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女侠杀手何方神圣

上回说到，胡彪被齐大威动刑后，一个劲地大骂齐大威，他利用齐大威上厕所的机会，跟副组长韩冬透露了一个秘密，说齐大威私底下曾和军统分子有来往。

齐大威回来后，看到韩冬和胡彪竟然在“窃窃私语”，疑心很重的他，愈发觉得情况有些不对劲，害怕胡彪把自己曾经和身为军统人员的发小私下见面的事情讲出来，就想杀人灭口。

怎么处理掉这个胡彪呢？继续加大刑讯力度，整死他？可这家伙本身就是刑讯人员出身，这些刑具对他来说，用途和使用方法，他都了如指掌，连电刑他都扛住了，没有“整死”他，想利刑讯手段干掉他，显然不太容易。如果悄悄地在饭菜里下毒毒死他，或者直接开枪毙了他，也容易留下杀人灭口的嫌疑。

怎么办？齐大威开始冥思苦想。对，自杀，只有想办法让他畏罪自杀，这事才能死无对证，才能一了百了。

就在齐大威琢磨着怎么才能让胡彪永远“闭嘴”之时，第二天上午，冷雨菲和陆道江这边又传来一个“惊人”的消息。原来，是崔万九头天夜里被人给杀了。

“处座，出大事了。昨天夜里，那个崔万九在情妇家里被人给开枪打死了。”陆道江有些惊慌地来到“特调组”的会议室，冲着古耀鹤说道。

“什么？崔万九死了？知道是谁干的吗？现场留下什么线索没有？”古耀鹤似乎也感到了吃惊，露出满脸惊诧的样子。

“是这样的，处座。我和陆组长一大早就去了警察局，准备叫上崔万九继续去调查胡彪的有关线索。没想到警察局的人说，崔万九夜里在情妇家被人开枪打死了，手法像是军统锄奸队干的。”冷雨菲解释道。

“咱们的调查刚刚有了点进展，崔万九这个关键人物就被灭口了，有点意思啊。看来这个K爷的能量很大，处处都想在了我们的前头，走在了我们的前头，我们有些轻敌了啊。”古耀鹤用手捋了捋头发说道。

“崔万九利用他在警察局里的资源，正在全力搜集有关K爷更多的线索，现在他突然死了，后续调查工作恐怕进展不下去了。”冷雨菲有些为难地说道。

“是啊，崔万九这个人对咱们来说非常的重要，特别是他接到过K爷打来的报警电话，又在警察局工作，知道的内情更多，对我们尽快抓住K爷也有很大的帮助。现在他死了，很多的线索就全断了。”陆道江感到有些遗憾。

“你们怎么看这件事情？崔万九为何这么快就被灭了口了？难道他手里掌握了K爷的线索，被K爷当机立断给除掉了？”古耀鹤盯着冷雨菲和陆道江问道。

“作为K爷的嫌疑人，那个自称‘彪爷’的胡彪不是已经被我们控制起来了吗？应该不太可能是K爷干的。不过，崔万九被抓后投靠我们才几天的时间，没有几个人知道这件事，那么军统又是怎么知道的？会不会咱们这里还有K爷的同党？”陆道江提出了新的疑问。

“K爷的同党？”古耀鹤听了陆道江的话，心里“咯噔”一下，他很清楚76号里隐藏着K爷及其同党所带来的严重后果，特别是在“特调组”中，如果存在着K爷或者他的同党，再让K爷去抓K爷，说起来这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处座，依我看，如果军统知道这个崔万九已经投靠我们了，除掉他是迟早的事。再说他的身份暴露了，也就没有多大的利用价值了，死了就死了吧，没有必要在他的身上继续浪费时间。”冷雨菲提出了不同的看法。

“这个崔万九可不是一个‘小人物’，他在军统系统里还是有些根基的。他的死，很可能是因为他提供了一个重要的线索，让我们抓了一条‘大鱼’。他和这条‘大鱼’的关系不一般，一直都是单线联系，或许是这条‘大鱼’被抓，惊动了军统高层，下达了锄奸令。”古耀鹤若有所思地说道。

“崔万九提供的‘大鱼’被抓？我们怎么不知道这件事？是哪个部门干的？这么重要的情报，为啥不交给咱们‘特调组’？”冷雨菲诧异地问道。

“不该问的不要打问，做好你们自己的事。”古耀鹤知道自己说漏了嘴，不让冷雨菲再问下去。

这时，齐大威怒气冲冲地走进会议室，楚啸天和韩冬跟在他的后面也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处座，十八般刑具都用过了，可是这个胡彪到现在还拒不交代自己就是那个K爷，还一口否认自己是军统或者地下党的潜伏特工，都快被打死了还嘴硬，就冲他这么顽固，十有八九，不是军统分子就是地下党分子。依我看，没有必要在他身上再浪费时间了，拉到后院毙了得了。”齐大威擦着头上的汗珠说道。他心里巴不得古耀鹤马上下令把这个胡彪给毙了。

