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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读书>现实题材>遥望>第七章 飘雪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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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飘雪的梦

小说:遥望 作者:淄河之子 更新时间:2024/10/14 17:01:09

说完大院里面的故事,又有两位人物要出场了,不是别人,正是双喜和秋爱的父亲两位老人。却说熙熙攘攘的车站广场,双喜父亲和秋爱父亲背着行李站在那里。

第一次进京,别说没有见过世面的山区老人,就是年轻人也会迷茫。就凭着一个信封上的地址,儿女们在哪儿?两人有些茫然的站在那里。

此时,北京早已经进入了冬季。树叶飘零,寒风呼啸,路上的行人早已经穿上了棉衣。厚厚的乌云从北面压了过来,大有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感觉。开始,天上飘起了毛毛细雨,然而,雨水没有落地,就已经被寒冷的空气冻成了冰,成了一片片雪花,远山银装素裹,高楼大厦和一座座立交桥一片素色程辉,巍峨的紫禁城也都像是一座座琼楼玉宇,只是少了当年的帝王将相。然而,老百姓们却不管这些,因为日子该过还得过。

却说工地的一间平房,窗外飘起了雪花。里面炉火半死不活的,人声噪杂。

工地的一间平房,窗外飘起了雪花。里面炉火正旺,人声噪杂。

平房内,李工头正在给工人发工资。不过,气氛有些紧张。

工人甲手里拿着一些钞票,生气的表情,质问:李头,这是么?

显然,从诸多工人的表情上看,都带着不满的表情,不用猜,这是对拿到手的钱数不满。此时,李工头的脸上也少了往日的骄横,可能也是内心有愧。年底了,拿到一半工钱的工人心里不满这是正常,所以,能糊弄过去就行了。所以,他的心里还存着一丝的侥幸。

可是,有人为了钱喊出来了,也得到许多人的响应,李工头虽然为了拖欠工人工资有些内疚,但是,这时候绝不能服软,不然一会儿局面不好控制。只见他一瞪眼,不耐烦的说道:么?人民币。么不认识了?

工钱是工人的命,少了还行?工人甲也少了往日的畏惧,声音高了许多,因为他知道钱的重要性。年关临近,没有钱那就是过关,老婆孩子都在家盼着呢。他也管不了许多了,大声质问:这是多少?

李工头头也不回的说道:么不认识,数也不识了?自己数么去!

工人甲被工头的话彻底激怒了:一年的盼头,就这几个?给一半,李头,你这心也忒黑了吧!

李工头还冤枉呢,工程方不给钱,这钱还是借的呢:黑?能有么就不错了,你去其他工地问问,发么没有?我家老婆孩子还等着呢,我把路费都分给你们了,你还吵吵啥?要论冤有比我冤的?我给老婆孩子么了?

工人甲不依不饶的喊道:两码事!你回不回家我们管不着。我们辛苦一年,该多少钱就多少钱!合着你不缺钱,合着我们一大家子还等着吃饭过年呢!

显然,这个工人的话得到了许多人的赞同。在拿到钱的还有正在领钱的都凑了过来,纷纷表示不满。

众人纷纷附和:是啊,钱呢?累死累活的还拿不着钱,你黑心啊!不给?齐了,兄弟们,楼咱能给盖起来,也能给他拆了!抄家伙!

眼看形势失控,所有的工人都生气了,李工头拿出了自己的几板斧,开始软硬兼施。只见他跳到了一个凳子上,双手掐腰,怒声大喊:你们干么?信不信我把你们送给公安?

欠钱不还还有理了?这一下好像是火上浇油,众人更是不干了:欠钱不还,还送我们去公安?兄弟们,咱正好没地方吃饭呢。走!

李工头软了:各位,我也就是么说。咱们什么感情?同吃同睡,凑到一块就是缘分,你们在我手底下打工,就是对我老李的信任,大家伙有么辛苦我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可你们也知道,现在咱们遇到一些么,困难,缺么钱,料都是赊的。上面拖欠咱们的工程款,我这也是没么办法。就是这些钱,还是东挪西凑,舍了面皮借来的。就算给哥哥我一个面子,先拿着,后续的我再想办法,我老李绝不是老赖,那种没皮没脸的么事我做不来!

