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扑朔迷离

上回说到特工甲把阿奎拉的烂纸币和槟榔送到技术部门化验，这回我们要说特工甲走出来看到阿奎拉面无表情地在打瞌睡，他也在阿奎拉对面长椅上坐下。

化验员在仔细检验；阿奎拉昏昏欲睡；特工甲看着阿奎拉，眼神警惕而厌恶。

化验员出来在化验室门口向特工甲招招手，特工甲赶紧跑过来进了化验室。化验室里特工甲问：桑田君，情况怎么样？

桑田告诉他：没有什么异常。

特工甲极度失望地：哦……

特工甲拿着破币和槟榔走出来到了阿奎拉身边；阿奎拉坐在椅上，背靠着椅背，脑袋歪着张着嘴已经睡着了。他均匀地呼吸着嘴角还流着口水。

特工甲将破币和槟榔扔在他的身上：菲律宾猪！

花木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紧张地思索；她脑海里闪回小岛的面孔：皇军马上又要有大战役，我那里有时间想这事啊！

花木兰内心里在琢磨：日军马上会有什么大战役呢？听小岛说话的口气，这战役的地点应该就在附近吧！难道是进攻香港？对！就是香港！

花木兰又走进那家士多店：小姐，买两块西亚斯香皂。

店员又回答：好的！

花木兰走出，店员打开花木兰留下的小纸条，上写：疑敌人将进攻香港。

一双大手捏着纸条，书生在念着这张纸条：疑敌人将进攻香港。

书生放下纸条，对公子、老刘和老林说：花木兰同志肯定发现什么线索，才有了这样的推断。如果敌人真的是进攻香港，看来他们是要与英美为敌了。

老刘对书生说：我们还是需要尽快拿到结论。

夜，一片漆黑；一名黑衣蒙面女子小巧灵活的身影从窗户飘进了小岛等人的办公室，她一一打开小岛、芳子等人的保险柜和抽屉仔细查看，然后一一复原。

黑衣女又飘进资料室搜查每一个地方；最后飘进坂本的办公室仔细搜查了其他地方之后，正要去打开坂本的保险箱时，走廊上坂本的办公室门前有皮鞋行走的声音；一名日特用钥匙打开了房门进来用手电筒每个地方包括天花板都仔细照了照，然后转身关门走了。

黑衣女如同狸猫般地窜了出来，到坂本的保险柜前又尝试了三四次，都失败了。黑衣女从天窗又飘走了。

军统特工站站长办公室，闵大龙走了进来：报告，狸猫来电！

周立：念！

闵大龙：今晚行动一无所获，职定再做努力早日获得情报，以报委员长、国家。

周立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连狸猫这样厉害的特工都无能为力啊！

一只外国女人白皙的手在极其熟练地发报；坂本在特务机关的电讯室里用右手抓着耳机贴在右耳上仔细聆听：钢琴手又在弹钢琴了，我一定要早一点揭下她的面纱。我已经朦朦胧胧地知道她是谁了！她一定是那位气质高雅、让人肃然起敬的女士。

坂本放下耳机，大声问小岛：侦听人员联系上了吗？

小岛回坂本：联系上了！发报地点仍然在老地方！时间也很准时。

坂本大声问：就是那个65栋住宅，包含戴安娜医生住宅的地方吗？

小岛：是的。

坂本：OK，OK！

南方局办事处老刘办公室里；老刘正在仔细地研究一份文件，门口响起了报告声。

译电员：报告首长，英军情报机关来电。

老刘命令：念。

译电员：我情报员侦察日军之动向一无所获，望贵方早日成功、情报共享。

老刘对译电员说：放桌上吧。

老林风风火火地进来了：老刘，刚才军统里的内线来电话说，他们的狸猫昨天晚上行动失败了，现在指望我们了。

老刘告诉老林：正好书生同志在这，快请他和公子同志过来，再派车去把郑曼云同志接过来开会。

大家正在开会；

老刘：同志们，莫斯科危在旦夕，日军的进攻箭头到底指向哪里还是不够明确！我们目前仅仅有敌人在西太平洋群岛放了暗探、在香港定做了大量的万金油、马上要发起大的战役等等线索。我们几位领导商量了一下，日方从表象看与英、美较为友好，虽然也有矛盾，但最起码还在和谈中。与苏联呢已经在诺门坎打过了结下了仇。皇冠体育直播：人的战争矛头到底指向谁，真的是很难判断。

