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杀出重围

“哧——”

一到明亮的光芒划破了夜空，伴随到来的还有尖利的呼啸声。

“轰——”

光芒尽头，运动场对面的道路上，腾起了一团火球，之前还在咆哮的高射机枪也立即变成了哑巴。

那是什么东西？

“矛枪”导弹，还是自杀无人机？

肯定不是“矛枪”导弹，那种高级货，别说斯科特，就连突击队员都没有配备，主要是携带不太方便。

至于后者，根本算不上高级。

几千纽币就能买到的民用无人机，装上几千克塑胶炸药，再插上一根触碰雷管，就成了遥控操作的自杀无人机。

“哒哒哒——”

“哒哒哒——”

……

没有等两人想明白，从室内运动馆停车场那边传来枪声，而且是发射5.56毫米枪弹的轻机枪特有的清脆声响。

就在几米开外。

两名突击队员蹲在停车场出口旁边的花台后面，机枪架在花台上，朝着道路两端的特警开火。

打的是短点射，不过频率非常快。

这不但能节约弹药，还能够避免枪管过热，延长开火的时间。

经验丰富的射手都不会扣着扳机不放，不管是使用机枪，还是其他的枪械，都是以点射为主。

在机枪压制下，从道路两端包抄过来的特警立即就缩了回去。虽然是全副武装，穿了防弹衣，但是谁都不敢顶着密集的弹雨前进，毕竟防弹衣只能保护身体躯干，四肢被打中就算不死也得残废。

要说头部中弹，就算是戴了头盔，那也是凶多吉少。

不过，这样的局面持续不了多久。

特警肯定有高强度防弹盾牌，能够挡住通用机枪发射的枪弹，因此应付轻机枪自然不在话下。

实在不行还可以把装甲车开过来，充当移动的堡垒。

最多只需要几分钟，特警就能够完成调整。

程认出其中一名机枪手是桑切斯。

前天，程在到达迪西亚基地之后，桑切斯给他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不过并不是好的印象。

在程眼里，那家伙就是一个十足的二百五。

等他俩爬起来，另外两名突击队员出现在入口附近，其中一个在招手，让他俩过去。

没错，就是海耶斯。

“嗵——”

等他俩冲进停车场，协助海耶斯的突击队员使用榴弹发射器，朝运动场对面投射了一枚榴弹。

“轰——”

一团火球腾空而起，照亮了整个运动场。

真打中了？程很是惊讶。

那名突击队员是朝高射机枪所在方向投射榴弹，可是现在是夜间，根本看不清楚运动场对面。

必须承认，这些海狮突击队的家伙确实很厉害。

旁边，海耶斯取出了两枚烟幕弹，还朝两名机枪手挥手示意，让他们也朝外面的道路投掷烟幕弹。

“你们怎么来了？”等到海耶斯投出了烟幕弹，艾尔莎才询问了一句。

转眼之间，室内体育馆外面的道路上已经烟雾弥漫。

“现在还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先上车。”

艾尔莎没多问，从海耶斯身上摘下了一枚手雷。

程已经走过去打开轿车的后备箱，取出了放在里面的防弹衣。套上防弹衣之后，他拿了几个弹匣，然后才取出突击步枪。

随后，艾尔莎也穿上防弹衣，取走了武器。

在海耶斯的招呼下，两名机枪手撤回了停车场。

受到烟雾遮挡，特警会变得更加小心谨慎，不会贸然冲过来。

在撤退的时候，艾尔莎把手雷丢到了轿车里面。

“轰——”

“轰——”

前后两次爆炸仅隔了几秒钟，而且第二次爆炸更加猛烈。事实上，这也是几乎所有高性能聚合物锂离子电池的通病，即在受损之后很容易自燃或者爆炸。相对的，性能差一些的铁电池就没有这样的问题。

