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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廿八章 借尸还魂小说:沉睡者(原名:密电风云) 作者:走过冰山 更新时间:2008/11/2 15:47:18 赵大刚的死,带给章雨很大的打击,但他很快从中走了出来,这些年他有过太多悲伤的事,已经悲伤不过来了。 柴油在6月20日终于送达了山中,有了足够的电力,皇冠体育投注:人支援的干扰仪就正式派上了用场。不过东西是好,就是太耗电力了,耗费电力,就意味着有限的柴油很快就会消耗殆尽,受这个条件的限制,干扰仪就不能全天候运行。请示严凤堂后,严凤堂原则上同意了章雨的方案,那就是遇有重大的军事行动时,才实施全天候干扰。 不过自6月22日,德军进攻苏联后。南京方面的日军与其他地方的日军的密报往来的次数突然增多了起来,这不能不让人怀疑,日军方面正在酝酿一起大规模的军事行动。 证实他这个怀疑的是日军突然更换了密电码。按照以往的规律,日军是逐渐更换密电码,以避免引起混乱。但这次日军完全不按照以往的逻辑走,各战斗单位之间,更换密电码,几乎是在一夜之间完成的。 更大的特点是,一向与战斗单位使用统一密电码的日军特高课,居然更换了另外一套密码。第一次没有与战斗单位使用同样的密电码,这里面肯定有蹊跷。 这看同一天使用的高频密电码字就知道了,也就是说章雨之前掌握的密电码本又作废了。如果从军事保密的角度来看,这样做却也无可厚非,但却加大了章雨的工作量。 对此,章雨自然暗骂不绝。 不过这些都在可以控制的范围内,有老安制造的密电码编码机,倒也给章雨省了不少事。 但也有章雨无法控制的事情,那就是那个神秘的“深藏者”,总是时不时给他制造麻烦。这主要体现在,他每破译一次密电告知重庆方面,不出5天,南京方面的梅机关准会更换密码,这让他的工作进度严重地耽搁了下来。 而每次重庆方面准会发来什么,“小心从事”、“玩忽职守乎”、“谨守秘密”等等的废话,问题又不是出在他这里,把重庆军统内部的保密工作做好,不就完了吗?他天天提着脑袋在沦陷区工作,可不是那么轻松的! 不过这些牢骚话,他也只敢和老安在私下讨论时,才敢说上那么几句。 不过牢骚发完了,他就立即投入新的破译中。 日语只有あ(a)、い(i)、う(u)、え(e)、お(o)五个元音,其他各行假名,大部份由辅音K、S、T、N、M、Y、R、W、G、Z、D、B、P和五个元音拼成。 这等于说71个假名,理论上按元音和辅音组合的话,有5 x13=65个假名被罗马拼音组合出来了,其他的6个假名,则是特定的字母代替。 所以无论怎么复式组合,它都不会比使用拼音文字的密电更复杂。 只要掌握了这个特点,倒也不难推测出“深藏者”与梅机关所使用的密电码编码原则,常常是这边刚刚更换密电码本,章雨这边就破译出来了。 “深藏者”向梅机关泄露的机密,级别都很高,因为每次都有A这个字母都出现在密电中。章雨和严凤堂之间有个互相求证的机制,一旦发现这类的密电,都要互相通报。严凤堂那边反应是非常地吃惊,却又常常无可奈何,因为严凤堂到现在都还没有逮着这个“深藏者”。 自章雨进入江南后,前前后后就截获过17次“深藏者”和梅机关的往来密电,并全部破译,当然中间有些时候,因为日军的电讯搜索而中断过几天的时间,但要把事情的脉络串起来,并不是什么太困难的事情。 章雨做了如下的推断: 1.此人应该懂得军统内部的密电码编制原则,可以不是编码者,但一定与一些部门有关系,比如电讯科,比如破译科,都有可能。 2.此人接触的情报有一定的偏好性,对作战计划并没有太大的兴趣,可能与他的身份有关系,情报基本上是军统隐藏在南京内部的内线的资料。所以此人能够接触到个人身份档案,所以会与总务处有一定的关系。 3.此人能够接近戴笠的办公室,这并不是严凤堂告诉章雨的,而是“深藏者”在电报中经常会用“农”这个字来代替戴笠(字雨农)。所以他也能经常出入戴笠的办公室,应该是戴笠身边工作的人。 4.