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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读书>历史架空>千古中条一池雪>第七章 第五节 宁为玉碎不瓦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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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第五节 宁为玉碎不瓦全

小说:千古中条一池雪 作者:韩绍敏 更新时间:2022/12/3 10:15:09

5. 宁为玉碎不瓦全

惠子姑娘守着门口,白川秀男便也不好硬闯女儿闺房,便在走廊上和女儿说起话来。白川秀男意思是这几天事情较多,现在才得空过来看看,说晚上南山风大气寒,窗户一定要关好,不要受凉。边说边指派楼下人到其他房间一一查看,看门窗是否关严,又叮咛女儿没事不要乱跑,多待在屋子里看看书,外面还是不安全。忽然惠子提到今天收拾屋里时有什么宝贵东西不见了,似乎就是在说盐根。郭栋竖起耳朵细听,白川秀男娓娓而谈,解释了一大堆,大致就是前天惠子不在房间,他替女儿整理物件时,发现了这么个东西,处于爱好,私自拿去研究了一番,又说这东西虽然外观奇特,实质上并没有什么特殊价值,但因为是女儿珍爱之物,今天特地送还。郭栋不禁心生义愤,这白川秀男作为一名堂堂大学教授,竟也忒无耻了,偷拿女儿的物品,居然还不说实话。

这时候检查各个房间的属下都陆续返回,向白川秀男一一报告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白川秀男放下心来,便叮嘱女儿早点休息,说一会还有事,估计晚上不回来住了,又吩咐女佣多操心,把大门上好,然后才带着一众人离去。

女佣上好大门,惠子让她回屋休息了,自己跑到通道窗户边,看着父亲一干人真的走远,才退回屋内,扣上门,进到浴室,轻声说,“没事了,出来吧,你们。”郭栋拉开窗帘,搀扶李武钢出来,惠子又柔声问,“伤,重吗?”李武钢感激她赠药相救,却恼恨她是皇冠体育直播:人,导致盐根秘密泄露,哼了一声头扭向一侧,并不答话。

惠子却是未在意,继续说道,“我父亲带人为何…找你们,我不清楚。但你们是志浩君的…大哥,就是…我大哥。这里是…安全的,你们放心。伤处让我…查看一下。”伸手过来便要拉开李武钢衣服。

李武钢赶忙举手遮挡,黝黑的脸倒先红紫了,急声道,“不行,不行。你一个小女娃家,我都是…下苦的粗人,受点小伤,不用你…来操心。咳!”惠子仍不着恼,微微笑道,“没事,我是学医护的,你…已经咳血,伤…看来不轻。”

郭栋刚才给李武钢包扎时,也看出伤势挺严重,现在只是暂时止住血而已,若是长久肯定不行,这惠子姑娘虽是白川秀男的女儿,但看她双眸清纯,目光温柔,丝毫不见任何杂意。心想她若是想要加害两人,刚才早就让那伙人把他俩抓走了,何必等到现在?于是他对李武钢说,“大哥,你的伤势确实不轻,阿惠姑娘既然学过医护,让她检查一下还是好一些。李家盐场不能没有你,你必须要照护好自己身体哪。”

李武钢又何尝不清楚自己的伤势情况,平时做工手破皮脚流血还不是家常便饭,甚至前些年小腿肚被拉盐板车的铁皮剐了一条沟,食指粗的一吊肉连皮撕掉,那也才只是几天的工夫他便该干啥又干啥了,可是今天这不行,没跑几步就不停地咳血,一吸气就炸裂般得疼,看来的确是伤到要害了。

李武钢倒不是怕惠子有什么歹意,他是对惠子的身份心生嫌厌,又觉得人家是花儿般娇嫩的女娃家,自己一个粗鄙大汉,总是不妥当,但事至如此,拖延下去伤情必定会更加恶化。李武钢阅世深远,这点事情自然知道孰重孰轻,当下也不再抗拒,由郭栋在旁辅助,慢慢解开上衣及绷带,让惠子查看伤势。

龟荣带刀怒极而开枪,枪伤略偏右胸,没有伤及心脏真是万幸。刚才情况紧急,郭栋只是进行了简单的加压包扎止血,但是随着咳嗽和呼吸,伤口处仍有血液不断溢出,惠子用酒精药棉进行了消毒和异物清理,仔细查看了创口,说,“这是手枪所伤,创口…不大,但是深,应该是…近距离射击的,周边…烧痕不算很重,应该是伤了…支气管,所以…咳血。我只能做些…止血减痛措施,弹头深,取不了,要不先…包扎好,让…大哥平躺休息,我们尽快…联系志浩君?”

惠子手中忙碌不停,又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结结巴巴,粉面绯红,光洁的额头渗出一层密密的汗珠,郭栋也有些不忍,他点点头,动手帮助惠子把李武钢重新包扎好。惠子示意让李武钢躺到床上去歇息,这次李武钢却是死活不愿意,脸红脖子粗就是不去。两人没法,加上李武钢伤势也不宜过多移动,便在浴室内打了地铺,让李武钢就地歇息。郭栋小心带上门和惠子回到屋内,隔着窗帘又细细观察了一下外面的情况,户外已恢复宁静。惠子也轻手轻脚走出房间看了看一楼女佣的房间,进来冲他点了点头,郭栋示意她坐下,轻声说,“你辛苦了。谢谢你!”惠子吐了一口气,张着一双大眼睛直看着他,说,“郭大哥,下来…该怎么办?”

