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书记的阴谋

第三十一章：**的阴谋

那天夜里，吴**的行为属于利用职权谋私。这一点黄连心里清楚，堂堂的**干这偷鸡摸狗的事。真是令人不齿。黄连嘴上不说，心里却是压着石头。迫于吴**的权威，也不敢说。说出来还有饭碗吗。吴**说的很明白，别对外人讲啊，你爹也在单位上班，你年纪小，日子长着呢……

可是有一天，令黄连愤怒到了极点。

那是一次全县大搞卫生的活动，所有机关单位都要检查。吴**吩咐，单位所有看到的和看不到的地方，全部清扫干净，哪怕是一片叶子一页书纸，一粒石子一根木棍……凡是影响卫生面貌的东西都要清理。室内卫生，单位食堂，楼道走廊扶手，男女厕所，甚至自己的门口上沿儿也不错过。万一被上级领导发现，受了批评，职位晋升都受影响……

单位职员们行动起来，大部分走马观花，应付差事。很快都回到自己办公室看报读书了。嗑着瓜子闲聊。

吴**也不好意思得罪人们，对着黄连说，你这几天腿脚勤点儿，年轻人多吃苦没亏吃。

黄连早就不想听，太啰嗦了。不耐烦地点头说，我都记住了。其实，黄连嫌弃吴**的大门牙，滴溜乱转的红眼睛。说话喷溅的带着臭味的唾沫星子……看看吴**的身姿，因咳嗦而弯驼的脊背，走路小脚老婆子的脚步，整个身子左右摇晃……谁也不想多看，真替他心累……

吴**走后，黄连努力完成剩下的区域，力争完美，不留一个死角。整个大院，前后左右，都扫一遍。新买来的竹扫帚枝叶紧密，上面还带有细长的早已晒干的绿叶。多亏黄连的手细长，勉强可以抓紧，短粗一点的手指，恐怕难以抓牢。大院里传出哗哗哗的声音，一块块的空地留下扫过的痕迹。杂乱的东西被整理的整齐有序，树叶废纸杂草堆一起，用铁小车推出去……

单位的人员都夸，黄连这小伙子真能吃苦啊。山里的孩子从小都干活，练出来了，筋骨都硬……

天黑的时候，黄连已经累的快昏倒，倒完最后一车垃圾，饿得心慌，跑到路边的小吃店要了二两卤煮花生米，靠在车把上，大口吃起来。有人看到露出惊异的目光。黄连明白，笑话自己打扫卫生还偷懒吃东西。管他说什么，我肚子饿谁知道啊。

黄连还想加班，因为一个女厕所没有清扫。白天人员多，趁着晚饭人少。黄连走进厕所，一群苍蝇嗡嗡飞起，撞到鼻子眼睛甚至嘴巴。恶心死了，黄连有心逃跑，但吴**说得清楚，不留一个死角。黄连不情愿的扫除乱扔的纸屑……

黄连，黄连……回来吃饭啊。……

这是爹爹的声音。黄连回答，好好，就完了。

爹爹心疼了，再忙也得吃饭啊。天都黑了。剩下的明天再干吧。

黄连跟着爹爹回宿舍，说道，明天就要检查。这是吴**给的任务。爹爹不再说话，默认了。爹爹是知道吴**的坏脾气的，是一个狗变脸。说变天就变，上午晴下午就乌云滚滚……这一点第二天得到了验证。

上级的领导们走进单位。一个个文质彬彬，很有礼节的与吴**握手。吴**几乎是哈着腰，客客气气的指引，凡是看到的地方都看了。吴**说，都检查完了，去办公室喝水吧。

上级领导们啊啊的答应，纷纷走进办公室。唯独一个人倒背着手，在大院转来转去。走到一处搞建设堆放的石子，发现几片纸屑，还有新落下的叶子。有些不高兴了，一脸严肃呼喊，吴**吴**，你看看这里卫生搞得很差，这可不行啊。大会上要求各单位一定彻底搞好卫生，不留一个死角……

吴**就像是新兵蛋子遇见首长，慌忙赔不是。保证彻底清理。达到领导满意……领导消了气，喝水去了。

吴**百般殷勤，争先妩媚，递烟倒茶好话说尽……就差跪地膜拜呼喊皇帝万岁了。使出浑身本事，总算糊弄过去一关……吴**挨了批评，迁怒黄连，竟然拉着黄连的手来到领导面前，大声批评，你是怎么清扫的，说得好好的不留一个死角，偏偏不听，你看看，领导查处了漏洞，石子堆上有纸片树叶子，多影响卫生面貌啊。要不是看你爹爹的面，我就开除你……

黄连从出生，上学，都是大人夸奖，老师表扬，哪受过这个窝囊气。一下子情绪失控，气血涌动。好你个吴**，今天小爷爷就让你见识见识厉害。猛然想起黑夜偷走木头的事。压在心里的憋屈爆发出来。

