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张 未来之星

第二天早上，牛保伦正在喝玉米渣粥、吃羊肉包子。

接到通知的任佩佩来了，请她一块儿吃，看着牛保伦满嘴、满手的油，任佩佩赶紧表示自己已经吃过了。

牛保伦放下手里的包子，一边搽手、一边告诉她，代表自己去江电总部，取“调价报告”备忘录，顺便把‘公管委’一号批文，就在那里打印出来、盖上章。

行政部门还没有把“公管委”的印信制好，牛保伦就把自己的私章交给任佩佩，反正只是为了让二次招标，看起来“名正言顺”，公章以后再补。

任佩佩看着这位主委，不敢接私章，她不敢相信这是一个部会首长说的话。

“愣什么？赶紧去！”牛保伦不耐烦的说道。

“哦！”任佩佩这才接过私印、匆匆忙忙走了，这就给“公管委”开了一个头，只有官防、没有牛保伦的私章，那种文件是没人把它当回事儿的。

吃完饭后，牛保伦带着**往商业中心去了，在一家著名奢侈品商店，购买了两对高档腕表，价格看的**直咋舌，买这两对表的钱，足够在泰枰市比较好的地段、买一套相当不错的公寓了！

这是牛保伦感谢警署和安全部门帮助调查，要送给两个单位首长的“薄礼”，这个当然不能自掏腰包了，牛保伦让促销小姐姐把上次买丝巾的钱也加在里面，一起开张发票。

**跟着促销小姐去开发票了，牛保伦掏出电话，跟那两位约好去拜访时间。

这次拜访的效果非常好，牛保伦算是跟他们建立起初步交情、为今后建立亲密的私谊打好了基础。

牛保伦不知道，由于他的夸赞，跟吕满河在拉扯中，腕部轻微受伤的那位女警，很快就被提拔为副中队长了，成为江南最年轻的警界新星。

李铁也在不久被提拔为调查六室副主任，以他的资历、学历、功绩，在他这个年龄、能当上调查小组副组长，已经很不容易了，这次还跳了一级，直接被任命为副主任了！

牛保伦今天心情很好，从安全部门出来，就嚷嚷着要去吃点好的，慰劳一下**。

两人来到《大新酒楼》，这是一家老字号的沪海风味酒楼，牛保伦最喜欢的是他家的面，不过那只有早餐、才能体味到那极致的诱惑。

中午不能喝酒，牛保伦点了一壶虎岭碧螺春，要了四菜一汤：白斩鸡、苜蓿圈子、糟钵头、沪上青、双档汤。

正吃着饭，陈实昧的电话打过来了，请牛保伦晚上赴宴，刚才王实奸亲自给他打电话，邀请他参加明天举行的公开招投标！

心领神会的陈实昧赶紧邀请王实奸晚上一起坐坐，他想叫上牛保伦给他撑场面。

牛保伦拒绝了，他可不想跟王实奸有过多接触，这家伙是苏真娼的人，陈实昧是个生意人、无所谓，牛保伦可得记得，自己目前要靠的大树、是蔡崇日。

吃完饭，准备回家休息的牛保伦接到陈献菊的电话，她非常高兴的告诉他，现在网上已经没人提气爆的事了，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安翔航空弊案上了，报纸、电视、网络、名嘴……都在议论这件事。

最后告诉牛保伦去一趟“**府”，她跟苏家犬已经把名单整理出来了，牛保伦答应马上去。

牛保伦知道，自己搞出那么大动静，网路上却泼澜不惊，与蔡崇日完全掌控话语权有关。

明的，她通过吴糟蟹控制安全部门和警察，暗的，她还有通过苏家犬统领的几万水军，网路，是网路女王蔡崇日的天下！

要是哪天，蔡崇日心血来潮，想来个网路直播带货，分分钟销售过十亿！

想到这里，牛保伦微笑着摇了摇头，走神的他，没发现**在后视镜里观察他。

陈献菊和苏家**给牛保伦一份名册，哪些人、**受贿了也要保，哪些人、啥证据也没有也得让位，这些，牛保伦都答应了，在思普利特党里耳濡目染，那些阴招、他也用起来得心应手。

