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英才汇聚

在袭劫靖王所率十万来犯官军兵营的战斗中，方子健的经历是奇特的。

他是个知恩图报的人。

陆中天先后为长乐郡主和他起死回生，让他们喜结良缘，他认为这是天大的再造之恩，下定决心要好好报答。

陆中天以天灵国君王的名义下旨，委任他为天灵军的总教头。他认为，这更是对他的恩赐，也是给了他报恩的机遇。

他把知恩图报的思想和情感融于当总教头的行动中，把自己所掌握的知识和本领毫无保留地传授给天灵军的将士们。

与来犯的官兵决战之前，陆中天委派他任青龙山天灵军的统领，从侧面袭击来犯官兵大本营。他认为，这是他知恩图报的关键时刻，一定要英勇奋战，不负重托。

方子健任总教头以后，在向兵士们言传身教的日子里，发现了不少武术奇才，一教即会，悟性高，勤苦练，进步快。于是，他就把他们作为重点人物进行培训，使他们成为天灵军中的佼佼者。从战时的需要出发，他把这些人编成一支队伍，起名为"猛虎队"，对他们进行特殊的训练和管理。

当与来犯的官兵进行决战的时候，方子健集合"猛虎队"训话，激情洋溢地说:

"我们猛虎队，个个都是天灵军的精英。这次袭劫敌军兵营，我们一定要像猛虎下山一样，英勇杀敌，各展其能，大显虎威!"

按照统一部署，青龙山的天灵军埋伏在敌军一侧的山地里。午夜，当敌军营中火光升起的时候，方子健便指挥大军开始行动，并且亲自率领"猛虎队"杀向敌营。

在袭劫敌营的战斗中，"猛虎队"确实大显虎威。他们冲进敌营，挥舞手中武器，凡遇抵抗的敌兵，便格杀勿论，吓得敌兵丢盔弃甲，四散奔逃。有的干脆放下武器，跪地投降。

天亮以后打扫战场，方子健竟然在敌营中发现了五位与他有这交往的人。

第一位名叫颜世雄，所使用的兵器竹节钢鞭是方子健家的三友铁铺锻造的。当时，方子健曾问颜世雄为什么要锻造这种兵器。颜世雄说，隋唐时期的尉迟恭用这种兵器屡建奇功，他崇尚尉迟恭，就也学练使用这种兵器。这一兵器锻造成功后，颜世雄来取时展示他的功夫，引起方子健的兴趣，就向颜世雄请教，从而掌握了竹节钢鞭的使用方法与技巧。

第二位名叫李天一，所使用的兵器丈八蛇矛也是方子健家的三友铁铺锻造的。丈八蛇矛是三国时期张飞使用的兵器，李天一要效法张飞，争当天下第一。方子健对丈八蛇矛的使用，就是从李天一那里学来的。

第三位名叫王云飞，所使用的兵器龙胆亮银枪也是方子健家的三友铁铺锻造的。龙胆亮银枪是三国时期赵云赵子龙使用的兵器，王云飞要做赵子龙那样的人使用赵子龙那样的兵器。方子健对这种兵器的了解和使用，则是从王云飞那里学来的。

第四位名叫范纯武，所使用的兵器青龙偃月刀也是方子健家的三友铁铺锻造的。青龙偃月刀是三国时期关羽关云长的兵器，关云长使用这种武器过五关斩六将扬名天下，被尊为武圣。范纯武是官宦世家出身，自幼崇尚关云长，练习青龙偃月刀的刀法。方子健对这一兵器的使用，就是来源于范纯武的言传身教。

第五位名叫郑大成，所使用的兵器八卦开山斧也是方子健家的三友铁铺锻造的。这种兵器是隋唐时期的程咬金使用的兵器，用法包括劈、砍、剁、搂、截、撩、云、片、推、支等。郑大成崇尚程咬金，觉得这一兵器的威力大，使用起来也比较灵活，就坚持练习。方子健对这一兵器的了解和使用，就是从郑大成那里学来的。

方子健与五人在战场上汇聚，彼此都很惊喜，相互询问。

"你怎么成了天灵军的统领了呢?"这是他们五人的共同询问。

"你们怎么加入了靖王的队伍了呢?"这是方子健的询问。

方子健告诉他们五人，他本来是在他家的三友铁铺当铁匠的，因为他和长乐郡主相爱，而受到靖王的迫害，他被靖王的贴身侍卫暗杀身亡，长乐郡主悬梁自尽身亡。天灵国的君王陆中天是神医，有让死去的人起死回生的木事。陆中天先将长乐郡主起死回生，然后又将他起死回生，使他和长乐郡主喜结良缘。他知恩图报，决不做忘恩负义之人，所以就留在天灵军当总教头，带兵袭劫靖王的兵营。

