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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她在床上百无戒忌

小说:以爱情的名义 作者:乡关何处是 更新时间:2024/4/24 11:35:45

人是赌气离开了,可一想到冬梅的剃毛,石桥的心就隐隐作疼。

他让自己不去想这事,可越是克制脑子越是不听话,而且总是开了头就往下演绎,谁帮她剃的?怎么剃的?剃了以后呢?

他意识到这个女人已经无法唤回来了,因为无论哪个环节都意味着她已经把自己的全部身心献给那个男人了。也许她已经遇到了她十年前梦想的爱情?那么当年她对他到底有没有爱情呢?

十年前弟弟与冬梅相遇的时候他正处在烦恼之中。

他原来是个乡村老师。新婚后不到一个月,弟弟就意识到跟妻子根本不是一路人。他们在一起时几乎总是没有话说,更要命的是她听不懂笑话。白天她嫌他不会包饺子、不会修砌下水道、不会给漏雨的屋顶换瓦,嫌他做什么家务都笨手笨脚。夜晚时弟弟稍一出格她就会骂他下流,他只好规规矩矩。有时候他喝了酒胆子会大一点,但第二天她就会把他醉酒的丑态一一说给他听,语带讥讽,弟弟羞得不等她说完就转身走开了。

好几次弟弟把班里学生的趣事回家说给她听,可她听不出笑点在哪儿,一张口就让他失去了说话的欲望。弟弟宁肯在办公室里说,同事们笑得前仰后合。弟弟渐渐不愿回家,常常跟同事喝酒打牌到半夜,她已经睡下了,他敲了半天门她才朦胧着两眼下来开门,嘴里骂骂咧咧的。

闺女出生前他迷上了麻将,一听见办公室有人玩就跑出去,有时候人手够了,他在旁边看眼能看到半夜。她挺着大肚子,怨气越积攒越多。等闺女出生,她看他更不顺眼,免不了恶语相向。他也满肚子牢骚,又不忍心朝她发火,只能闷声忍着。他越闷声她越来气,她越来气她越觉得她不讲道理。两个人的隔阂越来越深。

同事结婚她去参加婚宴,回来向他哭诉人家婆家置办了多少多少嫁妆,“你们倒好,给我点什么了?连个正儿八经的结婚宴席都没有,你说人家笑话不笑话?是不是看定我跟了你跑不了了?告诉你石桥,就现在我也不缺人要。”这是她第一次拿离婚吓唬弟弟。弟弟看她眼泪鼻涕一齐下来,想解释几句爹娘老了没多少钱,又怕一出口更惹恼她,就闷声任凭她发泄。

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后来她发火的时候便拿离婚威胁他。弟弟不敢确定她是一时泄愤还是真动了这念头,他不敢回应她。一个乡村老师离婚了,那他的名声就臭了,谁还会再嫁给一个别人不要了的乡村教师?弟弟开始担心起来。

四岁的时候,闺女整个春天一直在感冒中,刚输完液没几天又咳嗽起来。孙淑就给她灌中药。苦甘冲剂,那是她最信赖的中药,她说是一点副作用没有;其次是青霉素药片,她说是最好的西药。弟弟嫌她没等孩子发烧就喂药,她满脸不屑:“等孩子烧起来不就晚了吗?你知道什么。”弟弟说不过她,只是一声声地叹气。

夏末的时候孩子的腿忽然肿了起来,连裤子都穿不进去了。这才想起怪不得孩子一个春天都精神恹恹的,而且几乎没吃什么东西却一天天长胖,原来不是胖是肿。

夫妻俩慌忙带着去医院,一查,肾病综合征。再一查,这病根本就无法治愈,只能靠药药物维持。

弟弟心里充满了绝望。

好在住院两个月后,医生安慰说:“孩子小,用一下中药试试吧,兴许能长破。”

于是到处求医、熬中药。看着孩子闭着眼喝下又苦又涩的药汤时,弟弟的心疼成了碎瓣。

孙淑不再提离婚的事,但弟弟却生出了离开这个家的念头。他苦读两年考上了研究生。

也许妻子从他离开时的兴奋中感觉到了他有放弃婚姻的迹象,开学后不久弟弟接到了孙淑的信,信里说他离开后十里八乡的人都羡慕,说如果他想离婚,她会成全他让他开始新的生活。最后的话是:与其三个人都困在无望中,还不如哪怕有一个人解放出来。

弟弟却心生不忍。他想起她要每周抱着孩子去几百里外的医院开药,觉得他这时候离婚对她太残忍。可他又不愿再回去守着她。想起她他都觉得心烦。他把信小心地放进抽屉,他希望有一天张口离婚的时候她真的能兑现她的话。后来毕业时却怎么也找不到了。

他觉得孙淑是做好了离婚准备的,所以毕业后他去了离家很远的一个城市,进了一家文化研究所。他像一个就要从鸟笼里挣脱出来的小鸟一样轻松而快乐,他觉得他想要的生活就要重新开始了。

