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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戕杀小说:精忠无悔 作者:六元堂主 更新时间:2023/11/13 13:05:33 寒风凛冽的无情大火,一夜间烧毁了长安城内繁华的鼓楼大街几乎是一多半的房屋建筑,但是也仅仅是夜间竟惊扰了半城的百姓平民,而那些权贵豪绅合富户人家闻悉这场突如其来的火灾没有侵袭烧到他们的房宅,也只是松了一口气,依旧昏昏的倒卧在睡梦里。 混乱的年代,饥寒交迫的世间,不要说无良的豪霸士绅,即便是和善朴诚的民众,谁又有丰厚的财力,有出众的能力和多余的时间来操持善后这一场几十年罕见的大火灾难呢? 世上的事就是这样,当人们习惯在频频灾难临身的状况下生存,对眼前发生的不如意的事情,也就无动于衷了。 一夜间过去了,正如透彻人心的齐长忠早前判断的那样,当他带领了几个人在鼓楼大街‘新民图片社’的现场迅速的用霹雳手段灭杀了五名敌特分子,把消灭敌特分子的‘清理行动’顺利完成,纵起一场大火燃烧了他们的作案现场以后,当天的深夜和次日凌晨,当这场大火灾熄灭落幕之后,除了长安城里火灾现场附近和负责城内市政事务治理的管事警事相关部门会关心这场灾难的起因和背后的缘由,还有那些遭受无妄火灾,被毁坏房屋家财的人家会痛哭怨恨,就不会再有什么人理睬这件事了。 清澈的长安城外旷野,零零落落炊烟缭绕升起,清晨之际纷纷在途中赶路的人们,一拨一拨的从官道上向着城里涌去,新的一天来去匆匆的又开始了。 今天如同以往,一大早,城南门大开,万千行人往来如梭,城南门外不远处,有一行从咸阳方向过来的六辆装满了运送粮油菜蔬的骡马大车,在赶车人不紧不慢的吆喝声中,缓缓向着长安城南门外的稽查关卡临近。 如同是以往的日子一样,许多行人和货物还有这六辆装满了粮油菜蔬的骡马大车,在城门稽查关卡人员简单的盘查之后,顺利平静无波的经过城门关卡的检查陆续入城。 原来,领着这六辆骡马大车进城的为首者,就是长安城南门内‘大井帮’的管库汉子哑夯。 哑夯在昨天的下午,奉了赤色特科组织行动组长齐长忠的命令,紧急率领隐匿在‘大井帮’里的赤色特科行动组成员,借着出城为‘大井帮’进购粮油物资的名义悄然出城,实际上是先遣从长安城撤离,到去往咸阳的路上等待,准备接应齐长忠哑夯小东冯思南杨明几人在灭杀敌特时一旦失败,好接应他们从长安城出逃。 之后,就在昨天的临近深夜时,哑夯等人蹲伏在城外通往咸阳方向的路途上的沟壑里,从远处瞭望着长安城内的动向,在焦急地等待中终于看到了长安城里的上空燃起了大火。 按照哑夯和齐长忠事先的约定,他明白齐长忠带着行动人员处置敌特分子这个任务完成的很顺利。所以他在又等了两三个小时之后,判定齐长忠他们不会出城了。这说明‘清理行动’必定是大获成功,扫除了泄密的隐患,特科行动组可以继续的在长安城里匿藏。 于是哑夯便带领着已经出城的几个手下,连夜从城外的几个熟络的大货栈为南门里的‘大井帮’内一众打水送水的壮伕们采购了满满六辆骡马大车的粮油菜蔬和杂货物资,今天一早又把昨夜出城时偷运出的秘密电台和军火器械等,塞进粮包物资里面重新的运回到城里。 此时正逢每日的清晨时分,长安城内的千家万户也是炊烟遍起,人们纷纷的挑着水桶拉着水车,这些买水的人群早已拥挤在城内各个大井台周边,这喧闹纷乱的情景和往日里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区别。 只有住在长安城里的人知道,昨天的前半夜里,城中心地带的鼓楼西大街燃起的这一场彻夜无情的大火,凶猛的火势让当时救援的人们束手无错,只能在寒风中几位群呆立在一边,让连绵大火烧毁了十几家的杂货铺子和众多的民宅,有数百间房屋毁于火灾,好在绝多数人幸运的从大火中逃生。 