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阴谋初现

全真教在宋代赫赫有名，但到了元朝与明朝不见了踪影。主要它的行径并不光彩，它并非像小说中那样抗击蒙古入侵，而是迎合蒙古的当权者，所以丘处机赢得了巨大的声望。死后还屡次得朝庭嘉奖。尽管成吉思汗向他请教长生之道，未果，这并不影响他的地位。

有种猜测说它之所以被史书一笔抹除，是因为后来与少林发生争执失败后，在朝庭也失势了，所以它的衰落就无法避免，到了元末全真教就解散了。但是广义上的全真教还是存在的，因为当时的道教就叫全真教，是修真时代结束之后的新称呼。

包括华山等派也修全真，而倡始者却是吕洞宾等人，所以他们也被称为神仙，是无神年代的神仙，也称陆地神仙，比天仙等级要低。其实说到底，仅是八个具有大神通的顶尖修炼者。但在民间却留下了一句“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的谚语。

所以我们并不要将自己的感情替代入小说年代中，以为侠客就是抗击侵略者。侠在古代也可能是替朝庭迫害正义人士的走狗，它们的行径并不光彩。真正与朝庭你死我活斗得不可开交的都是历代的反叛者，所谓大逆不道者，如弥勒宗、白莲教、三元圣教、青莲寺等等，还有广西的大藤峡。而旁门左道者，在历代的皇宫中都有一席之地，这个现象也很奇怪，最大的罪恶渊薮就是大内。

当郝志气愤地发表了观点后，旁人就纷纷拍马附和，那个为首的公子却也不置可否。只是默默地骑着马，不知在想什么。各人丑态全落在他眼中，让他更加不屑。生在权贵的家庭，他的一生是养尊处优，衣食无虑。但是他对世上的各种奇怪现象却想不通，人为何要分四等，蒙古人为何要比别人高贵。书中没有答案，现实中也没现存的答案。

当一伙人来到马摊前，有人认出了那是唐门的摊子，都有些幸灾乐祸，他们就是一帮刺头，没事找事，吃得太饱，需要人帮他们爹娘教训一下，否则不知王字是怎么写的。二叔虽然喝了些酒，但是头脑还是很清醒的，见了这些侠少们，不由警惕起来。他之所以来这儿摆摊，最主要是青城派管辖得比较好，不像别处乱哄哄的，吃了亏也没处说。

这社会其实并不是拳头大就说了算，还有各种阴谋诡计，世俗的权势还是起主导作用的。武功高并不一定占便宜，被人阴死的顶尖高手也比比全是。茶楼正对着远处的马摊，二楼上一伙人正在喝茶。看打扮全是武林中人，他们的太阳穴都是鼓鼓的，目中精光闪闪。有人道：“近年来唐门成了缩头乌龟，不知这次能否成功。”

其中一人笑道：“马爷，你放心。唐老儿得了肺痨，他欠了邛崃派巨债，虽然死了但父债子偿是天经地义。”有人叹息道：“想不到唐门如今的日子过得这么艰难，连少主都要出来摆摊做生意了。可是唐门为何不立他为门主？”有人接口道：“其实唐门还有一位大长老，他主张立别人为门主，孤儿寡母的敌不过那位长老。”

还有人**地盯着青年健硕的身材和英俊的面庞道：“要是实在还不了债，就把他卖到相公堂子去，让爷们也开开荤尝尝鲜……”有人起哄道：“对呀，让唐门的少主去卖屁股……”一阵污言秽语不堪入耳，纷纷响起。那茶楼跑堂的伙计目带忧虑地看着远处，他也是唐门出来打工的，不过身份隐密，是以没有人知道。

那个茶楼的帐房师父却看了那伙计一眼，心念一动。这个伙计虽然沉默寡言，但手脚倒很勤快，也不偷懒，只是为人有些木讷死板。这时那群客人中有人大叫道：“伙计快过来，替爷们到堂子里叫几个好看的姑娘来，爷们要泄泄火。”那群客人凶神恶煞的，已有好几个伙计无故挨了揍，所以只有这个伙计比较胆大，上去应道：“不好意思，现在堂子还没开张呢！”

那人大怒，一脚就揣过去，同时劈手一个耳光，但伙计稍微一弯身避过了那一脚，那记耳光也未挨实，听着声音挻响并不疼。那人骂道：“真是滑稽，哪有生意上门不做的道理，你不好直接去与老鸨说的。”那个茶楼掌柜的只好亲自出马向几人陪不是，叫人拿了自己茶楼的名刺去找姑娘了。

旁边的客人见状都暗自摇头，一个小小的三级门派就如此作威作福，也不知它如何生存到现在，也没被人灭了。尽管上房里的谈话声并能不传到外面，但那人打骂伙计的动静外面还是觉察得到的。那人先前没打踢着那伙计，心中犯了嘀咕，但是也没多想。片刻间就真的请来了许多花枝招展的姑娘，有唱的有舞的，还有当场就春色乍泻的，热闹非凡。

