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接近真相

沈大年说：“去炊事班找老崔去！”

徐长海不理解，那可是跟着沈大年好几年的人，走到哪里带到哪里的，再说一个又聋又哑只会做饭的会是一个间谍敌特？

徐长海觉得沈主任神经过敏、草木皆兵了，但沈主任如是说，徐长海也不能说什么，两个人一起来到了炊事班！

炊事班正在准备晚饭，炊事员老崔背对着门口摘菜，只看到一个背影，屋里安静得很，沈主任叫了一声：“老崔！”

炊事员老崔的身体明显地一抖，这一抖徐长海也看到了，沈主任跟徐长海交换了一下眼光，很明显也说明这个老崔根本就不聋，他听到了，并且还受到了惊吓，不聋的人为什么要装聋，这里面肯定有问题，肯定是抱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如此说来老崔这么多年装下来也够辛苦的！

沈主任又叫了一声：“老崔！”

老崔这一次的背影竟然一点反应没有，一动没动。先前被叫第一声的一抖，是本能的条件反射，而这第二声的没有反应明显就是装，在演戏，想蒙混过关！

忽然，老崔的身体又一抖，无缘由地又是一抖，难道这是神经抽搐，是一种病？

在没人喊他老崔的情况下，又一抖，无缘由神经质的那种，沈大年和徐长海迷茫了！

本来，沈主任叫过了两声老崔，在外人看来老崔一直都没有发应，炊事班长小刘推了老崔肩膀一下，老崔转头看班长，班长用手向后指指，老崔的眼神随着小刘手指的方向就看到了沈大年和徐长海，老崔的眼睛亮了，丢下手中的菜，一下子跳起来，一脸惊喜，就其表演的水平来说一点破绽看不出来，跑过来还高兴地用手打哑语问是不是暖水瓶没得水了，还很自责的表情赶快去拿炊事班的暖水瓶！

老崔的这些动作被沈大年制止了，老崔又做出很伤心的样子，沈大年和徐长海两个人离开了炊事班，老崔竟然送出了老远，沈大年问徐长海：“你怎么看？”

徐长海说：“我感觉他完全听得到，耳朵并不聋，后来发生的所有就像在掩盖什么，有很多的表演成分在里面！”

沈大年说：“你说的不错，我也是这么觉得！”

徐长海是保卫部长，他敏锐地发现这个老崔很不简单，徐长海说：“要不抓起来审一下，什么都就清楚了！”

沈大年摇头说：“事情不会这么简单，他能在我眼前装了这么多年，肯定不是一条小鱼小虾，没有充分证据下贸然动手，可能我们会很被动！”

徐长海问：“那怎么办，对他就没有一点办法么？”

沈大年说：“有，肯定有，对付狗獾就要用对付狗獾的办法，把它所有的洞口都堵住，留下一个洞口用烟呛，用猎人的方法对付这等猎物！”

徐长海说：“谈何容易！”

门外一声报告，沈大年说：“进来！”

炊事班长小刘走了进来。小刘进门立正敬礼问一句：“首长您找我？”

沈大年拍拍他的肩膀让他坐下来，说：“随便谈谈，主要是炊事班工作生活上的事，必须实话实说，不得有半句假话！”

小刘紧张：莫不是有人举报他多吃多占？

小刘自我检点并没有多吃多占，八路队伍里没有克扣粮饷的这一说，或者吃私**的条件，官兵同吃大锅饭，除了给个别的病号做过小灶，没人搞特殊化，他一个炊事班长更没有这个胆，小刘也不会做出这样见不得阳光的臭事！

小刘名字叫刘广大，参军前曾在饭馆做帮厨的，因为会做饭、做饭又好吃，参军就一直在炊事班里做事，后来作为炊事班长又在军区做饭！

沈大年问：“作为班长，你对老崔有多大的了解？”

刘广大问：“实话实说？”

沈大年说：“那当然了，找你来不是来说废话的！”

刘广大说：“说的不好，首长见谅！”

徐长海不高兴了：“年纪轻轻，说话怎么这么磨叽，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刘广大反应敏捷：“是！”

刘广大张口就冒出一句：“老崔缺点就是又聋又哑，好处是干事踏实！”

沈大年问：“就这些，没有别的？比喻生活习性有什么跟别人不一样的地方？”

刘广大说：“可能是又聋又哑的缘故，不能与人交流就有些不合群，喜欢一个人独处，没事的时候还喜欢到处转转，看起来很孤独的样子！”

这一点很重要，沈大年和徐长海的理解是老崔有他独立的活动空间，在这个独立的活动空间里老崔可以做很多自己的事，不为人知的事，比喻发报传递情报等！

刘广大说到这里，沈大年继续深挖，问：“再没有别的？”

沈大年认为刘广大作为炊事班的班长与炊事班的战士们一天到晚工作吃睡在一起，就是再怎么注意伪装的人，也不可能不露一点蛛丝马迹！

刘广大见沈主任对老崔这样感兴趣，谁都知道老崔是沈主任带过来的人，这件事刘广大也是从别人哪里了解到的情况，在所有人的心目当中，老崔一直跟着沈主任带在身边的人，应该是沈主任最了解，最信任的人，沈主任今天这样问，刘广大绝不能胡说八道，就抬起头来努力去想不一样的地方，忽然眼睛一亮说：“对了，有一件事让我很不理解，几个月前的一天晚上睡觉，睡梦里我听到有一个人在说话，嘀喽咕噜、呜哩哇啦，一句听不懂，不知在说什么，我睁开眼睛看到老崔还在睡觉，当时房间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当时我还十分地奇怪，难道老崔这个哑巴还会说话，说一种听不懂的梦话？”

这是一个重要的发现，沈大年和徐长海两个人相互对了一个眼色，这说明老崔会说话，根本就不是一个哑巴，联系沈大年进门时喊了一声老崔的一抖，事情越来越接近真相！

刘广大说：“这件事对我来说一直是一个谜，不知道是老崔真会说话，还是我做了一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