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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篇 贪嗔痴膨胀葬送青春季(二)

小说:谶语警言(卷二) 作者:滁州徐舟 更新时间:2023/1/19 16:29:42

那个男友说来也算一见钟情,追根求源端木春还算红娘。

端木春爱好打篮球,经常与临校几个球痞子举行对抗赛,时间长了自然结成铁哥们。一次比赛结束,有人提议聚餐AA制。恰巧,苏小曼作为观战者也申请参加,谯城大学化学系一年级学生秦涛,初次见面就与苏小曼对上眼。酒喝到二八盅,端木春去卫生间,秦涛尾随其后,在撒尿时问:“你带来那个女生蛮漂亮的。”

端木春问:“什么意思?”

“没什么随便说说。”秦涛说,“你老兄有艳福。”

端木春问:“你看中她啦?”

秦涛憨笑笑说:“朋友妻不可欺。”

端木春说:“你如果看中了她,我可以介绍你们相识。”

秦涛吞吞吐吐说:“世上两件最不道德的事,夺妻谋财,我哪能做出那种夺人之爱的缺德事呢。”

端木春说:“我与她只是同乡的普通朋友,她把我当作亲哥哥,我把她当作亲妹妹,同乡人走动频繁而已。”

秦涛说:“如果不是你的女朋友,请老兄介绍给我,倒愿意与她相处。”

两人回到餐桌。苏小曼问:“你们一趟卫生间咋耗去这长时间。”

端木春望望苏小曼停顿一会说:“这位老弟看中你了。”

苏小曼一点也不害羞,大方老成说:“好呀,十分荣幸,再一次证明俺苏小曼很有魅力。”苏小曼伸出手主动与秦涛握手。“哥们儿,留个电话吧,明天晚上约会。”

两人互换手机号码。

这只是玩闹,端木春没当回事,开玩笑而已,此后再没提及此事,端木春快毕业时,两人在球场上又不期而遇,寒暄几句,秦涛毫不隐晦说:“你哪位妹妹,老成世故和她相处有种压郁困惑之感。”

端木春一听这话不对味,问秦涛:“这话啥意思?”秦涛欲言又止,掉头走了,端木春心里不踏实,电话中再三追问,秦涛特地在周末,安排附近一处小酒店,酒后吐真言。

安排很简单,一碟花生米,一盘炒臭干,端木春说:“这样太寒碜了吧,外人看见会笑话的,今晚我买单。”他增添一个鱼头砂锅,一个什锦火锅。

秦涛说:“不是兄弟哭穷,寅吃卯粮,家中汇来的那点生活费用,早提前两月透支了。”

“怎不向哥们言一声。”端木春打肿脸装胖子,冒充大头鬼。

“无底洞。”秦涛苦笑笑说。“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和苏小曼谈恋爱。满嘴的铜臭味,和她待在一起,张嘴说钱闭口还是钱,除了钱好像没有别的话题可谈。这哪叫谈恋爱,实属两个唯利是图的商人做交易。”

端木春一听这话不对味,做个打住的手势:“有言在先,当初是你要求我介绍你们相识,不是我设下圈套让你钻的。主次分清,责任分明。”

秦涛解释:“老兄别理解错了,绝对没有埋怨的意思,桥归桥路归路,自己酿的苦酒自己喝。”

秦涛也是农村走出来的孩子,他天资聪明勤奋好学,被同学们称叫凤凰男,结识苏小曼,秦涛戏说:“凤凰男与凤凰女相遇天生的缘配,将来一定会落在宝地,富贵吉祥。”

苏小曼深情地望着他说:“得了吧,别玩小浪漫,生活是实实在在的,说点现实的。”

秦涛大胆握起她白嫩纤细的小手问:“啥叫现实的?”

苏小曼说:“俺肚子饿了。”

秦涛说:“这好办,满大街都有吃店,你要吃什么?”