公子发言说：情况真的是很复杂啊！**领导同志在重庆红岩提出要高度警惕皇冠体育直播：**霸占东南亚的狼子野心，我们要好好领悟**领导同志的精神。目前，苏联、英军情六局、皇冠体育投注：情报部门、国民党情报机关都没有得到相关情报非常焦急，寄希望于我们**，我相信大家一定能够不辱使命，尽早获得情报。

公子命令：郑曼云同志！

郑曼云站起：有！

公子摆摆手：坐下！我们希望你能想方设法，利用接触到的日方上层人物，尽快地获取敌人的情报。

郑曼云：是！

公子又说：你一定要注意，无论心里面有多么急迫，表面上一定要十分的坦然。要注意方法技巧，千万要在任何时候保持高度的冷静和警觉，这样才能取得成功！

郑曼云又站起立正回答：坚决完成任务！

公子和大家都站了起来，公子走到郑曼云身边和郑曼云握手：曼云同志，祝你成功！

郑曼云信心十足地：会成功的。

几位领导一一和郑曼云握手。

郑曼云走出门外。

公子转身对老刘、老林、书生：另外的几条线仍然要加大力度，成败在此一举！如果我们失败了，就是对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犯罪。

熊机关四楼，郑曼云正在《新世纪》杂志社里写一篇散文，有人很文雅地用手指在门上轻轻地敲了两下；

郑曼云也轻轻地说：请进来！

门被慢慢地推开了，带着金丝眼镜穿了一身浅灰色讲究的西装的坂本笑眯眯地慢慢地走了进来：曼云小姐，我没有打扰你吧？

郑曼云客气热情地回答：没有没有，我正在想找阪本先生约个稿呢！

坂本看来心情挺好：是吗？世界上凑巧的事情真多，我今天下面没什么事，就说上楼来看看你！没有想到你也想找我。

郑曼云也表现出心情很好的样子：是啊、是啊；请坐，请坐，你喝茶还是用咖啡！

坂本很开心：我喜欢咖啡！刚刚喝过！您别客气。

郑曼云又恭维坂本：好吧。坂本先生，您的这套西装真的太漂亮了！

坂本更得意了：哦，是在一位法国人开的服装店里定做的。香港就是这样好，可以享用到全世界一切最好的东西。

郑曼云又烧了一把火：坂本先生生活挺讲究的。

坂本更加飘飘然了：是啊！只是我对工作更讲究。

两个人都非常愉快地轻轻笑了起来。

坂本又问：曼云小姐在写什么呢？

郑曼云边想着边说：我策划了一个征文活动，叫做《你到过皇冠体育直播：吗》，投稿者必须以散文的形式来抒发在皇冠体育直播：帝国生活或是旅游的美好感受，最终的目的就是促进中日亲善。一等奖的奖金是一千元！所以说应该是很有诱惑力的。

坂本十分赞许：太好了！太好了！这样的好主意只有曼云小姐这样才华横溢的女子才能想得出来！你**裸地说皇冠体育直播：帝国如何如何之好，人家有可能听不进去！你赞美皇冠体育直播：的佳酒美景，人家就会慢慢喜欢上皇冠体育直播：的，那么矢村君的钱就没有白花了！

