆牛屎火，就这样，还冷得瑟瑟发抖，以至于读文件的黄俊久政委读文件的声音也是颤抖的。

文件的题目是1935年9月15日以，红西方军政志部颁布的《绥丹崇懋战役与天芦名雅邛大战役·大举南进政志保障计划》

“目前北方天气渐寒，草地不易通过，敌人在我们的北面已集结相当兵力，碉堡已完成一部，这种情况下，北进是显然不利的。当前的敌人是川敌残部，过去都被西方军主力红军打垮过，火力差，士气低落，战斗力薄弱，这使我们能顺利的消灭川敌残部。在南进地区内，人口稠密，好扩大红军，物产丰富，可充实红军物质上的供给，这就使我们能够顺利地在广大地区内建立巩固的根据地，准备我们的力量来消灭蒋介石主力。

因此我们目前的战略方针是集中主力，大举向南进攻，消灭川敌残部，在广大地区内建立巩固的根据地，首先赤化全川，这是消灭蒋介石主力，赤化川陕甘的先决条件”

根据计划，随后红西方军已经从10月8日到22日实施了历时15天的绥、丹、崇、懋战役，击溃敌杨森部3个旅加1个团务精练司令部、刘文辉部2个旅、邓锡侯部1个团，共计17个团及部分地方武装，俘虏人枪3000。占领了丹巴、懋功两个县城，达到了“南下出天全、芦山、邛崃、大邑的策源地”的目的。

“大家开始讨论吧？”黄俊久政委读完，急着把手伸到火上，一阵猛烤。

一片沉默。

毛文春从火堆里抠出一个乒乓球大的土豆，扔给吴焜。

吴焜吃完了土豆，也没见干部们发言。

黄俊久政委：“吴参谋长，我们即将和几乎所有的川军开战，在反六路围攻时，川军表现出了很强的战斗力，这次你觉得怎样？”

吴焜是不想发言的，但自己现在是支队的参谋长，有义务活跃讨论的气氛“反六路围攻时，是蒋介石出钱，川军出工。按川军的习惯，他们并没使出全力。这次我们是去抄川军的老窝，蒋介石又给了川军的钱，到底会怎样，我猜不出。总之，不能让川军拚命，拚命的川军不好打。我们的政志部门、敌工部门，要想法瓦解敌人士兵的斗志才行。另外，我们的兵员只减不增，还是要尽快下高原才行。这高原，多呆一天，部队战斗力就会下降一天。”

黄政委马上提炼：“参谋长这意见很好，是要从政志工作方面，瓦解敌人的斗志。”

毛文春摸着肚子叹道：“是啊，部队两过草地，在草地中减员，远超作战，最令人担忧的是战士们吃不饱饭，伤员缺药，体质大幅度下降。”

此时，成都，刘湘见红西方军掉头南下，占领了懋功、丹巴一线后，立即意识到红军下一步的企图是要占领川西平原。

他不禁埋怨红军：你已经从川西离开四川了吗？怎么又回来了？想抢我的地盘，哼，那就走着瞧。

于是他急令第二十三军军长潘文华以四川南路“剿共”总指挥的名义进驻名山县城，统一指挥布防在天全和芦山一线的川军。同时，命令刘文辉、杨森、邓锡侯等各军阀的部队，全速赶赴芦山和天全一线增援。

刘湘专门召见了第二十三军教导师师长杨国桢和“善后督办公署”直属模范师师长郭勋祺，对两位师长重申了他的作战目的和原则：川军的主要任务就是把红军堵住，只要把南下的红军堵在西北的山岳地带，守住川西平原的屏障，就是胜利。因此，仗如果打得顺利，把红军赶上高原后，部队就不要追了；高原的寒冷、穷困，会让红军自动消亡的。如果打得不顺利，可以转移阵地保存实力，尽可能与红军周旋，最大限度地迟滞红军于天全、名山以西地区，等待增援。最后，刘湘说：“川西高原，红军想要就给他，川西平原决不可丢失，两位仁兄应该知道攸关利害所在。”

因为刘湘在川西高原上的保守战法，红西方军取得了绥、丹、崇、懋战役的胜利，鼓舞了贾恒剑开辟四川根据地的雄心。他忽视了红西方军长期在高原无补给、无兵员补充、无医药治疗的实际情况，亲自拟定，并在1935年10月20日颁布了《天芦名雅邛大战役计划》，目标是赤化全川，建设四川根据地！

11月12日红军攻占芦山县城以后，川军向名山邛崃大道溃逃。

南下的红西方军，最终在百丈及其附近二十里以内的弧形地带，与四川各路军阀联军，展开了一场异常惨烈的殊死恶战——百丈关大战。

23支队解放了坐落在名山、邛崃、芦山、雅安四县交接之处上里乡。

上里乡是个古镇，她在两千多年前的西汉，就已出现的南方丝绸之路上。是巴蜀平原通往关外民族地区的关卡之一，从这里到邛崃至芦山和雅安，各为一日行程。

它是有名的“蜀身毒道”，以四川为起点，经云南的昭通、曲靖、大理、保山、腾冲，从德宏出境，进入缅甸、泰国，最后到达印度和中东。

上里居于两河相交的夹角内，民间传为“财源”汇聚的宝地。古镇依山傍水，18座葱郁的田园小丘，8座历史悠久、风格各异的古石桥，构成了古镇的主体，街道呈“井”字形布局，且都不宽，两边全是老式的铺面、木屋房、青瓦顶，石板铺街间杂着古树参天。

古镇的人，先是亘古辽远的“西南夷”，汉以前演变为青衣羌人，汉代迁楚国臣民来这里，明末清初又一次大规模的湖广填四川移民，说白了，和四川全境一样，都是移民。可由于上里这里偏僻，耕地众多，资源丰富，历次战争中都有人存留下来，所以有土著血统保留，与涉险而来的移民，**共处吧……

到了明清时，上里就出现了传承数百年的5家大姓聚居，俗称“五家口”，即是：韩、杨、陈、张、许五大家族群聚：韩家银子——官商钱多、杨家顶子——官宦世家、陈家谷子——屯粮大户、张家棍子——骨科习武、许家女子——漂亮勤劳，这五家人演绎了无数的故事，广为流传。

上里镇东、北、西三面为丘陵山地，南边，再有几十里，就是著名的成都平原，平坝子啦。

上里水田较多，海拔在1000米左右，由于周遭山丘岭上林木植被茂密，水源丰富，田地有水灌溉，收成较高。此地夏无酷暑、冬无严寒、气候温和、四季分明、雨量充沛。坝中有田，自然对森林的获取就少，所以除了房屋、田地，全是老林子。泉水众多的山林，自然是动物的乐园，山林中山羊、野兔、野猪、麂子、杜鹃、画眉、老熊、锦鸡等兽类、鸟类和两栖爬行和森林昆虫多得数不过来。

物产丰富，气候好，地偏僻，人口繁衍就很快，清嘉庆六年，粮多的陈氏家庭形成了罕见的九代同居、全家人口逾千、共聚一堂的盛事，被誉为汉族第一大家庭，朝廷两次给予嘉奖，给陈家立家谱、建九世同居石牌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