在这一场突如其来的熊熊大火的燃烧下,民众在救火的慌乱中,一共只是伤了十三人,死亡了五人。 长安城的警事巡防局消防科在查勘火灾现场后发现,这一起凶猛的夜间大火似乎绝不寻常,他们凭着以往的办案经验,研判之后认为,这场突如其来的大火灾,必定是由人为的纵火引起。根据他们的详细勘察,初步判定纵火肇事的起源地点是一家在鼓楼西街已开业了数年的新民图片社。 在这次鼓楼西街的大火灾中,这一家新民图片社所有房屋烧得很彻底,全部的物件被烧毁无存。在这一场大火被扑灭后,烧毁倒塌的房屋里面发现了有五具被在火灾中被烧毁的死尸,虽然死亡的尸体已经被烧焦,依然可以判定死亡的五个人全部都是男性。 而且在火灾的现场,通过仔细的认真查勘,经调查后发现,这一家新民图片社里面,五个人死亡的原因并非是被燃烧的大火烧死。 经长安城警事巡防局几个刑事法医轮翻的查验核定,他们眼前的这五具烧焦的尸体死的蹊跷,五人致死的原因是被行凶人以三类不同的锐器戕害。 其中的四人丧命,是被以马刀为主割喉,另有一人死亡是被钢锥,或铁条捅入咽喉毙命,所有的死者均在被杀死后,再以短刃钢锥类的锐器在他们的左胸处捅刺和割颈。 这些行凶杀人者,使用马刀与钢锥的杀人手法老到利索,而补刀的凶手则是使用短刃钢锥(或铁刺铁条),手法有些生疏,且用刃手法乏力迟缓。尤其是行凶杀人者在对死者割颈时,疑似有用短刃拉锯的现象。 于是,长安城警事巡防局刑事科的法医们一致作出结论,这一起纵火杀人案绝非简单的入室抢劫杀人,而是团伙作案预谋杀人灭口。 行凶杀人的事件结束之后,这些杀人凶手紧接着操纵了的纵火作案,更是透显着他们有着掩饰杀人破坏现场的意图,也有毁灭证据的嫌疑。 因为这一家新民图片社的火灾现场,那些未燃尽的物品里,有着许多看似不正常的拍摄照片残片,尽管这些残片都已成了黑焦的粉片,但也说明凶手或是冲着这些照片来的也未可知。另外现场还遗落有因大火燃烧而损毁的七支军用制式手枪,子弹夹和匕首若干。最重要的是,居然还有藏匿在洗影显像房内有一台已经烧损坏的军用电台发报机等违禁物品。 诡异的是,这些搜集的调查情况和证据材料,刚刚上报到市警事巡防局,还未来得及进行进一步的调查研判,就被闻讯而来的市党部调查科和西北军政公署经济稽核处派员来的专员全部以涉及军事秘密为由,把调查记录和相关资料以及物证给前部封存收缴了。许多民众没有想到这么大的火灾,死伤了多人,火灾一案没两天竟然销声匿迹了。 鉴于这位于鼓楼西街的这一家新民图片社,发生了五名人员莫名其妙的被杀事件,而且这五名死亡者,每人在死后还都被不同的凶器有戳创数处,于是着杀人案的惨烈过程引起了地方刑事部门的重视。 据长安城的市警事巡防局里面的刑警法医与专门请来的民间仵作高手联检,再一次的认定,他们发现这五名死者皆是在死亡后又被断首,这样的惨景让他们发出疑问,这是有多大的怨仇?不过没几天传来一个消息,说是死去的五人居然是央统‘兰衣社’的特务人员,这一下,却让本来为死者被杀的惨景感到愤怒的警事巡防局法医们一夜之间把心中的愤怒释然了,原来是特务遭报应啊,这些坏事做尽的特务活该被杀。 在当局的限制下,这件事却没有公开传说。所以,市面上对着五名被杀的死者,都是每人死后还身中了数处刀伤被戕害的看法议论纷纷。这样的惨案已经多年没有在长安城里发生了。不知道这一家新民图片社里的人究竟是得罪了谁? 但有一点可以证明,开办这一家新民图片社的人,绝对是某个在权利层有权有势有背景的机构或者是大人物。因为查办这个纵火杀人案件的事情很快的就被西北军政公署接管了。 。。。。。。。 ‘哑夯’昨天连夜的从城外采购了大量粮油菜蔬杂货物资的事,很快的就被南门‘大井帮’的一干手下水伕都知道了,今天他们也都盼着尽快的领取每隔半个月就应当发放的大井帮人员每人都有的‘粮份儿’。 