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战神朱天蓬 (2)

书生突然抬起头，冷冷的说道：“有妖怪！”说完，一昂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那三个字他说的比较慢，但是酒喝的极快，动作也更快。话音未落，他已经到了那群大汉旁边，手中不知道怎么就多出一把长剑，一剑将一名大汉的身体刺穿。

沙悟净不禁叹道：“这妖好快的身手。”他以为这书生开始滥杀无辜，便抄起禅杖，冲向那书生。不过他突然感到有点不对劲，因为那壮汉倒地之后，居然变成了一条龇牙咧嘴的灰狼，沙悟净霎时明白这些大汉才是妖，也感觉到了自己和白面书生的实力差距。

妖怪已明，那就不用客气，沙悟净挥舞禅杖，一下将一名大汉的脑袋拍扁，那大汉倒地身亡，却是一只硕大的山猫。妖怪很多，那位道士却松了一口气，头陀和书生原来是同行，有如此强援，道士也胆气陡增，他提剑冲向一名妖怪，三两下将那名妖怪砍倒在地，赫然是一只黄鼠狼。

妖怪们猝不及防，没想到小店之内，居然藏了这么多杀星。回过神来之后，他们便撇开那对青年，一齐冲向这三个人。沙悟净一边与妖怪打斗，一边偷眼观察，那白面书生手中已经换成了一柄短斧，一下将一名妖怪砍成两段。

那道士经过对战，又砍倒了一名妖怪，才发现那白面书生和沙悟净太快，最先进入小店内的妖怪转瞬之间都已经被清理干净，街上的妖怪反应过来，开始向酒馆里面冲，店内空间狭窄，书生和沙悟净不约而同冲出店外，对着街上的妖怪如切菜般砍杀，道士见状，也跟他们冲了出去。

那书生象变戏法一样，手中的武器不停的变换，此刻已经换成了一柄方天画戟，一下将一名妖怪扎了个对穿，书生连屁带刺，又杀死几名妖怪后，手中瞬间又变成了一只九齿钉耙，一耙子砸在一名妖怪的脑袋上，待那耙子抬起后，那妖怪头上便现出几个血洞，魂归西天。

几十名妖怪将三人围在中间，却是赶着送死的节奏。

书生手中的武器还在变，此刻他已经收起钉耙，袖中飞出一条黑色的绳索，那绳索极其灵巧，一下将一名妖怪拦腰卷住，书生手腕一抖，那妖怪便飞到了空中，再往下一甩，妖怪便结结实实的摔到了地上，骨断筋折，虽然是还有一口气，却是比死了还难受，如此又处理掉几名妖怪，那黑色的绳索忽然又不见了，书生的左手之上多了一个金色的小铃铛，他将那铃铛举起来，待一名妖怪冲上来的时候，将那铃铛对着妖怪轻轻摇晃，铃铛便发出清脆的声响，那铃声极是悦耳，但是那妖怪却象丢了魂一样，突然变得双目呆滞，站立不稳，书生用右手轻轻在妖怪的脑门上拍了一下，说声“倒”，那妖怪便软软的瘫在了地上。

白面书生这一切，沙悟净都偷偷看在眼里，暗自心惊，他突然想起一个人，心中暗想：“难道是他？”。

书生今天喝了很多酒，这时酒劲似乎上来了，双眼半睁半闭，身体摇摇晃晃，好象马上要醉倒在地，但是那些妖怪的兵器要碰到他身体的时候，他总是能轻巧的躲开，看似脚步踉跄实则身躯灵动，书生游走在群妖之间，就好似蝴蝶穿花，手中武器眼花缭乱的变换，那些妖怪一个个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倒下。白面书生杀到忘情处，一曲战歌脱口而出：“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

书生且战且歌，妖怪很快只剩下了最后六名，沙悟净和那道士发现自己成了观众，那些妖怪不理会他们两人，将那书生围在中间，这些嗜血的野兽，此刻面带恐惧，却又不得不战。歌声还在继续：“岂曰无衣？与子同裳……”，最后一刻，书生竟然是六种武器同时出手，长剑、短斧、方天画戟、九齿钉耙，在瞬间将四名妖怪同时击毙，一名妖怪面对眼前的金铃，三魂出窍，被那书生一掌拍死，最后一名妖怪被那黑索紧紧缠住，书生一把擒住，高高举过头顶，此时书生刚好唱出最后几个字：“修我甲兵，与子偕行！”。妖怪被收拾完了，书生的歌也正好唱完，这一切都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但见满街都是野兽尸体，全场突然寂寂无声。

那书生正欲将那妖怪摔死，沙悟净粗中有细，叫道：“兄弟且慢！”

书生不解的说道：“此等妖邪，留之何用？”

沙悟净解释道：“这么多妖怪追杀两名凡人，我看事有蹊跷。”

书生听完，将那妖怪扔到地上，沙悟净问道：“我问你，你们为何来这么多妖怪？讲实话，今天便饶你性命！”