郭栋脑子飞转,思索了许久,却也没有一个更好的办法。这事儿闹腾得也够大,肯定会导致园内警戒更加森严,再加上黑咕隆咚、路况不熟,今晚想要逃出这哑姑泉决计是万无可能,看来只能捱到天亮,依阿惠所说,想办法联系上王志浩,让他开着他那辆贴有特别通行证的轿车进入园内将李大哥悄悄接走,在他的医院进行疗治。

其时四更过半,距天亮已是不远,附近村庄也隐隐传来公鸡啼晓之声,两人却毫无倦意,惠子静静地坐着,郭栋则用手支着头,思考着明天该怎么能脱离这园区,顺利到达医院。又过了多半个时辰,窗帘之外开始显现出微弱晨光,惠子直起身子,四周看看,悄声问道,“天…快亮了。郭大哥,我这里…有电话,现在联系…志浩君吗?”

郭栋点点头,说,“行吧,让志浩做点准备。不过也不要让他来得太早,免得引起别人怀疑。”

八、九点钟的时候,王志浩驱车赶了过来,由于有特别通行证,倒也一路顺畅,径直将车停在了小楼大门口。以前来过这里几次,女佣也认得,王志浩向她打了声招呼,便直接上了二楼,并顺手带上房门。

几个人商计妥当,惠子和王志浩先下楼来,惠子以购买食品为由把女佣支了出去,王志浩则走出楼外,去和站岗的盐警搭讪,“辛苦啦,老兄!”

那盐警见王志浩过来,赶紧挺直了腰板,一脸谄笑道,“少爷好!”他虽然不认识王志浩,但一身西装革履,这么年轻就能驾着阔气的小轿车进入哑姑泉的人,毫无疑问是大有来历,不是有钱就是有权,这种人可是万万不能得罪的。

王志浩走上前来,拍了一下盐警肩膀,随手抽出两张大额纸币,“老兄,这地方我还不太熟,麻烦你给咱买包哈德门,大号的那种,剩下的权作老兄的跑腿费。”

盐警受宠若惊,立马脸上绽开了花,“哎呀,少爷您太客气了!小事一桩,包在我身上了,我这就给您买去,稍等片刻,用不了多大功夫。”双手接了钱,一路小跑去了。

王志浩望望四周,视野中再没有什么人,便迅速回身进屋,郭栋已搀扶着李武钢走下楼梯,两人护着李武钢在轿车后座躺下,郭栋拉实窗帘,关好车门,对王志浩说,“人多了太招眼,我有出入通行证,就不跟你们一起了。我在园子门口柳树林里等你,你把李大哥照护好。”王志浩点点头说,“放心吧,郭栋哥,我会尽全力的。你自己多操点心,咱们出了大门会面。”

王志浩目送郭栋远去,惠子已把楼上房间收拾妥当,拎着包儿走了出来,王志浩让她坐到前排。这当儿,那盐警举着香烟跑了回来,王志浩接了烟往车里一扔,说,“谢谢啦,我和惠子小姐出个门,你把这岗可要站好了哦!”

“应该的,应…应该的!”那盐警点头哈腰,喘着气,“没问题…没问题,有啥差错你要我的…脑袋!”

王志浩启动轿车,向大门口方向驶去,一边又侧头对着后座说道,“李大哥,你在后面安心静躺着就行,一切由我来处理。”李武钢“唔”了一声,闷声说,“麻烦兄弟了!”

车近园林大门口,四名盐警正在持枪把守。王志浩刚才进来之时,只是手指了一下车前的特别通行证,刹车都未踩就直冲了进去,站岗盐警也未加阻拦。王志浩这次便也不减速,只是响了一声喇叭,便要快速通过。

不想四名盐警“哗啦”一下,分从两侧横枪挡在了车前,齐声喊,“站住,站住!”王志浩一愣,伸脚踩住了刹车,他慢慢摇下车窗,不耐烦道,“干什么呢?看不见车上的通行证吗?”

边上过来一个盐警头目,敬了个礼,哈腰说道,“对不起,先生,我们也是例行公事。昨晚上峰命令,对所有出园的车辆都必须进行检查,有特别通行证的也不能例外。还请先生谅解!”手一招,四名盐警围在了车前。

“什么狗屁命令!”王志浩骂了一句,大脑却飞速运转,思索应对之策。这时,副驾座上的惠子突然身子往里一斜,低声用日语嘟囔了一下,脸色瞬间苍白,额头隐隐有汗渗出。王志浩正自诧异,却感觉大腿上被一只柔软小手轻拧一下,顿时醍醐灌顶、恍然醒悟,拉开车门冲出去,对着盐警头目就是几个耳光,“混蛋,这是白川会长的千金小姐,她突发急症需要马上送往医院,耽误了救治时间你们负的起责任吗?”