工人乙可不听工头的话,哄小孩呢?他冲到工头跟前质问:别人欠你的钱,你就拖欠我们的?不行!

工人们吵了起来,声音淹没了工头的声音,吐沫星喷了工头一脸,还不知是谁把一个烂盒子扣到了工头的脑袋上,有的人就想动手。就在这时,双喜拦住了大家。

双喜高声喊道:各位大哥,李头坑不坑咱,前几天大伙儿不是都看到了?送料的要钱,蹲了好几天一分都没有。再说,真的耽误了工期,李头就是想给咱钱,谁给他工程款?你看看,这满地的烟头,都是李头愁的睡不着抽的,咱们都是出来混饭吃的,谁遇不到难事儿?千万别冲动,快过年了,不管有钱没钱,家里的父母老婆孩子都等着咱们呢,千万别让他们担心。平平安安回去,陪着父母就是啃窝头也心甘。大家伙说说,对不对?

秋爱也跑了过来,劝大家:是啊,有这些钱就能过个好年。在俺们山里,一年也挣不了这些。余下的钱就当存在李头那里,他还能赖账?大家不相信,让他打上借条。

气氛缓和了许多。李工头也连连向大家作保证。工程款下来,每人再增加五百块钱。这时候众人的气才消了许多,工人甲:不是怕他赖账,为什么不提前对我们说?

李工头为难的表情:各位,这几天我不在工地,就是到处借钱。直到昨天晚上,才把大家一半的工钱凑齐。你说,我说么?

双喜:好了,好了,大家都散了吧。快过年了,赶紧买车票回家。火车站都排着队呢,等一晚上都不一定买到票。

众人散去,双喜和秋爱准备离开。

李工头感激的看着他,喊道:双喜。

双喜和秋爱停住脚步。

李工头:过年回家?

双喜:来回那么多钱,回去也没事儿,就不回去了。

秋爱:北京人多,俺们看看还能找点啥活。

李工头掏出二百块钱:咱们工地还有不少么,需要留人看着。我不回家了,你们也帮帮么。

秋爱:李哥,给俺们开了那么多工钱,留下来看料也是应该,就不要给钱了。

李工头叹了一口气,把钱塞到秋爱的手里:你俩也是么实在的人。说实在的,刚才要不是你们么,我被人打了都有可能。钱,你们拿着,就算哥给你们过年的。

秋爱鞠躬谢道:谢谢哥。

李工头又关心的问:不回家,家里么不担心?

秋爱一笑:咋能不担心?给家里去过一封信,还不知道爹妈看了咋样。

是啊,他乡漂流的人有几个不想家?一滴思乡泪,千钧游子心。明月依旧圆,梦中喊双亲。

双喜家,双喜母亲和秋爱母亲正在搓麻线。

秋爱母亲:他嫂子,你说老哥俩去了北京,连个回信没有,孩子找到找不到另说,万一他们也回不来……

双喜母亲忧心忡忡的看看窗外,已经是雪花飘飘。

双喜母亲:这两个老东西,从年轻就是一对倔驴,到老还是这样。村里人说啥让他说去,现在新社会了,恋爱自由,还能咋样?

秋爱母亲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双喜母亲,想要说话,又把话咽了回去。

……

工地外的大街上已经张灯结彩,童真的孩子们早已经提前贺春,唯有围墙里面的工地静悄悄的,矗立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塔吊茫然的看着外面的世界。工地和大街俨然是两个世界。本来嘛,这里曾经的人和外面的人就不是一个世界,一个是北京人,另一个是拼命想成为北京人的人。这就是说幸福只属于一部分人。如果有人质疑这一句话,看看你的周边,是不是这样?我们,只能属于期盼幸福的人。同样,双喜和秋爱何尝不是?

地上已经一片雪白,雪地上留下两串脚印,双喜和秋爱向一栋未完工的楼房走去。

秋爱:哥,人都走了,空荡荡的,还有些瘆人来。看工地,小偷就不过年?

