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独闯龙潭

二、独闯龙潭

李忠民首先来到一个超市，买了一袋大米和面条等食物，架在后座上，然后戴上头盔，骑着自行车闪电一般，就像是出膛的子弹，向郊区外的横山村飞驰而去。他现在就像是满怀豪情，抱着炸药包冲向战场的战士。他在市局查办的几个大案，都有线索指向了金鑫集团的唐家兄弟，他早就想来一探究竟了。他几次向局里申请，都被拒绝了。局里领导说，那是属于宁南县的事，交给县局去办吧，最后都是不了了之。所以在朱华通知他，要下派他去基层派出所时，他一点没有关心自己的去向和前途，直接就来了横山派出所。

此刻的李忠民心里的怒火，早已消散，满眼委屈的泪水，早也消失。他的心里只有充满的战斗激情，他只想仰天大叫：神秘的唐村，你这个唐家老巢。我不管你是什么龙潭虎穴，我终于来了，我一定会揭开你的层层黑幕，挖出你深藏的罪恶，还人民一个公道。

就在李忠民独自奔向唐村时，宁宣市公安局刑警支队里，三大队队长周阳正在和市局刑警支队队长大吵着。

“师傅，这个社会怎么变成这样？现在的人怎么都变成这样了？不讲道理，不明真相，不知好歹。忠民到底做错了什么？他不就是扶起了一个横穿马路的老太太吗？他怎么就能被她讹诈了。你们刑侦支队队长和市局的所有领导，怎么就能把他踢出了刑警大队，你们怎么能把一个多次受过表彰的英雄刑警，发配到全市最偏远的横山派出所，去当一名普通的警察。这不公平。我不同意，我抗议。”

“这是局党委的决定，你们只能接受，没有反对的资格。他李忠民，一个堂堂的刑警，竟被一个老太太，怎么就被一个老太太讹诈上了，你们不感到丢脸，我都感到丢脸了。现在都成社会热点了。你看看网上已经发酵到什么地步了，你还来为他狡辩。”

“师傅，我们调处了所有监控，李队真的没有碰到那个老太太，他的车当时离倒地的老太太一米多远呢。那么多车辆都过去了，就是没有人下车去扶，是忠民路过，及时下车，把她送进了医院，她怎么就能讹诈是忠民撞的她？这不公平，她一定是受人指使的，就是要栽赃陷害李忠民。局党委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做出这样的决定。”

“你们说的理由，我都已经在党委会上，说清楚了。你为啥非要去扶那个老太太呢？，现在她和她的家人，已经讹诈上我们公安局了，非说是警察撞的，天天去市里**，闹得市里和市局领导都下不了台了。当时现场围了许多人，网上的一些照片，都说明是警车撞的，我们的监控说服不了网友啊。只能算他倒霉了。他的大好前途，都被他自己毁掉了。”

周阳吃惊地望着自己一向敬重的师傅，不解地反问道：“师傅，这事能怪忠民？我们是人民警察，我们看到倒在面前的老太太无人相救，我们不下车去救，我们还对得起身上的这身警服吗？这个事，李忠民没有错，就是我遇到，我也会去扶。只要人民有困难，我们就会去帮助。我们是人民警察，我们都怕被讹诈，别人谁敢去扶啊。这都是你教我们的呀，我们都是你的徒弟呀。师傅。”

“你们是刑警，你们的责任就是抓罪犯，要把精力集中用在破案上。我们不是救助站，每天社会上，那么多需要帮助的人，你们能去帮助过来吗？你怎么也这么固执，你不要跟着李忠民学。”

“师傅，我们是刑警，更是人民警察。我们不需要光明前途，我们只需要为人民服务。我们穿上警服的第一天起，我们就发誓了。一定做一个好警察，人民的事情无大小，人民的困难，就是我们的责职，我们都会去帮助。我们能帮助人民，为人民排忧解难，我们感到无上光荣，我们没有感到麻烦。下车遇到这样的老太太，我们还会去扶的。”