**受贿，证据在自己手上，烧掉就好了，没有证据，人自然没事儿。

啥证据也没有？在垃圾桶里翻出一支还能用的原子笔，浪费公帑、该不该处理？

不是你扔的？管理无方、你还恬颜坐在这个位子上？

什么？垃圾桶里没有不是废弃物的？负责调查的人、就不会自己丢一支原子笔进去！

但是，有几个人被要求必须抓起来、判刑的，牛保伦很不客气的婉拒了，这些中下层管理人员，即便得罪了思普利特党的**，他们职权有限，能有多大的事儿，要让人受牢狱之灾？

陈献菊、苏家犬虽然都不满意牛保伦的说法，却也不敢像原来那样，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了，成功帮陈献菊转移网路话题，成功帮蔡崇日的哥哥抢到江电的合作，让他们对这个，原来他们眼里的小混混，不得不有三分敬畏。

把一个大型公营集团，几乎是完全肃清阔民党势力，牛保伦已然是思普利特党的一颗未来之星，陈献菊、苏家犬，是不会为了别人的事儿，跟牛保伦撕破脸皮的，不仅如此，他们还帮着牛保伦一起骂，骂那些小肚鸡肠的**。

陈献菊、苏家犬口中的**，绝对不是蔡崇日，他们是谁？牛保伦觉得自己、开始接触“晖计划”的皮毛了！

告辞出来后、准备回家休息的牛保伦，接到一个电话，他又让**掉头，返回早上去的那家奢侈品商店。

电话是胡佳俪打来的，约请牛保伦晚上一起吃饭，这让牛保伦挺意外、挺惊喜，于是决定去选一件礼品送她。

上午接待他的导购小姐眼很尖，远远看到牛保伦、就微笑着迎了过来，这个人可是个大金主，上午那单生意的佣金、比她月薪高多了。

这次因为没有目标，导购小姐就陪着牛保伦慢慢转，不时给他介绍那些同类商品中的极品、限量版。

牛保伦一直不吭声，就是这么一直转着看，给女人买东西那可是门学问，以他现在跟胡佳俪的关系，铁定不能买太贵重的礼品，一来显得心怀叵测，二来牛保伦从来没有用金钱来引诱女人的作派，当然，这主要是因为，原来他一直就没什么钱。