他们五人告诉方子健，他们分别来自五个州的兵营，也都在军中任职，是不大不小的武官。靖王奉旨行事，调动各州兵马前来围剿天灵军。靖王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们无从得知。而天灵军究竟是一支什么样的队伍，他们更是无从得知。所以，遇到强大的天灵军里应外合的袭劫，就惊慌失措，溃不成军了。

相互询问，相互回答，增进了相互了解。他们不明白天灵军究竟是一支什么样的队伍，方子健就把天灵军成立的由来和天灵军的诉求详细地讲了讲，然后说:

"天灵军的诉求，其实就从军将士的诉求，也是阵亡将士和他们亲属的诉求。你们说是不是?"

"是、是、是。"他们五人异口同声地回答。"我们是军人，上战场就有阵亡的可能，如果连他们的抚恤金都没有，让他们的亲属得不到照顾，那就太寒心了。说句实在话，天灵军的诉求，其实也是我们的诉求。"

"既然如此，那就请你们留下来，和我们一起干，好吗?"方子健问。

"好!"他们五人高兴地回答。

于是，方子健就不再视他们为敌人，而是将他们作为朋友和客人相待了。

首先，他将他们请到他家里，设家宴招待，并且让长乐郡主与他们见面，而他们则向他和长乐郡主表示祝贺。

然后，带他们五人去见陆中天、裴元洪和谷隶明。

在陆中天、裴元洪和谷隶明面前，方子健详细地介绍了自己与他们五个人的关系、他们五个人的具体情况以及要留下来与天灵军共同奋斗的愿望。

同时，也向他们五人介绍了陆中天、裴元洪和谷隶明的情况。

当介绍裴元洪的时候，范纯武说:

"大将军的威名，晚辈早已知晓，非常敬仰。今日能与大将军相见，实在是三生有幸。"

裴元洪听了，问道:

"你是怎么知道我的?"

"我是从我高祖爷爷所写的一篇文章里知道的。"范纯武说。

"你的高祖爷爷是谁?"裴元洪问。

"前朝的宰相范宗信。"范纯武说。

"原来是他呀。"裴元洪惊喜地说。"他对我有恩，我十分敬他。他在文章里是怎么写我的。"

"文章里说，您是难得的武学人才。"范纯武说。"高祖爷爷在文章里写道，西陲边疆受外敌侵略，朝廷要选拔一名镇西大将军领兵前去御敌。高祖爷爷奏请皇上恩准，进行比武选将。报名比武的人很多，最后的胜利者是您。您被委任为镇西大将军，领兵御敌，旗开得胜，收复了大片失地，捷报频传，满朝文武盛赞。得知您在战场上为国捐躯的噩耗，高祖爷爷非常痛心，特地写了这篇文章祭奠。现在，您被起死回生了，如果我的高祖爷爷也能起死回生，与您相见，那该多好呀。"

"是呀，我也这么想。"裴元洪说。"让你高祖爷爷起死回生，我与他相见，那实在是梦寐以求的事。"

这时候，陆中天开始讲话了。他首先对颜世雄、李天一、王云飞、范纯武、郑大成五人加入天灵军表示欢迎，然后对范纯武说:

"为你高祖爷爷起死回生是件大事，我们一定要好好商议，认真对待。"

陆中天说的是实话。

他认为，范宗信既然是前朝的宰相，他的所思所想必然是从维护朝廷的利益考虑的，他的所作所为必然是为维护朝廷的利益而实施的。而天灵军则是为了自己的诉求对抗朝廷的，认范宗信起死回生，对天灵军无益。

于是，就该不该让范宗信起死回生的问题，陆中天与裴元洪、谷隶明商议。

陆中天讲了自己的看法之后，谷隶明说:

"既然陛下认为让范宗信起死回生对我们天灵军无益，那就想办法找个理由，拒绝范纯武的请求。世间任何事，无益便有害，既无益又无害的事是不存在的。"

