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发现秘密并进行推理

为了避人耳目，他们把实验地点选在一个废弃的桥洞下，这里经常有流浪汉聚集，他们没有工作能力，没人照顾，没几天就可以看到有人渴死或饿死在这里，也没有人来收尸，哪怕实验失败了，也不会有暴露的风险。

两人观察了几天，把目标锁定在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身上，老头看上去已经非常虚弱，整个身体已经没有了脂肪，皮贴着骨头，早就失去了劳动能力，得不到食物，这一人群，上等人是不会来关心关注的，死了后，马上会派小型的飞行器来喷火进行火化。

那天中午，太阳很烈，老头子有进气没出气，躺在桥洞口晒太阳，也只等出一口气后眼一闭就会死亡了。

大莫准备了一个小瓶，里面有五分之一的水，大概二三口吧，这些水，是小弯嘴里含过后吐出来的，重新吐回瓶子里。

大莫偷偷把瓶子放到老头身边后，悄悄离开，果然，没一会儿，迷糊中老头看到了瓶子里的水，他犹豫了好久，好似下了什么决心，颤抖着伸出手，把那瓶水拿了过去。

躲在远处的大莫和小弯，看到老人把水拿过去，紧张得心都要跳出来，好几次小弯想爬起来阻止老人喝水，都被大莫给按住了。

老人拧开瓶盖，一股脑儿把水灌入嘴里，有一种英雄就义的感觉。

一秒过去了，十秒过去了，一分钟过去了，老头好像也在等待着死亡，疑惑自己没有中毒，竟然仰起了半个身子，用手拍拍肚子，有摸摸脑袋，好像在说，“咦，我怎么没有死掉？”

这个实验，说明大莫的推论是正确的，他们要把这个秘密守住，要是传出去，哪还了得，不出半个时辰，上等人的杀手马上会追到他们。

后来，小弯就经常跟大莫一起分享食物，今天喝的葡萄酒也是，小弯含一大口，吐出一半到碗里，大莫有滋有味地喝着。

两人还是百思不得其解，他们控制食物的毒性，是用了什么原理。

原先一直认为，自然界中的水中，下了毒，或者因为某些原因被污染，人无法食用，但家畜和植物对毒性可以避免，这个可以理解，可为什么人吃了这些植物和家畜，仍旧会中毒，而经过上等区加工，这个毒性就消失了。

有一个可怕的推测是，这是上等区的阴谋，他们用这个方法，来完全绝对地控制下等人，最有力的证据是，他们提供的食物，人与人之间不能混吃，这是人为故意为之的结果。

更让人怀疑的是，六岁的小孩共享食物无害，而一过这个年龄，马上出现限制，推测出这是他们有目的的设定。

上等人每次解释，都把责任推给外星人，是外星人强大的科技，改变了人类恶劣的居住环境，他们用方法在食品加工过程中化解了毒汁，对水也进行了特殊工艺的净化，为了避免交叉感染和毒物变异，人与人之间的食物，不能混用。

人们苦于生计，把心思都花在了生存上，每天辛苦的劳作已经让人精疲力竭，很少有闲功夫来思考这些问题，而且他们心底里对上等人和外星人有着无比的恐惧感，没有胆量质疑，更没有胆量去提出自己的质疑。

几百年过去了，底层的人们已经麻木，即使是谎言，也变成了真理。

“走，我们去附近逛逛”

两人喝完一瓶酒，大莫拉起小弯。

“去哪里？我明天还得早起工作呢，这几天比较重要，我怕精力分散”小弯有些犹豫，他感觉很累，工作让他每天神经紧绷，清洁工是个体力活，期间一直被监视，容不得半点休息，也正是因为他的努力认真，才得到来之不易的晋升机会。

“有正事跟您说”

大莫不由分说，拉起小弯就走，出了门，沿着小路向西，来到一条小河边，这条小河清澈干净，专门用来灌溉和作为家畜的饲养用水，管理部门把河岸用石块砌了，定期进行清淤，不得游泳。

找了一个僻静的角落，那里有一块光滑的大石头，平坦洁净。

“坐吧！”大莫指指石块，“心情不好的时候，我经常来这里，抬头望望天空，想想人生”

“人生需要想吗？不就是这个样”

“你的脑子太简单”大莫嘴角露出一丝不经意的笑，拿起一块小石块扔向河里，溅起一圈圈涟漪。

“你一直活在谎言里，他们需要的，正是你这样的人”大莫挨着小弯坐下，“醒醒吧，扛起责任，担负起使命，我们要改变自己的命运！”

听到此言，小弯紧张地望了望四周，大莫说这个话，万一被监听到，那可是死罪，管理条例第一条，谋反者一例当场死罪，灌水而死，连流放无人岛的机会都没有。

“放心！”大莫拍拍小弯的肩，“这里安全，我们对周围已经进行了多年的侦察和清理，现在的谈话，不会被任何设备监听到”

“我们？”小弯吃惊地盯着大莫，“你们是谁？”

“我是反抗军W区联络员，这是我的真实身份，怕你害怕，一直没有告诉你”大莫目光露出坚毅，“不是我想要骗你，只是现在你成年了，我想告诉你这个世界真实的一面”

因为寿命的延长，这里的成年，是指二十二周岁，上等人为了更好地保证生育质量，要求男性到达成年，才能有交配权，女性小两岁，如果被发现未成年人有**，会受到严厉处罚。

“为了自由和平等，我们一直在努力，上等人编织谎言，建立奴役制，靠压榨我们的劳动力，过上了神仙般的生活，不但身体上，更是从心理上来让我们心安理得地为他们付出，我们被他们控制着，活在自己相互践踏的世界里”

“反抗军？”小弯站起来，整个人都懵了，突然脑袋一片空白，无所适从，他嘴里一直念着反抗军三个字。

“好吧，今天我来告诉你整个事实，我所知道的事实，我希望你一起参与，加入我们的队伍，与我并肩作战，拿出勇气，一起为自己和整个人类奋斗”

小弯还似信不信，如梦游般迷惑，大莫给他提示了几个思路，让他回去好好思考。

一是，这几百年来，到底谁见过真正的外星人？

二是，每年被选拨的人，有去无回杳无音讯，状元赛已经将近六百年，以每个区一年二个，六百多个区，就是1300名每年的底层人进入上等区，将近80万人，没有一个再见面或传出音讯，难道他们不挂念自己的亲人？难道他们没有一个在里面权高位重？这些都是优秀中的佼佼者，这无法解释。

三是，这么多年来，底层人们安定安逸，为什么？因为他们一直处于生存边缘，麻木求生，对上等人心底有着无法言语的恐惧，早已失去了反抗的能力，这正是他们所想要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