第一次逛大街,苏小曼没好意思点大餐,就在一家肯德基吃了简餐,秦涛摆出绅士风度,点了鸡翅薯条满满两大桶,苏小曼慢慢品尝津津有味,边称道,这洋食品比咱乡下煎饼卷大葱爽口。吃完了还在咂嘴,秦涛估摸没吃饱,把自己的半桶推到她的面前,苏小曼没有推让,毫不客气狼吞虎咽,吃完后,憨笑笑说,让你见笑了。秦涛回一句,女孩子家吃相要斯文些。

第二次逛大街,苏小曼对服装市场感兴趣,专卖店好像有巨大的磁铁逢店必进,看上眼的服装还要试一试。

“怎么样这件俺穿漂亮吗?”苏小曼站在穿衣镜前有意问。

那些店家见眼行事跟后附和,秦涛万般无奈只得付钱。一个穷大学生,又不是大款,秦涛渐渐支撑不住。周末,成了他的负担,最害怕接到苏小曼的电话,秦涛不得不采取婉言推诿借口有事,就这样中断了两月。约会秦涛没有雄厚的资金满足苏小曼的奢望,不约会秦涛又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好像没有精神支柱,秦涛在进退维谷两难痛苦中熬过数个周末,苏小曼也偃旗息鼓杳无音信。

一天,秦涛觉得无聊在校园的林荫道上散步,一辆豪华的轿车从身边驶过,车窗大开,秦涛不经意朝轿车望一眼,隐约看到副驾驶座上,有个女生面孔熟悉,好像是苏小曼。秦涛慌了手脚,苏小曼是个不甘寂寞的人,这长时间没有联络约会,她或许交往新的男友。苏小曼被男生吹捧成校花女神,就凭那张娇艳的美女面孔和魔鬼身材,是男人都会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何况她还有与生俱来的水性杨花风流不羁的本性。秦涛以守为攻的防线崩溃了,他给苏小曼打电话,手机一直是忙音,他意识到苏小曼已经把他设置到黑名单,断绝与他交往。秦涛对苏小满还是有感情的,毕竟一年多的交往,他想到她种种优点,男人都自私的,苏小曼的风流水性,把爱演绎的如火如荼登峰造极,每次约会她都主动。

秦涛终于明白她坚持固守的原因,子弹没有顶足。他勤工俭学,利用宝贵的课余时间打工,赚到不薄的收入,他统统交给苏小曼。他们的爱情才得以进一步。

数周没有联系,苏小曼不会甘愿寂寞,她也许捕获到更肥硕的猎物将他抛弃。秦涛想到这些坐不住了,他找到金融系,同学们说,大家都八仙过海各找门路开始实习,苏小曼到一家跨国公司去实习了。他找到班主任那个戴眼镜的,名叫冯玲的冯老师落实具体地址,冯老师把她上上下下像审查犯人一样瞅视一遍。

“你是她什么人呀?”别看冯老师是高度近视,但她的眼光犀利,透过表层穿进内脏。她声色俱厉地问。

“我是他男朋友。”秦涛实话实说。

“你那女朋友够呛,明明吃着碗里却要贪占锅里。”冯老师把头摇的像拨浪鼓,连说素质太差,一会儿似大梦初醒,醒悟道,“你是穷学生吧?难怪,金钱高于一切,能买到一切,包括爱情。”

“说明白些,我越听越糊涂。”秦涛满头脑浆糊,追根寻底要搞清楚。

冯老师气急败坏语无伦次数长道短半天,秦涛才听明白。

原来学校办学理念有两种观点,以冯老师为代表的一方主张实用主义,认为普通综合类大学就是应该培养普通劳动者,对接市场是首要目标,要让学生毕业后,都能找好的工作。因此,市场要求学校教师不能教死书,学生也不能读死书,开门办学一切都要迎合满足市场。而以金教授为代表的一方观点截然相反,他认为谯城大学之所以成为普通大学,而不是名校,名望不高是没有产生国际性的重点学术论文,世界级的学术刊物基本是零,国家级的学术刊物一年只能能上一、二篇,还属于照顾情面,这样下去停滞不前二流学府都难保住。他要求重点发现鼓励培养有希望的学生,要有高目标高理想,要有读研读博的高追求。苏小曼没有那样期盼,也不敢有那样的奢望,她只想读几年大学,混张文凭找份体面的好工作。因此赞同冯老师的观点,读到大二时,就问冯老师什么时间能带她们社会实习,她对实践课感兴趣。冯老师也对苏小曼偏爱,告诉她学校正在联系实习单位,苏小曼自报奋勇愿意当她当助手。她们联系到一家跨国公司,很符合国际金融系的教学课程,公司也很想招收部分专业对口的学生,一拍即合。接待他们的是一位海外归来的留学生郭副总,年纪四十,单身一人。冯老师与他谈的很投机,没想到漂泊大半生的孤男寡女激情不减,还有一见钟情的情愫,一来二往两人的关系极度升温如胶似漆。就在这时苏小曼插上一脚,凭着年轻貌美夺人之爱。冯老师越说越气,大骂现在的年轻人,起码的做人道德都没有,唯利是图拜金主义,为了金钱丧尽天良。秦涛也很生气,守株待兔好不容易找到苏小曼。