这家商场很大，商品种类十分齐全，就是猫粮，也有比给普通人吃的、还要贵一倍的，按照猫的品种分类的罐头。

刚才牛保伦就听到到一个妖艳的女人，在跟同伴炫耀，她家的猫只吃这里的《深海鱼肉》罐头。

牛保伦轻蔑的笑了一下，穿过食品区、踏上去二楼的扶梯，导购小姐冒着被同事说的风险，依然跟在牛保伦身后。

牛保伦还是确定不了给胡佳俪买什么礼物合适，就这么漫无目的转了将近两个小时。

这让导购小姐有了一种错觉，这个人是不是借这种方法、来接近自己？他想泡我？你快开口呀，我愿意！

“儿童服装在哪儿？”牛保伦突然开口说道，既然选不到合适的礼品送胡佳俪，干脆给她的女儿买点东西，那天吃早茶的时候，她说有个五岁的女儿，这样她也不好拒绝。

“啊？”正在遐思的导购小姐，根本没有听清牛保伦说的是什么，他又重复了一遍，导购小姐才引导他往四楼去。

即便是儿童用品，这里的商品也是极致奢华，牛保伦很快选定一套公主裙，又拿了一套可以换装的《猫熊王子》玩偶。

转了小半天、导购小姐的腿都遛细了，还受到同事的无数白眼，牛保伦才买了不到两万元的东西，她真有点欲哭无泪了。

牛保伦回家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衣服，让**把他送到地方、就让**先走了。

这是一家挺有名的西餐厅，牛保伦选了一个相对僻静的位子，服务员很快端来一杯柠檬水，牛保伦说先不点餐，她就离开了。

胡佳俪没多久也到了，略一迟疑、爽快的接受了牛保伦送给女儿的礼物，申明今天她买单，她涨薪水了，特意来感谢牛保伦的，牛保伦也没有跟她争。

胡佳俪点了两份这家的招牌牛排，两人挺安静的吃完饭，餐具撤走时，她又点了两杯咖啡。

“你把安翔航空折腾的鸡飞狗跳，怎么陈妻麦好像还很开心的样子，今天上午突然宣布我为一等秘书，还给我涨了薪水。”胡佳俪看着牛保伦问道。

“也许他有受虐倾向吧。”牛保伦笑着说道，他当然不能把真实原因告诉她。

“别开玩笑！你这么折腾，会得罪很多人的，你不明白吗？”胡佳俪很严肃的说道。

“知道，但是职责所在。”牛保伦很感兴趣的看着她，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么说。

“那也没必要这么拼命呀，你又不可能永远坐在那个位置上，一旦政党轮替，那些人还不拼命的报复你！”胡佳俪劝道。

“谢谢关心！”牛保伦不想跟她讨论这个问题，这个女人不简单！在牛保伦的认知里，越是美女、越是爱装傻，男人以为自己在掌控一切，其实早就落入美女的套路里了。

“你将来吃亏了、就知道我是为你好了，你就不能大事化小、小事花了？”胡佳俪却纠缠在这件事儿上了。

“被调查的有你的前同事？是谁，我可以网开一面的。”牛保伦轻描淡写的说道。

“严格意义上来说，安翔的同仁、都是我的同事。”胡佳俪瞪着牛保伦说道。

“那我可管不了，这件事你也不要再掺合了，自己手脚不干净，谁也救不了他们。”牛保伦不为所动的说到。

“什么叫手脚不干净？给孩子拿两本信笺，就说人家监守自盗？”胡佳俪气呼呼的说道。

“信笺不是公物？要不要花公帑？你怎么知道、他没有拿其他贵重物品？”牛保伦强词夺理的说道。

“哪家公营企事业单位不都这样，我也给女儿拿过涂鸦用的信笺，你把我也抓起来好了！”胡佳俪赌气的说道。

“这个要因人而异……好了，咱们别争吵，我可以这么跟你说，我不会真的砸烂他们的饭碗，现在想找一份好工作不容易，我会注意分寸的。”牛保伦只好给她一个模棱两可的活话。

“你们还要调查多久呀？安翔现在真是人心惶惶的。”以为已经成功劝说对方、接受自己意见的胡佳俪，开始得寸进尺了。

“明天，明天就停止调查，开始处理已经调查过的人。”牛保伦今天已经拿到名单了，所以痛快的答到。

“谢谢！”胡佳俪这回彻底认为是自己、已经成功劝动了牛保伦，觉得他的决定、都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所以巧笑娇兮的说道。

“谢什么，罗小姐有什么事儿，我很乐意效劳。”牛保伦知道对方误解了，乐得对方误会、美女总是那么自信。

接下来的谈话就更融洽了，两人聊着聊着，就聊到个人经历了。

牛保伦主要讲了刚加入思普利特党时，在一线充当打手的经历，这种血雨腥风的故事，很吸引女人的好奇心，这个牛保伦是屡试不爽的。

胡佳俪则介绍了自己浪漫的婚姻，和因为醉驾已经离世的丈夫，说道伤心处，难免梨花带雨的啜泣。

牛保伦自然要宽慰她一番。

两人聊到很晚才走，胡佳俪自己开着车，牛保伦婉拒了她要送他的美意，目视她驾车离去、才打了个车回家。

第二天上午，牛保伦借用安翔公司的会议室开了两个会。

把要保的名单，交给白钟华带人去处理，明面上说是不想牵连太广，如果影响到安翔航空的安全生产，就事与愿违了。

私下里暗示白钟华，得让那些人出点儿血，你不要、手下人也不能白忙活呀。

把要夺位的名单，交给邱志宏、张新勇带人去处理，开大会时，明面上也说是不想牵连太广，如果影响到安翔航空的安全生产，就事与愿违了。

私底下告诉两人，只要那些人肯主动辞去管理职位，过去的事情就算了，还允许他们自由选择工作岗位，否则，一查到底，要是因此牵连到别人、那他就里外不是人喽！

安翔航空安排张梦芸全程陪同牛保伦，专门给他安排了一间办公室，把手下都打发出去后，牛保伦少不得动手动脚，张梦芸一面娇斥、一面乐在其中。

两人正打情骂俏的其乐融融，胡佳俪来敲门了，陈妻麦有请。

这次牛保伦也不推辞了，在两位美女的陪同下去见陈妻麦。

陈妻麦热情的把牛保伦请到会客室坐，胡佳俪进来奉上咖啡后，识趣的退了出去。

“牛主委这次帮助我们清除内部的害群之马，让兄弟我莫名感佩！”陈妻麦冠冕堂皇的说道。

“职责所在，不敢辜负“**”重托、民众期待！”两人第一次见面，相互试探着对方。

“我虚长你几岁，就恬颜居长了。最近一段时间，“公管委”的委员们辛苦了，安翔航空准备了一批升舱卡，凭卡乘坐安翔航空的飞机，可以免费优先升到头等舱三人次。”陈妻麦笑着说道。

