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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章三舅爷小说:毛神传 作者:奥玛乃康 更新时间:2015/6/11 9:09:29 “你一招也接不住,”唐小蝶不客气地说:“他吹口气,也能取你性命,你信也不信?” “夫人说能,奴婢便深信不疑……”吴妈口中说信,脸上却写满了不信,眼神中的凶戾之气丝毫未减。 唐小蝶看在眼里,明眸一转,问道:“吴妈府上何处?” “回夫人的话,奴婢家居西安城南吴家村。” “府上有多少人?” “回夫人的话,老少二十三人。” “唔,人口不少,吴家村有多少户人家?” “回夫人,约有六十余户。” “六十余户,应该有二三百人,不少了。吴妈,我兄弟在江湖上鬼混多年,结识了无数江湖亡命,这干亡命,无法无天,连官府也不放在眼里,为了我兄弟,甚至不惜冒犯大将军的虎威。” “是是,奴婢听说过。”吴妈微微变色。 唐小蝶道:“他的孩子,便是我的侄儿,我侄儿若有什么意外,便是我和大将军不予追究,那班江湖亡命也会闹到吴家村去。请问以你的武功,能否拦住他们?” 吴妈张口结舌汗流浃背。适才,她的确想拧断婴儿的脖子,而后撞死在门前。 唐小蝶的话令她如梦初醒,小毛神的朋友大闹府城,在大将军的眼皮底下劫法场之事,至今还是府城居民饭后茶与谈论的话题。这班爷皆是无法无天的亡命徒,惹恼了他们,吴家村真的会鸡犬不留。她毛骨悚然,一股寒气直透泥丸宫,胸中杀气、戾气迅速被恐惧替代。 唐小蝶微微一笑,道:“好生照料我侄儿,将他养的白白胖胖,平平安安,过几年,我送你一笔银子,回乡过日子。他若少了一根汗毛……吴妈,我希望你和你的孩子,还有吴家村的父老,都平平安安,福寿安康。” 吴妈打个寒噤,浑身冷汗淋漓,躬身道:“夫人放心,奴婢一定会悉心照料小少爷。” “很好,孩子饿坏了,快去!” 吴妈施礼退去,孩子的哭声戛然而止。他离开母亲数月之后,终于重新吃到了人奶。 “夫人好手段!”年羹尧“哈哈”大笑,说道:“这班奴才,被我宠坏了,非此手段难以令其心悦诚服。” “妾身也是狐假虎威,全赖将军的虎威。”唐小蝶谦逊地道。 年羹尧移目胡混,道:“天色不早了,老弟鞍马劳顿,也该歇息了。” 唐小蝶接言道:“将军之意,要我兄弟一家住在何处?” 年羹尧道:“西海客栈是我的亲兵营,叫他们为他腾一间屋子……” 胡混闻言,魂不附体,“噗通”跪倒,叩首哀叫:“大将军饶命……” “你小子,好端端的,喊什么饶命?”年羹尧皱起了眉头。 胡混道:“回大将军的话,草民一家没见过世面,不懂礼数,万一不慎冒犯了军中的爷,便是死罪,草民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还望大将军开恩,允许草民另觅民房安家。” 西海酒楼与左右的民房,已经被官府征用,成为年羹尧的亲兵营营房,这班骄兵悍将,在城中横行无忌,除了年羹尧,没有人能够约束。带着妻儿住在虎狼窝中,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如何放心得下? 唐小蝶心念一转,已知就里,道:“将军,舍弟所言,的确可虑。我弟媳虽然相貌平平,但也是个女人,日后,舍弟要常常外出为将军当差,将妻子留在一群男人之中,的确令人难以心安。用人必先安其心,请将军先去了舍弟的后顾之忧,他才能安心地为将军做事。” “夫人所言极是。”年羹尧从谏如流:“来人,传令亲兵营,命张鸣九前来见我!” 门外有人应声而去。年羹尧移目胡混,问道:“毛神老弟,西宁首富马二爷马云清是你的朋友?” 胡混心中一跳,不敢隐瞒,说道:“回大将军的话,马二爷曾经是草民的朋友,后来,草民吃了冤枉官司,他警告草民,不得踏入府城一步,否则便取我性命。” 年羹尧道:“飞贼案已经撤销,他不敢再难为你。你拖儿带女,不能没有下人伺候,好人做到底,我再送你两名丫鬟。红儿,叫锦儿和秀儿来!” 一婢应声而去,胡混吃了一惊,忙道:“草民身无分文,养不起下人。” 年羹尧笑道:“有人替你养,来呀,带马云清!” 胡混不知为何要带马云清,不敢多嘴,静观其变。 锦儿和秀儿是胖瘦二夫人的贴身丫鬟,二位夫人听到丈夫要将自己丫鬟送人,带着丫鬟登堂入室,前来问罪。 胖夫人首先发难,满面怒容,责问道:“将军,锦儿和秀儿是我二人的贴身丫鬟,片刻不能离,你竟要将她二人拱手送人,是何道理?” 年羹尧含笑道:“夫人息怒,小毛神已经和我们是一家人,要时常外出当差,家中不能没有人支应。