那小妖早已被吓破了胆：“大仙饶命，小的不敢撒谎，我等此行还有一件事情，故此来这么多人。”

沙悟净厉声道：“那是何事!？”

小妖答道：“我家大王说，杀掉那两人后，便要去攻打五庄观，夺取人参果。”

听小妖这么说，那书生不屑的说道：“人参果虽然好吃，但是那五庄观观主镇元子何等厉害，你们这点本事岂不是前去送死？”

小妖解释道：“大仙有所不知，我等只是跑腿的，听我家大王讲，那五庄观观主最近闭关修炼，只需对付他那些弟子即可。”

沙悟净问道：“你们一共多少妖怪前往？”

小妖答道：“这个小的不是很清楚，但是我家大王讲，象他那般厉害的，有一二十人。”

听小妖讲完，三人深感这事情复杂。此时，那对青年男女走了过来，跪地拜谢：“多谢三位仙人搭救。”

谢映登将他们扶了起来，问道：“你们从哪里来，他们为何追杀你们？”

那男青年答道：“我叫寇梁，她叫迪丽拜尔，我们从西域乌昆国而来，我两人的家人都被妖怪杀了，我们想逃往长安，投奔我叔父，这帮妖怪一路追赶，本来有十几名家丁保护我们，前几日被他们发现后，妖怪便越来越多，家丁都已经死于这帮妖怪之手。”

沙悟净说道：“我看这两件事情哪件都不简单，不如我们到店中吃点饭，坐下详谈。”沙悟净招呼那白面书生和道士，以及那对青年，又进入到酒馆之内。

沙悟净摸了一下桌上的酒壶，说道：“此酒尚温，我们边喝边谈。”几个人互相做了个请的手势，坐在了原来沙悟净那张桌旁。白面书生将那小妖扔在一边，此时那店家已经吓得不知去向，那道士喊了几声，掌柜和伙计才哆哆嗦嗦从角落里出来，道士安慰他们道：“你等不用害怕，只是妖邪作乱，已经被我们杀掉了。”说着指了一下店里和街上的野兽尸体。

那掌柜惊魂未定，给那道士行礼道：“都说谢道长已经得道成仙，果然名不虚传，道长需要什么？”那道士说道：“随意上点饭菜，再来一壶酒。”

那店家不久便端过几个小菜，又拿了一壶酒上来，沙悟净给书生、道士还有那个男青年每人倒了一杯酒，问道：“今日并肩作战，还不知两位高姓大名？”

白面书生傲然答道：“某家朱天蓬是也！曾督天河八万水军。”果然跟沙悟净想的一样。

那道士插话问道：“北极四圣之首朱天蓬？”那书生点了点头。

沙悟净也问道：“同时使用六种兵器的朱天蓬？”那书生又点了一下头。

沙悟净目光转向那道士，那道士一拱手，说道：“贫道谢映登，早年曾栖身于瓦岗寨，后来随仙人修道。”道士接着问沙悟净：“不知阁下怎么称呼？”

沙悟净一抱拳，答道：“洒家沙悟净，本是天宫卷帘大将，后因在蟠桃大会上失手打碎琉璃盏，被贬下界，已经七百多年，前些时候，受仙人所托，保护苏定方大将军一家，故此来到长安。这身行头，只为行走方便。”

沙悟净又转向那对青年：“两位是如何与这些妖怪结仇的，能否细说一番？”

那个叫寇梁的青年答道：“我们不曾招惹他们，是他们在西域作恶，害死我们的父母，恐我们走漏消息，故此追杀我们。”然后大概讲述了一遍。

谢映登听完，面色凝重，对寇梁和迪丽拜尔说道：“我刚才听说你们要去投奔叔父，恐有不妥，我看这些妖怪不会善罢甘休，你这时候去你们叔父家，恐怕连累他们。”

寇梁问道：“那道长说怎么办？”

谢映登说道：“我看此事重大，应该禀明当今陛下，我与那卢国公程咬金是旧相识，我们可以先到他府上，明日让他带你们去面见天子，再做定夺。贫道愿舍命保护你们。”

沙悟净听完，也说道：“道长所言极是，沙某愿意同行。”

朱天蓬也一拱手，正色说道：“朱某愿往。”

寇梁和迪丽拜尔互相看了一眼，高兴道：“多谢三位大仙，愿听道长之言。”道理很简单，无论如何，程咬金家和皇宫之中，都比叔叔家里安全。

几个人匆匆吃完饭，正欲离开，几个衙门的人过来了，听说有人闹事，他们过来查看，看到满地的野味，大感诧异，谢映登站起来，跟他们解释了一下，告诉他们这是妖邪作乱，事关重大，要他们如实上报。

领头的衙役认识谢映登。因为谢映登跟程咬金关系很好，而程咬金现在的官很大，所以长安城内很多人也认识谢映登。听谢映登说完，衙役们便开始店内、店外找人仔细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