所以当这个‘大井帮’里担任管库的‘哑夯’,带着运送大量粮油菜蔬杂货物资的六辆骡马大车,进了长安城以后,他并不急于让人将粮油菜蔬搬入库棚,只是全部卸车堆放在大井台附近的大凉棚下面,先按着花名册给今天在场的这些水伕伙计们按人头份发放。 在大井帮的一众水伕,人人兴高采烈领取各自的粮蔬油盐时,‘哑夯’一个人悄然来到了齐长忠的院子门口,不待他敲响院门门,‘盲杖’小东已经从里面把院门打开,齐长忠站在正房的台阶上,见是‘哑夯’过来了,他并不言语一声,而是自行转身进了房间。 等到‘哑夯’跟进来,齐长忠示意‘哑夯’把房门先关上,开口说道:“哑夯,昨天夜里这事儿,我们几个人办的很干净利索,只是我觉得有一点意外,或许是被我们‘剿杀处置’的人里面,似乎藏有我们另外一条线里埋的暗钉。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这件事情就有点麻哒。至于内里的真实的情况,还须等我把此次紧急特殊行动的前因后果上报到咱们特科上级部门核实以后才能确认! 这事先不说了。你过来先看看我们昨天夜里搜缴的这些东西。”齐长忠边说边从墙壁上掏出一块墙砖,把手伸进墙洞里面掏出几张照片。哑夯凑过去认真的看了看,抬起头来不明所以的看着齐长忠,‘哑夯’问道:“这些照片里面的人居然有你?” 齐长忠点头说道:“这几张照片是在昨天的夜里,我们从那一家新民图片社搜翻出来的。这些照片夹在了一宗牛皮档案夹内,看样子他们也是刚刚的准备好上报,只是还没来得及报到他们上边,我们就动手了。我回忆了一下这些照片里的场景,就是上次咱们留下杨明,冯思南之后,我去联络点炭火场向组织上作汇报,在汇报结束时出炭场大门的样子。看来这几张照片就是在那时被他们偷拍到的,这说明鼓楼西大街这一家新民图片社里的狗特务盯上了我,或者盯上了炭火场咱们的那一位负责人‘掌柜兼帐房先生’有些天了。此次我们迅速的把鼓楼西大街新民图片社这个敌特机构一窝子端掉,应当是非常及时铲除了毒草,但是不是除根了,还要再观察。哑夯呐,我觉得咱们从现在起,所有的行为都要谨慎,我们对周边的人和事,都要不仅是要谨慎的对待,在不是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不要开展组织活动,要静默一段时间。” ‘哑夯’同意的点头,想了一下,他发问:“那俩个小子还行吧?没被当场的处置手段吓出尿来?”以多年行伍厮杀积累的经验,经历了过多次惨烈厮杀场景的‘哑夯’,他历练出来的冷酷心境,自然不会把昨夜的杀人放火当做惊天大事。 这十几年来死在他手下的人多了。十几年前他曾经是当时军伍里的营长齐长忠手下营部机枪排长,喜欢在战场上端着轻机枪冲锋杀戮。后来在齐长忠下令枪杀军部上峰派来的军部督查巡视组那个曾经出卖赤色组织的叛贼时,就是他手提着机关枪,不管不顾的将军部督查巡视组几名高参长官官全部扫射成了筛子孔!当时的那种流血遍地尸烂难辨场面的惨烈,让现场的人睹之发麻。 在‘哑夯’他的眼中,杨明与冯思南两个少年娃子平常舞刀弄棒,就是在装腔作势的瞎玩。真正的遇到了凶劫之事丝毫无用!昨天遇到突发紧急事态那种未知危情时,以他的本意,应当以处理危急事态的非常手段行事。他差点就先把这俩惹麻烦的小东西处置了。 只是齐长忠组长不知为何,他一改多年的小心与谨慎,竟然放了杨明和冯思南这两个小娃子的生路,冒险带着他俩一起参加‘清理行动’办乐大事。用敌人的尸体和鲜血来洗绦他们两个人身上的懦弱,看来齐长忠这明显的是要以此手段来培养这俩棵嫩芽。 而在此时,‘哑夯’小心翼翼的向齐长忠发问,这不仅仅是一种‘特别’的关心,也是在这个‘非常的时期’提醒了一下组长齐长忠,建议他要慎重的解决后顾之忧。 齐长忠的听到哑夯的发问,他的心里自然明白,这一个与自己浴血患难的铁血跟班,老战友‘哑夯’老成持重,他的经验有一定的道理。