“你脚踩两只船,又寻找到新的目标。”秦涛吃火药似的,直冲冲问一句。

“胡说些什么呀!”苏小曼扭捏嗲气说。“你在外面听到什么了?”

“事实如此,你与我谈着恋爱,又硬抢走冯老师的男朋友,你到底要干什么?”秦涛恨不得抽她两耳光。

“冯老师向你告状了?四十岁的老姑娘成了醋罐子,她失去魅力,反倒怪俺抢走她的男朋友,那个又老又丑的老男人谁稀奇他。”苏小曼趾高气昂说。

“那你为什么从中插一脚?”秦涛问。

“是他自作多情,看俺年轻貌美,向俺大献殷勤,为俺买了许多好东西,俺不接受他大为恼火,叫俺有什么办法。”说着,苏小曼又抓又挠撒娇,秦涛哭笑不得。

刘伟采取复原手术,证明那具女尸就是苏小曼,端木春想起两人曾闹过一段矛盾,后来和好,秦涛把和好的经过说给端木春听,年轻人的事,端木春只会左耳听,右耳出一笑了之。

端木春毫不隐瞒的把这一切都告诉我,我说:“得知死者真实身份对我们破案相当重要,少走许多不必要的弯路。苏小曼是本地人,应该首先去大柳树村那里调查她的家庭和身世,再顺藤摸瓜。”端木春赞同我的看法,于是我们第一站大柳树村。

不去不知道,一到那里发现一个惊天秘密。

大柳树村是个百来户的小山村,苏小曼的母亲名叫苏桂花,第一次见面,看其女必知其母,桂花长得很美,虽然年近五十,徐娘半老,从哪端庄的脸庞,修长的身材,黝黑晶亮的肤色,依然能看出年轻时的美色。作为向导族长兼村长的老栁叔说,她做姑娘时,是方圆百里远近闻名的大美女,可惜一朵鲜花插到牛屎里。她家很穷,父母做主换亲嫁给没出三服,又痴又呆弱智儿的亲表哥。

山村里偶尔也有城里的货郎遛乡,挑些针头线脑小花布,拨浪鼓有节奏的敲响煞是好听。老公公是生产队长,听见拨浪鼓摇动声,高门大嗓子喊叫几声,歇伙了。女人们放下手中的工具,一窝蜂涌向货郎,挑选自己喜爱的东西。当然大多数遗憾,货郎不可能把百货商店都搬来。这时他掏出笔记本,把村民需要的商品记下,等到三五日后再带来。歇伙一般半时辰,足够女人们挑挑拣拣。队长喊上工了,货郎也自觉地收拾挑担,敲着拨浪鼓离开。

这时桂花坐在半坡上放牛。

货郎绕道来到他面前问:“大姐,要些啥物?”

货郎对大姑娘或小媳妇,一概都称呼大姐。

桂花望望他,货郎年轻英俊,白白净净,像个儒雅的教书先生,问:“有做衬衫的花布吗?”

货郎摇摇头,桂花很失望。

货郎接着说:“下次我给你稍来,是自己做衬衫吗?鲜艳点的好看,适合你穿。”

桂花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哪知一个星期后,货郎当真带来了。桂花很高兴。赶集到镇上请裁缝做了,穿在身上十分起翠,村里的婆娘们都夸桂花是衣服架子。一来二往桂花与那货郎走动频繁,有时桂花没有需要的东西购买,货郎还献殷勤主动带来。八十年代商品匮乏,样样都要票,货郎捎带着香皂、毛线赠送桂花,桂花不好意思,偷拿家里的鸡蛋红枣一些土特产回馈货郎。村里的闲言碎语也渐渐多起来,说桂花看上货郎,与货郎有一腿。老婆婆对桂花看管严紧,连撒泡尿都跟在后面监视。

