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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廿九章 恶贯满盈小说:沉睡者(原名:密电风云) 作者:走过冰山 更新时间:2008/11/3 12:44:48 阮文好赌,不但赌得大,而且运气还不错, 今天夜里,他的运气更好,面前已经堆了高高一撂大面额的筹码。 不过他心里却高兴不起来。 一大早,梅机关就把保护人员撤了回去,听说是梅机关的机关长给人做了,梅机关要集体出动,对军统展开报复行动。 听到军统两字时,他心里确实打了个突,不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门,他就怕这个鬼敲门。但每日一赌,已成了他的习惯,就像有人每顿饭都要喝上几杯,享受那醉意朦胧感一样,他则享受赌博带来的快感。 人生就是赌博!阮文在心里下了这个结论,面色一肃,继续赌他的Hijack(二十一点)。 “S'il vous plaît pari!!(法语:请下注!)”荷官对赌客吆喝起来。 丢下一个面额为500法郎的筹码,阮文敲了敲桌面,示意荷官发牌。 牌翻开了,红桃10,黑桃2,共计12点,只要来张大于5点,小于10点的牌,阮文就赢了。庄家是梅花K,方块6,共计17点,假如庄家追加牌,是大于4点的牌,就爆了,是要赔双倍的。 阮文的运气不错,加一倍下注,拿到了个方块3,现在他的点数总计为15点。 于是他又加了两倍注,他感觉肾上素的浓度开始增高了,顺手就端起放在手边的威士忌一口喝了下去。 看来今天晚上财神站在阮文这边,这次是张黑桃4,总计19点,稳赢庄家了!所以阮文停止了叫牌。 荷官只是淡淡一笑,就开始追加牌,所有人屏住呼吸看着荷官的手,牌翻开了,梅花4!庄21点!阮文输了。 所有的人倒抽一口凉气,仅仅5分钟不到,阮文就输了3500法郎。这在40年代是很大笔的数字,是个什么概念呢?在越南可以买上半个小型橡胶种植园。 阮文并不在意,胜败乃兵家常事,再来就是了。 不过他却赌不下去了,肚子疼了起来。 “该死!”他忍不住暗骂,估计是晚上吃坏了肚子。 捂着肚子,他满头大汗地起了身,向卫生间跑去。 保镖留下两人看筹码后,另两人则尾随阮文,在卫生间门外当起了门神。 听到里面一阵响亮的屁声后,两个保镖忍不住窃笑。 但卫生间里传出来的气味,确实叫人鼻子很不舒服,两个保镖虽很尽责,但也难以忍受,只好点上烟,借烟味来驱散臭气给他们带来的不适。 燃完第三支烟后,阮文还没有出来,他们感觉有些不对了。两人掏出枪,试着推门,门却从里面反锁上了。一脚踢开门,冲了进去,里面空无一人,阮文飞了! 阮文是他们的衣食父母,不见了,自然是大事,留下一人在现场保护,另一人则去叫还在赌桌旁的两个保镖。 4人凑在一起,仔细搜索后,还是一无所获。 怎么办?报警吧!反正阮文是法国公民,法国殖民当局有责任,有义务保护自己侨民的安全。 警察来了,草草地看了一眼,就走人了。 梅机关的人也来了,认真地进行了搜索,最后在卫生间的天花板,发现了一处地方被人揭开了,顺着这个地方爬了上去,却是通往赌场三楼的露台,到了露台,就再没任何痕迹。 阮文被人绑架了。 风迎面吹来,闻到一股咸味的阮文醒了,头很疼! 刚睁开眼,想看看四周的环境,却看到一张丑陋的脸,吓得他,鬼呀出声。 只短短几秒,他就回过神来,对方是有呼吸的人。 丑男人突然发出一声如部队点名的暴喝,“龚仲鸣!” “到!”阮文条件反射地应了一声,但马上又觉得不对,装起了傻,“龚仲鸣是谁?” “问得很好!”严凤堂一声揶揄的夸奖。 “你...你是严...”阮文认出了严凤堂,心里闪过了一丝慌乱。 “很好!你还记得我,那我该称你阮文还是龚仲鸣呢?” 所有参加绑架行动的人,都能看出严凤堂嘲弄的眼神下,隐藏着怒火。没人会觉得这是个错觉。 就连阮文,或者该叫他龚仲鸣,龚大秘书也察觉出了这种怒火。 他有些心虚,严凤堂会千里迢迢从重庆追到越南,肯定是东窗事发了。 为了什么事,他最清楚!但他不能说,咬死也不能说。 卫戍司令部里死去的那个“龚秘书”,是他的替身,是“深藏者”帮他找的替身。这出瞒天过海,借尸还魂的好戏,总导演是“深藏者”,而他不过是一个好演员而已。 “深藏者”给他设计的剧本是这样的,1939年6月18日的下午,章雨还在对照密电码本将密电翻译成第一道加密的菜价密电时,他正在办公室里,给卫戍司令部司令杨增写工作总结。然后他接了一个电话,对方只一番话,就说得他魂飞魄散。 至于他为什么会吓得丢了魂,还是因为他的赌,他好赌!从小都喜欢赌,从小摊档一直赌到真正的赌场。 他曾考入**军校(注:南京版黄埔军校)第二期,念的是情报科。要说能力还是很不错的,教官也颇喜欢他,并打算在他毕业之后,推荐他到**军部队历练一下,再把他要回军校当教官。 按说龚仲鸣应该有个不错的前途的,但太容易到手的东西,人往往就是不太愿意去珍惜。嗜好赌博的龚仲鸣,是无赌不欢,逮着什么赌什么。军校跑操,他跟人赌谁快,只为了饭碗里多几块肉。早点名应答,他也跟人赌,赌的是人反应快慢。 私下里,他更成了带头聚赌的庄家,推牌九、麻将、扑克牌无所不来。玩玩也就罢了,教官发现了,顶多呵斥几句就算了。偏偏他爱赌个通宵达旦,开始还打着呵欠去上课,到后来干脆就不去上课了。 这样的人,纪律严格的**军校,自然容他不得了,特别是时任校长的桂清逮住他一次后,他就拿到勒退通知书。 教官看他可怜,就把他推荐到杨增的手下。有了军校的教训,他倒是收敛了。给杨增当秘书兢兢业业,从不逾规半步。杨增看他可靠,就把小金库交给他管。 抗战爆发,杨增被改命为卫戍司令部司令,前去上任时,也把他带上了。龚仲鸣仍给杨增当秘书,仍给杨增管着小金库。任了新职后,杨增的钱就更多了。 天天过手这么多钱,龚仲鸣动心过,但一想到杨增对敢**小金库钱的人相当残忍,让他缩回了那伸进钱箱的手。 战时的陪都,人人精神苦闷,于是赌场、妓院、鸦片馆等等,如雨后春笋冒了出来。有人开,就有人消费,龚仲鸣就成了这些特殊消费的一名忠实顾客,只不过他选择了老爱好——赌! 十赌九输,一点不假。假的是参赌的人,出千,做局无所不为,但都与一个字沾边——骗,所以龚仲鸣那份本来不菲的薪水,一夜就可以输个精光。 每月的生活,他就靠借公款过日子,发薪水的日子,先把公款还上,然后转手就借出。碍着他是杨增最宠信的秘书,也没有会计敢对他说一个不字,手续麻烦是麻烦,但还是得给他办。 赌就跟吸毒一样,赌的次数越多,赌的金额越大,人的瘾头越大。 薪水那点钱,越来越不够一次赌的了,为了满足赌瘾,他终于把手伸进了杨增的钱箱。初时,他还小打小闹,只要赌赢了,就把钱还回去。但在骗字当头的赌局中,龚仲鸣就没好运气。所以他一直在输,越输越想翻本,越想翻本,他就输得更多。 从杨增的小金库里拿的钱是越来越多,窟窿是越来越大,他就开始涂改账本,要不就是干脆做假账。杨增从来只听数字,也不查账本,这倒给了龚仲鸣可乘之机。 纸包不住火,他自认为神不知鬼不觉,无人知晓,但“深藏者”一个电话,一语就道破他的秘密。慌乱之下,他一口应承了“深藏者”的条件,作为交换,“深藏者”帮助他换一个身份,重新开始。 “深藏者”要他做的事,说简单也不简单,说困难也不复杂。就是要把电讯处当天送到他手里的密电给带走,同时还要带走对应的密电码本。 等到章雨送去了密电,他一搭眼,就什么都明白了, “深藏者”要让他带走这份密电和对应的密电码本。这根本是一支部队的求援密电啊!不用对应密电码本翻译,他都知道!这样的密电,自抗战以来,他就接过几次。菜价内容为第一层加密,这是非嫡系部队才使用的,只不过其每月换一次,表达的方式不同,但只能是部队在求援时才能使用。 他不是白痴,他知道会要这样的密电的人是什么身份,如果他把这个东西给了对方,那么他从此以后只能亡命天涯了,光亡命天涯还不够,只要到事情真相大白的那天,他就会得到一个可耻的代名词——汉奸。 人生就是赌博,他开始了一生中最大的赌博,不仅带走了密电和密电码本,还带走了一些密级为A的情报。 他是个赌徒没错,但不代表他是笨蛋,如果只拿密电和密电码本走,皇冠体育直播:人利用完他,就会杀他灭口。但多带一些东西,关键时刻不但能够保命,还能得到意想不到的收获。 带着赌的心态,1939年6月18日晚7点半,他按“深藏者”的指示,到达了交换密电和密电码本的地点。有人来了,接过他带来的东西,然后就迫不及待地要杀他灭口。 等那人掏枪时,他适时地丢出了一份A密级的情报,那人只看了一眼,就立即脸色大变。