吴**，你少在领导面前耍聪明，表面上大公无私，实际上干见不得人的勾当。

吴**一愣，不知道这小子要提那一壶。领导们也是一愣，好奇的听着看着。

黄连写过批判稿，在大会上发过言。有文字功底，也有讲话功力。连珠炮一样猛烈轰击。吴**，你假公济私，听着上级领导一套，背地一套。你为什么黑夜里往自己家倒腾木头，那是单位的公物。你偷偷私吞。你是个**吗。**干这破逼事啊。

吴**变了样子，瞪着血红的眼睛，喘着粗气，你小小年纪胡说……

领导们面面相觑，低头暗笑。笑吴**原形毕露，笑黄连嘴茬子如钢刀。

一不做二不休，搬不倒葫芦撒不了油。黄连再次发威，怒不可喝，胡说谁胡说，那天夜里，是你亲自让我帮你推着一车木头走出单位大院，推到你家里的。累得我几天骨头疼，连个谢字没有。好像单位的东西都是你自家的。你还好意思在领导面前耍威风，你绝不是一个两袖清风的好**……

吴**的伤疤被黄连揭的一点儿不剩，脸色成了猪肝。瞪着眼睛哈哈的说不出话，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领导们见此情景，嘻嘻笑着离开，有的笑弯了腰……

事后，爹爹批评了黄连，你也太大胆了，毕竟是单位的**，你一个小孩子懂得单位人际关系多复杂，以后不好处事啊……黄连不以为然，反正我解了一口恶气，哼哼。

爹爹的担心是对的，果然，吴**暗中报复了。

吴**又多给一项任务，每天早晨，大家起来前，清扫楼道卫生。包括宿舍清出来的杂物微尘。黄连没多想，自己腿快，不算什么。爹爹经常说，小孩子手脚勤快多干活没亏吃。然而，黄连的辛劳是徒劳的。善良单纯率真的性格，引来是非，发生了黄连不堪忍受的事。

这天早晨，黄连很早起身，从楼道的西边扫到东边。速度很快。刚要回去，准备抄写稿件。一个女士推开门，不慌不忙的扫出一堆杂物。这女士戴着微红色眼镜，细条的身姿一扭进屋子去了，留下一个冷冷的背影。黄连无奈的给她清除。心里不悦，你这个女士不懂礼，让我多费劲儿……但第二天更让黄连气愤。

当黄连扫完楼道返回时，戴眼镜的女士又开门，不声不响的扫除杂物。还熬有介事地扶墙斜身，不屑的冷眼观看。黄连忍住愤怒，一边扫一边说，大姐，你以后赶在我以前扫除杂物，你看我多费劲儿……

没等黄连说完，女士暴跳如雷，几乎是骂道，你个小孩子还敢教训我。我就是这样。看你扫不扫。你就是干这个的……砰一声回身关上门子。

黄连不仅仅看到了更加冰冷的身影和面孔，你就是干这个的，这句话包含了屈辱的意思。这里明显的给小鞋穿，歧视山里人意思暴露的白骨化。黄连再也不堪忍受，一赌气大喊，你自己扫出去，我就是不扫了。

黄连想一走了之，爹爹劝说，这世上不平之事多得很，生不了真气。肚子要大，宰相肚子能撑船。黄连在家时，娘也说过，能付能忍天降的福……黄连含着泪水，忍下一口气……

此后几天，戴眼镜的女士不断出入**室，单位办公室。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黄连猜想，这个女人臭不要脸，背后一定说一些坏话，大不了走人不干，吓的住小爷爷吗……

吴**余怒未消，每次见到黄连大声咳簌，猛烈的吐一口，落在地板都有响声……黄连预感到，可能有大事发生。

一天旁晚，单位的一个小头头伙同傻表弟，推着一车木头要走出院子。黄连本来就有气，一个吴**不够，又来一个刺儿头。好，今天就看看小爷爷的厉害吧。大声喝问，你们黑灯瞎火的往哪里推。

小头头说，你管不着，一边待着去。

黄连不吃这一套，强行拦阻。小头头冷不丁的打出一拳，打在黄连胸口。喊着傻表弟快走。黄连火气冲天，找准小头头后背狠击一拳。也就这一拳，打中了要害部位。小头头痛苦地弯下腰蹲在地上，脸色苍白，已无还击力量。这时傻表弟还在推车，黄连一个箭步冲上去，飞起一脚，踹倒在地。骂道，你个傻逼。还敢偷走木头吗……

车子停住了，单位的木材留下了。但事情发展却是意外的。小矬个子皮肤黝黑的办公室主任怒气冲冲喊道，黄连，你来一下。

你小小年纪竟敢打人。

是他们偷木材。还打我。我才打人。

不想干了，看我开除你。

开就开吧，本身就不想干了。受够了气。走到哪里的黄土都埋人，此处不留爷，自有养爷处。

黄连早就清楚，这位办公室主任和偷木材的傻表兄弟是同乡，说话带着倾向，一碗水不可能端平。去他奶奶的吧，小爷爷本来就感到委屈，懒得伺候你们。这里的天空有乌云，别的地方也阴天吗。世界很大，有灿烂阳光也有金光大道，我小小年纪，人生才刚开始，道路长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