盐警头目被打得一脸懵逼,他也看到了惠子的状况,能坐这种车辆出入的女子自然身份不同寻常,何况还是皇军家眷,人家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自己全家性命搭上都不够,这种事情可是万万不能做。捂着脸颊想了想,盐警头目挥了挥手,让手下让开了道。

王志浩哼了一声,迅速坐回车内,踩动油门,轿车轰鸣着冲了出去。眼看着哑姑泉园林大门被甩在了身后,王志浩长吐一口气,说道,“阿惠,你刚才真是太机智了。要不然,我当时还真是没有什么好办法,真是太感谢你了!”惠子看着他,轻轻说道,“这有啥?我学护理,经常照护病人,装扮病人不是难事。只要你和李大哥一切顺利,比啥都好。”她和王志浩在一起,又脱离了险情,心态平和,神情愉悦,汉语说起来便也流畅了好多,话音柔柔,如山泉涓涓,一字一句都渗入李武钢的耳中,李武钢心中感慨,想起昨晚对她曾态度鲁莽,不禁愧意难当,却又不知如何是好,低声说了一句,“让兄弟和弟妹费心了!”

王志浩赶忙道,“大哥言重了。大哥为了盐工兄弟们利益不惜以命相搏,志浩救治大哥责无旁贷、义不容辞。”惠子则睁大眼睛看着他,她不明白“弟妹”是啥意思,王志浩笑看她一眼,吐了一下舌头,却不作答。

王志浩接上郭栋,驱车直奔解州城,汽车从后门开进怀仁医院院内,郭栋照护李武钢下车,王志浩则关了临街大门,免去外人打扰,安排赵医生立即准备手术。

这个赵医生虽然为人有些古板,不苟言笑,但医术确实精湛,加上惠子在一旁辅助,消毒、取弹、缝合、包扎,不消多长时间即可告罄。按医嘱本还该再平躺静休上几个时辰,但李武钢早已心急火燎、按捺不住要赶回李家盐场,他说他要是不在盐场,恐怕盐务管理分局那帮人要使坏,他在这里没法心宁。

既然留不住李武钢,只能安排他回盐场。王志浩驾车又载了三人,先把郭栋和李武钢放到一处距离高家和李家盐场都较近之处,然后驶向哑姑泉,他还要把惠子送回去。

郭栋和李武钢目送王志浩和惠子远去,两人也相互作别,各回各盐场。李武钢虽有伤在身,脚步却仍泛得甚快,他隐隐有一种不祥预感,觉得盐场里面要出事。

盐场大门敞开着,乱木堆旁侧停着一辆军用吉普车,李武钢更加觉得不妙,赶忙紧跑几步,立马觉得伤口震疼,却仍不敢停歇,转过乱木堆,一阵躁乱声便冲进他的耳朵。

办公区前的空地上,李家盐场的60多号盐工站成了一大堆,10来名盐警全副武装,持着长枪将他们团团围住,而房檐下的台阶上,站着三个人,两人身着日军军服,一人身穿长衫,正是龟荣带刀、江口和白川秀男。

李武钢一瞅见龟荣带刀,不由得怒火中烧,“奶奶的,怪不得老子右眼窝跳得不停,撵到门上来了,真他妈的欺人太甚!”他甩开双臂,阔步走上前,大声喝问,“你们还想干什么?”

众人都吃了一惊。龟荣带刀则和白掌柜对视一眼,微微颔首,说道,“我们知道你会回来,所以专门在此等候。李掌柜,虽然昨晚闹得不太愉快,但还是大大的误会,我想咱们彼此都应该以大局为重,以和为贵才是。”

“以和为贵?”李武钢冷哼一声,“你拔枪打老子的时候就不想以和为贵了?”白川秀男厉声道,“李武钢,休得无礼!龟荣副局长也是顾念众位盐工兄弟的生计问题。大半年了,整个盐场颗粒未产,眼看秋去冬至,你要让大伙都喝西北风吗?”

“就是喝西北风也不替你们采挖盐根!”李武钢扭头对着盐工们大声说,“盐没有了根,就像人没有了命。皇冠体育直播:人想要采挖咱们的盐根,就是想要咱们的命。弟兄们,你们说能答应吗?”众盐工顿时如同炸了锅,一时间群情愤慨,吵嚷纷纷,“这怎么能行?这是我们老祖先留下的宝贝。”“武钢哥,我们全听你的,你说咋办就咋办。”“盐根就是咱们的根,死活都不能让皇冠体育直播:人挖走。” ……

龟荣带刀眉头紧皱,勃然大怒,“巴嘎亚路!李武钢,你作为盐场掌柜,不配合皇军办事,反倒煽动盐工,滋事挑衅,是想要造反不成?”,说着抬手又要拔枪。

“老子造反也是被你们狗日的逼得。”李武钢一声雷吼,抓起一块石头就砸了过去,正中龟荣带刀持枪手腕,龟荣带刀疼得呲牙咧嘴,更加气急败坏,一挥手,周边盐警一齐举枪,射向了李武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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