要杀他的枪也收了回去,反把他敬如上宾。 既然他带的东西有价值,那就开始谈条件,让人不得不佩服,他是个天生的谈判者,“深藏者”答应了他所有的条件。 1939年6月20日,拿着“深藏者”派人给他送来的护照,登上了去香港的飞机,然后在香港转机到了河内。一进入河内,他就梅机关的人保护了起来,还很慷慨地送了他一个橡胶种植园,让他过上了富翁的生活。 一个从前让人呼来喝去的小秘书,一夜之间就变成了前呼后拥的大老板,让他不禁佩服自己的赌运实在是太好了。说来也怪,这一转换,让他时来运转,以前逢赌必输的人,现在几乎是逢赌必赢,运气这个东西看来真的不好说。 他也有失算的地方,人家亡命天涯时,是能低调就低调,但他偏爱一掷千金豪赌,现在就赌出毛病了。 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卿卿命! 从这刻起,他就开始走背运了。 “民国28年6月18日,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今天刚好是3万国军将士阵亡纪念日2周年又14天,你是不是错过了什么?”严凤堂开始发难了。 “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龚仲鸣装起了糊涂,其实他心里比谁都明白。 “哦!那我们换个说法,民国28年6月18日,你是不是带走了什么?”严凤堂并不着急,现在他什么都明白,之所以花时间跟龚仲鸣废话,是他认为龚仲鸣可能见过“深藏者”。现在暂留他一条狗命,就是要抓住真正的罪魁祸首。 龚仲鸣面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严凤堂是他是认识的,此人在军统里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尤其是最恨汉奸。也不知道他哪来那么大仇恨,落他手里的汉奸,没一个有好下场的。 死扛有用吗?龚仲鸣在内心里思考起还能活的几率有多大了。 “可以谈条件吗?”龚仲鸣还抱有一线希望,他又想赌一次。 “说说看,或许我可以考虑一下。”严凤堂表现得很好说话。 “可以放我一条生路吗?”虽然知道这个条件,让严凤堂答应的可能性很小,但龚仲鸣还是要说。 “这要看你说的东西,是否值这个价了!”严凤堂同意了,并且点头应承。 严凤堂是个说话算数的人,这点在熟悉他的人中,是颇有口碑的。 得到严凤堂的承诺,龚仲鸣回答了严凤堂的提问。 死的“龚秘书”是“深藏者”找来的,和龚仲鸣接头的人,是“深藏者”派来的,可以肯定不是“深藏者”,龚仲鸣在电话里听到的是女声!而前来接头的是个男人。 深田交待,“深藏者”是男声,章雨推断是男人,其它被抓的奸细也说“深藏者”是男人。唯独龚仲鸣说是女人,难不成是龚仲鸣在说谎? 按“深藏者”的逆向思维,最少的就是正确。假如“深藏者”是女人,在戴笠办公室外发现的人影残留在空气中有脂粉味,就说得过去了。 到这里,严凤堂不但没明白,反而糊涂了起来。 如此扑朔迷离,“深藏者”如此故弄玄虚,何意? 又追问了几遍“深藏者”的性别,龚仲鸣还是同样的回答。 严凤堂知道龚仲鸣没有说谎,因为他连出卖AAA密级情报的事都说了,可以相信他说的真话,既然说的真话,龚仲鸣也就没价值了。 看到丑男人逼近自己,龚仲鸣突然明白了,这是要杀他。 “严凤堂,你说话算不算数?你说了不杀我的!”龚仲鸣急了。 “呵,把自己的灵魂出卖给魔鬼的人,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不杀你,3万国军将士死不瞑目!”严凤堂翻脸就不认人,对这样的汉奸讲信用,是一种羞辱。 龚仲鸣死了,丑男人上前没怎么用力,就扭断了龚仲鸣的脖子。 “埋吗?”丑男人问严凤堂。 “扔大海里!”严凤堂恶狠狠地说。 所有的人都打了个寒颤,但没人觉得他这样处理有什么不对,汉奸人人得而诛之!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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