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揭穿“甩牌特技”的秘密

却说张鑫妹把米金才数落了一顿就走了，大家都看着米金才笑。米金才内心也受了触动，心想自己也是不争气，为了打牌，责任田主要靠有珍一个人做，我米金才也找不到钱，有珍辛辛苦苦喂猪得几个钱也常常被我输掉了，闹得家里穷得叮当响，有珍穿的衣服还是结婚时候的衣服，都十多年了，也没有钱给她买两件新衣服。因为我爱打牌，手气又臭，有珍常常跟我吵架，还跟我闹离婚，但是每到我答应离婚的时候，她又心软了，她不忍心让两个儿女没有妈妈照顾啊。想起来有珍也够可怜的。

“金才哥，怎么听张婶娘说了几句，就不想打牌了？但是你戒得脱吗？”

米金才想，是啊，别人说抽鸦片上瘾了难戒，这打牌的瘾也不容易戒啊。米金才曾经因打牌老婆闹离婚，也跪在有珍面前发誓，说再也不打牌了。有两次甚至当着有珍用小刀划破了手指，发誓再不打牌。但是过不了几天，别人来叫，又忍不住了，发了的誓言也忘到后脑壳。现在金牛儿问米金才你戒得脱吗？米金才才知道是戒不脱的，于是打起精神说：“来，该你们洗牌。”于是打牌又开始了。

张鑫妹听说油坊里还在打牌，感到这事情真的难办。他们不听我的，我一个女人，能够把他们怎么样呢？跟他们打架？我打不赢；跟他们相骂？也有失身份吧，还请卞队长给我出个主意，我知道卞队长有办法。”

卞队长说：“这事情不要急，人家在长时间里形成的恶习，要通过一两次工作就解决问题，那就不是问题了。好了，你暂时不要管他们，今天我要到县里去一趟，过一两天再说吧。”

过了两天，卞队长叫上村党支部**蔺月英，来到张鑫妹家里，说：“张婶娘，今天我们去溪山洞油坊看看，是不是还有人采金花？”张鑫妹说：“肯定有，那一伙人每天都在那里搞得热火朝天，大声吆喝也不知道疲劳，喉咙都锻炼好了，不会叫嘶哑的。”

“那现在就走？到时候不要惊动他们，让我看看那热闹场面。”于是三人向溪山洞油坊走来。果然场面非常热闹，不断地“跟”、“跟”……忽然有人大声说：“米金才，怎么样？一个‘公子’也跟跟跟跟得蛮，怎么不输死你。对不起，我要搂底盘了！”

“慢点，等我也来跟一跟……”大家看到是卞队长来了，都吓了一跳，急忙说：“卞队长好！卞队长吃早饭了吗？”

“还没有吃，听到你们这里搞得热闹，也想来凑过热闹。你们这里谁打牌的技术最高？”

“要说打牌技术最高，只怕只有马老大，只有他……”

金牛儿看到马老大对自己示眼色，立刻停止了说话。就听到卞队长问：“马老大有什么打牌的特技，能不能拿出来让我见识见识？”

李二宝、米金才、金牛儿等人都纷纷要求马老大把他甩牌的特技露一手，让卞队长也见识见识，以后不敢轻视我们。卞队长问：“马老哥真的有那种特技？如果有，不要保守，拿出来让我卞队长也见识见识。我们这些读书人，除了死读书，什么也不会，不像你们江湖人多才多艺，什么奇奇怪怪的特技都有，我自认惭愧啊。”

马老大听了卞队长这一番话，半信半疑，莫非卞队长真的想学个乖？既然卞队长就提出来要看看，不表演一下也推辞不掉了。于是马老大从衣袋里摸出一幅扑克牌，推开给卞队长看看，说：“卞队长看清楚了，这幅牌是杂乱牌，现在你把牌重新洗了再给我。”

卞队长按照马老大的说法，把牌洗了好几遍，然后递给马老大，说：“怎么猜，你出题。”

“你出题，我的特技就是只把整幅牌甩一下，整幅牌就变成一种牌，你要变红桃就变红桃，你要变梅花就变梅花。现在请卞队长选择。”

“那就变红桃吧。”卞队长说。

只见马老大把手背过去，略作停留，口中念念有词，然后伸手用力一甩，同时大声说：“变！”马老大把一幅牌递给卞队长，卞队长接着，把牌推开，高举着大声说：“奇了，马老哥居然有这种特技，为什么不去杂技团表演呢？埋没人才啊！”

所有在场的人都佩服得五体投地，心想，这一回卞队长是不得不服了。突然卞队长向马老大提了一个问题：“马老哥，你身上就这一副牌吗？”

“卞队长，你这话就不对了，难道我身上还带着几幅牌？我已经给你卞队长看了，就是一幅牌。”马老大说得很坚决。

“马老哥身上真的只有一副牌？敢让别人搜搜吗？”

“随便搜身是侵犯**的，卞队长是国家干部，应该懂的法律。”马老大内心紧张起来，但是仍然在冷静抵触。

“马老哥，我卞队长知道不能随便搜身，我卞队长也不打算亲自搜你的身上，但是我有个提议，你敢让你们一起打牌的人在你衣服的口袋捏一捏，如果袋子里装着牌，把袋子捏捏就知道了，你敢把袋子给别人捏捏吗？”

马老大心想，这个卞队长好厉害，他一直在引导我上套，现在看来躲不过去了。忽然马老大说：“我受不住了，我要上厕所。”说完就要走。卞队长说：“马老哥，再忙也要让别人把袋子捏捏，就耽误半分钟，半分钟也不会憋死人的。”

马老大黔驴技穷，只得把内衣袋子里另外四幅牌摸出来，在场的人都大感奇怪，他带这么几幅牌干什么？又听到马老大说：“身上多带几幅牌有什么稀奇，打牌的人多了，有时候需要打几幅牌，临时去买又耽搁时间，身上背着牌，拿出来可以继续打，难道国家也不允许吗？”

卞队长说：“大家不要相信马老大的鬼话，现在我卞队长也来给大家表演表演，看看我卞队长怎么样甩牌。卞队长把五副牌都拿在自己手里，把刚才马老大摸出的四副牌分别放在四个袋子里，然后把一副牌递给牛儿，说：“牛儿，你来把牌洗好再递给我。”

牛儿把牌洗了几次，然后递给卞队长。卞队长说：“你们说，现在你们要我把这一幅杂乱的牌甩成一种牌，由你们选。”

“梅花。”

于是卞队长也把手背着，随便背诵了一首诗，然后大声说；“变！”然后把一副牌推开，果然全部是梅花。到这时候，一部分人似乎都明白了，所谓的甩牌特技，其实就是利用手的动作快，在一般人看不清楚的情况下，把一幅杂乱牌换成了一种牌。

最后卞队长总结说：“江湖人的许多特技都不过是利用动作快，让一般人看不清内幕，于是就感到很神秘。至于马老大的甩牌特技，还有一段故事，这个故事牵扯到马老大的隐私，我在这里就不说了。但是我希望马老大从此不要再炫耀自己的特技，那个特技并不是什么特技，任何人都会的。也希望在场的打牌者不要再执迷不悟，把全部心思放在打牌上。大家不要以为打牌是你个人的事情，我们现在要建设文明村，需要每一个人都行动起来，做好自己的事情，所以不能再迷恋打牌。我们现在还是教育为主，万一到时候有少数人屡教不改，那我们就不得不采取行政措施，用强制手法也要改变你，希望大家不要走到那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