外面，阿塔纳开来的电动车已被大火吞没。

虽然没有发生爆炸，但是火势十分的凶猛，产生了大量有毒气体。

浓烟迅速扩散，很快就会笼罩停车场。

就算是全副武装的特警，在没有三防装备的情况下，也不会冒险进入充满有毒气体的停车场。

趁此机会，由突击队员带队，众人进入室内运动馆，并且在三分钟后，从另外一侧翻墙离开了室内运动馆。

外面是一片榕树林。

在斯兰国，榕树很常见。至于榕树林，即便是在大城市里面，也不是那么罕见。主要是榕树的生命力极为强大，依靠发达的气根，能够在很短的时间内占据一片区域，甚至出现独木成林的奇观。

穿过树林，在小路旁停着两台越野车，分别由格雷厄姆与费尔南德斯驾驶。

等程他们上车，肖与施密特才赶过来。

显然，两名狙击手负责断后。

“轰——”

室内运动馆那边传来爆炸声。

肯定是特警触发了由突击队员设置的陷阱，引爆了诡雷。

海耶斯也没再等待，给两名驾驶员下达了命令。

离开小路，来到大道上之后，海耶斯才告诉艾尔莎，他们用通信电台监听科城警方的无线电通信。也正是如此，在特警出动之后，海耶斯才带着队伍赶过来。因为特警封锁了学院的几座校门与道路，所以他们只能从室内体育馆这边的树林进入。哪想到，恰好就碰上了程与艾尔莎他们。

“你们有没有跟斯科特联系？”等海耶斯说完，艾尔莎才问出来。

“一直在联系，只是一直都没联系上。”

程掏出手机拨打了斯科特的电话，只可惜，提示对方已关机。

随后，程打开手机里面的一个小程序，输入了一个IP地址。

这是斯科特在私下告诉程的，从外网接入酒吧的安全监控系统的IP地址，可以用这个办法监控酒吧里的情况。

可惜的是，这个IP地址根本就连接不上。

显然，酒吧那边出事了。

“我们得马上离开科城，到了安全的地点之后再跟后方联系，设法通过其他渠道离开斯兰国。”

程说出这句话之后，没有人接话。

开始，在运动场外面遭到袭击的时候，程与艾尔莎已经想到，要是阿塔纳出了问题，比如被情报安全机构逮捕，特警就不会开枪将他击毙。如果阿塔纳没有背叛，那就肯定是斯科特或者海耶斯他们出了意外。因为海耶斯随后率领突击队员杀到，所以遇到麻烦的肯定是斯科特。

关键就是，阿塔纳是给斯科特打电话，约定见面地点与时间，除了程、艾尔莎与阿塔纳之外，只有斯科特知道他们在职业技术学院运动场外面碰头。阿塔纳已经死了，斯科特是唯一的嫌疑对象。

正是如此，艾尔莎才上车之后询问海耶斯有没有联系斯科特。

程也是想到这一点，才立即打了斯科特的电话。

现在看来，斯科特恐怕凶多吉少。

半个小时之后，众人来到南郊的紧急撤离地点。

虽然存在风险，但是逃亡需要的东西，包括伪造的护照，以及一笔不算太少的现金全都放在这边。

要说的话，也是海耶斯他们大意。

在明知道科城警察已经出动，程与艾尔莎遇到麻烦的情况下，他们都没带走放在紧急撤离地点的物资。

不然的话，就不用冒险返回。

在由肖与罗德尼进去确认了安全之后，其他人才赶过去。

庭院里面没有异常，几处由突击队员留下的暗记都完好无损，而且藏起来的物品也一样不少。

他们离开之后没人来过这里。

在海耶斯等人去收拾东西的时候，程叫住了艾尔莎。

“我知道你的意思，只是你觉得，MSIS的谍报网还安全吗？如果斯科特已经落网，告发了我们，他有什么理由不把知道的全都交代出去？真要是这样，MSIS在斯兰国的谍报网肯定靠不住了。”

“谍报网都是单向联系，而且他只是安全屋管理员。”

“你敢保证吗？”

被艾尔莎反问一句，程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艾尔莎看了程一眼，不过什么都没说。她明白程的意思，无非是说斯科特不认识潜伏的情报人员，因此就算落网了，也不会对MSIS在斯兰国的谍报网构成威胁，也就能够借助谍报网的渠道离开斯兰国。