终有一天,老婆婆见货郎来到大柳树村,像往常一样在地头溜一圈往后山走去,便远远的监视,货郎果然不出所料,来到桂花放牛的地方,两人嘀咕一会,一前一后向玉米地走去,玉米已经抽穗,见人高了,两人进去约莫半时辰,老婆婆偷偷把老公公、族长和呆儿子喊来逮个正着。老公公说,得饶人且饶人,写份保证书放他走吧。货郎掏出笔纸,写了经过,保证今后永不再来大柳树村。

桂花怀孕了,孩子出世,老婆婆成天唬着脸,一点不高兴,见面就骂野种。老公公到底是当官的人,你大呼小叫,可知道家丑不可外扬。自家事嚷出去了,小囡以后还怎么做人。老婆婆去祠堂哭喊几次,要求老栁叔,主张正义惩处**奸盗。族长好言劝慰,孩子是条性命,俺不能做犯法的事,老婆婆说俺咽不下这口气。随着女娃长大,出落成一个大姑娘,貌美似天仙,对桂花的议论,一浪高过一浪。

桂花只能躲避敬而远之。

端木春陡然想起邻舍老辈人说过,八十年代百货公司曾组织一批员工当货郎支援“三农”,父亲属于其中一员,负责谯城西乡几个公社,大柳树庄包括其中,他马上浮想联翩。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当晚端木春回到家唬着脸,父亲端木勇说,警察作风不必带到家中,一家人难得聚集应该高兴才是。端木春把父亲拉倒房间低声问:“八十年代你当过货郎?”

父亲回答:“百货公司组织的,我应该带头,第一个报名参加货郎队,支援“三农。”

端木春问:“大柳树村去过吗?”

“我负责西乡几个公社,大柳树村自然去过。”

父亲见儿子板着脸,像审讯犯人似的恼怒。“不准用这种口气与老子说话。”

端木春继续说:“苏桂花认识吗,当年受处分是因为她吗?”

父亲感到惊奇:“你问这些干什么?”

端木春说:“苏桂花的女儿苏小曼你不会陌生吧?她已经被人杀害。”

父亲唬地从座椅上站起:“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端木春一字一句再重复一遍。父亲烂泥一般瘫坐在椅上,半晌哭说:“怎么会呢,桂花是苦命的人。”

父亲回忆起当年相识的情景。

端木春想,苏小曼是我异母同父的妹妹,难怪一接触,就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亲缘感觉,直觉没有欺骗他。

同时对刘伟也不得不佩服,八卦还是有些科学道理的。

娃的出生,给桂花莫大的喜悦,不问是男孩女孩,也甭管村里流言蜚语,总之,桂花有了精神支柱,她像换个人似的,小曲儿不离口精神换发,人逢喜事精神爽,里里外外忙活着,屁股不沾板凳。老婆婆看不惯,当面骂她生个野种,也值得这样张狂,脊梁骨快让村里人戳通了。桂花不以为然,杂种不杂姓看哪龟孙儿敢来认。老公公阻拦,你们还嫌不丢人呀,尾巴夹夹甭吭声,让他们爱说就说个够吧。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漂亮女儿风流妈的话题,还在饭前茶后议论中,上小学的女儿走向前台充当了主角。这是个很有个性的女孩,天生排斥异性,专爱和男孩子玩,而且专横霸道,充当老大说一不二,跟在屁股后面的一群男生,俯首称臣心甘情愿甘愿当护花神。大柳树村离镇上三里多地,那些男生好像排班值日,每天都有两三个男生轮流护送她到家。村里长舌妇们见了都说,女儿有过之而无不及,将来又是一个小狐狸精。桂花说,那是俺闺女的本事,为老娘扳本。教育女儿,马怂被人骑人怂被人欺,将来要做人上人。家庭的阴影在苏小曼幼小的心灵,播下种子开始孕育成长,她努力奋发成为全村有史以来第一个大学生,被称为凤凰女。村里人也是势利眼,做起表面文章,挨家宴请欢送这位凤凰女,五子登科,苏小曼大言不愧宣称,上大学创事业不混个人摸狗样,为大柳树争光绝不回村。桂花摆出有功之臣,脸上春风得意扬眉吐气。

践行那天晚上,娘儿俩靠在床上,桂花鼻子望眼笑,苏小曼突然问:“俺真是货郎的种?”