确实应当把此事处理的更为妥当一些才行。 于是他决定在发生了这个突发其来的事故后,又要违规的前去‘炭场’汇报了,无论他多么不愿面对特科组织上级领导人‘炭场帐房先生’那一张发怒的臭脸,然而赤色组织特科部门铁的组织纪律却不容许他违抗。他必须前去真实如一不走样的,向上级特科组织报备详情。 尤其是被处置掉的新民图片社五名敌特分子之中,有一个人居然让他的心里有了一丝疑影,或许这个人是与自己的一方有关。这件事情如果不搞清楚,他的心里终是一块心病。 下午,齐长忠坐上‘大井帮’里自备的人力车,让部下‘盲杖’小东拉着他去了城里的炭火场。 一进到炭火场,齐长忠他就大声怒喊,你们的账房先生呢?这烂账不多啊,让我跑两趟,你们这个炭火场是不是想让我的井水泼灭啊?! 齐长忠嘴里喊着,一闪身进了账房,只听得里面嚷叫了一通,声音慢慢的小了起来,还传出了笑声。炭场里的工人对此司空见惯了,因为炭场的老板体弱多病,常年将这炭场的经营交与他的表弟‘账房先生’来掌管。所以,常有人来炭场与管事的账房先生争论,每次都被账房先生以柔克刚的制服,看来这个横霸朱雀门的大井帮‘大掌桶’齐长忠也不例外。 ‘盲杖’小东坐在人力车的脚踏阶上打着磕睡,他在耐心的等待齐大掌桶谈完事以后,好尽快赶回家去,从昨天下午到现在他一天一夜没回家了。他的家里还有一个瘸腿的媳妇,和五岁的儿子等他带着每月的‘粮份’回家呢! 而且,‘盲杖’小东在经过昨夜的戮杀后,正在考虑向特科行动执行组组长齐长忠请求把家眷送到别处隐居起来。 炭场帐房的房间内,齐长忠将昨夜他带着几人去鼓楼西大街新民图片社‘办事’的全部经过叙述了一遍,不敢有一丝的遗漏,听到齐长忠关于昨夜突袭鼓楼西大街敌特机构新民图片社的描述过程,炭火场的帐房先生也被这一场血肉崩飞的戮杀场景惊住了,这样的冷酷惨烈的杀人手段,看来也只有久经沙场的齐长忠和他的特科执行小组干的出来。 齐长忠把昨夜带人在新民图片社戮杀敌特分子的现场过程汇报完毕后,稍一迟疑,然后齐长忠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了一个装了照片的纸袋放在桌子上,推向给炭火场的账房先生。 在反复认真看完纸袋里的这十数张照片,炭火场账房先生盯着照片不语,沉默了片刻,他对着齐长忠说道:“有些事情说不清楚,也不能说。但是,这一次你们并没有做错,而且有功,有大功!” 炭火场账房先生表示:先说第一点,在两个娃子的事情上就该这样做,若是他们当场吓尿了,就说明他们不值得培养,也不应当重用。你当然可以用特别手段当场把他们处置在新民图片社现场。死无对证,谁又能有实据追到你那里去?这一点你比哑夯思虑的周到,现在经过鲜血的洗礼,证明这两娃子可以培养,就先放在西北武装总部驻军杨部的侍卫队里潜伏,一般的事情轻易勿要动用他们。 第二点,关于照片上有一张照片上的图景,上面是我与西北公署的高层人物从震霓裳酒店走出来时,新民图片社里的一人在旁边,那是因为牵线人就是照片上的新民图片社的那个人,这里面的有些事情比较复杂,因为涉及到特科组织秘密,有严格的纪律限制,我绝不能说。关于这件事你也不要再问,人既然已经处理完毕了,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这世上哪里没有冤魂? 此言一出,双方一时怔住,沉静的相对无言,良久,这一位炭火场的掌柜兼账房先生的眼晴有一丝的湿润:“这些照片就留在这里,你回去吧。最后我只能是说一句。。。。。” 坚毅的声音在齐长忠的耳边响起:“特科组织手下无冤魂!你们没有杀错人!”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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