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行动失败连夜调查

上回说到，古耀鹤在锁定了“辣手书生”的藏身处之后，一边报告给了丁立群副主任，一边通知齐大威和冷雨菲赶过去控制外围，一边带着罗子雄火速赶到现场。

但是，令古耀鹤沮丧和恼怒的是，这次抓捕行动，还是被K爷抢先了一步，不仅让“辣手书生”带着四名特工从暗道里跑了，而且古耀鹤自己还险些遭到了门把手上挂着的手雷的暗算。

这个该死的K爷，他究竟是人是鬼呢？他到底藏在了何处？古耀鹤看着周围自己的几个手下，他们当中还有多少人值得自己信任？他此时的心里其实已经有些慌乱了。

不过，古耀鹤毕竟是老牌特工出身，他很快就调整和稳住了自己的情绪，他知道此时生气和骂人都没有用，当务之急是找线索、查线索。

经过实地勘察，古耀鹤从一个铜盆的纸灰中发现了一把飞镖，还有一个残留的小纸片，上面隐约能看出半个“K”字，这让他多少有些安慰，终于找到一点线索和证据了。

就在古耀鹤琢磨着如何沿着飞镖和残留纸片的线索继续追查K爷时，丁立群副主任和松本佳奈少佐等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当时，丁立群副主任和松本佳奈少佐都在院子外等候，听到手雷爆炸声，俩人就知道“坏菜了”，弄不好又中了埋伏。等院子里的硝烟散去后，丁立群副主任和松本佳奈少佐在众多保镖护卫下，走进了院子。

“古处长，你的情报是不是又泄露了，怎么让即将到手的这条‘大鱼’又给跑掉了？”松本佳奈少佐走到古耀鹤眼前问道。显然，她这是话里有话，已经认定“辣手书生”逃脱了与情报泄露有关。

“主任、松本少佐，应该还是这个K爷在从中捣鬼。这是从这个烧毁文件的铜盆里发现的，这个残留的纸片上隐约可以看到有半个‘K’字。另外，在里间发现了一条暗道，‘辣手书生’应该是从暗道跑了，我已派齐组长、冷组长、罗组长他们去追击了。”古耀鹤让罗子雄把那把飞镖和上面残留的纸片拿给丁立群副主任和松本佳奈少佐看。

“看来是有人抢在我们到来之前，用这把飞镖把消息送了进来，让‘辣手书生’快速从暗道溜走了。下一步应该从这把飞镖上打开缺口。”松本佳奈少佐看了飞镖后说道。

“松本少佐所言极是。在上海滩，会使用这种飞镖的人应该不多，马上追查这支飞镖的主人。”丁立群副主任看了看飞镖说道。

“是，我会全力查清这支飞镖的主人的，抓住这支飞镖的主人，就能够牵扯出他背后的那个该死的K爷。”古耀鹤咬了咬牙根表态说道。

“不过，古处长，我可听说你行动组的副组长韩冬就是那个K爷，在你的严密监控下也已经跑了，怎么现在还有K爷在通风报信？”松本佳奈少佐显然已经从冷雨菲那里得到了有关韩冬暴露逃跑的情况。

“松本少佐，韩冬的事，发生的有些太突然，我还没来得及向您报告。目前来看，这个韩冬就是一个假K爷，他的真实身份是中统的卧底，代号鱼鹰。他身份暴露后假冒K爷，目的就是转移我们的视线，让我们以为K爷已经跑了。其实，真正的K爷说不定仍藏在‘特调组’当中。”古耀鹤解释道。

“古处长，我本来是想请宪兵队、特高课和梅机关来看一看这出抓‘大鱼’的好戏的，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结果，咱们又晚了一步。看来当下最主要的任务是尽快抓捕这个K爷了，他多存在一天，就会给我们带来无穷尽的威胁。我可不想天天被这个K爷闹得吃不下饭、睡不好觉。”丁立群副主任背着手在屋里走了一圈说道。

“是，回去后，我连夜加紧排查，一个疑点都不会放过的。”古耀鹤立正回答道。

“另外，我已经跟梅机关的影佐将军说好了，下一步调查K爷的工作，由松本佳奈少佐来协助你，你们务必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查出来并且抓住这个K爷。”丁立群副主任说完，和松本佳奈少佐及宪兵队、特高课、梅机关的人一起撤了。

古耀鹤在清理了现场后也撤回了76号。回到办公室后，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感觉头有点疼，就用右手使劲掐了掐太阳穴，让自己清醒清醒。

如此缜密的行动为何又出了差错？不仅“辣手书生”没有抓到，反而还死伤了好几个弟兄，这让古耀鹤气不打一处来，他把手枪“啪”地一下拍在桌子上。

在古耀鹤看来，虽说晚上的时候当场抓获了出卖情报和勒死胡彪的鲁三，但这个鲁三的分量跟K爷相比，充其量就是一个“芝麻”大的事，为了抓他，却丢了“辣手书生”这个“西瓜”，实在是有些得不偿失。