显然，程坚持马上撤离。

可问题是，艾尔莎并不这么认为。

她不是不担心，只是不愿意就此放弃。

阿塔纳明显掌握着重要情报，在临死之前还打算告诉艾尔莎，只是没能说出来。艾尔莎或许觉得，只要阿塔纳稍微有点脑子，特别是想利用掌握的情报换取利益，就会小心的处理这份情报，比如以妥善的方式保管或者存放在安全地方。他在临死之前想说的，或许就是藏匿情报的地点。

不管怎样，他得为离开斯兰国的妻子与小儿子考虑。

如果说还能找到阿塔纳藏起来的情报，唯一能指望的就是斯科特，毕竟是他把阿塔纳发展成线人。

只是，艾尔莎知道无法用这个理由说服程。

艾尔莎不接话，程叹了口气，又转而说道：“我去收拾东西，准备好了就出发。不管怎么样，我们得离开科城。”

话刚说完，还没来得及转身，程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一个陌生号码。

程没有接，明显在犹豫。

这部手机由斯科特提供，只用于这次行动，因此知道电话号码的也就只有参与这次行动的人。

其他人全都在这里，只有斯科特不在。

如果是别人打错了电话，不接也没有什么。

如果不是呢？

斯科特为什么要使用其他的电话？

包括程的这部手机在内，在谍报行动中使用的手机，全都安装了加密芯片，通过一个独特的算法把模拟信号转换为数字信号，并且对数据加密，因此就算遭到了窃听，对方获得的也只是无法破解的乱码。

当然，也有可能只是换了一张电话卡。

“接通吧。”艾尔莎说着就掏出香烟。

等她点着香烟，程接通电话，使用的免提，只不过没有开口。

“程，是我。”是斯科特的声音。“安全屋已经暴露，你们千万别过去，也不要打那边的电话，更不要尝试接入安全监控系统。我现在不太方便，等找到车辆就赶过来，你们在紧急撤离地点等我。”

能够正常通话，表明斯科特没有更换手机，只是换了一张电话卡。

“我们正在赶往紧急撤离地点的途中，马上就会离开。”程试着说了一句。虽然是斯科特的声音，但是没人敢保证，他没有遭到胁迫。如果他已经落网，那就肯定是斯兰国情报安全机构的特工让他打的电话。这么做，只是为了搞清楚，其他潜入斯兰国的情报人员有没有离开。

程这么说，其实是在帮助斯科特。

简单的说，就是希望用这个办法，让斯兰国情报机构认为他已经没有利用价值，然后放了他。虽然也有可能会杀人灭口，但是只要他还在斯兰情报机构手里，人身安全就肯定没有保证。事情闹大了，或者是局面失去控制，哪怕他无足轻重，也会因为知道得太多，被斯兰情报机构灭口。

“不，你们得等我。”稍微迟疑了一下，斯科特才说道：“我刚刚收到一份重要情报，很可能跟裴存毅有关。”

程正准备挂断电话，艾尔莎一把就将手机夺了过去。“你能肯定跟裴存毅有关？”

对艾尔莎此举，程很是无语。

道理也很简单，要想让他们留下，需要一个足够充实的理由，而唯一能够让艾尔莎决定留下来的，就是跟裴存毅有关的情报。如果斯科特已经落网，程就敢肯定，这是斯兰情报机构的圈套。

“这只是我的推测。其他的，现在不方便，等下见面再说。”说完这句话，斯科特就挂断了电话。

在最后的时候，他说话的语速明显加快了许多，出气声音也更加明显，像是突然加快了步伐。

难道，他真的逃了出来？

“我们留下来等他。”艾尔莎把手机还给了程。

“这么做太冒险了。”程长出口气，才说道：“他手里未必有重要情报，或许是要我们留下来，才这么说的。”

“他可是你们的人。”

这下，程没办法反驳了。

斯科特不但是MSIS的情报人员，还直接听程指挥。

“放心吧，我们不是留下来等死。如果他已被斯兰情报安全机构控制，我们就马上离开科城。”

“你是说……”

“你做好准备，我去给突击队员部署任务。”

程点头答应了下来。

只要艾尔莎没放松警惕，那就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