双喜从地上捡起一根棍子:抱怨啥?挣钱还不愿意?甭怕,有俺。

双喜鼻子嗅了一下:你闻到有烧火的味道没有?别是电线着了?走,看看去。

秋爱:烟熏火燎的味,从楼里面飘出来的。

双喜和秋爱各自拿着一根木棍向楼里走去。

楼房里面,两人背对着门口,身边放着行李,身前点着一堆火。

秋爱:咦,俩人来。

双喜:嘘,别惊动了他们。说不定这就是小偷,跑咱们工地过年来了,临走顺便拿些东西。

秋爱担心的表情:报警。哥,你要干啥?你想抓住他?俩人,能行?

双喜蹲在那两人看不见的地方招呼秋爱不要着急:等等,李头让咱们看工地,就是抓小偷。这几个小偷抓了,别的还敢来?别急,有机会。只要一个离开,咱俩还抓不住一个?

看来,这是两个盲流或者小偷,工地上的碎木头都让他们烧了,就凭这一点,双喜和秋爱也不能放过他们。

秋爱点头……

楼里的两个人从包袱里拿出干粮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喝水。

看来,这两个贼吃喝都准备好了,想把这里当成贼窝。双喜想到。

秋爱压低声音着急的说:这是打算长久住下去?要是吃完了躺下睡觉,咱们也等着?哥,还是把李头叫来吧。

双喜嘘了一下,怕那两人听到,趴在秋爱的耳朵上说:李头出去了。沉住气,吃了喝了,能不拉不尿?一个走开,你就拿着旁边这个筐,罩头盖住,俺这有绳子,咱们分头击破。

秋爱佩服的看看双喜……

这时,两个贼有一个站了起来,解着裤腰带头也不回的向黑影里走去。

双喜一喜,低声说道:来机会了,走了一个。

双喜和秋爱悄悄向另一人靠近。

秋爱从背后猛地把筐扣在另一个人的头上,筐下面的人挣扎,双喜隔着筐罩头就是一棍子,下面的人不动了。

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刚才离开的那人拿着一根棍子向这边跑来。

秋爱瞪大了眼睛:爹?!

来人正是秋爱的爹,他拿着棍子怔怔的站在那里,愣了一会儿,跑到闺女身边:丫头,你咋在这里?俺可算是找到你了。

秋爱:爹……

秋爱扑到父亲怀里。

秋爱哭着喊道:爹,你咋来了?俺想你。

是啊,瓢泼在外的人别说看到自己的爹娘,就是看到一个老乡也是格外的亲。唉,不说了,咱还是接着说书吧。

秋爱父亲疼爱的搂着女儿说道:俺和你娘也想你。收到你们的信,大过年的俺能放心?可是,来了北京这么大,到哪儿找你?幸亏邮戳上有地址,俺就想了,你们就在这附近,还能碰不到你们?可是,几天过去了,身上的钱不多,也不舍的住旅馆,就找了这里避避风寒。

双喜:叔,您老辛苦了。

秋爱父亲腾地站起身,拿着棍子打向双喜,双喜闪身躲开。

秋爱拦住父亲:爹,爹,不怪双喜哥,都是俺不好。

秋爱父亲生气的瞪了女儿一眼:你呀,让俺和你娘的脸丢光了。

秋爱父亲一声长叹,蹲在地上,拿出烟袋抽了起来。

双喜凑到秋爱父亲跟前:叔,俺俩就想出来见见世面,挣点钱……

秋爱拿出一摞钞票:爹,这是俺俩挣的,给。

秋爱父亲看看女儿,看看双喜,接过钱:就这几个月,你们挣了这么多?

双喜、秋爱点点头……

秋爱父亲把钱掖到怀里:你俩孩子,要是出来也该和家里说一声。你娘,对,还有双喜,你爹娘同样也是着急,这次,俺和你爹出来……

双喜:俺爹呢?

秋爱父亲一愣:你看俺,你看俺,一着急竟然忘了。筐底下……

倒扣的筐里,双喜爹正在**。

一场闹剧式的误会里面,父子、父女团圆了。外面虽然雪花飘飘,寒风凛冽,可是阻碍不了浓浓的亲情。血浓于水大概是没有能够阻挡的。

雪花依然在飘着,大杂院门口,一块扫出来的雪地上,赵老四摆着自己的烟卷摊。

双喜父亲和秋爱父亲走来……

双喜父亲怯生生的走到赵老四跟前:大哥,这里可是乔家大院?