朱华彻底火了，大声呵斥道：“周阳，你怎么跟李忠民说一样的话，是一个态度呀，你们立了几次功，受了几次表彰，人就飘了，就不知道天高地厚，轮到你来教训我们了。难道我们整个刑警支队，整个公安局，就你们两个称得上是人民警察了。你立刻给我滚，去把手里的案子破了，破不了案子，就不要让我再见到你。”

朱华气氛至极地把周阳赶出了办公室，过了很长时间，才稍微平息了一下内心的怒火。他才想起横山派出所离市区有一百公里，连忙安排车去送李忠民，这时的李忠民，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打他电话，也无人接听。他才知道，李忠民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就骑着自己的自行车去横岗派出所报到了。

朱华不由得心里感到一阵酸楚。其实他心里是舍不得放走李忠民的，他手里还有几个正在查办的大案，都是省厅和**督办多年的大案，交给别人，很不放心。李忠民一直都是自己最得意的徒弟，也是自己手里的一张破案王牌。可是市局领导下了死命令，他也顶不住的。

朱华已经敏感的意识到，这次李忠民被踢出刑警支队，决不会只是因为他被一个老太太讹诈的原因，而是因为他主抓的几个大案要案，已经有了重大突破，已经威胁到某些重要人物了，是他们以此为借口，赶走李忠民，不上他查下去了。虽然当时路口的所有监控录像，都表明李忠民根本就没有碰到那个老太太，他的车离老太太一米多远，就停了下来。他只是下车，把这个倒在路中间的老太太及时送到了医院。而且已经清楚查明，这个老太太是市里最有名的**户，十几年来她已经到省里到北京**几十次了，是市里所有领导都避而远之的人。她讹诈李忠民的原因，竟然就是为了找到一个**的理由。可是面对这样铁的事实，局党委还是一致通过了把李忠民踢出刑警支队，发配到最偏远的横山派出所。

朱华神情凝重的注视着窗外，心里发出一阵感叹：唉，真是做人难，做警察更难，做一个好警察真难。希望李忠民在横山派出所，能忍住这口怨气，不要再惹出什么麻烦了。他毕竟还是太年轻气盛了，他面对的犯罪团伙势力太大了。这是自己都撼动不了的势力，何况李忠民只是一个普通的刑警。这分明就是一次有计划有准备的对他陷害啊。

朱华想到李忠民离去时毅然决然的神情，特别是他心急火燎的不打招呼，就直接去了横山派出所，就知道他要去干什么了，只要他决心做的事，是谁也档不住。可是局里还没有决定把他发配到哪个派出所呀，没有调令，他怎么能直接去了横山派出所。

朱华想到这里，脸上又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自己的徒弟自己最清楚了。他随即就开始为李忠民的安全担心起来，他现在连枪也没有带，这会有多大的危险啊。他又拿起了电话。

李忠民猛蹬着心爱的自行车，一路飞驰出十几公里，就赶到了唐村。看到前面的道路越来越难走，他才慢慢减轻了速度。

这里远离了南宣市市区，处于横山深处。这个村子的人家，都比较分散，每户人家都离了一段距离。

李忠民心里舒坦了，就把车在路边停下，赶紧打开手机。他这才感觉到自己刚才犯了一个大错误了，自己骑了一个多小时车，根本就没有注意过手机。作为一个刑警，必须时刻保持开机，保持信息畅通，随时待命。

李忠民赶紧打开手机，一眼扫了一下未接电话，还好没有发现突发事件，只有朱华连打了几个未接电话，还有自己所在的刑警三大队打来的未接电话。

李忠民立即回拨过去，电话一接通，里面就传来三大队队长周阳的埋怨声：“忠民，你小子这又是玩的哪一出啊，你不打声招呼，就想跑到派出所去享福养老了啊。你不要想得美啊，你小子的套路真深，怪不得你要拼命的推荐我当大队长，又要拼命的接案子，把那些多年未破的校园碎尸案，无头杀人案，连环失踪案，大学生寝室下毒案等等，都抓到自己手里了。现在就全部丢给我。忠民，这都是你的阴谋，你这就是在给我下套，逼我上架啊。刚才，朱支队要把你手头的这几个案子交给我，都被我坚决拒绝了。我还跟他狠狠吵了一架。你接的案子，只有你自己去办，不管你跑到哪里，只要你还穿着警服，这些就都是你的案子。”

