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亿万钧重任

对于何舟山来讲，比这个更糟糕更不幸的情况是，EC在“友好”地回复地球（代价是空前的大灾大难，包括几千万乃至几亿人口的死亡）之后，突然转向（收缩？），然后悄然离开。那么，面对人类已经遭受的空前浩劫，谁来负责？

负责的那人就成为了万夫所指、十恶不赦的罪魁祸首！

何舟山叹道：“我是真没想到会有今天这样的万般无奈。我现在什么都说了，你来拿主意吧。这可不是千钧重担，这是担负着地球命运的亿万钧重担，你敢挑吗？”

程江南的头脑中闪过无数的念头，其中一个是：汇报。零点一秒之后，这个念头被他“掐死”。

那不光没用，而且还会适得其反。道理很简单，面对这样的死结，没有任何人敢“拍板”，什么样子的“板”都不敢“拍”。不能讨论，也不能不讨论；不敢公布真相，也不敢不公布真相；不可无所作为，也不可有所作为。这个死结将把所有的知情人都套死，套到地球毁灭的那一天！

程江南最终想明白了一点：面对这样一个死结，人类根本想不出万全之策。原因很简单，因为我们地球从来没有面临过这样复杂严峻的局面。面对浩渺宇宙，甚至是“宇宙之外”，我们人类不可知不可控的事情太多太多太多了。

程江南狠狠一拳砸在了床头柜上：“我们不能坐等侥幸，也不能拿80亿生灵做赌注，我们赌不起。我们必须向EC发信号，既然没有别的路可走，那么明知是死路，我们也得试一试；再重的担子，我们也得挑！下决心吧，皇冠体育投注：的何舟山教授！”

“好！”何舟山一下跳了起来：“有你这句话，我就敢干。伟人怎么说来着：皇冠体育投注：人死都不怕，还能怕什么！”

他找出纸笔，边画边说出了最后的“实话”：“我已经计算出来了。EC中心部分抵达太阳系边缘的奥尔特云，至少还需要十六天，但因为它太大太大了，其外围能量波估计明早七点前后就能影响太阳系，在这之前，会出现地球潮汐异常，然后不断加重，最晚明天下午会激发超大海啸。从夏威夷群岛周围海域开始，十小时后波及环太平洋沿岸地区，二十小时后会激发强烈地震及火山爆发，再然后就没必要说了。我们跟EC联系的时间窗口只有一个，就是今天晚上的十一点到明天凌晨一点。按照以前的规律，EC在两小时内就能捕获我们的信息。”

程江南急问：“要是错过了这个时间窗口呢？”

“那就只有再等24小时。前提是，超级海啸不会淹没处于低地的夏州市。”

说完，何舟山将那支签字笔递给程江南，程江南将笔狠狠地折成两段。

“干吧！”程江南说的斩钉截铁。

“好。再说具体的。”

“具体”的事情倒并不复杂。何舟山研制的微粒子集束探测器，就安装在紫旭山的地下实验站，藏在那架巨大的天文望远镜当中。整个设备并不大，就像一台微型锅炉。问题是如果要传递海量级的信息，必须同时开通探测器的所有发射管，需要将发射功率扩大100万倍。设备的电机马力不足，给微粒子远程集束用的真空超压器所需的燃料棒也不够。所以，何舟山必须得去一趟研究院，取得院方支持，拿到院里的高能电机和专用的燃料棒。

程江南看看时间，这会儿是中午十二点半。他对何舟山说：“那咱们一起去，让许大夫先回紫旭山。”

何舟山却摇摇头：“我和小馨去就行，你跟许如岚赶紧回实验站。说实话，把实验站扔给那俩‘间谍’我还真是不放心。现在的紫旭山举足轻重，再也不能出什么事儿了。”

程江南想想说：“也好，我回去做点准备工作。你俩也小心点。”

何舟山又叮嘱道：“事关重大，我们与EC联系的事情要绝对保密，除了梁小馨，不能再多让一个人知道。不然，万一出点差错，那就无可挽回了。”

何舟山亲自驾车，带着粱小馨去研究院。他的那辆“江迪”轿车是梁小馨到他家拿生活用品的时候，给他开过来的。

汽车开出武友县城不远，何舟山就找个路边把车停了。然后他对梁小馨说：“小馨，我刚才不让程江南跟着咱们，是要单独跟你谈件事。我想派你去趟皇冠体育投注：，代替我找戴维教授进行一项科学实验。可以吗？”

“皇冠体育投注：？现在？这个时候？”梁小馨脸上画满了问号，她真的是有点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