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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读书>历史架空>千古中条一池雪>第九章 第七节 哭声惊天伤最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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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第七节 哭声惊天伤最痛

小说:千古中条一池雪 作者:韩绍敏 更新时间:2022/12/14 14:45:58

7.哭声惊天伤最痛

进了二郎庙的后面厢房,郭栋点着油灯,打开暗室,叫铁锁看了堆放在里面的面粉,然后让王学成带着盐工尽快把盐场办公区剩下的面粉抓紧时间都运过来,自己则和银锁、铜锁一道还有一名保卫队员各推一辆独轮车,赶往解州五龙峪银锁铜锁制作黑火药的山沟住所,将芒硝运送过去,把山洞里积攒的黑火药拉回来。铁锁也想给自卫队搞些黑火药,郭栋便让保卫队员把独轮车给了他,让那名队员和山里来的一名战士共同看守暗室。

4辆独轮车需要4个人推运,装好黑火药后,银锁铜锁又跟着哥哥和郭栋返了回来,回到二郎庙时候,王学成已带人把盐场剩余的面粉全部搬运了过来,大约有四十多个箱子。铁锁看着暗室里堆放的面粉,心道,“这磨好的面粉现成就能用,还是省事。就是装在这木条箱里不太好,木条箱放在独轮车上运载是方便,但黑咕隆咚,跨沟翻岭的,独轮车哪能过得去?”

思斟再三,铁锁决定把木条箱拆了,自己带了十来个人,每人扛上两袋,这样走山路就方便多了,剩下的暂存暗室,抽空再搬。趁其他人正在围观银锁他们制作的黑火药,铁锁从独轮车上卸了一个木箱,他不想弄出太大的声音,就搬到对面崖边一孔放杂物的窑洞里,借着夜光扯开外面蒙的布匹,拿过步枪将枪筒**木板缝隙间,稍微用力往上一撬,木板条“嗝”地一下应声而起,铁锁伸手正要把木板条掰开,突听“嘶嘶”声响,眼前电光一闪……

众人闻声赶过来时,只见木屑纷飞,地面一片狼藉,铁锁倒在窑洞口一米开外,棉衣绽裂,鲜血四溅。

看着这个昔日生龙活虎、坚如钢铁的汉子虚弱地躺在冰冷的地上,血肉模糊,郭栋心痛如绞,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铁锁带来的战士和其他盐工都围在边上,银锁和铜锁蹲在铁锁身前,紧紧抓着哥哥的手,大声呼喊着他。

随同铁锁一起来的战士中,一人突然上前,冲着郭栋怒气冲冲道,“这到底怎么回事?你让我们半夜过来搬运的这到底是啥东西?如果真的是面粉为啥会爆炸?”其他战士也都围了上来。

郭栋悲愤地大声说,“大家不要胡乱猜想,这确实是面粉,我亲口尝过的。至于为啥会爆炸,我虽然马上不清楚,但我肯定会弄明白的。”

铁锁微微张开眼,**着说,“郭栋兄弟…我信得过,他…绝对不会…害我的。我…撬开木箱时…看见有…电光闪过…应该是…面粉里…有…东西,被…被…雷管…引…爆,你…你…你…们……”一口鲜血涌出,铁锁气接不上来,脖颈一软,脑袋低斜垂下。众人一齐大哭。

郭栋难过至极,他心中万分悲痛,他本是想为自卫队送去救命的粮食,却不想竟会夺去铁锁的性命。事到如今,光是痛哭和悲愤根本解决不了问题,必须要弄清原委,为铁锁哥报仇。

郭栋抬手抹去脸上的泪水,哽咽说道,“若是雷管引爆,那定是白川秀男的诡计,只怪郭栋粗心大意,没能细心勘察,枉送了铁锁哥的性命。”

刚才那人冷声哼道,“听说盐场里那姓白的是大掌柜,你就是二掌柜,你说这木条箱是他让你们往解州运送,这一路上都是你带着你的人押运到此,谁知道到底是你们中间谁施的诡计?若不是铁锁先动手开箱,恐怕现在我们所有的弟兄都要躺在地上。”

“你说什么?”王学成大声问道,他拉动枪栓,举起枪口对准了那人,“铁锁哥以前就是我们盐场的,我们怎么可能谋害自己的弟兄?”和那人一同来的自卫队战士见状也一齐亮枪对准了王学成。

郭栋手臂一抬按下王学成的步枪,沉声道,“学成不可鲁莽。”对着那人继续道,“你说的有道理。这东西是我们运过来的,出了问题肯定是我们的责任。但所有木箱运前紧锁在房内,木条封箱,黑布蒙罩,一路上黑咕隆咚,刚才看守时你们也有人在场,我们盐工弟兄根本没机会做手脚。面粉里要是有问题,那应该是运到盐场时就有了。铁锁是你们的战友,更是我们的兄长。大家放心,我郭栋一定能查出真凶,为铁锁哥报仇!”

