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谈判

先说那个“玉鹰”。王武佑不承认是他指使秋荷“拿”了。还说，这东西原属于萧家，被小简子意外发现，那就应该为小简子所有。小简子又转赠与秋荷，那么玉鹰就是秋荷的。你们（他以为吴甘来跟梁廷影是一伙的）未经秋荷的允许私下拿走，是“盗窃”在先。秋荷就算是再拿回来，完全是合理合法，等等。看到吴甘来要争辩，梁廷影拦住了他。梁廷影先问：“这个时候还论这些理儿，有意思吗？”

她先看王武佑，王武佑无语，再看韩世良，韩世良忙说：“没意思。你就直接说你的意思吧。”

梁廷影说：“我的意思最公道。这个玉鹰，归我们四个人共同所有。行不行？”

吴甘来刚想说什么，韩世良先堵了他的嘴：“就是给你，你能带走？你能出手？你连估值你都估不出来！”

梁廷影拍拍吴甘来的胳膊，阻止他争辩，然后对韩世良说：“我俩同意暂时由你们保管。不过，你俩得付点定金。然后，咱们签个东西，也就是欠条吧。出手以后该多少钱，你们再给我们。”

王武佑一口否决：“不可能。我先声明，我现在手里没什么石头鸟石头鸡的，对那些东西一概不知。其次，我和老韩都是研究字画的，我们有点收藏，听说梁女士可以帮着出手，我们把字画给你，不要定金。你出手之后，我们统一算账。这样总可以了吧？”

吴甘来又想说话，被梁廷影抢在了前面：“可以。不过我有言在先，字画必须是你俩私有的，并且不在国家限制出境的文物范围之内。怎么样？”

“成交！”王武佑伸出右手，梁廷影马上就握住了。

他们又进一步商定，五天之内，王武佑将收藏的字画拿来，由梁廷影去“出手”，期限两个月。过后订个时间，他们再来“算细账”。

那两人走后，吴甘来刚要抱怨，梁廷影却骂他：“你真是没老先糊涂。你拿你的猪脑子仔细想想，眼前只能这个样。东西没在我们手里还是其次，最主要的是：玉鹰那种文物，你能出手吗？你敢出手吗？我这也是试探他俩。现在我有数了，这两个家伙，以前就干过这样的事儿，怎么干的我不知道，反正他们绝对不是初犯。”

吴甘来按照梁廷影的思路细细琢磨，发现还是梁廷影比自己“高明”，而且越想越觉得，“高”的还不是一星半点，而是让他望尘莫及。

想明白之后，他衷心称赞：“廷影，还是你思谋深远，下一步怎么办，我听你的。”

梁廷影转头望他，眨眨眼问：“你叫我什么？”

吴甘来嘿嘿笑：“廷影啊。还啥子表姐，你快拉倒吧。”

“你个死鬼。”梁廷影娇嗔地打了他一拳，打的吴甘来直乐。

静下心来，两人开始琢磨下一步。梁廷影提出了一个“石破天惊”的大计划，把吴甘来吓一跳。

梁廷影的意思是：既然院子里有萧家藏宝，那么很可能不止一处。另外，吴家当年曾经闹得鸡飞狗跳，混乱之中，也许有别的藏匿财宝被遗落；还有就是，甘家二姨太被撵出去之后很快死了，没准她还在大院藏着东西呢。这些宝贝过去未曾发现，可能是藏的太深，也可能是藏的太巧妙，比方说，谁能想到“捞泥洼”竟会藏在大烟囱的底座之内？因为不管是放进去，还是拿出来，都得钻进那满是烟灰的基坑之内。这个藏宝之处想的太绝妙了。

玉鹰给梁廷影的启示是：真想找到财宝，可能吴家大院需要大破大拆。

吴甘来一听就先摇头，梁廷影便说：“你听明白了，我说的不是‘拆掉’，是‘拆开’。”

梁廷影的真正意思是，把可能藏宝的地方破解、拆散，包括房梁间隙，门窗接口，墙角旮旯等等。这样会把房子“拆烂”了，不过不要紧，拆完再找人修缮。对外人的理由是，前一个施工队干活不好，辞掉了，这是他们留下的烂摊子，再重新修起来。当然，这里还有问题，就是泰国的老吴头给的钱还剩多少？

吴甘来说还有一万二，不过前期的计划还有没干的，干完的活儿还有没结算的。通算的话，最多能剩下四五千。当咱俩三四个月的生活费都勉强。

梁廷影说：还结算个屁，装修更不用管。咱们就这一锤子买卖，能找到东西最好，找不到的话，有卖玉鹰的钱，加上倒腾字画赚个三万五万，还能从韩世良那里诈他七八万，也不亏了。然后咱俩扔下破院子走人，管它以后洪水滔天呢。

吴甘来觉得不是很合适，但他自己又没啥好主意。就说：“听你的”。想想又问，“你说‘诈’韩世良是怎么个意思？”

梁廷影不想让吴甘来知道的太多。因为她发现，老小子“高血压”之后，变得有点傻了。就应付说：“以后告诉你。咱先抓紧办正事。考完试老康和你闺女不是要出去旅游吗，正好吴子阳也不在，赶紧抓住这天赐良机，这两天就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