李忠民听到周阳不停地埋怨他，不让自己解释，心里却乐了。你小子也有着急的时候了啊，你小子不是一心想进步吗，你不去办几件有影响的大案，还怎么去进步呢。

周阳一直是李忠民在公安局最好的朋友和搭档，亲如兄弟，无话不说。他们是同时进入公安局的，一开始就在一起做搭档，一起连续破了几个大案，李忠民接连多次得奖受表彰，周阳都是心服口服，他清楚自己跟在李忠民后面就是跟班，主要功劳都是李忠民的。自己跟在他后面，学到了不少东西。

局里要在他们中间提拔一位大队长时，朱华和局里领导都推荐的是李忠民，却遭到了李忠民自己的坚决反对。他坚持所有的案子，都是他们共同努力的，周阳也立了大功，不能把好事都给自己。自己只在乎一个人民警察的荣誉，不在乎官位。由于李中民的一再坚持，最后局里就提拔了周阳当了三大队大队长。不过，在三大队，周阳一直很敬重李忠民，把他当成自己的领导。在暗地里，他尊称李忠民是师傅，在公开场合都是叫他李队。他一直认为，李忠民比刑警支队队长朱华更像是自己的师傅，更像是刑警队长，一直都在把他当成自己的榜样，在学习他。当初，李忠民推荐他当三大队大队长时，他怎么也不同意，他坚持认为，全局最该提拔的就是李忠民，只有他办案过于认真，不听领导招呼，才有人要拿自己顶替他。为此，周阳闹了很长时间的别扭，最后还是李忠民对他大发雷霆：“周阳，我只是普通警校毕业的普通干警。我比你清楚我能干什么，我就是能当一个称职的人民警察，查案抓罪犯，从来没有想过当官做领导。我在仕途上没有前途。我将来的结果，不是战死在追拿罪犯的路上，就是牺牲在犯罪团伙的暗害谋杀中。而你不同，你是全局最高学历的名牌大学毕业的法学博士，也是最年轻的优秀干警，你的前途不可限量。你不仅要当大队长，还要去当支队长，当局长。你也清楚，我们手头的一些大案要案。一直查办不下去，就是因为我们只是普通警察，有些要等你当了局长，才有可能破案的。你要清楚，你不是在为自己当大队长，而是为了人民，为了那些受害人，为了那些还没破案的大案要案。”

周阳最后是在李忠民的怒斥下，才接受了三大队大队长的职务，局里所有人都知道，他其实就是李忠民的跟班，他只听李忠民的话。

周阳当上三大队大队长没几天就开始后悔了。李忠民把全市多年没破的大案要案疑难案件都要了过来，就是把三大队的每个刑警拨开三个，都忙不过来。许多还都是省厅和**挂牌督办多年的大案，省厅和**组织专家多年没破的案子，我们三大队怎么破的了啊？可是李忠民一头钻了进去，就像是上了瘾，一副不可罢休的样子。他始终坚信没有破不了的案子，没有抓不到的罪犯。

他们三大队每天忙得都是没有踪影，最后受的批评也是最多，挨得骂也是最多，因为他们的破案率总是最低的。他们不仅挨批受骂，还要听别的大队的风言风语。

他们三大队都是局里亲生的，精英荟萃，是未来公安局长的摇篮，我们破不了的案子，只有他们能破。

周阳听了这些话，心里要多恼火就有都恼火，可是李忠民毫不在乎，还安慰周阳。嘴长在他们身上，他们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他们不服，我们就多破几个他们破不了的案子，给他们看看。任何疑难案子，我们都不能放过，就是明知道破不了案，也要追查下去，我们就是要让那些犯罪分子知道，我们一直在追查不放，让他们躲在暗处惶惶不可终日，最终暴露出马脚来。这也是给那些受害者保留希望。

