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彪爷受刑爆出秘密

上回说到，技术科人员把检验报告送了过来，古耀鹤看后，让陆道江把齐大威和楚啸天叫出来说道：“现在有几个证据已经都指向了这个胡彪，目前他的嫌疑最大。尽管我并不相信他就是那个真正的K爷，但是这几件事他如果说不清楚，我也救不了他。”

“如果他拒不交代，是否可以动刑？”齐大威请示道。

“一会你把这两件东西拿给他看，告诉他，如果他是K爷，或者是K爷的同党，只要交代清楚了，依然可以呆在76号里当他的‘彪爷’，继续吃香喝辣。但是如果他再不说实话，那就大刑伺候吧，让他也尝尝这些刑具的滋味。”古耀鹤不想再拖延时间，他想尽快了结这个案子。

“真没想到，果然是这个胡彪，他太能装了。我今晚连夜突审，我就不信撬不开他的嘴。”齐大威挽了挽袖子说道。

此时的齐大威心想，既然这个胡彪已经摘不干净了，自己必须和他撇清关系，或者干脆落井下石，逼他招供。

随后，齐大威、楚啸天和韩冬又审了胡彪一整夜，十八般刑具几乎都用上了，却并没有撬开胡彪的嘴，反倒是胡彪嘴角流着血，一个劲地大骂齐大威：“齐大威，你个王八蛋，你竟敢给老子动刑，等老子出去了先整死你。”

“胡兄，我说你还是先想想能不能出得去这间刑讯室吧。就我们现在掌握的证据，都足够枪毙你好几回了。”齐大威漫不经心地说道。

“证据？什么证据？就凭一件雨衣、一双雨靴？你小子这是栽赃陷害、落井下石。”胡彪质问道。

“胡兄，消消气，别那么激动。再怎么说，咱们之前也是同僚，你也知道，我这是职责所在，你就别再为难我了，看着你受罪，我这心里也不好受。你只要老实交代了，也就不用再受这份罪了，而我也省事可以早点去处座那里交差了。”胡彪的谩骂并没有激怒齐大威，齐大威反而继续劝说着胡彪，让他“识时务为俊杰”。

“让我交代什么？我他妈的根本就不是什么K爷，我是彪爷、我是你爷、我是你亲大爷。齐大威，你给老子听好了，有种你就把老子弄死，老子就是死了做鬼，下辈子也不会放过你。你要是弄不死老子，老子有朝一日出去，第一个先弄死你。”胡彪发出声嘶力竭的喊叫，情绪几乎已经失控。

“给他上电刑，看看是他的嘴硬，还是电击更厉害，我就不信他能撑得过电刑。”齐大威见胡彪死不认账，气得一咬牙，挥手让韩冬亲自上，给胡彪加码上电刑。

“齐组长，电刑这玩意有点不太好掌握，这万一电刑过量把人给电死了，我……”韩冬有些犹犹豫豫地说道。

“我什么我？你要是下不了手，那就让楚组长去合上电闸，正好练练胆。”齐大威把脸转向了身边坐着的楚啸天。

“我可不行，这玩意可不是闹着玩的，是会出人命的，还是齐组长亲自动手吧。”楚啸天连连摆手，拒绝去给胡彪上电刑。他知道这齐大威是在给自己“挖坑”，用了电刑，胡彪招了，是他的功劳，万一出意外人死了，“锅”还得自己来背。而且一旦证实胡彪是被冤枉的，这家伙还不记恨自己一辈子？

“瞧你们俩这个怂样，这点事都干不了，看我来给你们做个示范。”齐大威说完走上前，一把就合上了电闸，胡彪顿时浑身颤抖，撕心裂肺般大叫起来，不一会儿就口吐白沫，晕了过去。

就这样，齐大威和楚啸天按照古耀鹤的要求，继续加大对胡彪的审讯。可是一晚上熬下来，齐大威累得满头大汗，气得吹胡子瞪眼，愣是没有撬开胡彪的嘴。

“真他妈的邪门了，这小子难道是铁打钢造的？刑讯室的家伙什都用尽了，竟然还不承认。”齐大威双手掐腰，气得在刑讯室里来回转圈。

而楚啸天，原本对刑讯人犯之类的事情就不太感兴趣，前半夜他坐在刑讯室里不停地打盹，后半夜干脆直接趴在椅背上睡着了。瞅着这个只会对女人献殷勤的公子哥，齐大威也是没有半点办法，心想，谁让人家背后有靠山呢？

“韩副组长，我先歇会，该你了，拿下这个胡彪，你就是头功。”齐大威把审讯胡彪的活交给了韩冬，自己出去抽烟上厕所去了。

韩冬心想，你齐大威在处座那里拍着胸脯、吹了牛，现在拿不下来，就把这烫手的山芋扔给自己，你想坐享其成，拉倒吧。

韩冬虽然心里这么想，却也知道自己不过是个副组长，面上是不能跟齐大威唱反调的。否则，还指不定这小子给自己穿什么小鞋。

韩冬见齐大威出去后，没有继续给胡彪动刑，而是搬了一把椅子坐在胡彪的面前，跟他唠起了嗑，还从兜里掏出半瓶酒，给胡彪喝了两口，然后给他点了一支烟。

“韩副组长、大兄弟，我知道你是个好人，我是被冤枉的，我不是什么狗屁K爷，请你一定要相信我，在处座那里帮我求求情。”胡彪有些感激地望着韩冬。

“胡兄，我可以相信你，但是未必别人会相信你。你既然要我帮忙，那你总得说点有价值的东西吧。不然，处座那里，我也是没法交代的。”韩冬希望从胡彪嘴里得到一些更有价值的东西。

