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网帮助添加收藏

手机版

铁血读书>中短篇集>青春无悔>十二 给师首长写信
背景颜色:
绿
字体大小:
← →实现上下章节查看,鼠标右键激活快捷菜单

十二 给师首长写信

小说:青春无悔 作者:徐少林 更新时间:2021/8/17 16:54:52

十二 给师首长写信

解除了一级战备回到天水营房后,我做了一件让人吃惊的事:

向师首长写了一封信。

这封信是来晓明出的主意。

自从她帮我挖野炊灶共同做了那顿饭后就恢复了我们的来往,当然这种来往都是秘密地进行,我这边绝对不能让王理甲副指导员和亚非拉班长等连队的人知道,她那边绝对不能让医院里的人知道。我这边保密较容易,只要守口如瓶就行,她那边就不容易,因为医院是个开放的地方,我只要到医院见她就会被发现。每一次都是我假装到医院看病,挂了号就去找军医,找军医当然是去找来晓明,来晓明就假装给我看病,然后约个时间地点见面。

那天我们约的是中午十二点地点麦积山的迎客松处见。

麦积山,因该山状如堆积的麦垛而得名。那棵迎客松就在麦积山的入门处,样子跟我们现在看的泰山上的迎客松差不多。来晓明站在那棵迎客松下迎接我,她手里举着一束花,一束她来时从路边采的野花,是啥野花?黄的小花,一朵一朵聚集起来成为一束。当然,我不懂的这情调那情调的,但还是觉着怪有意思的,我问她:

“从哪弄了这些花?”

她说:“一路在山坡上采的,好吗?”

我问她:“你采这个干什么?”

她说:“好玩。你来的时候咋不采呢?”

我回答:“我从山沟里走出来足有30里,累都累的受不了,哪还有闲心采这个。”

她说:“你心里根本没有俺。”

我说:“这哪儿跟哪儿挨着呢?这和有你没有你有啥关系?”

她说:“你是个傻瓜,不跟你说了,闻你这身上是啥味?”

我马上纵起鼻子闻,是的,我闻到了,闻到了一股猪粪味,这味儿就是洗不掉,来的时候我曾认真地洗过脸,洗过手,洗过脚,洗过腿,洗了又洗,最后专门跑到山沟底那流淌的小溪中脱光了洗了个彻底,肥皂打了不少,可这味还是没有彻底去掉。

都怨亚非拉回到营房又让我去跟着李扣川喂猪,亚非拉说这是疼我,喂猪相对轻省。他说我这样的钢得用在刀刃上,我是哪儿的钢呀?亚非拉说是炊事班里的钢。为啥说我是钢呢?亚非拉的原话是:“这小子有独立完成任务的能力,有掌握技术操作技术活的能力。炊事班的技术活别看他没大动过手,可一上手就会,焖米饭,发面打碱,和油条面,焖肉米饭,改炉改灶,挖野炊灶等,哪一样他都能干,这是俺们的一个宝。”

来晓明也纵起鼻子来闻,要命吧?她像一只狗似的往我身上闻,边闻边说:“不能再喂猪了。”

我何偿乐意喂猪?谁又愿意喂猪?喂猪也是为人民服务,医生也是为人民服务,开汽车也是为人民服务,研究原子弹也是为人民服务,啥都是为人民服务,为啥非要我喂猪呢?难道我就不能干别的?我对着来晓明吼:

“不是我愿意喂猪的,是他们让我喂猪的,我不愿意喂猪。”

来晓明抱住了我,她怕我一纵身从那悬崖处跳下去,她对我说:“想办法吧,不能再喂猪了。”

说不清楚,我和来晓明是个啥关系?从最热门的话题上说我们搞对象?不,不是的,真得,不管你信不信,不是的。咋不是的呢?住院时她那样的对你,你那样的对她,在那沙漠上,她那样的对你,你那样的对她,眼前,在这麦积山的迎客松前又是你这样的对她,她这样的对你,咋还不是呢?世界上有花钱买不到的东西,感情上有说也说不清楚的感情,我说也说不清楚。我总想看到她,总想看到这个叫来晓明的姑娘,想看到不就是想搞对象?

