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二

七十二

牛建福他妈听后，看了看炕上铺盖，高兴地出了门。

马艳把剪好的窗花贴在窗子上，就算是喜庆了，这时她看到牛建福提着捉回来的老公鸡到是有点心疼了，就说：“晚上我们随便吃一点什么就可以了，为什么非要把鸡杀了？”

牛建福笑嘻嘻地说：“不行，今天非要吃一点好东西，不然一辈子心里都是一个坎。”

马艳有点生气地跺了一下脚，再没有说什么，牛建福看到后又是一阵子的傻笑，这时，他给递过来一把刀子，牛建福笑着接过，走到底院子去杀鸡了。

马艳正在家里收拾着小东西，却见老人端过来一盆盆鸡蛋，马艳赶紧上前接过，有点怨气地说：“妈，这些留下你吃去，怎么拿过来了？”

老人笑着说：“这些我原打算卖了，没想到会遇上这么好的事，就留给你们吧。”

马艳还是有点心疼地说：“还是你留着吧，我们还年轻着了。”

老人看看窗外，又望望马艳，说：“福娃遇到这么好的事，他那些平时经常在一起的人肯定会过来，咱们没什么招待人家的，就给他们炒着鸡蛋吧。”

老人的这句话，好像是提醒了马艳，她也明白了建福为什么非要杀鸡不肯了，这在她的心里有了一阵子的兴奋——每个人结婚的时候，闹婚是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她还以为他们不会有那样的一种氛围。

天气渐渐暗了下来，有些牲口，比如驴在快要回家的时候，不免发情的叫唤半天，公牛使劲地向母牛发情，或者来到身边挑逗一下，或者骑在背上卖力地传着情。

牛建福在家里做着鸡肉，还时不时地冲着窗外望去，马艳在打了好几颗鸡蛋，就等着炒，还时不时地走到炕栏边拉拉单子。

老人很识趣，过来说：“我不吃饭了，我想早点睡。”

牛建福到是有点心疼地说：“妈，鸡肉马上就熟了，你再等等。”

老人转过身就走了，说：“我今天不想吃饭了，我想去你小姨家睡去，我们想拉拉话。”

牛建福赶紧拿了**电跑出来递给他妈，让她路上小心点。

老人望了一眼硷畔底下，拿着手电笑嘻嘻地走了。

也许老人看到硷畔底下有烟头闪起，老人就知道有人要来了，说明她儿子在村子里的混得还可以，若新婚之夜，门边不踩一双见证和分享的脚印，这家子倒要落个人气不好之嫌；老人就昐着早日把孙子抱上。

千百年来的农耕文明和传统的婚姻制度沿袭下来的人文习俗，一直被陕北人乐观而善意的接纳和包容着，就像戏台子下总需众人喝彩，讨个彩头，好叫新娘子早早生个大胖小子；一边因着喜气临门的吉祥风俗，一边也是青春性启蒙的课堂。

所以，老人知道年轻人在一起耍的时候，她在身边不方便，所以，就找个借口去了她远房妹妹家去了。

牛建福回去，看到马艳坐在炕栏边等着鸡肉熟，牛建福就拿筷子夹了一块肉送到马艳的嘴里，马艳幸福地把那块鸡肉夹在牙缝里后，又咬了一小块，把剩余的那块递给牛建福，牛建福赶紧接过去，心疼地说：“小心烧着。”还时不时地望着窗外。

这时，一只猫溜进来，望着锅里的肉叫着，马艳则把肉吐出来一小块递给小猫，小猫呲了一下牙，把肉夹住一溜烟的功夫跑了。

牛建福过去把煤油灯挑了挑，驴圈里的驴又开始发情了，使劲地叫着，牛建福望了一眼马艳，好像实在是等不上了。

九平他们几个早都在院子底下蹲着吃烟了，他们在等时间，李小平闻到鸡肉味了，但他们就是不上去。他们只是在那里把烟盒子里烟抽完后，开始卷着旱烟抽汗烟了。

李小平抽着旱烟叹了一口气说：“还是挣的钱少了，要不卷烟比这旱烟好抽多了。”

九平听后，没说话，反而问：“你们说咱们什么时候上去比较合适？”

“等灯熄了，再上去。”

“等他们吃饭的时候上去......”

九平听到这里，不由地问：“人家吃饭，你上去能听到什么？还是等灯熄了再上去，那样能听到人家的情话，毕竟牛是第一次碰到女人，肯定没那么直接，再说那个婆姨也不一定好意思，咱们就让他们相互熟悉熟悉？”

闹房，也属于皇冠体育投注：文化的一部分，因为以前没有现在的恋爱这么之间，或许有的人结婚了还没见过几次面，所以，闹洞房有着一个迫使新郎新娘相互配合的过程和必须亲近依赖对方才能过关的感觉，而这些不得已、半推半就，实际上帮助了他们自己更快进入夫妻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