不过现实总是没有想象的那么美好。从进单位开始他的生活逐渐走向了刻板机械的轨道。工作之余他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呆在房间里,房子是单位的,每月从工资里扣租金。那时候没有微信,他也没有QQ,不过幸好有网络,当地信息港里开了一个聊天室,后来一有空他就去聊天室聊天。单位周边有好多网吧,里面差不多都是附近大学的学生,男的女的都有。

弟弟其貌不扬,面皮黝黑,又是个三十多岁的有妇之夫,聊天室里几乎没人愿意搭理这样的人。他逐渐试着不提自己的婚姻,三五次后,终于大海捞针一样遇到一个肯与自己多聊的女孩,并越聊越热乎,最终他们在网吧外面的天桥上见了一面。

那是个小眼睛单眼皮女孩,二十四五,弟弟一见,就直觉到是个倔强而挑剔的女孩,不会轻易瞧上什么人的,自卑之余,就郑重其事地跟女孩简单聊了几句工作方面的话告别了。不想小敏当时正是失恋与失业的低谷,弟弟的几句简单建议给了她重找工作的动力。她很快找到一份医药销售的工作,一周后就取得了不错的业绩。单纯的女孩高兴之下把弟弟看成了自己的幸运星。因为分手时没留电话,她干脆去营业厅打出通话记录来,对着日期挨个查,终于找出了弟弟的手机号。她打电话请他吃饭,很骄傲地告诉他现在的业绩。因为心情好,她有说有笑,言谈比第一次见的时候风趣了好多。弟弟不觉对她有了好感。

一来二去后他们走到了一起。因为隐瞒着有妇之夫的身份,弟弟内心惴惴不安,每到女孩谈婚论嫁时总是吱吱唔唔言语模糊,女孩起了疑心,追问之下弟弟只好如实相告。女孩大发雷霆,又撕又咬的。弟弟赔尽不是,告诉她自己已决意离婚。既然已经生米做成熟饭,小敏也只能退而求其次了,何况已经带他见过周围的朋友。她这么要面子,可不想让人背后议论。

但弟弟逐渐发现小敏占有欲和控制欲太强,甚至每顿饭吃什么吃多少都得听他的。这让他有些不自在。这时远在老家的妻子觉察到了他的异心,恼怒之下,逼着他把正吃中药的闺女接来,她要让他尝尝一个人带孩子的滋味。闺女九岁了,读小学三年级,来去学校都得接送,幸亏花钱联系的学校离家不是很远。

除了做饭洗衣接送上学,还要一天两次煎中药,弟弟常常半夜一下子醒了,醒了就往厨房跑,生怕睡觉前忘了关掉熬药的煤气。石桥一心照顾孩子,惹得小敏醋意大发。她用各种办法检验自己和孩子到底谁在他的心里更要紧,越是这样越让弟弟觉得她不在乎自己闺女。

弟弟心里渐生凉意。有一天下午她喊他去她租的房子里,说自己痛经,要他给他按揉,越是要放学的时间她越不放他走。弟弟挂着孩子,又不敢惹她生气,一肚子的无可奈何。等最后求着她离开后去接孩子,小学门前已经一个人没有了。

弟弟一路狂奔回家,看见闺女正坐在楼下的水泥地上,满脸的幽怨与哀伤,见了弟弟一语不发,只用一双怨恨的、悲伤的眼睛狠狠瞪着他。弟弟顿时觉得心碎。他替她拎书包,用万分的歉意说:“爸爸有事耽搁了,去接你的时候已经晚了,以后再不会了,对不起孩子,幸亏你自己还记得回家的路,十字路口那儿那么多车,以后可千万小心。”

语无伦次。他不知道说点什么才能弥补自己的罪过。

那一晚闺女赌气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连饭也不肯出来吃。弟弟抽着烟一个人在客厅里坐了很久,想到将来的生活,他意识到小敏并不是自己要找的人。他需要一个能够接纳自己孩子的人。

就在这样的背景下瞒着小敏认识了冬梅。她刚离婚不久,带着一个七岁的女孩,弟弟告诉她自己也有个九岁的女孩。但没说自己还没离婚,这为他们以后反目成仇埋下了隐患。

第一次相见是在秋天的一个晚上。他们沿着公园的甬路边走边聊,累了就坐在小树林的长椅上。她长相一般,但是气质优雅,言谈举止没有一点俗气,弟弟一下子就喜欢上了她。她坐在长椅上,拿出随身带的mp3让他听她喜欢的歌,那是他第一次听到《两只蝴蝶》。她笑话他连这歌不知道,果然不久弟弟走到哪都能听见满大街的店铺都放着这歌。