她抱着我的这一会儿,我觉着是爱情了,觉着是男女之间的爱情了,因为我的那个地方在蠢蠢欲动了,挺难受的,那种难受是又酸又甜又涩又辣,说也说不清楚,可就在这时一种幻觉出现了,我眼前的出现了文少的身影,抱我的来晓明变成了文少,怪不怪?很怪很怪的。那一刻我知道了人还是有幻觉的,而且幻觉是不由自主产生的。当这种幻觉出现时我把来晓明抱紧了,抱得她喘气都“呼哧呼哧”的了,她陶醉地眯起眼睛,陶醉地张开了双肩,陶醉地把脸埋进我的脖颈,她嘴里呼出的热气温暖着我的脖颈,那热气从脖颈处顺着耳根飘入我的鼻腔,那种汗香的甜味同样陶醉了我。

中午时分的阳光散在迎客松上,那松树的绿越加的绿,那绿上像涂了一层墨,那墨在阳光照耀下放着光。

我们抱了好长时间,就那样抱着,不,不完全是,在抱着过程中伴随着某些小动作,比如,她轻轻地揪我的耳朵,揪住了放开再揪住再放开,然后她用嘴咬我的脖颈,咬脖颈上的筋,咬得挺痒。是的,是的,我们亲吻了。不,我不是跟来晓明亲吻的,是跟文少,就那种幻觉,一种神秘的幻觉。

激动过后我们喘着粗气坐下来,坐在迎客松下面的石块上,那石块有个平面,那平面只能坐下一个人的屁股,我们俩就一人一半的屁股坐在石块上。这个时候她就教给我怎么向领导写信,开始她说把信写给师后勤部的领导,想了片刻说干脆就写给师首长。她说:

“干啥事要占领制高点,当制高点占领了,就可以控制局面了。一个师的制高点那就是师长,只要师长发话了,啥事还办不成呀?”

说完话,她一把把我拉起来,风风火火的样子,那本来就有些红的肤色越加显红,甘肃人那种红脸蛋越加的明显。这个时候是来晓明最漂亮的时候,红红的脸蛋儿像苹果,那一会儿我突然就喜欢她了,喜欢的主要表现在突然主动地吻了她的脸。她用手去胡拉一把她的脸蛋顺便就胡拉下一层汗霜来,然后湿露露的手就贴到我的脸上,她“咯咯”地笑着说:

“傻小子,我们已经不可能了,我已经是孩子的妈妈了。”

然后又说:“走哩,咱们到邮电局去,那儿有信纸也有笔,到那儿现写现邮,岂不是方便?”

在邮电局买了信纸、信封、邮票后我们就坐在窗边的一张专供写信的桌子旁,写信当然由我来执笔,可她不住地指挥,指挥我称呼写上“敬爱的师首长”,指挥着我“要写上带心的您,不能写不带心的你。”我先是写了我的基本情况,又写了我参军后一直在汽车连炊事班当炊事员和饲养员的情况,表达了我对革命工作的基本认识,在写完革命工作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后,我写到我要求不再喂猪做饭,不再当炊事员饲养员,要求去扛枪,写到要求到步兵连队去的理由时我是这样说的“一块铁要想炼成钢必需到火炉里去,一个革命青年要想成才就必需到最艰苦的地方去煅烧,我不能在炊事班里图轻松和享受了,我要到最艰苦的地方去,到最能煅炼自已的地方去。我来当兵时就梦想着扛上枪,梦想着打上枪,梦想着摸爬滚打,可没想到我却当了一名炊事员,喂猪做饭两年多,没见过枪,没扛过枪,更没打过枪,名誉上是解放军实际上是个喂猪做饭的。”另外我还写到:“在汽车连人家都是开车的司机,只有炊事班的人不开车只做饭,人家当兵学开车,学会了开车就开车,我们当兵就喂猪做饭,开车的兵看不起我们,在我们炊事员面前老是显摆,好像他就高贵我们就低贱,真的受不了,自尊心受不了,请首长明查,给我一个机会,一个真正当兵的机会,一个锻炼的机会,别再让我喂猪做饭了,不然我就要疯了,我就要自杀了。”

来晓明站在我身后看着我写,我每写一句她都给予“是的”“不错”“当然”之类的肯定或否定,她对我的写作能力大加赞赏,说我早晚是个当作家的料儿。

等我把信写完问她行不行时,她夺过了信,折起来,装进她早已写好的信封,这个时候发生了一个笑话:她问人家服务员邮票贴在哪儿?服务员说贴哪儿都行。她四下里看了一圈后,顺手就把邮票贴到邮电局的大门上了。服务员看到了就让她赶快揭下来,她说不是你说的贴哪儿都行吗?服务员说我是说你贴到信封的哪儿都行可没让你贴到大门上去呀。于是她去门上揭邮票,已经粘牢的邮票揭起来挺费事,她就对人家服务员发牢骚,弄的满大厅里的人“哈哈”大笑。

事后我问她:“你真的不知道邮票往哪儿贴呀?”她回答:“我逗着玩呢。”

谁知是她真的不知道还真的是逗着玩,说也说不清楚。

我说清楚的是,她揭不下邮票来干脆不揭了,同时也干脆不邮了,她把信装在口袋里对我说:“不用邮了,我亲自送到师长那儿去。”

0
QQ客服 书友交流 在线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