而且K爷通风报信的时间就在自己离开办公室到赶到柳条巷38号之间的半个来小时之内，古耀鹤开始有些懊悔不该亲自去抓捕鲁三，他甚至觉得自己有可能中了K爷的“调虎离山”之计。

究竟谁是这个深藏不露的K爷呢？难道是齐大威？他可是跟胡彪的死脱不了干系的，跟那个鲁三私下也有交易，难道是他利用贾老板给鲁三送钱的机会，把自己从办公室“调”到了鲁三喝酒的小酒馆？让自己来处置这个鲁三，从而错失抓捕“辣手书生”的最佳机会？

不对，不对，如果是齐大威买通鲁三杀了胡彪，他应该是不会让鲁三杀胡彪的事情败露的。这样做对他自己没有半点好处。

难道是罗子雄？因为是罗子雄发现了鲁三和这个贾老板在小酒馆喝酒，然后把自己直接“调”了过去，可是罗子雄并不知道这边监控老字号生煎馒头店的事。

难道是冷雨菲？难道是赵猛？难道纯属一种巧合？古耀鹤翻来覆去琢磨谁把自己“调”离了办公室，几乎把自己的脑仁都想疼了，也没有想出一个子丑寅卯来。

不对，还是不对。当时齐大威、冷雨菲、罗子雄、赵猛都在38号院的现场，齐大威和赵猛冲在最前头都受了伤，罗子雄为了掩护自己也被炸伤，冷雨菲从烧毁文件的纸灰中发现了残存的纸片和飞镖，他们都是舍命冲在前头的人，不像是那个K爷，而知情者中，唯独陆道江和楚啸天两个人不在现场，难道是这两个人趁机通风报信？

可是，锁定柳条巷38号院的这个线索，主要是陆道江和楚啸天监听老字号生煎馒头店得到的，如果他俩当中有一个人是K爷，他们还会把这个消息告诉自己吗？或许，他们有可能在得知这一消息后，快速安排“飞镖”去通风报信，然后再把消息告诉我，让“飞镖”打了一个时间差？对，不排除有这种可能。

此外，特别是那个楚啸天，他身上的疑点更多，且不说他平时牢骚最多，怕苦、怕累、怕死，遇事总是往后躲，单就现在又出现了新的泄密事件，他作为知情者，嫌疑应该最大。

想到这，古耀鹤决定先拿陆道江和楚啸天开刀，看看他俩跟这次抓捕行动失败有没有直接的关系。

古耀鹤让罗子雄打电话给陆道江和楚啸天，让他俩立刻撤离监听点赶回到76号“特调组”的会议室，有重要的事情商量。与此同时，古耀鹤还单独交代罗子雄，安排好人手，在会议室里待命，随时准备抓人。

陆道江和楚啸天接到罗子雄打来的电话后，还以为抓捕任务已经结束了，军统上海区的“大人物”也已经抓到了，立刻收拾监听设备开车赶回了76号。

在回76号的路上，陆道江拿出小酒壶，喝了几口后说道：“盯了一整天，屁股和腰都坐疼了，现在终于完事了。怎么样？你也来一口解解乏？”

“我对喝酒向来不感兴趣，我劝你也少喝点，现在可是非常时期。陆兄，我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楚啸天摆了摆手说道。

“哪里不对劲了？咱们不是及时把监听的情况报告给处座了吗？现在叫咱们回去，说明任务已经结束了，说不定正在摆庆功宴呢。”陆道江收起了小酒壶说道。

“我可没有你那么乐观。你没听罗子雄电话里的语气与平时有些不一样吗？而且我的右眼皮直跳，不是什么好事。我猜测，他们那边可能出师不利，而且损失不小，咱们可得当心点。”楚啸天坐在车上，回想着罗子雄打电话时的语气，已经隐约感到一场风雨即将到来。

“没你说的那么严重吧。就算是行动出了差错，跟咱俩也没啥关系，那是他们那边出现了纰漏。”陆道江有些不以为然地说道。

“万一处座怀疑情报是从咱俩这里泄露出去的怎么办？说不定会拿咱俩开刀。所以，咱俩得保持一致，统一口径，到时候别说岔了。还有你们俩，也多长个心眼，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心里要有个数。”楚啸天预感有些不妙，和陆道江在回去的路上对了对情况，还对车上那两个特务提了提要求。

俩特务听了楚啸天和陆道江的对话，心里也开始有些阵阵发慌，连声说道：“是是是，一切听从楚组长、陆组长的安排。”

果然不出楚啸天所料，当他和陆道江进入“特调组”的会议室后，立马发现会议室里的气氛有些紧张。

因为陆道江和楚啸天进入会议室后，看到在会议室门口的两侧，罗子雄带着4个人持枪站立在那里，表情极为严肃，还把两把椅子摆在了古耀鹤的面前。

特别是看到罗子雄、齐大威、赵猛的脸上都有点伤口，古耀鹤的脸上和手臂上也有划痕，这让陆道江和楚啸天他俩不由得高度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