赵老四:还大红灯笼高高挂呢。乔家大院?有这样的乔家大院?您老这把年纪,叫俺大哥,这不是埋汰人?

秋爱父亲:您别生气,俺们山里人不会说话。大兄弟……

赵老四:反正俺是年轻不了了。说,嘛事儿?找房子?我说这也邪门儿了,大雪天的,刚才来了一个倒腾古玩的,现在又来了你俩这老古董,没事儿往北京跑嘛?首都的钱好挣?饭好吃?就您两位这年纪,还是回家老婆孩子热炕头……

秋爱父亲:俺俩找闺女来了。她住这里,让俺们先过来。不认识路,才问问大兄弟你。

双喜父亲:俺找儿子来了。

赵老四:找儿子问我?看着我像?还大兄弟,遇到不好说话的,一指你就去了地宫,还找儿子?回家的路都找不着了。看你俩,哟,一对难兄难弟。儿子闺女叫啥?我给你问问。到城里了,得学会说话,就是称呼也不能乱叫,记住了吗?叫我小赵。

(画外音)四叔,四叔。

秋爱从远处跑了过来,手里提着一棵大白菜。

赵老四眼睛一亮:哟,秋爱,今天嘛喜事儿?改善生活。对了,俩老头,来了就喊俺大兄弟找闺女,找你?仔细端详一下,眉眼里是有点像(看向双喜和秋爱的父亲)两位老哥,刚才俺说话别生气,俺这人就是爱絮叨。您喊兄弟没错,没喊俺哥就行。

秋爱嘻嘻一笑,另一只手举起来,还提着半斤肉:四叔,对不起了。没错。俺爸和双喜他爸来了,还不得见点荤腥?(压低声音)开工钱了,买壶酒,四叔,陪俺爸他们喝杯?这俩就是。您才不絮叨呢,说几句我爸他们也学学,来一次京城还能不长见识?

赵老四一拱手:哟,这是两位老爷子?叫俺大兄弟没错,你闺女都喊俺四叔。对了,双喜呢?知道他爸来了?

秋爱:看着工地,到晚就来。四叔,您先忙着,俺陪他们进去暖和暖和,晚上请你喝酒。村口小卖部的二锅头散酒,好喝着呢。

秋爱陪着两位老人走进大门……

付新宽站在自己的房子内,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秋爱陪着两位老人走进大门。

付新宽哼了一声,白眼珠往上翻了一翻,表情不屑。

敲门声,付新宽开门,门口站着一位三十多岁满脸带笑的男人(刘三),不过神情也有些猥琐。

付新宽警觉的看着对方,嘴里蹦出来两个字:找谁?

刘三未言先笑:哟,大哥,我是刚搬来的住户,过来拜访一下。

刘三想挤进门,被付新宽挡住了。就你?付新宽心想。

刘三举起手中的一包炒花生:大哥,俺就想认识一下,没别的意思。还给您买了点啥。

付新宽看了一眼刘三手中的花生,让开一溜缝,刘三走了进来。

刘三:大哥,我是趁着年底下大伙儿打扫卫生收拾家,看看能不能收点旧货。

付新宽:说说,废纸多少钱一斤?

刘三:大哥……

付新宽:别叫大哥,叫我小付。作家,作家小付。

刘三:那是,那是,怪我有眼不识泰山。小付哥!瞧您戴着一副眼镜,就像肚子里有东西的人,典型的文化人气质。我啊,不收废纸,收的是老玩意儿,像是你家里爷爷辈的的盘子碗,祖辈上传下来的花瓶字画。就是您不稀罕的,我这里都是宝贝,钱,换钱,说不定您就发了。

付新宽听说过这一行,专门捡漏。可是,自己这里除了一张缺了腿的桌子床,就是鼻梁上这副眼镜,也没别的啊。他来干什么?想起来了,自己前几天发了一个豆腐**大的小文章,说不定这是崇拜自己的粉丝,慕名而来。自己虽说没有东西,但是头脑灵活,全国各地谁不知道驻马店人聪明?对了,就是这回事儿。他瞪大眼睛:哟,古董?对不起,没有。文化人你说对了,俺是,写点啥可以,你要是写征婚启事俺最拿手。瞧你穿的这样,也不像啊。