在李忠民的全力带动下，他们三大队果然接连打了几个漂亮的大战，破了几个有影响的大案。这样一来，大家对他们的期望值也越来越高了，更多的大案要案，一些省公安厅和**挂号多年没破的案子，又多累积了过来。破不了的案子，都怪罪到三大队来了。

周阳也是越来越感到窝囊了。自己三大队破的案子最多，最后每次上级领导来检查，受批评最多的还是自己，竟然还有市里领导，公开在会上奚落自己。我们有些同志，还是要把精力用在工作上，把这些积压多年的案子尽快破了，不要整天想着去当局长。

周阳当时听了这个话，就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李忠民在时，压力再大，受再多的委屈，周阳都能忍受。现在李忠民突然被调走了，他就像失去了主心骨。他得到消息时，当时就就在电话里跟支队长朱华大吵了一顿：“朱队，这是对我们三大队的釜底抽薪，就是不想让我们把这些案件查下去。他们这些躲在背后的黑恶势力和犯罪分子，势力实在太大了，已经能插手我们公安局的人员调到了。这太不正常了。”

朱华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周阳，你既然能看到这些，还来吵什么？现在让李忠民暂时离开，对他，对你们三大队都是有好处的。只要你不认为他被调走了，他还是你们三大队的刑警。他手里的案子，你都接过来吧。”

“他手里抓的都是大案要案，我办不了。”

周阳说完就气呼呼地挂了电话，后又跑到他的办公室大吵一顿。他回来一想，就感觉到这也许是朱队在有意保护李忠民，很可能还另有隐情。

周阳一想到他去的是横山镇，心里顿时又忧郁起来。

因为他知道李忠民查办的几个大案，线索已经指向了金鑫置业集团的董事长唐龙兄弟。他们已经安排开始了对唐龙的秘密调查。这个事情在三大队只有他和李忠民知道。而唐龙就是横山镇人，金鑫集团就是从横山镇发展起来的。现在的横山镇，就是唐龙的老巢，就是他的大本营。李忠民如果是为了查案，一个人深入去横山，就是羊入虎口，深入虎穴啊。这也太危险了吧，

周阳当即给自己的好兄弟，横山派出所副所长陈平打去了电话，嘱咐他一定要注意保护好李忠民，还故作神秘的说，李忠民这次到横山派出所，不是发配，而是有秘密任务。

陈平和周阳是大学同学，也是好朋友。陈平刚到横山派出所时，周阳就交给他一个秘密任务，就是暗地里秘密调查金鑫集团唐家兄弟的犯罪证据。可是他来了一年多，毫无收获。整个横山镇就像是铁板一样，针插不进水泼不进，所有人谈到金鑫集团唐家无兄弟，都是满脸恐慌的大口称赞。

横山派出所所长奚家保，更是明确规定。金鑫集团是整个南宣市最大的民营房地产公司，是市里县里重点保护企业，也是我们横山镇的骄傲和财政来源，保护好金鑫集团，就是横山派出所的头号任务，所有涉及金鑫集团的事情，都有他亲自主抓。有了奚所长这样的规定，别的人更不敢插手了。何况陈平还只是从外面调来的一个年轻副所长。他在老资格的奚所面前，连说话的权力都没有。

李忠民听周阳发完牢骚，就把自己已经到了横山派出所以及遇到的情况，简单跟他说了一遍。周阳一听他正一个人要去唐村救那个刘老太，直接就急了：“李队，你不能一个人去唐村，这太危险了。”

“我们做刑警的，哪天没有危险，我就是要去看看，他们到底有多大的胆子，唐村到底还是不是在我们的管辖之下。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我盯上的案子，绝不会放过。如果我遇到不测，你一定要继续查下去。”

“李队，你是不是有了新线索了。你要告诉我，千万不能单独行动啊。”