也就是最重要的一点,此人一定是个男人。拍发的密电用词相当生硬,而不是女性那样的。这点上,虽然此人极力地掩饰习惯性用语,但还是露了蛛丝马迹,对章雨这样的语言天才,是不难从一份密电的用词推测出男女的。 总结出如上的推论后,章雨立即把这个发给了严凤堂,严凤堂却给章雨回电,“坚守本分!” 一片好心没有换来应有的回报,章雨也懒得去管了,但真叫他不管,又是不可能的。截获的密电,他照破不误。 严凤堂不是不想抓“深藏者”,但是他被另外的事麻烦着,还是卫戍司令部的那桩泄密案,已经过去了两年了,但最近又被人翻了出来。 翻旧帐的是何应钦,也不知道何应钦手下的情报部门从什么地方搞来一份情报,说卫戍司令部泄密案里的龚秘书不但没有死,还活得好好的。 戴笠起初也不相信何应钦的话,这不是活见鬼吗?哪有死去的人又活过来的。这不是在大白天里说鬼话吗? 但何应钦给他打了电话后,他立刻就去了何应钦的军事委员会办公室。 何应钦非常大方地把所有的情报都推到了戴笠面前,并假惺惺地对戴笠说,如果有需要任何帮助,只是一句话的事情。 礼下于人,必有所求。戴笠并没有马上伸手去接何应钦手里的情报,而是等何应钦先说代价。果然何应钦把他的打算和盘而出,原来是想借戴笠的走私渠道,给国军部队搞一批军火来,自抗战以来,兵工厂没日没夜地开工,但赶不上前线部队的消耗。 抗战进行到现在,国军部队最初积累下来的那点家底,早就在几次大会战拼得差不多了。新补充的兵员,大多数是刚放下锄头就扛枪的庄稼汉,刚学会打枪就派上战场,平均每打10枪才能杀死或杀伤一个日军。这样消耗,兵工厂再加班加点,都是非常困难的。 何应钦主管军需,自然会为这事发愁,不得已的情况下,才拿出这份本来可以打击戴笠的情报进行交换。 而戴笠要付出的代价,就是帮助何应钦把兵工厂伪造的沦陷区的货币花出去,变成军火,然后走私进国统区。 戴笠想了想,权衡利弊后,觉得此事对他没坏处,就同意了。 带着何应钦给的情报回到办公室,戴笠立即把情报全部推给了严凤堂,他没心思管这个事。 两年前相关责任人,章雨就已经为此事承担了应有的责任。还变成他的手下,正在给他出力。他再翻这个旧案,如果查出来这个龚秘书真的还活着,是可以给章雨一个清白。但给章雨以清白,等于是承认军统当初办了错案,这等于打他的耳光。 只看了一眼何应钦给戴笠的情报,严凤堂就感觉到头疼,就算这事是真的,他连提都不能给章雨提。倒不是担心章雨那里怎么的,而是担心眼前的戴笠怎么的。 不过卫戍司令部的泄密总算又有了新的线索,不查就太不对不起3万战死沙场的国军兄弟了。 根据何应钦提供的情报显示,照片上的男人看起来非常像龚秘书,现居越南河内,至于姓名嘛,也很越南化——阮文。名字上是看不出来什么问题。 但是这人的经历就有点奇特了,在他加入法国国籍前,在越南的最后入境记录,正巧是发生在1939年的6月20日!恰恰是1939年6月18的泄密案发生后两天。 难怪何应钦会给戴笠这份情报,但这份情报肯定不是白拿的,背后肯定有什么交换,那就不是他严凤堂操心的事了,他只需要把眼前的案子处理好就行了。 研究完情报,严凤堂就想立即派人去河内,把这个像龚秘书的男人给绑架回来。但他想了半天,还是决定自己亲自去一次比较好。 这事又牵涉到“深藏者”,他就这么贸然去了越南,估计他还没有到河内。嗅觉灵敏的“深藏者”肯定会马上发一份密电,让梅机关在当地的特务把人给灭口了,那还绑架个什么?估计得到的会又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跟“深藏者”较量了这么久了,严凤堂多少也摸到了“深藏者”的特性。此人在军统中有很多眼线,而且耳目极多。这些耳目和眼线其实并不是什么奸细,只是他们管不住自己的嘴,总爱在闲谈中,无心地把一些比较机密的东西说出来。 而这些信息被无心的人听了去,也就是左耳进右耳出。但在有心人那里,他会综合所有的信息,即使是错误的信息,也能帮他做出正确的判断。因为错误的信息越多,反而体现了真相隐藏在少数之中这个哲理。所以“深藏者”屡屡能从大量的假信息中,识别出真正的信息,从而逃过各种为他设置的陷阱。 