当下郭栋安排盐工将剩下的木条箱全部搬运到后院,多点了几支火把,照得通明,让大伙都退得远远,按照在军校时学习的爆破知识,小心剪开一个箱子的外层黑布,细细观察了半天,终于发现面粉袋子封口处有一条细丝与外面木条相连,拆除细丝打开袋子,白色的面粉里细丝尽头是一根类似炮仗的金属管——雷管。

找见了隐患所在,接下来的工作就快了好多,半个时辰左右,郭栋将所有木条箱的雷管都一一拆除,他站起身来,长长地舒了口气,此时夜深天寒,他的额头却还是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围观的自卫队员和众盐工也都看得目瞪口呆,大气不敢出。

郭栋将拆下的雷管归拢到一起,说道,“好啦,没有危险了。就是不知道这面粉还能不能吃。”对刚才那人说,“这些面粉先放回暗室,你们可以带些回去,找炊事员或者卫生员看看,要是还能吃,回头再从这里取。”

那人拱手示谢,说道,“郭兄弟拆爆技术娴熟,手法甚是专业,令人佩服。”郭栋举手还礼,说道,“都是抗日弟兄,郭栋也不相瞒,我本是国军177师530旅一名侦察兵,因执行任务受伤才在盐场暂且安身。这些盐工,也都是知根知底、以命相交的兄弟,俱是血性男儿,不可能做出暗地使坏、加害铁锁哥及诸位的事情。这事交给我,我以军人名义向大家保证,不管多少困难,不管凶手是谁,郭栋都会彻查清楚,铁锁哥的血不会白流,凶手必须以命相抵,以死谢罪!”

那人使劲点了下头,伸出右手与郭栋相握,“说得好,兄弟,哥相信你。你一报家底我就想起来了,那次庆灵寺打小鬼子还是你进山报的信。我叫任世杰,不嫌弃的话就唤中娃哥,哥家就在盐池西边的东底张,10年前,哥伙同周边村里的百姓就在盐池闹过事,对盐场的五王八侯(方言:指形形色色的各类人)也多少了解些。哥觉得你是个人物,相信你说到做到。有啥需要帮忙就到山里面找哥,咱们就此别过。”

送走任世杰等自卫队战士,郭栋安排王学成带领盐工返回盐场,再三叮嘱要他们严守口舌,对今夜之事不得声张外泄,然后封闭好暗室,打扫了后院,将铁锁遗体细细清理,用木条箱上的黑布裹紧罩实,放到独轮车上,他要和银锁、铜锁一起把铁锁送回家。

寅时将尽,冬夜漫长,四周仍是漆黑一片,沉寂如同蛮荒的远古,郭栋身心感到无比的疲惫。

银锁、铜锁想要替换郭栋,但郭栋坚决不肯,他两手紧紧地掌着车把,执意要亲自将铁锁送回家中,他的双腿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而又麻木,但他仍是一步一步奋力向前推行。每向前推行一步,心头就仿佛又添加了一块巨石,压迫得他几近窒息。

因为每前行一步,距离秀月就近了一步,而郭栋,他真地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秀月。想想几个月前,是这个壮实的小伙将命悬一线的他背回家中,是这个柔弱的少妇用一碗热饭救活了他,而现在自己给她送还的却是一具虽然依旧壮实却失去温度逐渐冷硬的躯体,她能承受得了这个打击吗?

刘虎娃出门进行最后一次夜巡的时候,村子里的公鸡有的已经开始第三次打鸣了,搁在夏天,这会天早亮了,可当下眼前还是一片漆黑。刘虎娃打着哈欠,搓了搓手和脸,没关系,黑就黑,这十里铺的大街小巷,他哪天不遛好几回腿,闭着眼睛都能从头到尾走一遍。

照例还是先从村头开始。快走到娘娘庙的侧背墙时,刘虎娃忽然听到不远处有“咯吱吱”的轮毂响动传来,还有男人粗重的喘气声。“妈的,有情况。”刘虎娃打了个激灵,伸手抓住摆在屁股蛋上的盒子枪,猫腰贴在了墙根。

三个人,一辆车,咯咯吱吱,直向秀月家而去。刘虎娃登时绷紧了神经,因为他认出了这三人,前面一个是秀月所说的什么娘家兄弟,而另两个则是银锁、铜锁兄弟俩。秀月这娘家兄弟是在盐场,银锁、铜锁是被自己亲自带着人抓去修山路了,他们几个怎么能混到一块,这黑咕隆咚的是从哪里过来?车上又推的是啥?若是他们蹑手蹑脚,躲躲闪闪的进村来,刘虎娃定然拔枪在手,大喝一声,从黑暗中跳出来,勒令他们停下脚步,接受检查。可是这三个人似乎并不避嫌,脚步沉重,稳稳当当,走得并不急促,这反倒让刘虎娃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挠挠后脑勺,决定跟在后面先看看再说。

刘虎娃探着头,看着秀月家的院门打开,三个人进了院内大门又重新闭上,便提腿快跑了几步,贴在秀月家的门房墙根,竖起耳朵探听里面的动静。屋里却静悄无声,一片沉寂。

蓦地,屋内响起一声凄厉的哭叫,尽管有着明显地压抑,但在这清冷寒夜即将破晓的时分,仍透射着一股刺穿苍穹的力量,让人毛发耸立,娘娘庙中的大槐树似乎都抖了几抖,忽闪一下,突兀的虬枝似乎要匍匐冲下。刘虎娃吓得差点瘫倒在地,这是秀月的声音哪,她从来没有这样惊悚地叫喊过呀。屋子里到底怎么啦呢?刘虎娃想冲进去却又不敢,人家屋里有三个大男人呢,秀月应该是安全的啊,但这叫声却显然是发生了重大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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