却说马摊前来了一群纨绔子弟，虽号称是侠少但都是一帮酒囊饭袋。二叔提高了警惕，叫人将马赶进场子里，以免给人糟塌了好马，那是亏本了。可是那群少年就是来寻事的，不由分说全拥入马场内，你摸一把，我打一鞭，立时马嘶声四扬，闹得尘土纷飞。连旁边守摊的姑娘都跑得远远的，她也觉得这群人是来者不善。

那摊主也连忙收拾摊子，要是给这帮恶少踩坏了东西肯定不会赔的，到时他没地方哭去。想不到世间的生活是如此艰辛，一个月也赚不到什么钱。可是能有什么办法？他肩不能挑，背不能驮，只好用这个最笨的法子来赚钱，百无一用是收生，他如今是深刻体会到了。

但是这世上一群寄生虫，天生就是贵族，不用干活还闲得无事就生非，到处为非作歹，没人来管。他心中的愤郁无处发泄，只能叹息。但是人倒霉了，连叹息也会惹祸，一个小个子少年穿戴得还很齐整的，但三角眼睛一看就不好对付，竟然举着马鞭一鞭就抽下。

那摊主背上的衣衫就裂开了，幸亏没伤着皮肉。小个子少年骄横地冲他叫嚣道：“老头儿，你叹什么气啊，不服啊，那有种就去告我啊，你看那管集市的楚少侠就在这儿。”楚少雄尴尬地转过头来，只当没看见。他如何敢管这帮兔崽子，那是自己皮肉痒了。

那个少女却不干了，冲上来就将马鞭抢过反抽了那少年一鞭，将他的脸抽出一道血口子。骂道：“瞎了你的狗眼，竟然敢抽我爹。我爹在皇帝面前当过差也没挨过板子……”老头一声厉喝，少女住口了。那少年仰天大笑：“牛皮吹得这么大，你以为黄三公子给人吓大的？来人给我将这小娘子押回去，我要亲自审问她。”他也是有种，竟然没哼一声。

一群如狼似虎的家丁不知从何处冒出来，上来就将姑娘包围了，在他们眼中那姑娘根本反抗不了，但是她拳打脚踢几下就将那伙家丁全打趴下了，一片哀嚎声，等那群侠少们发觉，那摊主与姑娘全跑了，那小霸王郝志大怒道：”给我追，这世上打了我的人能溜掉的，还没出生呢！”立刻又涌出一群家丁，连忙去追摊主与少女了。茶楼上的那群人见那群家丁这般不堪，都大感失望，喝起了倒彩。

这时马棚里的十几匹马无不带伤，不是蹄子折了，就是眼睛瞎了，有的尾巴都没了，给人砍了，还有的肚子上被捅了个大洞，连肠子都出来了，简直是惨不忍睹，那二叔气得几乎要昏过去。还未等他开口，一个满脸横肉的胖子就出来对他一摊手道：“你这老儿，连匹好马都没有，害得老子大中午出门，肚子都饿坏了，快拿五十两银子琮慰劳慰劳老子。”

那二叔此时还不知道别人在捣鬼，就是脑子给门夹过了，或给自己的马踢过了。但他也是老江湖了，强忍着怒气道：“这位少爷，老头子身上也只有二两碎银，今天还一笔生意没做呢！”话还没说完，冷不防一人就是一鞭抽来，那鞭十分阴毒，竟然直取他双眼，这是个真正的高手，混在那帮小子里，就是要暗算人的。

二叔头一偏间身子就拔高了，那避无可避的一鞭结结实实抽在他胸膛上，发出似击铁鼓的声响。那人一怔，这是横炼的功夫，十分霸道的，想不到这个二叔也是个当世高手。二叔脸上青气一闪，一拳就捣出，那人哎呀一声给击出四五丈远，趴在地上生死不知。

旁边刚才敲诈的那个胖子脸上的肥肉抖动了几下，就缩回手去了。他眼珠一转道：“这位老伯，刚才和你开开玩笑，请别当真。”蛮横不等于无知和无脑，他们来寻事，想作好了周全的计策，如果全给人干掉了，岂不成了笑话。胖子心中就生出了退意，他是个十分有眼光的人，知道今天的事不能善了，还是先溜吧，于是便上马一抽马鞭逃走了。

这时那个小个子的少年也从马棚里出来了，他糟塌了三匹马，心满意足，见到胖子逃走了，便扯起公鸭嗓尖声叫骂起来：“王朝天，王八蛋，你个孬种！”他回头一瞧，见那个邛崃派长老竟然趴在地上，忙将他翻过身来，已气绝！整个茶楼都鸦雀无声，显然茶楼里的人也看到了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