“现在还没有，我很奇怪，这几年，只要线索指向金鑫集团唐家兄弟的案子，线索都会断了。我明明接到电话，有人要给我提供重要线索，我感到时，就发现了那个躺在马路中间的老太太，周围围观着许多人，就是无人相救，我只是把她送到了医院，就被讹诈上了，还要把我踢出刑警队。这说明躲在幕后的罪犯，已经急了。我就是要直捣黄龙，把他们逼出来。你帮我密切注视局里的情况，随时和我保持联系。”

“是，李队，无论遇到什么情况，我们都是一个战壕的战友。”

李忠民和周阳通完电话，又和朱华通话：“师傅，我向你报告，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到达横山派出所报告了。请你帮我把调令发下来。”

“李忠民，你给我听着，你切不可一个人擅自行动。市局还没有同意调你去横山派出所呢。你立即给我回市局来。”朱华着急的在电话里叫道。

“师傅，我已经到达唐村，我已经开展工作了。”李忠民说完，就挂了电话，他不想再听师傅的训斥。

李忠民到了唐村，看到这个村很大，全都是大山，人家住的很散，一些人家都离的很远，就顺路问了几户人家：“老乡，请问刘**家住在哪里？”

这些人听到他询问刘**家，全都恐慌的关上门，把他拒之门外：“我们唐村没有刘**。我们不知道。”

李忠民在村里，顺着山坡找了几圈，也没有找到。他只看到在暗处，有些神秘不安的眼睛在密切注视着他。

他正感到失望，就看到一群上学回家的孩子，赶紧追上他们问道：“几位同学，请问刘**老太太家在哪里？”

几个孩子纷纷举手道：“我知道，我们带你去。”

李忠民在几个孩子的带领下，来到一处猪圈一样的茅草屋。几个孩子一起指向那里说道：“刘老太就住在那里，你是她家什么亲戚？她家的人都死光了。”

李忠民推开茅草屋的木门，一副惨不忍睹的让他赶到震惊。在破烂不堪的屋里，躺着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眼里发出一种绝望的哀求的目光。她看见屋门打开，咪着眼，神情惶惑地说道：“大柱，是你回来了吗。我的儿啊，你终于来见我最后一面了。”

李忠民赶紧上前，先打开一瓶矿泉水，喂她喝着说：“刘**，我就是在派出所接你电话的警察，我来救你了。”

刘老太喝了几口水，虚弱地说道：“老天有眼，我终于遇到一个说话算数的警察了，快给我吃点东西。我快饿死了。”

李忠民赶紧又喂她吃了几口面包，这时才发现，刘老太的双腿，真的都断了，一点不能动荡。

“你的腿真的断了，几天了，怎么不去医院？”

“就是村里人让黑老五打的，他们就是不想让我**了，不给我吃喝，就是要打死我呀。我给公安局110，打了十几个报警电话了，他们让我找派出所，我又打了十几个电话。没人管我，他们都是一伙的，就是想要我早死啊。”

刘老太喝了一瓶矿泉水，吃了几块面包，气色好了许多，眼里开始充满了愤怒。

“他们都是一伙的，就是想要我早死啊。他们已经变了，不再是人民公安了，他们都和黑老五一样，都是唐家的帮凶。他们真比电视上的皇冠体育直播：鬼子，土匪还坏啊。”

“刘**，你不要怕。你说的这些坏人，只是我们队伍里的少数败类。我来了，就一定会帮你讨回公平，你说的黑老五是谁？还有打断你腿的，都有谁，我一定会把他们查清，让他们受到惩罚。”李忠民气氛填膺地说道。

刘老太直摇着头说道：“没用的，黑老五就是唐家无虎中最毒的小老虎唐虎。他们吃人不吐骨头啊。我到省里，到北京都**过了，那么多大官高官都管不了，你一个人能管什么。我就是快死的人了，我只是想知道我儿子大柱，被黑老五埋在哪里？我只想和他埋在一起。”

刘老太说着，眼里流出了几滴凄惨的眼泪。

李忠民已经听不下去了，他立即意识到刘老太将是重要证人，她身上一定有重要线索，必须立即送她去医院，保护起来。

“刘老太，你不要怕，我是人民警察，你家的事，我一定追查到底。我现在就送你去医院。”