郑曼云：也没有多少钱，每个月一共才出四千块钱经费，这次征文的奖金是特支的。你们皇冠体育直播：人啊！就是喜欢算计钱，您这样有教养的人也不能免俗。

坂本哈哈哈地笑了起来：曼云小姐，和您开玩笑的。您需要我做什么，请讲！

郑曼云装出漫不经心的样子：刊物刚刚开始创办，我还不认识什么人，这第一篇文章必须您来抛玉引玉，还要请您介绍一些皇冠体育直播：官员里喜欢舞文弄墨的人来投稿。

坂本乐不可支有点失态：“抛玉引玉”，曼云小姐真不愧是改造皇冠体育投注：成语的大师，您这样不怕您的老祖宗来找你的麻烦吗？

郑曼云：对不起，文章是登在皇冠体育直播：国的杂志上，老祖宗管不着。

坂本很热情：好吧，我不仅同意“抛玉引玉”，而且我还给您介绍一位英国皇家海军学院毕业的**武官滨田君，您可以向他约稿，这个人特爱舞文弄墨。

郑曼云很高兴：太好了，太好了！让我怎么感谢您呢！坂本君。

坂本又露出他那标志性的平淡表情：没什么可感谢的，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这样吧，中餐的时候快到了！我带你到一家很好的西餐厅、大坂西餐厅，我们边用餐边谈。

大坂高级西餐厅，坂本和郑曼云相对而坐边用餐边谈。

坂本告诉郑曼云：这是我们在香港的皇冠体育直播：人常来的一家西餐厅，老板是我的一位同胞。希望您以后也喜欢这里。你和滨田君的见面也约在这里，好吗？

曼云：好的。

坂本又说：我的这篇文章，不想写什么皇冠体育直播：的美景，尽管我的家乡景色迷人。我只想写一个动人的故事，我从未见过的父亲和我母亲的故事。当然，我可以顺带做一些景色描写。我现在就开始朗诵这篇散文好吗？

郑曼云表态：当然非常好！

坂本：那我就开始了。

郑曼云把右手往上抬了一下：Please!

坂本以低沉、浑厚、深情的男声开始朗诵：在北海道的皑皑白雪消融的时候，一位渔民的儿子、年轻的丈夫接到了入伍的通知。他的年轻美丽的妻子刚刚怀孕、十分不舍他离开故乡去远方征战。

年轻的丈夫大义凛然地对妻子说：为天皇效忠、为大和民族的兴盛而战，义不容辞！

丈夫即将离开的时候，年轻美丽的妻子最后一次陪他到海边漫步。妻子说：夫君，只要你征战未归，我就会带着孩子到这海边看望你，直到你回来。妻子说完把一只小小的护身佛深情地递给了丈夫，丈夫接过护身佛将它小心地藏在怀里。

丈夫离开之后，一直没有消息。终于有一天，两位军人送来了一盒骨灰和那只小小的护身佛。一位军人说：坂本君临咽气之前，请我们把这护身佛和他的骨灰带回家，将护身佛留给他的尚未出生的孩子；将他的骨灰交给他的妻子撒进故乡的大海。

年轻的妻子听后泣不成声，第二天就来到海边，将丈夫的骨灰掺夹着樱花瓣撒入故乡的大海。

很多年过去了，妻子只要想念丈夫的时候，她就会带着越长越大的孩子来到海边，眺望着丈夫捐躯的东方，轻轻地说：夫君，我又来看你了。我们的孩子小义雄慢慢长大了，越来越懂事，长得越来越像你。

尽管多次有人劝妻子再婚，不要太为难自己。但她只愿做一位辛苦的海女，独自将孩子养大**。她从二十二岁开始一直做到四十三岁，整整做了十二年的海女，含辛茹苦地把孩子养大**。她把对丈夫的爱和思念都寄托在儿子的身上。今天，她的儿子又来到了父亲当年捐躯的国度 皇冠体育投注：，为建立大东亚共荣圈而战，怀中仍然挣揣着那个爸爸留给他的护身佛。