古耀鹤摆了摆手说道：“先不着急，留着他还有用处。你安排人先把他严密看管起来，看看情况再说。告诉看押室，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接近这个胡彪。凡擅自接近胡彪者，皆以K爷同党论处，可以先斩后奏。”

“是。”齐大威表面上答应着，心里面却仍在琢磨着如何让胡彪尽快闭嘴。

此时的古耀鹤突然遇到这么多的“意外”事情，让他感到头绪有点乱，想捋一捋思路。他习惯性地用手掐了掐太阳穴，陷入沉思状。

“那，对崔万九的死因还需要继续调查下去吗？”冷雨菲见古耀鹤显露出了一些疲态，小声问道。

“这个崔万九死的时间点确实有些蹊跷，他在对K爷的调查中刚刚有了点眉目，就突然被军统给干掉了，这太有些不可思议了。你们想想看，军统上海区现在还有和我们比拼的这个实力吗？他们还敢和我们打对攻吗？”古耀鹤盯着冷雨菲和陆道江问道。

“照理说，前段时间经过咱们的持续打击，军统上海区的一些基层组织早已基本上都被摧毁了，大部分的军统人员也是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怎么还有人敢在上海的地面上跟我们对着干？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陆道江手里把玩着小酒壶回答道。在古耀鹤面前，他是不敢喝两口的。

“要我说，这不过是漏网的个把军统残余分子所为，不足为虑。只要我们深挖细查，穷追猛打，一定会铲除军统在上海的全部潜伏人员。”冷雨菲冷冷地说道。

“冷组长说得对，继续加大对军统残余分子的清剿。另外，关于崔万九的死，你们还查到其他方面的线索了吗？当时现场死了几个人？”古耀鹤显然对崔万九的死感到不解，想继续深挖线索。

“就死了崔万九一个。崔万九的情妇并没有被这个杀手当场打死，反而放了她一码。据她说，杀手蒙着面，戴了顶鸭舌帽，一身的黑衣，是从二楼的窗户外爬进来的，冲着崔万九就开了三枪，枪的声音很小，应该是装配了消音器。当时枪手的枪口已经对准了崔万九的情妇，她本以为自己难逃一死，吓得浑身哆嗦。没想到黑衣人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收起枪，转身从窗户中飞跳了出去。据崔万九的情妇说，看其跳跃的动作和身形像是个女侠杀手。”冷雨菲说道。

“女侠杀手？这K爷的事还没有搞清楚，现在怎么又突然冒出一个女侠杀手？这个女侠杀手究竟是何方神圣？如果她是军统的人，这军统在上海到底潜伏了多少人？还有多少军统分子没有被挖出来？”古耀鹤顿时觉得事情发展的更加复杂了。

古耀鹤一想的军统女杀手轻易就干掉了见多识广、经验老道的崔万九，内心也不由得感到了巨大的压力。

“以我的分析，按照军统内部体系的组织构架，除了军统上海区之外，应该还有不少直属重庆军统本部的独立特工，就像崔万九、牙医、书店老板等‘五毒特工’一样，这个女侠杀手很可能也是不受军统上海区节制的直属高级特工。所以，我们很难捕捉到有关她的任何信息。”冷雨菲擅长情报分析，对军统内部的情况也多少了解一些。

“冷组长分析的很有道理，对于这个女杀手，我们目前对她的情况一无所知。不过，处座，我觉得吧，既然现在又出现了一个女杀手，那我们不妨就以这个女杀手为突破口，因为杀人总是要留下痕迹的，只要留下了痕迹，我们就能够顺藤摸瓜，找到她的破绽。另外，只要能抓住这个女杀手，也一定能够清剿掉军统在上海的全部残余力量。而且，崔万九在我们调查K爷的节骨眼上被杀了，我觉得这个女杀手很可能跟这个神秘的K爷有联系，甚至不排除K爷就是她的上线。”陆道江接着分析道。

“有这种可能。从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这个K爷很可能也不属于军统上海区的人，他和那个女侠杀手原本是属于深度潜伏的高级特工，由于军统上海区基本上都被我们打掉了，躲在重庆的戴笠迫不得已唤醒了这两个深度睡眠的特工，想趁咱们松懈之机，打咱们一个措手不及，给军统提振一下士气。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们的机会来了。因为潜在水底下的‘大鱼’终于浮出水面了。”冷雨菲的一番解释，令古耀鹤频频点头。

“你们分析得很对。无论是K爷还是这个女杀手，他们的出现对我们来说，既是挑战，也是机会。自古胜者为王，在上海滩的情报大战中，我喜欢有这样的对手，这让会让我们很兴奋、很刺激，只要击败他们，我们就是上海滩真正的特工之王。”古耀鹤说到这，忽然有了新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