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礼幌的高考（1）

2026年2月3日，早早起床吃了早餐的赵小飘收拾好了房间，背起旧背包，8点，村山的雪地摩托的轰鸣声准时传来，赵小飘出了院门，坐上了村山的雪地摩托车，向国道驶去，太阳出来了，阳光照在皑皑白雪上，反射出金色的光芒，天空蓝得像是最美丽的大海；赵小飘无心于这绝美的风景，他的心早就飞到了西京。

雪地摩托离开了雪原到了国道上的一个车站，赵小飘和村山告别后上了一辆开往礼幌市的大巴车，即便是在大雪纷飞的东海道，月影国的高速公路也是保养得很好，厚厚的雪堆积在道路两边，形成了两米多高的雪墙，路上几乎没有冰雪，大巴车开得又快又稳，中午十二点半，赵小飘到了礼幌市。

虽然是第一次到礼幌，赵小飘却早已在地图和各种资料中对这个城市了如指掌：礼幌，月影国第五大城市，位于东海道西部，面积2231平方公里，人口385万。冬天的礼幌不折不扣就是一座雪城，到处都是雪雕和冰雕，现在正是礼幌的雪祭期间，无数游客参与在这场以冰雪为主题的嘉年华活动中，其中很多都是芳华国来的游客。

赵小飘步行穿过了城市中心的大通公园，路上有几拨芳华国游客向他问路，听着无比熟悉的母语却要装出听不懂的样子，然后芳华国游客用蹩脚的英文和不断比划的手势试着与他沟通，赵小飘心底暗笑。

在一家路边店里，赵小飘吃了一碗礼幌特色的味噌拉面，用去了他500月元，看着钱包里所剩不多的钱，赵小飘决定先去找个可以过夜的地方。平山信一也去过阿寒市、礼幌市，可是从来没有住宿宾馆的记录，贫穷的山村少年是不会掏出数千元去宾馆住宿的。

从大通公园走站前地下街就到了礼幌站，和别的列车站不同，礼幌站是一幢38层高达160米的摩天大厦，一到十层是室内车站，宽敞的空间里有众多的餐厅、酒吧、咖啡店，鳞次栉比的各种专卖店喧闹不已，孩子们手拿着各种点心、冰激凌奔跑打闹着，妈妈跟在后面一路追着孩子们要他们别摔着了，爸爸手里提着大大小小的购物袋紧跟着妈妈，到处都是一片温馨祥和的画面。赵小飘穿的一件已经看不出颜色的渔民常用的防寒服、一双很旧的黑色登山鞋，一看就是来自乡下，在这首幸福之歌里算得上是一个不太**的音符。

在一家咖啡店户外广场的角落坐下，赵小飘从背包里取出考试资料看了起来，毕竟明天就是高考了，而且他填报的西京大学据说只有千分之七的录取率，堪称世界上最难进的大学，他报考的地球物理专业更是冷门中的冷门，这门学科现在包括在读的也不超过三十人，这门专业和医学部两万学生，法学部一万学生真是有着天壤之别。

看着手里的学习资料，赵小飘心里想的是几个组员的情况，按要求，只能在他这个组长到达西京后才能联系组员，远在端士的方小强是最不用担心的，赵小飘毫不怀疑苏黎大学在看到小强的一小部分能力后的欣喜若狂，别说是去上学，就算方小强是去应聘教授职位，也不是没可能的；李劲的潜入稍微麻烦一点，医院苏醒后还会有众多觊觎他家族财产的家伙需要应付；蒋勇此时应该已经成为向来独来独往、靠拳头说话的大黑志云了；赵小飘最担心的还是古尔娜，她是几人中最早就要和月影情报机关打交道的。

“你是来参加高考的吗？”一个悦耳的女声打断了赵小飘的思维，抬头一看，是个穿着咖啡店制服的圆脸大眼睛女生，赵小飘急忙站起来“平山信一，请多关照。”“我叫凌子”女孩看了一眼赵小飘散落在桌上的准考证，“哇！信一君报考的是西大呀，太棒了！”女孩忍不住大叫道“信一君加油，不打扰你学习了”，女孩转身跑回了咖啡店，不一会儿，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和一块蛋糕摆在了赵小飘面前，“这是送给你的，信一君，我哥哥当年也报考了西大，不过没考上，他后来读的东海道大学。”赵小飘站起来鞠躬：“凌子小姐，谢谢。请问今晚我可以睡在这里吗？”赵小飘指着他坐的这个两人沙发“我可以帮助你们晚上收拾、清洁店子。”凌子露出了好看的微笑“我是店长，可以的，信一君，这里晚上很暖和，并且离你的考场也不远。”

整个下午以及傍晚，赵小飘不得不埋头在那些学习资料中，他的无奈程度相当于一个大学生捧着小学课本看四五个小时还要装出特别专注的样子。赵小飘的余光注意到那个叫凌子的女孩一个下午至少偷看了他几十次。晚饭后，赵小飘特意到十一楼的展望室花700元买了一张观景票，搭乘电梯到了38楼的观景玄关，从160米的空中往下看，北面的落地窗可以看到大海，南侧看到的就是大通公园方向华丽的夜景；赵小飘倚在栏杆上，他并不惊叹这美得令人窒息的美景，“一旦战争打响，东海道一定会是主战场，美丽的礼幌注定会是尸山血海。”

晚上10点，赵小飘帮着凌子和几个店员收拾好了咖啡店，临走时，凌子还特意给赵小飘留了一条毛毯，“信一君，早点休息哦，这里有些没有卖完的蛋糕就留给你了，我们店没有卖完的糕点都不会过夜的”，凌子在和同伴的嬉笑中离开了，她的几个同伴还指着赵小飘冲着凌子说笑着什么。

躺在沙发上，赵小飘不由想到在月影国的这些日子，月影人普遍给他的印象是有礼貌、守纪律、做事严谨；的确很难把这样的人和他在京南大屠杀纪念馆看到的联系到一起，也许这个民族就是一个文明与野蛮、自傲与自卑的矛盾民族，典型的双重性格吧。

凌晨时分，睡着的赵小飘被一阵迅速弥散于身体的警兆所惊醒，他没有睁开眼睛，感官让他很快判断出：两个男人，其中一个正在翻看他放在脚边的背包，另一个距离他大约2米的距离，手里还端着一杯咖啡，“是两个夜巡的警察”赵小飘已经得出了结论“只要两秒钟就能干掉他们。”

翻看他背包的那人轻声说道：“不是流浪汉，乡下来的高中生，明天参加高考的，跟下一班兄弟们说一下，别打扰他”顿了一顿“嘿，报考西京大学的呢”，一阵对讲机的电噪声传来“四组，四组，三区咖啡店户外沙发上，一个报考西京大学的学生，石井川村的，警长说不要打扰他。”

警察离开了，赵小飘很快又进入了梦乡，最近有点奇怪，从来不做梦的他在快要睡着的时候，好像总能看见古尔娜正笑魇如花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