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八章：过年

年三十儿，顾家年夜饭又在家忙了一个上午。吃过年饭后，陈伯他们整理收拾好，领了年赏就都回去了。

顾太太和封桂枝在准备明天去寺里上香的贡品和香，纸，其,其它一些用品。

叫上顾绍钧帮忙。

顾老爷和两个儿子在书屋里商量事情。阿梅是不会回她那个家了。顾老太太在厢房，阿桃哄着孩子陪着。

天气不错，顾仁泽带上妹妹顾文皎出去和邻家的孩子们放爆竹去了。

阿梅偷偷的把秋儿叫到自己的房间拿出一件新衣服：“秋儿姐，您看，这是昨天阿生哥回家前送给我的，说是上次给她妹妹买的。他妹穿大了，说我穿着刚好。我说等两年他妹长大了在穿，他说两年后又是两年后的事。就更要送给我，我给他钱他又不要。”

“你觉得，他真是给他妹妹买的衣服？”秋儿问阿梅。

阿梅问：“难道不是？”

秋儿笑：“那我就直说了。”

“秋儿姐您说。”

“阿生他喜欢你。”

“啊！”

“啊什么，回来时遇上土匪，你看阿生很是着急你的。”

“大少爷和全少爷不是也一样着急吗？”

“那种感觉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

“眼神不一样。你自己回想去体会吧。”

“可是，秋儿姐。”阿梅把那衣服放到床上坐下，“我刚逃婚出来。是被大少奶奶给救下的，我不想就成亲了。您和二少爷对我都好。我想在您们身边多呆上几年以后在说。”

秋儿在她身边坐下：“那你就对阿生说你的意思，我想，阿生他会明白的。就我个人而言，阿生他很错。这几个月来你也看到了。”

“我如何对他说来？”

“那得看他是如何问你话。”

“可是。”阿梅很为难的不知该如何对秋儿说。

秋儿说：“其实你也是喜欢阿生的，是不是？”

“秋儿姐。”阿梅不好意思起来。

“你就是不想现在就成亲。一下子也不想让别人知道你喜欢他。但是，你又想让阿生明白你的意思。又想明白阿生对你的态度，是不是？”

“秋儿姐，您那什么都晓得？”阿梅很是佩服秋儿。

秋儿说：“那就等过年后他回来时，你穿着他送的这件衣对他说，你很喜欢这件衣服。你谢谢他。听他怎么说。然后你在见机行事的告诉他，你的意思。”

“我如何见机行事？”

“我也不知道，到时你就看着说。你要表达明白出你的意思就行。”

“秋儿姐，好难呀。”

“哈哈哈。”看着阿梅的愁样，秋儿笑了起来。拍着她说：“没事儿的。阿生喜欢你会听明白你的意思的。”

“说什么呢？那么开心。”顾绍钧来了问，“阿梅，你没什么事吧?”顾绍钧这样问是因为阿梅把秋儿叫到她房间来说话。

“二少爷，我没事。”阿梅站起来低着头回了顾绍钧的话。

“娘不是让你帮忙吗？”秋儿问。

“帮完了。阿梅，你没事，我和秋儿出去走走，你去不去？”顾绍钧牵起了秋儿。阿梅摇摇头。

走出院外来顾绍钧问秋儿：“阿梅怎么？”

秋儿叹了一口气说：“姑娘遇上爱情了呗。犯难了。”

“谁呀？阿梅不喜欢他。”

“喜欢。才逃婚出来，不想这么早成亲了。但是又怕对方不明白自己的意思，又怕错过了好男人。”

“谁呀？”顾绍钧再问。

“是阿生。你可不要说出去。”秋儿提醒着顾绍钧。

“放心吧，我不会说的。阿生真的是不错的。你帮一下阿梅。”顾绍钧对秋儿说。

“我如何帮？又不是做媒，哦，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一说就成了。现在是双方都有那意思，但是女方不想这么早成亲，想等两年在说。

但是又不想错过眼前这个好男人。又想知道男方的对自己的态度。你让我如何帮？如果张婶那天来说媒的时候。我没说我喜欢你，但是得让你等我两年，你怎么想？”