"我认为，让范宗信起死回生对我们天灵军是有益的。"裴元洪说，并且列举了三个理由。

其一是说，范宗信是宰相中的贤达，处事公平合理。

裴元洪说，范宗信任宰相，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权势极大，但是他从来不依权势自重，处事客观公正。当时的官场盛行"朝中有人好作官"的风气，同样是金榜题名文武考生，朝中有人的都被任用，而朝中无人的则被闲置。他说他是金桥题名的武试考生，由于朝中无人而被闲置。当选拔镇西大将军的时候，那些朝中有人而被任用的武官们，都在凭借各种关系争抢镇西大将军之位。而范宗信则奏请皇上进行比武授职，而且允许被闲置的武试考生参加。如果没有范宗信主持公道，公平对待所有武试考生，他是根本不可能成为镇西大将军的。

其二是说，范宗信为朝廷着想与天灵军的诉求是相通的。

裴元洪说，范宗信身为宰相，他的所思所想确实是为朝廷的利益着想的，他的所作所为确实是为朝廷的利益而实施的。就拿给阵亡将士发放抚恤金并对其亲属给予生活补贴这件事来说，这就是宰相管的事，所思所想所作所为都是为了朝廷的利益，具体来说是为了鼓舞士气，解除他们的后顾之忧，甘洒热血为国捐躯。而我们天灵军的诉求，也正是为了解决此事，所以是相通的。

其三是说，为他和为范宗信起死回生目的是一样的。

裴元洪说，当初史存孝和陈小仓把他的尸骨从西部边陲取来请陆中天起死回生，目的就是要他以镇西大将军的名义惩治贪官污吏，以求得阵亡将士抚恤金和对其亲属生活补贴落实到位。他说他起死回生以来的做的就是这件事，现在将范宗信起死回生和当年将他起死回生的目的是一样的，范宗信起死回生后会像他一样来做这件事。

裴元洪列举的三个理由，有理有据，陆中天和谷隶明听了，口服心服，一致同意将范宗信起死回生。

范宗信是告老返乡，病故在家乡的，也就安葬在范氏的墓地。

范纯武回到家乡，向家人讲述了在天灵国的奇遇，说明了要将范宗信起死回生的原因。征得全家人的同意，掘开范宗信的坟墓，取出范宗信的尸骨，带回天灵国。

范纯武和裴元洪亲眼看着陆中天用起死回生汤和起死回生丸将范宗信起死回生。

起死回生后的范宗信，第一眼就认出了裴元洪，高兴地说:

"我终于见到你裴大将军啦!"

"这要多亏您的玄孙和我们君王陛下呀。"裴元洪说。"没有您的玄孙，就不知道您身在何处。没有我们天灵国的君王，你就不可能起死回生。"

接着，他便让范宗信与其玄孙范纯武和君王陆中天相见。

范宗信对陆中天的起死回生术非常感兴趣，感慨地说:

"一国君王，竟有起死回生之术，实在是古往今来，绝无仅有呀!"

"我本来就是行医之人。"陆中天说。"天灵军的将士们要建立天灵国，要我作天灵国的君王，我是不得已而为之。"

"这事与我有关。"裴元洪说。"天灵军是我创建的，因为我这支队伍的主要将领和军师，都是经我们君王陛下之手而起死回生的，也就是按照百姓的说法，包括君王陛下在内，都是在天之灵。百姓期盼在天之灵佑护他们，天灵军和天灵国便应运而生了。"

"如此说来，我也是在天之灵了。"范宗信说。

"正是。"裴元洪说。"我们让您起死回生，就是要请您以生前宰相的权势和威望，协助我们实现天灵军的诉求。"

"你们天灵军的诉求是什么?"范宗信问。

裴元洪把天灵军的诉求说了一遍，然后问范宗信:

"我们天灵军的诉求，您认为如何?"

"我认为合情合理。"范宗信说。"我生前为宰相，对于阵亡将士的抚恤和对他们亲属的生活补贴是非常重视的，以朝廷的名人颁布了具体的标准，诏告各级府衙执行。天灵军的这一诉求，我坚决支持。"

"可是靖王就没有你这样的胸怀和态度。"陆中天说。"靖王明明知道我们的诉求，却绞尽脑汁要消灭我们，让我们归顺他，为他所用。我们不从，他就纠集各州人马前来围剿。我们只好用诈降之计，将他十万大军杀得落荒逃，损失惨重。"

接着，陆中天把实施诈降计的具体情况说了说。

范宗信听了，沉吟道:

"如此说来，你们天灵军是有英才呀。"

"是的。"陆中天说。"现在，有前朝宰相，又有颜世雄、李天一、玉云飞、郑大成和宰相的玄孙范纯武来归，可以说是英才汇聚了。现在，我们就看看靖王如何动作了。"

"对，且看他们如何动作。"范宗信立表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