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幻想成真

所谓“知己”，就是一下能看出对方心里在想什么。梁小馨不禁暗叹：唉，再厉害的“儒将”，从本质上说，他也是个“男人”。这么一想她便捂着嘴笑个不止，程江南不知道她笑什么，就有些发窘。他强自镇静地四下打量着房间，一边点头称赞装修的不错，很有格调，一边问：“你起这么早干嘛？你是怎么看见我的？”

梁小馨不答，调皮地朝阳台上努努嘴。

程江南走过去，看到那里架着一台长约一米半，口径近三十厘米的长筒望远镜，正对着研究院的方向。望远镜与室内的微机连接，微机的屏幕显示的正是研究院停车场的图像。

程江南感到匪夷所思：“你干吗，学着当特务啊，一夜不睡地监控你们研究院？”

“去你的。我傻啊？”梁小馨请程江南坐下，给他端来一杯热牛奶，解释说：“这望远镜是我看星星用的，当监控用那是附属功能。主要因为从昨儿开始，我发现老何有些不对劲儿，不光神思恍惚，心不在焉，还有点语无伦次。下午他把自己关在实验室，谁也不让进。下了班他也不走，晚饭也没到食堂去吃。我回来以后老是不放心，就时不时用望远镜看看那边。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程江南摇头。梁小馨凑近程江南，很神秘地渲染着：“那时候，夜深人静，研究院大楼早已沉沉入睡。这在这时，忽然有一个黑影靠近了大楼，他先是猫在一个角落，仔细观察了半天，然后从后腰上抽出一把雪亮的匕首，嗖一下子就钻进了楼里面……你想啊，里面只有一个专心搞研究的老教授，年高体弱，手无缚鸡之力，这该多危险，多可怕呀……”

程江南直点头：“是怪吓人的。哎你说的这是哪个朝代的事儿？”

“别打岔。”梁小馨严肃地制止他，继续往下讲：“你说我该怎么办？我飞身过去救他？来不及，再说我也不会飞；打电话报警？警察们可能在睡觉，等他们清醒过来，黄瓜菜都凉了。我这个急啊，急得我满地打转，转着转着我有点醒悟过来了，看那人歪歪扭扭、摇摇晃晃、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样子，怎么活象是华成公司的程总呢……”

程江南哭笑不得地将茶几一拍：“梁小馨，拜托你啊，编故事编的有点艺术性好不好？怪不得你写不出好小说来。”然后他解释说：“我什么时候鬼鬼祟祟了，昨天晚上，是何教授专门打电话把我叫来的……”

说到这儿程江南明白了。梁小馨应该是可以“监控”到整个研究院大楼。她大清早的打电话，是想知道何教授深更半夜找他程江南干嘛，而且他俩还在实验室密谈了那么长的时间。

程江南有点紧张。他还没想好该怎么解释这件事，在这个冰雪聪明的姑娘跟前编假话，得编出极高的水平才行。

果然，梁小馨也不催他，只是歪着头，故作天真地眨着那长长的睫毛，等着程江南自己“坦白”。

程江南觉得他不能长时间沉默，他得先说点废话，好填补他思考中的这段“空隙”。

他咧咧嘴：“是是，哎呀……哎小馨，在我的记忆里，你一向穿得挺保守，今儿你这一身啊，啧啧……”

“嗯，惊艳了吧？喜欢吗？喜欢你常来，我穿给你看。”

“那当然了，我跟你说啊……”

“少废话！”美人变脸，“我问你半夜三更来干嘛？别转移方向！”

“好好，我直言无隐。它是……这么回事？”程江南在权衡利弊后，决定把真情说一小半留一大半，说那无关紧要的，留那惊天动地的。

“我那个小说草稿，不是想让何教授提点‘专业’意见嘛，昨晚就是谈这个事儿。老何以为我们一家三口都要出国去旅游，所以急着找我，其实我公司有事去不成，旅游就是她们娘俩去。”

梁小馨歪头瞅着他不语，程江南赶紧又解释：“老人家说的太专业，我听不懂，就给我讲了半天。”

梁小馨撅起小嘴，把牛奶端到了一边：“不给你喝了。我数到五，再不说实话后果自负。一，二，三……”

那“儒将”原形毕露，立马投降：“行了行了，我说。他一点没跟你透露？可能是怕你承受不起吧。不过我都跟他发誓要绝对保密了，我说了老头生气，你得负责。”

粱小馨不以为然：“什么了不起的呀，世界末日我都见识过了——从你那些‘幻想’里头。”

“万一我那幻想成真呢？你怕不怕？”程江南还想给她打个预防针。

梁小馨脸色一变：“我知道他那个聚束微粒子的试验搞成了，不过那玩意儿虽然世界上绝无仅有，可只能‘单向输出’啊。他真的发现了什么东西？”

“先说你怕不怕！“程江南紧盯一句。

梁小馨看着程江南：“你不怕我就不怕，无论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