假如严凤堂这次又释放假信息,利用嚼舌根的嘴,估计“深藏者”又会从侧面推断出他严凤堂要去干什么。 还有个让严凤堂感觉非常被动的地方就是,何应钦那里搜集到这份情报的情报官是否真的可靠?如果情报官把情报汇报给何应钦的同时,又在其它场合随口说了出去,并被“深藏者”在军事委员会里同样的耳目知晓,并透露给“深藏者”。那么手里的这份情报就毫无价值了。 最让严凤堂困惑的是,假如在越南的阮文就是龚秘书,那死在卫戍司令部里的那个人是谁?解释得通的理由就是孪生兄弟,要不就是照片上看来很像,而实际不是同一个人。从内心上说来,严凤堂倾向于后一种可能。 但情报上显示的仅仅2天的时间差,这就足够引起他的重视了,怀疑一切,大胆求证,是做这行的最基本的要求。 既然“深藏者”喜欢逆向思维,那就给他来次逆向思维吧! 河内梅机关机关长接到了这么一封奇怪的密电,“急速な保護(速护)...” 下面的内容却不全,由于南京方面信号不太好,未能接到完整的密电内容。 虽是不全的密电码,但机关长一点都不敢大意,密电的内容肯定是要他们保护什么重要的人,但在河内,要保护的重要人等就多了。在不知道确切保护目标前,就算一个目标一个特务保护,人手完全不够。 既然南京方面通讯出现了问题,那就向总部求证,但这个求证却足足等了三天,他们才得到总部的密电,“グエンヴァン急速な保護!6トンの準備のエージェントを暗殺する!(速护阮文!防备军统刺杀!)” 哦!原来是此人,机关长却一点都不着急,因为阮文不但有4个江湖杀手担任的保镖,还有法国人派出的暗探在暗中保护,再加上梅机关从陆军借调来的特战队员在住宅周围担任警戒,里外三层保护,完全是水泄不通,如此严密的保护,军统的人还怎么刺杀? “余計(多此一举)!”机关长忍不住暗骂南京方面的人惟恐天下不乱,太杞人忧天了吧! 但这样的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毕竟子弹不长眼睛,谁知道有没有那个万一呢? 所以,阮文身边又多了8个梅机关二课的特务,每次阮文出入时,这8个特务就分别坐进前后两辆轿车中,把阮文的车夹在中间。这样的安保可以说是万无一失了。 既然万无一失,还有什么可以担心的呢? 机关长感觉颈子有点疼,就打了个电话,要了车去清新温泉旅馆。 刚一滑进温泉,机关长感觉一种从头到脚的舒坦,让人昏昏欲睡。抿了一口清酒,他开心地哼起了北海道民谣。 突然他感觉身后有些冷,好像有什么人正看着他,忍不住转头去看,看到的却是寒光一闪。他感觉脖子下一凉,就一头栽倒在温泉之中。 “你早就该死了!” 握刀的男子冷冷地看了一眼机关长的尸体,转身就离开了。 一走出温泉旅馆,男子就上了一辆黑色的轿车,车门刚关上,轿车就绝尘而去。 “办好了?”小眼睛男人问握刀男子。 “嗯!”握刀男子也不废话,只是从鼻子里哼出这声,说是鼻子,其实没有鼻子,一张脸没有一块好肉,全是疤痕。 “很好!”小眼睛男人也不多废话,闭上眼睛开始养神。 车开了很久,到第二天凌晨时分才到达河内,在一家旅馆门前停了下来。 小眼睛男人这才睁开眼睛,眼里闪过一丝精光,没有任何迟疑地推开车门,带着没有鼻子的疤脸男人下车走进旅馆。 他们上到三楼,敲了两下门,门开了,他们闪身就进了房内。 房间内,早有等候的人,还不少,至少有10来个人。 见到小眼睛男人,齐刷刷地站起了身,“严长官,...”声音不大,但立刻被小眼睛男人一个手势打断了。 “准备好今天夜里的行动!现在开始检查武器,所有人严禁出这个房间一步,包括我在内,擅离者,军法处置!”小眼睛男人有点恶狠狠地宣布了纪律。 这让房内的其他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小眼睛男人是严凤堂。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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