刘三笑着点点头:小付哥就是聪明人。你想啊,我们要是西装革履不像个收旧货的,去了别说收不到便宜东西,就看你这穿戴,好多人说不定问你要钱,碰上打劫的我们连命都没了。这身穿戴就是行规,干啥吆喝啥,穿戴得那个样。

付新宽有些不耐烦的表情: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些?不写征婚启事你走,我没时间。

刘三:不是,不是,刚才看到你从茅房出来,脸上带着聪明的智慧,俺就心思了,多个朋友多条路,您和别人打招呼,俺听到了,这口音听着亲切,所以俺就过来拜访了。来,您先吃花生。是这样,俺就想了,大院这么多人,也不可能一一拜访啊,就想麻烦您给介绍一下。有智慧的人看人准,这没错,文化决定头脑。

付新宽被这些奉承说的心里高兴,敌意自然也就没了,扒开一个花生放到嘴里:找我你是找对人了。要说这个大院,说了算的就是乔爷。聪明的数我,不然能是作家?还是个乐于助人的作家。

刘三:俺见过乔爷了,是门口的四哥介绍的。您呢?作家,所以只能亲自上门拜访。

付新宽:就门口那赵老四?最不是东西,以后得提防着点,那是个不赚便宜就丢了钱的人。还有一个陈岩,东北人,说不定就是那边犯了案跑过来的,和他那个老婆一样,都不是好东西。他老婆嘴贱,他手贱。

刘三吃惊的表情:诶哟,俺这不是上了威虎山?哥,您是文化人,可得帮忙。

付新宽:威虎山倒不是,俺也住在这里,自称是杨子荣俺不敢,不过,朗朗乾坤,也不容他们无法无天。我来这里也是有原因的。就是因为这儿房租便宜,咱不打家劫舍,穷,没办法嘛。你看刚才进来的人吗?女的和一个男的没结婚就住一起了,你想,伤风败俗的事儿都能干出来,还有好人?我们文化人都瞧不起他们。你呀,贼窝里住着,多长点心眼,不吃亏。认识我就是你的福分。

……

秋爱的房间内,只有简单的两张木床,还有一个折叠的小桌靠墙放着,即使这样,也很难两个人并排着过去。床底就成了两人的物品储纳间,放着两人露出脚趾的几双鞋子,两张木板床之间挂着一块布帘子算是把狭小的屋子隔成了两段。

秋爱把布帘子拉到一边:爹,叔,您老坐,俺给你们倒水。

说着,把折叠桌放在了床前,拿块抹布擦了一下。

秋爱父亲看看室内的摆设,心头一酸,这哪里叫住的地方?简直就像是一个盛着人的笼子,自家养的鸡住的也比这里宽敞。说到这里,我这个写书人也想说两句,就是今天,在北京还有多少人住这样的地方啊。千万不要以为我们北漂如何光鲜,其实,光鲜的背后都有我们每一个人不为人知的困苦,唉,不说了,咱还是说说两位父亲吧。秋爱父亲问道:你们就这样住?

秋爱:俺们也是临时凑活,等有了钱就租两间房子。

秋爱把两杯水放在桌子上:你们喝水,俺去炖白菜。

秋爱走了出去……

双喜父亲看着秋爱父亲:不是不放心?看到没有?隔着帘子。就俺教育出来的儿子,能是你想的那种人?

秋爱父亲:隔着帘子咋了?要出事儿还不得出事儿?

双喜父亲生气的表情:那你还盼着出事儿?

秋爱父亲:你才盼着出事儿呢。你说没事儿,村里人相信?你个老孬种,脑袋瓜子里就木点正经玩意。

双喜父亲:闭上你的粪门,你不说谁知道?你当好事儿啊,整天嚷嚷。

秋爱父亲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气得骂道:我啥时候嚷嚷了?你给我说。说不出来你就是老王八。

双喜父亲:和你家那个一天三趟跑俺家里要闺女,就你那嗓门,半个村子除了村口李聋子听不见,谁不知道?天天去,可倒是省了你家一天三顿饭。

秋爱父亲:你家那也叫吃的?猪都嫌弃。

双喜父亲:你还不如猪,一顿两大碗。

两个老头在屋里吵,直到秋爱在外面喊这里是北京,听到打架警察抓,两人这才住嘴,堵气的坐在那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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