“我想你是拒绝了我的。可是那天你也没说你不喜欢我。”

“就是了，你让我如何帮来，笨。”秋儿对着顾绍钧的脑袋点了一下，“那天我也没说喜欢你。”

顾绍钧很有顾忌的说：“秋儿，这是在街上。注意点。”

“哟,顾二少爷。”秋儿取笑顾绍钧，“成亲了，你让我注意点。那时刚答应你，你就抱我。后来在街上又抱了一回。那时你就不想自己注意点了。”

“那时街上不是没人吗？”顾绍钧理争。

“过水沟那次呢？”秋儿问。

“我不是对你说对不起了吗？”顾绍钧理亏，但是又想扭转局面，“你说不要注意的话，那现在让我亲一下。”“

“你敢。好多孩子在放爆竹。”

街上除了孩子们的笑声，爆竹声。也有些从外面回来过年的人和他们一样出来走走。有认得的就打声招呼。不认得的也是友好的点一下头。小县城大家看起来都眼熟。

店铺全关门了，前两天的热闹没了。当然，门后是忙碌的，在清点一下货物，年初二又是一个热闹的日子，主要的是明天初一，家家户户都要到附近的广福寺去敬香。还愿的，请愿的。都要准备香，纸，贡品，公德。

路过舅舅家时，舅舅家也是关着门。秋儿也就没有去打招呼。

秦家每年都是与顾家一起坐马车去的广福寺。以前还有两个老太太一同去。舅舅就套上小黄泥。这几年外婆说年岁大了也就不走了。

秦家与顾家除了两个老太太，每年还是一样去广福寺敬香。

顾绍钧说：“好了，不闹了。说正事儿。”

“什么正事儿？”秋儿问。

“阿生和阿梅。”顾绍钧又说起，“他们和我们不一样，他们多年轻呀。等两三年也可以的，不像我俩都一把年纪的。”

“哎呀。”秋儿讨厌起来，“一把年纪，说我老了是不？”

顾绍钧哈哈哈笑了起来：“你一大把年纪，我年纪一大把，这才是天生一对地造一双。哈哈哈，般配。”

“讨厌。”秋儿拍打着顾绍钧。顾绍钧乐呵呵的就跑。秋儿往后追。

在秋儿和顾绍钧出门散步去时，顾绍安出门说是去饭店看看。

其实他是去等山上的‘兄弟’来拿顾家给的年礼。每年都一样，从顾老太爷那会儿就这样了，早以成了习惯。

山上的那些‘兄弟’在年三十就会来县城里比较大的几户人家去收年礼。那些大户人家送了年礼，就保了一年的平安。一般都是大洋，很少收货物。

顾绍安把饭店的大门敞开着，端了把椅子冲了一杯坐在大厅里，桌上包袱里就是准备好了的大洋。等山上的‘兄弟’来点数收走，明年的匪患就算是保了。

这时听的有马蹄声近了，顾绍安也不站起来，就坐在那里喝茶，等来人数好大洋走之后，他关门回家对父亲说一声就是了。

一匹大马驮着一个人停的友好饭店门口，那人也不下马。马上对顾绍安抱拳施礼说：“顾大爷，小的给您拜年了。我大哥说了，前两天，在镇上惊扰了二少奶奶，真是对不住。今年的年礼就免了。

大哥说，希望二少奶奶不要怪罪就是了。”说完就挥鞭而去。顾绍安站起来跑到门外来，那人骑马跑的老远了。这以后顾家的拜年礼就一直没收了。

顾绍安收起包袱关好门，回到家秋儿和顾绍钧还没回来。听的一家人都在箱房里说笑。

顾绍安探了个头进去喊了一声：“爹，书房来一下。”给顾老爷使了一个眼神就到书房去了。

顾老爷拍了一下身边的顾绍全对母亲说了一声有点事，爷儿俩就一起出来进书房了。

一般情况下对，男人们进书房谈的事，顾家女人是不过问的。父子两进到书房来。看着顾绍安把那包袱已打开，大洋全在那里。

顾老爷纳闷问：“怎么了？”

顾绍安把所有的经过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