锦儿和秀儿聪明伶俐,善解人意,又有一身武功,有她们照料,毛神老弟才能专心致志地为我做事。” 夫人忽然理解了丈夫的用意,回嗔作喜,道:“将军体贴下人,爱兵如子,倒是我二人太小家子气了。锦儿、秀儿,从今往后,你二人便是胡混兄弟的人,走,随我回屋取几件换洗衣裳。” 二位姑娘斜眼瞧瞧胡混,跟着主人走了。 胡混暗暗叫苦,这两个丫头满脸狡黠之气,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有她们在侧,保证多灾多难。忙道:“承蒙大将军恩典,将两位如花似玉的姐姐赐给草民,草民感恩戴德。可是,草民自从吃了冤枉官司之后,已经声名狼藉,只怕有损二位姐姐的清名,还望大将军收回成命。” 年羹尧笑道:“你小子有能耐,便把她们都收入房中,老年我绝不过问。” “草民不敢。”胡混像吞了满口黄连。 “我知道你有这色心,没这色胆,她们都不怕,你怕什么?”大将军怪笑不已。 胡混依然心中怕怕,说道:“据说书先生讲,皇帝赏赐给臣子靴子,臣子拿回家后,要供起来,日日三拜九叩,是决计不敢穿的。草民上无片瓦,下无立锥之地……” “你小子把我的人比作皇帝的靴子?”大将军虎目一瞪,不怒而威。 胡混全身一哆嗦,惊叫:“哎呀!草民失言,草民该死……” “你小子真会说话,比喻得好!哈哈哈……”大将军开怀大笑,乐不可支,越来越觉得这小子很好玩。 胡混抹了把冷汗,不敢再开口。 脚步声由远而近,一位中年汉子匆匆而入,躬身行礼:“卑职张鸣九参见将军!” 张鸣九乃是亲兵营统领,年羹尧的心腹爱将,也是一位内外双修的武功高手。 年羹尧指着胡混道:“鸣九,此人是三夫人的内弟胡混,明日起,在你营中吃粮当差。转告你手下儿郎,他是我将军府的三舅爷,不得欺负他。” “奶奶个熊!你家祖宗八代才是舅子……”胡混心头冒烟,暗暗诅咒不已。 “小舅子”是一种裙带关系,凡是有姐妹的男人,都会不可避免地成为“舅子”。而在河南地面,如果冒失地称某人为“舅子”,保证会被打掉牙齿。 胡混来自崤山,“小舅子”、“舅子货”是他骂人的口头禅,如今没来由成为“三舅爷”,敢怒不敢言,心中将大将军的祖宗八代翻了十七八个个儿。 “鸣九知道了,鸣九见过三舅爷。”张鸣九转向胡混,皮笑肉不笑,满脸嘲弄之色。 “草民拜见张舅爷……”胡混抱拳还礼,称张鸣九为“张舅爷”,一拳还一掌,两不相欠。 也许张鸣九将“张舅爷”听成了“张九爷”,翻翻白眼,没有做声。 脚步声再起,二名劲装少女左右夹持,押着马云清大步而至。 “小老儿马云清叩见大将军!”马云清跪倒堂下,连磕了三个响头。 胡混移目望去,暗暗吃惊。 这位爷身为西宁首富,养尊处优,保养得红光满面神采奕奕,满身的绫罗绸缎,而此时,身上衣袍破旧,步履蹒跚,面带菜色,枯黄的胡须乱糟糟,与一年前判若两人,活像一个老乞丐。 “老先生不必多礼,请起!”年羹尧客气地说。 “谢大将军。”马云清颤巍巍站起,战兢兢垂首侍立目不斜视。 “老先生可认得此人?”年羹尧遥指胡混问道。 马云清转过头来,只见他目光呆滞双目无光,凝视胡混片刻,摇首道:“回大将军的话,小老儿不认得。” 年羹尧道:“他便是先生的兄弟小毛神,二位曾经称兄道弟,何以分手一年,便不认得了?” “回大将军的话,小老儿的确曾经有过这样一位兄弟,后来,这位兄弟自甘下贱坠入魔道,小老儿便与他割袍断义,恩断义绝了。” 年羹尧道:“我看过飞贼案的案卷,其中疑点颇多,极有可能是一桩冤案,因此,我已下令将此案暂且束之高阁,待日后查明真相之后再处。既然真相未明,二位依然是恩未断义未绝的好兄弟。毛神老弟是我将军府的三舅爷,他拖家带口,住在将军府有所不便。府上地方宽畅,闲房颇多,我意请毛神老弟一家暂住府上,先生意下如何?” 马云清“噗通”跪倒,叩首道:“大将军有令,小老儿自当惟命是从,只是小老儿的家产已经被叛贼劫掠一空,如今是家徒四壁度日维艰,家无隔夜之粮,怠慢了三舅爷,小老儿吃罪不起。”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老先生身为西宁首富,会家无隔夜之粮?”年羹尧冷笑不已。 “大将军明鉴,小老儿的家产,大半在东西两关,叛贼突然杀到,小老儿一家仓惶逃进城来,城外的家产,遭贼人反复劫掠焚烧,除了几间破房,什么都没有了……” “马云清,你要违抗军令吗?”年羹尧拍案沉喝。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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