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

二十三

九平非常失望地看着平子，说，你把你的家底输了，是不是不把你姐的家破坏了不干心？

平子看了一眼丽娃，说，姐，你别离婚，如果你离了，他再没去处时去哪里呀？

丽娃有点哭腔地说：差不多了。

平子一下子站起身子来，也有点想不到地说，姐，你可别离，你离了，他怎么办？接着他又拉着四毛的胳膊说，姐夫，他姐可会过光景了，你们说什么也别离，说企么也别离。

九平一看机会来了，就说，知错就改就是好同志，你能不能像个正常人一样过着日子？

平子转过身来看着九平，说，他就是个正常人，他就是个正常人呀。

九平看着平子，问，你看看你现在谁能见得你？人家见了你都开始躲你了，你还觉得自己是个正常的人？

平子这时才注意起这个问题了，他才感觉到身边就如九平所说的那样，以前和他经常在一起耍的几个人，现在他也叫不到一起了，但他的心里就是不服气，家里以前还有几牛、驴、狗了，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就连窗户的纸都碎了......

平子知道他再多说话的话，连走都走不了了。便说，他现在想回家看看。如果他现在不说这句话的话，他连晚上吃的都没下落了。

九平指了一下四毛，说，你送去。接着又说，过几天他过来平子。

九平见丽娃给平子往上拿东西时，就问，那婶子老了之后你还管吗？

丽娃有点怨气地说，她不管谁管？几个女子也有自己的光景了，谁故得上管她。

四毛听到这句话时，满意地笑了一下。

这时，丽娃从柜子里边找出一个布袋子，从里边抽出一双布鞋，说，她知道婆婆的手腕不好，早都给做下新鞋了。

九平则笑着说，那你赶紧送过去呀。见丽娃还站在那里手里拿着鞋时，四毛一把夺过去，跑出去，喊话：妈，丽娃给你做了一双新布鞋，你试试看看合不合适。

丽娃望着他出去背影，笑着摇了摇头。

九平拍了一下背起东西的平子，说，你以后要好好务正了，不务正的话，死了都没有人理你的。

平子应了一声就出去了，四毛站在一旁看着他妈在试鞋，他妈穿上正好好，四毛又开始喊话了，丽妈，妈穿上正好好。

丽娃不由地低声说，天天在一起，看着做好的，能不合适？

四毛见他妈穿在正好好，便给他妈说，今天他去平子家，帮忙收拾一下家。

他妈点了一下头。四毛便向九平说，就看这次能不能管用了，说着便和平子一起出大门了。

四毛他妈见九平想走，便拉了一下，说，别走，等等她，一起去他家看看。

丽娃说，今天还是让她去看看吧。

四毛他妈回了丽娃一句，她比你更有经验，让她先送糖去。说着端上一小盆子鸡蛋就跟着九平走了。

送糖是生完孩子，热心人为产妇送恢复身体的营养品，因为有的地方是坐着不兴拜访的，说是会冲喜，而有的地方则是特别好这几个，会热情款待，还觉得热闹有面子。所以，在那个时候，因为每家人的生活水平有限，所以有送鸡蛋、小米、老公鸡等营养物品，也有送小孩子的衣服或者小孩子的生活用品等礼物。

丽娃目送完最后一个离家的人后，看到院子里有鸡屎、狗屎等，就拿起大扫把开始扫院子了，这时有几只小鸟过来，顺便就在丽娃的头拉下一块鸟屎，丽娃用手一摸，气得准备撒气时，小鸟已经飞完了，丽娃则顺手拿起扔在院子低下的一块烂布子擦了擦拉在脖子上的鸟屎，还是气不过在空中寻找着小鸟的影子。

九平回到家里，见春玲正抱着娃娃给喂奶，准备上前看看时，被春玲推开了，她说，你刚回来，身子上还有一股风，别急，你等等再看娃娃。

四毛他妈把盆子放在案板上，就站在门口和春玲她妈拉着话，见九平被春玲推开后，也跟着说，你别急，你别急，站一会在外去吧。

九平丈母娘看了一眼九平没说什么话，转过头又和四毛他妈拉着家长里短了。

九平站在那里两眼直放光地望着正在吃奶的娃娃，四毛他妈则向春玲她妈递了个眼神，说，看把九平急的。

春玲她妈用很暖的眼神看了九平一眼，九平见案板上放着整整齐齐擀下的杂面，知道这是为春玲时刻准备着的饭，只要春玲开口说想吃饭了，她妈马上就放火去做了，真的自结婚过来，多亏了遇上好老人了，要不然谁肯要他这样不顾家的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