桂花打住笑呵斥:“别胡说,外人那是往娘身上泼粪。”

苏小曼质疑:“为什么就生我一个?”

桂花说:“你爹那样儿,生下的还不是一窝呆傻,娘宁愿不要那些孽障。”

小曼反驳:“娘为啥生俺咋不是呆傻?”

桂花嘟噜了嘴,脸上罩上阴影。

苏小曼说:“放心吧,俺不会寻宗认祖的。”

小曼不再聊起不愉快的事。

“这就对了,小孩子家只要记住,是娘把你带到人世间就行了,有了你娘就有了依靠,养老送终。”

小曼说:“俺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

桂花说:“男才女貌,娘给你一副娇美的容貌就是资本,娘相信你。”

一趟大柳树村真情了解后,端木春没有责怪父亲,相反理解身陷囹圄的父亲,万般无奈贡出奉献,做了件好事,这么多年守口如瓶只字不露实属不易,就连那次娘儿俩登门都不闪半点风声。端木春惶惑隐隐记得一次周末,父亲的杂货店里老远见到两位不速之客,一位农村妇人带着个女孩坐在店中。

走后,端木春问:“啥人?”

父亲吱吱呜呜含糊其辞说:“是乡下出五服的亲戚。”

其实,那就是桂花带着自己的女儿归宗认祖,前来看她的生父。

桂花假托去县城大医院检查妇科病,白带过剩且腥臭难闻,顺带把小曼稍带进城玩一趟。老婆婆低声嘀咕,娇贵了,少风流些不会得肮脏病。桂花装作没听见,其实听见也只能懵懂。

出远门进县城,苏小曼是头一次,那天她们起得很早,鸡叫头遍妈妈喊她起床,吃了早饭出门。她们走小路进城,五六十里地山路,要花四个多小时。沿途都是丘陵有山有水,山上灌木林红枫楸树居多,还有一些藤萝盘绕着树木气势轩昂。林丛中藏匿着野兔、山鸡,还有杜鹃、柳莺、金腰燕,叫声清脆悦耳。桂花不时从路边拔出几种中草药,白蕊草、野荠菜还有丹参百部,说单方气死名医,这些草药有时能治大病。桂花那一刻欢快兴奋,和煦的阳光打照在她清秀的脸庞,白里透红的肤色是那样美丽。

“妈妈真漂亮!”小曼忍不住亲妈一口。“难怪乡邻都说你是风流女人,我要是男人也会喜欢爱你的。”

桂花嗔怪:“死妮子不许这样说娘。”

桂花像少女一样脸红到颈脖。

到了城里已经晌午,小曼肚子嗷嗷叫,嚷着要吃饭,桂花花说待会儿,她不是去医院而是在寻找百货商店,回答是百货商店已经解散了,职工们退休的退休,下岗的下岗四零八落。母亲问端木勇认识吗,家住哪里?问了不少人才寻到那个瘦高清癯五十多岁的老男人,因为下岗了,在路边开个杂货店。他看到桂花先是一怔,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眨眨眼确信无疑吃惊说:“你怎找到这里?”端木勇把桂花让进小店。

桂花笑盈盈说:“世上无难事,想要做的事一定能做到。”

端木勇问:“有事吗?”

桂花笑说:“没事就不能来看望你,问得多蹊跷?”

“蛮好蛮好。”端木勇语无伦次说,“**,商品不紧张,不必送货下乡,十多年不去乡下了。这些年你还好吗?”

桂花说:“乡下人苦日子慢慢敖呗,有了孩子就有盼头,孩子长大了,考取大学给你说一声。”

“不错不错。”端木勇连声赞叹,说着,从钱盒里拿出五十元钱塞进小曼的手里。“一点小心意,伯伯祝贺你。”

端木勇没有挽留她们吃饭,是桂花掏钱在一家小饭店用餐。

端木春责怪。

现在想来如果这层窗户纸那时戳通,端木春会尽到一位做哥哥的义务,苏小曼也不至于一步步走向深渊,直至葬送性命。

世上没有后悔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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