弟弟要听她唱歌。她谦辞了一会,还是唱了一首《一剪梅》。音色不是很纯净,但味道很足,那种缠绵的、忧伤的情感几乎让弟弟潸然泪下。

看得出这是个感情十分丰富的女子,弟弟觉得自己心里一时变得软软的。她说最喜欢“一剪寒梅傲立雪中”一句,因为她的名字里正好就有个“梅”字。

弟弟问是什么时候的梅,冬天的?春天的?她反应很快,笑着说:“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弟弟跟着笑。

后来的一切水到渠成。在第一次鱼水之欢后弟弟就恳切地提出能否见见双方的孩子,这是目下他最关心的问题。她答应,并且表示如果真能走到一起,她会视为己出。

弟弟欢喜不尽。入冬的第一个周末晚上他们两家人就坐在了一起。他选了附近一家安静的饭馆,两个孩子一见如故,坐在对面叽叽喳喳又说又笑。

弟弟和冬梅并排坐着,静静地看着,脸上都露出满足的幸福。那顿饭他们吃得像一家人一样随意而温馨。饭后他主动为她拿起放在椅子上的外套,体贴地帮着穿上。两个孩子更是难舍难分,闺女甚至提出要去人家里过夜。弟弟怕第一次太过唐突没有答应。

那个晚上弟弟认定了她就是自己想要的人。但是小敏那儿该怎么张口呢?

他有一天想试探着让她放弃,结果话还没出口,她就察觉到了。她先是冷笑:“要分手也是我先说才对,你有什么资格提?追我的多了去了,你以为我是没人要的主吗?”接下来换了口气,恶狠狠地叫着他的名字说:“你要敢不要我我马上就跳楼,你信不?”那眼神锋利得像一把刀子。弟弟觉得不寒而栗,吓得大气不敢出。她不知道越是这样,弟弟越是抵触,他越来越着急早点离开她。

而此时闺女已经跟冬梅家的宁静打得火热,每天下午一放学扔下书包就要往人家里去。两个孩子能这么融洽让弟弟心里暗自惊喜,但他面上却是严肃的,告诉她不要在人家里乱翻东西,不要随便发脾气。

闺女走后又给冬梅打电话,说孩子给你添麻烦了。听得出冬梅的声音也很高兴:“没事,不用我照顾,两个孩子自己玩呢,整晚上在房间里叽叽喳喳又说又笑的,门外都能听见。你闺女这不是挺开朗的孩子嘛,挺讨人喜欢的。”告诉他孩子姥姥这几天在她家,连姥姥也觉这孩子不错,就是担心孩子身体以后会不会……弟弟说你放心,改天我跟你细说吧。

第二天弟弟白天就做好了准备,晚饭后等孩子去了冬梅家,便约冬梅到自己住的地方。她高高兴兴来了。弟弟把孩子的情况详细跟她说了,告诉她闺女的中药已经停了,她的身体没什么大碍了,就是真的以后有不测,他不会让她跟着受累的。

冬梅深情地说:“我做好心里准备了,真犯了的话,我不会不管的,真要一家人了的话怎么会不管呢?”

弟弟感动得把她揽进怀里。那一晚他们百般恩爱,她百无戒忌,弟弟怎么要求都非常配合。他觉得跟她一起才是身心最舒展的时候。

就在他们如胶似漆之时,门外忽然传来小敏的叫门声。弟弟吃了一惊,嘴上骂了句:“娘的!”冬梅问:“什么人?你老婆?你还没离婚?”

弟弟把她紧紧抱在怀里,不知道说什么能表达对她歉意,“不是老婆。不过出了这样的事感觉好对不住你,让你跟着受惊,真是男人最窝囊的时候。”冬梅说:“什么人?要不我先躲躲吧?你去应付一下?”说着穿上衣服躲到阳台去了。

弟弟还没穿好衣服,只听“砰”“砰”两声,外面的木头门被小敏两脚踹碎了。她从碎洞里伸手拉开门后的锁链,人进门后随手打开门边的灯,朝卧室语带讥讽地喊:“出来吧,门外都听见了,别躲了。”“我说这些日子怎么跟我一起就老喊累呢,原来这是有了新欢了啊,啥时候的事呀?出来吧,让俺也看看什么人这么有魅力。”

弟弟又窘又理亏,出了卧室看见木门被踹两个大窟窿,顿时又生出一股怒火,可也敢怒不敢言——何况楼下住的是单位同事,常常一起坐班车,吵起来多丢人现眼。

弟弟说:“刚认识的。她肯帮我照顾孩子。”服软的话里又隐着几份怨怒。

小敏此刻心都碎了,哪顾得上听他的话里话,嘴里叫着要看看是什么人,脚上就往卧室迈,进去一看没人,就朝阳台喊:“出来吧,躲什么?”

冬梅躲在阳台上听着两人的对话,知道不是他老婆,大概也猜出了两人的关系,就大着胆子走出来。

小敏问是什么人,冬梅道:“你们的事与我无关,你问他吧。”说着出门下楼,走到拐角处回头喊道:“把你闺女领回去,以后不要再联系我了。”说完昂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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