李忠民说着，就要去背她。

“算了，你看我家，什么都没有了，我哪里还有钱去看病呀。就让我死在这里吧。不要再折腾了。”

“有病一定要治，我现在就送你去医院。”

李忠民不由分说，立即把刘老太背到肩上，钻出了那个草棚。这时，他才发现，外面已经聚集了许多人，把他围住，堵住了他的去路，他们个个手里都拿着刀叉棍棒。

“你是什么人，你到我们唐村来干什么？”

这时，正好一辆挂着省城牌照的豪华轿车驶了过来，悄悄停在旁边，看到了眼前的一切。副驾驶坐位上，一个打扮华丽的妙龄女郎，正举起手机，把眼前的场面拍摄下来。

“我是横山派出所的警察，我是来救人的。”

“胡说，派出所几个干警，我都认识，我怎么不认识你？你是哪里来的骗子？”

刘老太趴在李忠民后背上，胆颤心惊地说道：”他就是我们村的唐村长，他是不会让我活下去的。小伙子，我知道你是好人，你快放下我逃吧。他们下手都是很重的。”

李忠民回头对她说道：“你放心，不管出什么事，我今天都会把你送到医院去。这是我对你的郑重承偌。”

李忠民一边把自己的工作证递给众人看，一边对唐村长说道：“唐村长，各位乡亲，这是我的工作证，刘老太的双腿都断了，命在旦夕，我接到报警电话，赶来把她送到医院去，请你们让开路吧，再不去抢救，她就没有命了。你们都是乡里乡亲的，怎不能眼看着她这样死去吧。”

唐村长看到他的工作证，脸色聚变，刚才的嚣张气焰，立即消退了下去。他连忙躲到一边去打电话。

紧紧包围着李忠民的众人，听了李忠民的话，有些松动了，有的人低下头，面露惭愧之色，有人开始给她让路。

李忠民正要背着刘老太离开，唐村长又突然冲了过来，把他的工作证狠狠的扔到地上，凶狠的叫道：“我刚才跟奚所长联系了，他不是派出所的。他就是一个骗子，他的工作证是伪造的，不能放他走，给我抓住他。警察也不是一个人出警的，他还没有枪，他就是骗子。”其实，他刚才是给唐老五唐虎打的电话，唐虎一听是市局刑警队的人来查案，立即指示他狠狠教训来的人，决不能放他走，他马上赶到。

唐村长怕唐虎来时自己没有表现，会怪罪他。他说着话时，就直接朝李忠民扑了过来，李李忠民看到他凶狠的样子，背着刘老太敏捷地往旁边一闪，唐村长扑空了，直接扑倒在地上，摔的五脏六肺，都在剧烈疼痛起来。他顿时恼羞成怒，气急败坏地大叫道：“你们快动手，给我狠狠修理他，打死了我负责。”

立即有人挥舞木棍，朝李忠民劈头而下。他赶紧一闪身，躲过棍棒，把它抓在手中，一用力，就把挥棒人打倒在地。

众人一看李忠民还手了，一起呼叫着，挥舞着手中家伙，朝李忠民扑过来。

李忠民看到他们人多势众，来势凶猛，自己不还手，就逃不出去了。他立即挥舞着手中的棍棒，一边像一阵旋风一样，朝外面冲去。接近他的人，一阵阵惨叫着，倒下了一片。

村里人看到自己的人吃亏了，更是紧追不舍，又有唐村长在后面呐喊督战。他们个个就像是疯了一样，把手中的刀叉棍棒，砖头石头，一起朝李忠民袭来。不一会儿，李忠民已经浑身是伤，鲜血顺着他走过的路，一滴滴留到地上。

凭这些村民，本来是伤不到李忠民的，由于李忠民背后背着李老太，跑得慢了，更重要的是，他还击时，对那些村民手下留情了，打得不重。那些倒在地上的村民，爬起来更加凶猛的攻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