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老师

现在轮到小晨曦的父亲了，酒鬼父亲卡德龙·麦迪一如既往地表现出对知识传输的抗拒。也许是恐惧，更多是因为天性中的懒惰，担心自己从此往后将会承担更多的责任。总有一种逃避现实的心态在作祟。尽管现如今他承担的责任确实很不多。但是能少点是点，你说不是吗？在小晨曦母亲严厉眼神的胁迫下，酒鬼卡德龙·麦迪只好乖乖屈服，沉重的坐上那一把在他看来不啻于杀猪凳的信息传送专用靠背椅，紧紧闭住自己的双眼，摆出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听任人工智能传输仪将各种花花绿绿的连接卡扣固定在自己的身上。连接在父亲卡德龙·麦迪身上的卡扣确实比小晨曦的多。或许这并不是用来传送知识所必须的，一部分卡扣是用来防止这一位在系统记录中有过种种劣迹的大男孩，再次企图挣脱时产生的不必要伤害。

卡德龙·麦迪并不认为自己的屈服有什么错，伟大的文学家高尔基曾经说过，“我们有时候不得不在强权面前低头……”，高先生在后面说了什么好像记不得了。但这并不妨碍卡德龙·麦迪理直气壮地怕老婆。就连名人都这么说，自己低头又算得了什么？更何况是在自己美丽的娇妻面前低头，根本不丢人，谁还没有个怕老婆的佳恙？

对于小晨曦的酒鬼父亲来说，忘记是一种美德，不会忘记就不会享受生活。人类的劣根性从来也没有如此淋漓尽致地体现在同一个人身上。年长许多的酒鬼卡德龙·麦迪所需要的知识传输时间确实长了许多。出乎意料的是，这一位曾经非常抗拒知识传输的家伙坐上柔软舒适的专用靠背椅后却非常享受。在近一小时的传输过程中，他双目闭合的脸上始终保持着一种诡异的微笑，这让小晨曦的母亲不由得担心起来，难道是出现什么问题？再怎么不堪也是自己的丈夫，万一在传输椅上出现了什么三长两短，会不会让自己背上一个谋杀亲夫的罪名？

仔细观察丈夫卡德龙·麦迪的面部气色并无异常，传输仪上显示的各项生理指标也无不妥之处，小晨曦母亲终于放开了传输仪上的紧急停止按钮。也许是自己瞎担心了，没有问题就好。最起码卡德龙·麦迪不会因此死去，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卡德龙·麦迪虽然比起自己的娇妻来显得十分年轻，不到三百岁的年纪只比小晨曦最年长的哥哥大了少许。但由于错过了知识传输的最佳年龄，让这一次知识传输所需要的时间显得很长。这是因为传输仪需要花费更多时间来为他巩固。如果不需要巩固，传输过程早已结束。这一次传送的效果到底好不好，能记住多少，就要看他自己的努力了。这种努力并不在于传输仪方面，而是在于受传输者自己。如果卡德龙·麦迪非常抗拒，再高级的传输仪也是无能为力的。

小晨曦感到自己的肚子有些饿，口中也淡而无味，当年外祖父总会在这里偷偷地藏着许多好吃的小零食。此时此地触景生情，留在小晨曦记忆中的美味小零食再次出现在他的眼前。可是与过去不同的是，脑海里又同时会出现一些莫名其妙的提示，为小晨曦解说道这些小零食如何如何的不健康，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真令人心烦头疼。被一大堆杂乱无章知识搞得七荤八素的小晨曦，再也无法安静地在一旁等候，他向母亲提出想出去玩一会的请求，竟然顺利的被批准了。

离开了外祖父的实验室，小晨曦溜溜达达地来到外祖父过去的办公室，他想在外祖父那张舒服的安乐椅上躺会，再顺便找一找外祖父偷偷藏在某处的美味小零食。

小晨曦并不知道，自己在知识传输时已经获得外祖父特意为他留下的研究所最高授权，现如今小晨曦在研究所里的授权级别比自己的母亲还要高。除了去世的外祖父，整个研究所里就没有比小晨曦级别更高的。只要小晨曦一声召唤，折叠堆放在秘密仓库里的上万高级人工智能机器人战士，就会出现在驹犸星球的任何位置。可是小晨曦也不知道自己拥有的级别和权力，更不知道外祖父留给自己的将会是一支怎样令人恐怖的武装。有些困乏的小晨曦只想从外祖父办公桌的抽屉里快点找到那些美味的小零食，“美食当前，此生当足矣……”，就连小晨曦自己也搞不明白，自己的脑海里为什么突然会出现这些莫名其妙的古文。

蹲在外祖父的办公桌前。小晨曦拿出吃奶的气力，试图拉开记忆中外祖父生前私藏美味小零食的抽屉。可是再怎么努力，办公桌的抽屉就是无法打开，这让小晨曦非常失落。双脚有些发麻的小晨曦只好坐上外祖父的高背办公椅，刚在办公椅上坐好，小晨曦立刻就看见办公桌上出现了外祖父的影像。那位不太正经的坏老头正笑嘻嘻地对着有些气喘的小晨曦说道：“怎么？打不开啦。就知道你是个小笨蛋，怎么不动脑筋想想。多动脑筋才能找到打开抽屉的方法。你仔细回忆一下，想想我是如何打开抽屉的？”

被眼前外祖父影像吸引住的小晨曦，笨拙的模仿当年外祖父为自己打开抽屉时的动作。先靠在椅背上紧闭双目，然后再……，眼前突然一变，变成了另外一个完全不同的场景。

小晨曦进入了一个神奇的幻境，外祖父正在眼前笑眯眯地看着自己。“你来啦？我可是等了你很久”。小晨曦跟随外祖父来到一间教室，教室里坐满了许多好看的小朋友。巨大的黑色木板被挂在课堂的前方。外祖父就站在黑色木板前为大家讲述许多神奇好玩的故事。最重要的是外祖父不仅仅给小朋友们讲故事，而且还会给大家讲故事里的道理，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那样？小马驹为什么跑得快？小老虎为什么要吃肉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