“那就谢谢陈妻麦董事长的美意了。”牛保伦也不虚情假意的推辞了。

“我还有个不情之请，想请牛主委兼任安翔航空‘廉洁总督察’，薪资按副总经理，这个还请牛主委不要嫌低，主要是这个级别的人，可以携带两人、不限次、免费乘坐本公司航班的头等舱。”陈妻麦继续试探着。

“就怕才疏学浅、难以胜任呀。”以为对方要用这点儿小利打发自己，牛保伦故意说道。

“贤弟大才，万望不要推辞，你肯屈就，这个安翔航空、就是你我兄弟的天下。”陈妻麦一脸真诚的说道。

“那就谢谢老兄的美意了。”对方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牛保伦自然不会薄了对方的面子。

“这是本公司虚位待贤的三个岗位，急需人才，老弟见多识广、结交的贤达多，帮介绍几位菁英，来安翔屈就。”陈妻麦说完，递给牛保伦一张信笺，上面有三个牛保伦这次要夺的职务。

“这样不符合规定吧。”牛保伦没说要、也没说不要。

“放心，这些位置都是可以由我任命的，不需要考试、登记备案，以老弟介绍来的人的才力，胜任有余、每个月都不用上几天班。”陈妻麦笑着说道。

“那我试着推荐过来，您好好考核一下，适用就留下来？”牛保伦说道。

“老弟介绍来的，一定是顶级菁英！”陈妻麦说道。

接下来，两人就没有再说什么实质性的东西了，又坐了一会儿，牛保伦告辞。

“这点儿特产，还请笑纳！”陈妻麦拿起一个早就准备好的手提袋，双手递了过去。

“这是？”牛保伦疑惑地看了陈妻麦一眼。

“本公司定制的香烟。”陈妻麦笑着说道。

“谢谢！”牛保伦接了过去，上手就感觉不对，但是，他没有说破，笑着点了点头、这才离去。

牛保伦一出门，陈妻麦长吁了一口气，那两条烟里面装的是有《安翔航空》标志的纪念金条，每盒烟里面两块100克的金条，整整40条、4Kg纯金！

之所以做的这么周折，陈妻麦是怕牛保伦前手接钱、转身告自己行贿，他是著名的做事小心。

就像他不在安翔航空找女人一样，虽然也算兔子不吃窝边草，但他主要是害怕暴露。

陈妻麦现在就有两个随叫随到的情妇，一个是爱慕虚荣的女大学生，一个是应召女郎，虽然不算国色天香，胜在各取所需，没有后顾之忧。

接下来的几天，牛保伦每天坐镇安翔航空，事情进展的还算顺利，但是，一个一个的谈，总需要时间。

孙国磊一家终于全搬过来了，牛保伦顾不上回去，就让**把钥匙给他送去，顺便把剩下的东西送到别墅那里去。

懒得来回跑，牛保伦到《安翔酒店》要了个套间，打算这些天暂时住在这儿。

接下来的日子，牛保伦不得不坐镇安翔航空，也不得不每天跟白钟华吵架，这个人太传统、太正直。

还不得不装出不认识的样子，跟张梦芸、胡佳俪接触，没办法，很多人事方面的问题，只有通过内部的人才好掌控。

江电那边，由于王实奸怀疑被内部人出卖，也在进行暗中进行清洗，一时间，整个泰枰都人心惶惶，很多家庭受到牵连、几家欢喜几家愁！

胡佳俪听说后，在酒店西餐厅又请牛保伦吃了一顿西餐。

第二天晚上，张梦芸请牛保伦喝酒，然后……张梦芸走的时候，牛保伦坚持给她叫了一位女代驾。

袁玥婷几次明示、暗示要跟牛保伦单独相处，都被他拒绝了，爱面子的她、又不想找朋友帮忙，只能暗中寻找机会。

调查、处理工作总算告一段落，就剩下出一份书面汇报、总结文书了，牛保伦决定在《安翔酒店》搞一次联欢聚会。

一是犒劳一下大家，二来“公管委”的人、基本上都来报到了，他跟大家都需要互相熟悉一下。

陈妻麦听说后，大包大揽的非要承揽宴会的费用，说是犒劳“公管委”的诸位委员，同时两个单位搞个联谊会、增进友谊。

已经打开“香烟”看过的牛保伦，怎么好意思让他再破费，虽然大家都是花的公款。

最终，牛保伦也没拗过陈妻麦，只得让他操持，他找来一群空姐、地勤、空少，联谊会热闹非凡，还真的成就了几对姻缘。

安翔这边折腾了一个多月才结束，牛保伦去跟蔡崇日汇报战绩的时候，也敲定了“公管委”公开挂牌成立的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