坂本从怀中掏出那只护身佛。

多愁善感的郑曼云实在控制不了自己，双目泪光盈盈。她的耳畔又响起了书生同志曾经说过的那些话。

坂本给郑曼云道歉：实在对不起！曼云小姐，让您伤感了！

曼云很感动地说；您的散文真好！非常优美、非常感人！只是最后结尾处政治倾向太明显了，不大符合矢村先生的办社方针。

坂本很谦虚：我的本意在于抛砖引玉，有不当之处悉听尊便。

曼云评价很高：非常棒！非常有意境。

坂本兴致未尽：曼云小姐，我再唱一首思念母亲主题的皇冠体育直播：歌曲好吗？

曼云赞同：非常好！

坂本走到放在西餐厅大厅中间的三角钢琴旁，礼貌地弯腰和琴师说了点什么，琴师站起离开。

坂本对着麦克风：女士们、先生们，我想唱一首思念母亲的歌，并且以此表达对女作家郑曼云小姐光临这里的欢迎之情。

显然很多客人都熟悉坂本，大家热情鼓掌；

坂本引吭高歌：

亭亭白桦，悠悠碧空，微微南来风。

木兰花开山岗上北国的春天，啊，北国的春天已来临。

城里不知季节已变换，不知季节已变换。

妈妈犹在寄来包裹，送来寒衣御严冬。

故乡啊，故乡我的故乡，何时能回你怀中。

残雪消融，溪流淙淙，独木桥自横。

嫩芽初上落叶松北国的春天，啊，北国的春天已来临。

虽然我们已内心相爱，至今尚未吐真情。

分别已经五年整，我的姑娘可安宁。

故乡啊故乡，我的故乡，何时能回你怀中。

郑曼云看着坂本演唱心中并不轻松；无论他表面上如何温文尔雅、才华横溢；但他是个阴险毒辣、诡计多端的双手沾满革命同志鲜血的皇冠体育直播：特务头子，必须时时高度警惕。

坂本唱毕，博得喝彩。坂本回到桌前。

坂本告诉郑曼云：我刚才已经给滨田君打了个电话，他十分乐意做这件事，甚至愿意现在就过来。

曼云：那就请他现在就过来吧！

坂本扬了一下手，他的司机走来，坂本贴着司机耳旁说了什么，司机立即去办了。

坂本又问郑曼云：曼云小姐，我这里有件棘手的事情想请您帮个忙可否？

郑曼云说：曼云愿闻其详。

坂本用平淡的口吻说：这里有一份俄国女间谍鸽子写给母亲的信，我怀疑这其中藏有玄机。想请您这位帝国可靠的朋友来破译，破译成功奖金是五千元。

曼云答：谈奖金那就太见外了。还是让我先看看能否看出端倪。

郑曼云看着这封信，她的内心十分激动。这封信她早己听公子同志说过多次，现在己经拿在自己的手中，看来坂本这个大魔头己经十分信任自己了；离胜利也只有一步之遥了！

郑曼云看了一会对坂本说：一下子无法破解，能否让我带回去慢慢研究？

坂本没同意：这个是有严格保密规定的，不是针对谁的。不得违背！如果您明天有时间，可以在机关里继续破译。

郑曼云只好答：好的。

坂本的司机来到坂本身边：机关长，滨田先生因总领事有要事相谈，无法抽身。他表示抱歉。

坂本只好告诉郑曼云：曼云小姐，滨田先生突然有要事，我们正好有空回去研究研究！可以吗？

郑曼云也只好说：好的呀！

坂本办公室里，郑曼云反反复复看着这封信，眉头紧锁。而坂本倒是十分轻松地写着那篇散文。

坂本写完了文章：曼云小姐，坂本己将文章写好！随便您如何修改。

郑曼云：好的呀！我先看一看。

郑曼云凝神观看，很快看完放下：结棍！交关结棍（上海方言厉害、有份量之意）！一个字都不用改。这封信呢！现在还不好说。我回去想一想！明天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