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老泽田的礼物

阿多摩火山的熔岩地貌在山壁上形成了无数的空洞，这样的地形很适合隐藏东西。没有花很久时间，赵小飘就在离岩壁底部大约6米的高处发现了一个洞口，他攀上去看了下，洞口很狭小，侧身才能挤进去，里面竟然有一大一小两个石洞相连，内里的石洞大约有40平方，从洞口俯瞰，整个石井川村尽收眼底，在观瞄镜里甚至可以清楚看见自己家里和院子里的情形，“这个地方不错，一般人和野兽上不来，也便于观察”赵小飘把他从潜艇带来的全部装备放在了山洞，想了想，他把大概五万月元的钞票装进了钱包里，离开时，赵小飘用一些小石子在洞口布置了一个看似杂乱无章的图形，实际上这是一个芳华国易经中的卦象图中的第五十一卦-----震卦的图形，如果有人进入，石子的位置稍稍变动，他就能立即发现。

离开阿多摩山回到家，赵小飘提起了丢在院子里早已冻得梆硬的两只野兔送去了鸠尾的居酒屋，跟情报上说的一样，鸠尾是不会付钱给平山信一的，鸠尾高兴地给了赵小飘一盒饭团和一份不知切了多久的鳟鱼片。回到家里，赵小飘简单吃了个午餐，他知道平山这个时间应该去村子西边的老泽田家里了，老泽田是平山爷爷的好友，当年也是这一带有名的好猎手。平山幼年父母去世后，老泽田常常帮着照顾他，去年老泽田患上了老年痴呆症，时而清醒时而糊涂，平山只要在村里，每天都会去照顾无儿无女的老泽田。

村子里的年轻人很少，村民们知道平山性格孤僻，走在街上偶尔有人跟他打招呼，他也只是点点头，来到了老泽田的院门口，老泽田坐在门廊的一张椅子上，膝盖上搭着一条毛毯，目光呆滞地盯着街道。还没靠近泽田，就有一股浓烈的烟草味和烧酒混合着小便的味道扑面而来；赵小飘先收拾了屋里零乱的酒瓶，给老泽田放好了洗澡水，扶他洗了个澡，换上干净衣物。然后他去了村里的杂货店，买了两瓶5斤装的清酒，跟店主冈本结清了在杂货店欠下的两万多月元的货款，冈本叫住了正准备离开的平山，冈本从柜子里摸出一支半旧的索尼手机递给了他“信一君，这是我儿子换下来的，我也用不上，送给你了。好好考，最好考到大城市去，别再回这个小地方了”赵小飘接过手机，道谢后又回到了老泽田家。

换了身干净衣服的老泽田好像又恢复了一丝清醒，他痴痴地盯着赵小飘，一字一句地问道：“信一，是...你...吗....” 赵小飘没有回答他，只是把清酒放在了老泽田的面前，老泽田吃力地从一旁的抽屉里摸出一个黑乎乎的管状物“这个...给你...可以召唤神鸟....”赵小飘接过来一看，是个陶制的梭形管，有点像皇冠体育投注：的陶笛，一头有小孔，侧面也有一些分布不均匀的小孔，老泽田继续说道：“鸦哨...没人会做了...吹它...神鸟来了”老泽田吃力地用左手比划了一个奇怪的手形“我教你...这样...才能吹响它”。赵小飘比划着老泽田教的手势，把鸦哨放到唇边，试着吹了吹，并没有声音发出来，老泽田把他的手形略略调整了一下，手指刚好盖住了鸦哨侧面众多小孔中的五个，还是没有声音发出来，老泽田微微点点头“就是这样了”，话音刚落就进入了梦乡。

赵小飘收好鸦哨，离开了老泽田家。在冈本的杂货店里他又买了几大瓶矿泉水、杯面、酒精炉和固体酒精。刚刚回到家，杉山村长来了，矮胖老头笑眯眯地说：“信一君，听说你要报考西京大学，真是好样的，郡里还从来没有人考上过西大呢，郡里说如果考上了会给50万奖金。“谢谢村长，奖金如果有请代为照顾泽田，拜托了”。“别担心，已经联系好了，村里会送泽田去郡里的安养院，信一真是个好孩子。”

接下来的几天里，除了每天去老泽田家，赵小飘又去了好几次阿多摩山的山洞，他在山洞里储藏了够用两周的水、水、食物、药品、燃料。老泽田的一支雷明顿猎枪和两盒猎枪弹也被他藏在了山洞，他用家里的一条旧的厚毛毯挡住了山洞内外间的通道，夜晚他特意在山洞里烧了一堆火，然后自己下山观察，发现完全看不见火光，烟也可以从山洞顶部的岩缝里排出去。山洞里有一个大的凹槽有青苔的痕迹，这说明在别的季节会有水从洞顶滴下来，赵小飘费了不少的力气运上来一个pvc水箱，他把水箱从侧面割开做成两个水盆，放在凹处，看看能不能储存一些山洞的滴水。现在这个山洞成了他在月影国的第一个安全庇护所。

明天就是2月3日了，是要离开的日子了，赵小飘坐在阿多摩山上，目光痴痴地看着山下的静谧美丽的小山村，“如果没有战争，没有任务，能住在这里真好”赵小飘心念一动，取出老泽田送给他的鸦哨放在唇边吹了起来，不管他怎么尝试，始终没有声音传出来，赵小飘暗笑一声，正打算收起鸦哨，忽然一阵翅膀扑动的声音传来，一只巨大的乌鸦落在了他旁边的石头上，小小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赵小飘，随着他继续吹奏着听不见的鸦哨，越来越多地乌鸦落在了周围，很快山坡上就落满了乌鸦。“还有点意思，这鸦哨有空交给叶天他们研究一下吧”。东海道的冬季，乌鸦并不常见，月影人认为乌鸦是神鸟，是主宰生死的使者，没有人会伤害乌鸦。飞来的这些乌鸦和赵小飘以前看过的大不一样，主要是太大了，目测最大到足有50公分高，落地后简直像是瘦一点的企鹅，这些乌鸦完全不怕人，只是呆呆地落在那里，一直到赵小飘收起鸦哨下山时，遍布上坡的乌鸦还没有飞离，仿佛正在享受这个无声的大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