“我实话告诉你吧，齐大威这小子不地道，他这是公报私仇，要置我于死地。”胡彪看齐大威出去了，而楚啸天趴在椅背上睡大觉，对韩冬小声说道。

“胡兄，这没有证据的事，可不能瞎说，你也知道齐组长是处座的心腹干将，得罪他的后果你是知道的。”韩冬转头看了看小声说道。

“现在不是得罪不得罪他的问题，是他想借着查K爷的事要了我的命。”胡彪冲着韩冬继续小声说道。

“胡兄，你可得想清楚了，这没影的事可不能瞎说。”韩冬“激”了胡彪一把。

胡彪被韩冬这么一“激”，不再犹豫，他悄声告诉韩冬：“老弟，我真的没骗你，齐大威这小子跟军统人员有勾结，是我亲眼见到的。”

胡彪的这番话，令韩冬着实吃惊不小，他赶紧说道：“老胡，这可是掉脑袋的事，开不得玩笑。”

“我没跟你开玩笑。那是年初的一天晚上，我和几个朋友在一个小酒馆的包间里喝酒，我去上厕所时，在过道里恰好看见齐大威进了另一个包间里。都怪我当时喝多了，觉得齐大威是个人物，就想跟他套个近乎。我走过去一看，他对面坐着一个陌生的男子，俩人嘀嘀咕咕的，我以为他是在和朋友在喝酒，就敲门进去和齐大威打了个招呼，齐大威当时有些尴尬，说什么遇到了一个老朋友，喝点小酒，叙叙旧。因为我想巴结他，就让酒馆把账记在我的头上。让人感到奇怪的是，我走了后，他俩没呆一会就匆匆走了，连桌上的菜都没吃几口。依照我审军统分子的经验，那个男子一看就是军……”胡彪说到这，马上停住了，因为齐大威上厕所回来了。

齐大威看着胡彪和韩冬聊得挺来劲，心里顿时泛起了嘀咕。这小子跟韩冬在说些什么？难道有什么秘密瞒着我？齐大威上前拉着韩冬走到门口问道：“他跟你都交代了什么？承没承认他就是K爷？”

“没有，我就跟他聊了聊家常，还给他喝了两口酒，抽了一口烟。于是，他就发了一通牢骚，说什么他如此为特工总部卖命，却没想到遭人陷害。”韩冬说道。

“他说了是谁在陷害他了吗？”齐大威警觉地问道。

“具体是谁没说。只说可能有人公报私仇，想借清查K爷，要了他的命。对了，他还说以前跟你的交情不错，请你和你的一位朋友一起喝过酒。”韩冬说完斜眼瞅了瞅齐大威。

齐大威没有说话，嘴角却有些抽搐，这让韩冬看在了眼里。心想，敢情这个齐大威明面上四处抓军统的人，原来私底下也跟军统的人有交易。看来胡彪的话不是假话。

齐大威听了韩冬的话后，心里的确“咯噔”了一下，因为他确实私下跟军统人员有过交易。被胡彪撞见的那个人，就是自己的一个发小，后来加入了军统，那天晚上，这个发小就是奉命来打探军统人员被抓消息的。

发小的面子不能不给，齐大威说了军统人员被抓后的情况。

齐大威的个发小很是慷慨，当即给了他不少的钱。但是事后，齐大威深知私下和军统人员来往的后果，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他怕这事暴露后引火烧身，以后就断绝了和这个发小的联系。

那天齐大威和发小私下见面，被胡彪撞见后，他一开始害怕胡彪告密，就想杀人灭口。但是一想这胡彪号称彪爷，在江湖上有一号，又怕杀了他招来更大的麻烦，就观察了几天。过了一段时间后，胡彪从未提及这件事，齐大威觉得自己把胡彪给糊弄过去了。

在“特调组”分析会上，齐大威之所以一开始极力为胡彪开脱，也是怕万一胡彪被抓，到时候乱咬一气，把自己和军统人员私下见面的事给抖搂出来。

齐大威接手胡彪的案子后，知道这个案子非常的棘手。如果袒护胡彪，肯定引起处座及其他人的怀疑。但是如果把胡彪给逼急了，这家伙就有可能把自己和发小见面的事给抖搂出来。

思来想去，齐大威决定借清查K爷的机会，把胡彪就是K爷的事给坐实了，然后借古耀鹤之手，将胡彪彻底清理掉。没想到，这胡彪死不认账，竟然还跟韩冬提起了自己和发小喝酒这件事，明摆着这是准备拿这件事来要挟自己。

看来，这个胡彪是不能再留活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