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这个世界因果已乱

柳宏全立刻醒来，他一把抓起玉麒麟握在手里观想。玉麒麟在柳宏全的手里荧光流动，又恢复了趴下的姿态。在柳宏全的识海里，柳元直安静地躺在床上，没有一点异常。柳宏全一动，方琪也醒了过来，她翻身起来打开灯问道：

“怎么了？”

柳宏全看了看手中的恢复原本模样的玉麒麟，答道：

“没什么，元直很好。只是刚才感觉玉麒麟动静有点大，你先睡着我过去看看。”

“一起去。”

柳元直的意识撑开了光点，重新恢复了视觉。可是在那片天地在柳元直的视界里突然飞速后退，直至模糊不见。柳元直的意识退出了气海，随即归于寂静。他的呼吸响起，绵长而悠远。

黑暗中胡一文又睁开了眼睛，他轻轻坐起身来，看到对面陈轩也坐在床上。他暗暗自责过于关注刚才寝室里的异象，竟然没有察觉陈轩的动作。陈轩朝胡一文眨眨眼睛，摆了摆头做了一个出去说话的动作。

两人轻手轻脚下了床，一起出了寝室。

快要走到走廊的端头，陈轩纵身一跃从窗口直接跳了出去。胡一文也不迟疑，他凌空几步越走越高，仿佛踏着一段虚无的阶梯，然后直接走出窗口落了下去。这是四楼，两人的身形在夜色中贴着墙缓缓降下，落到地上一前一后走到僻静处。

宿舍楼外的小花园里很黑暗，月光没有照到这里。可是在两人的眼中，对方的样子依然是清晰可见。陈轩转身看着跟来的胡一文，气势陡然高涨。他的神色古朴凝重，眼中竟有苍茫之意。此刻的他哪里还像一个少年学子，就像被一个百年古魂占据了身体。

陈轩嘴唇微动无声呵道：

“昆仑道德宗玄成子，洞玄境。道友请！”

没有声音，这是洞玄境修士之间沟通使用的传音之法。陈轩也没有刻意施法，把声音传递到胡一文的识海。他觉得如果胡一文不是洞玄境，也不用过于客气，更不必向对方主动报出道号。

陈轩说完请字，抬起右手搭了个拈花指，他略微停了一秒然后一指弹出。一道凌厉的指风初始极快，又渐渐变慢向胡一文缓缓飘了过去，速度的变化显示出他对真元强大的控制能力。洞玄境以下修士虽然挡不住陈轩这道指风，但在如此速度之下却能从容避开。

不过只看胡一文如何应对，陈轩就能试出他的境界。

这道指风并无杀机，如果是和陈轩同境界的修士，可以同样的招法应对。低一个大境界的通幽境真人无法感知指风的实型，只会在强大的压力之下狼狈后退，直至退出范围。而再低一个大境界的觉海境道人，在这种强大的压力下根本就动弹不了。虽不至于立刻爆体而亡或者血溅三尺，吃点儿苦头是难免的。

陈轩早知道胡一文有些奇怪，他曾经暗里试探过多次，觉得胡一文的修为境界应该不低于自己。今晚两人同时感应到柳元直修行的异象，陈轩终于决定和胡一文把事情挑明，是敌是友定要说个清楚。

胡一文迎着陈轩背着手走过来，任由指风拂体而过，他举手朝陈轩做了个揖说道：

“胡一文，我的宗门。。。我不能说得太多。至于境界，你就当我是第四层楼境界吧。”

地星修行境界分为五重：第一重为开灵，也称为一层楼。第二重觉海、第三重通幽、第四重洞玄、第五重虚空。胡一文也是洞玄境，陈轩尽在意料之中，否则不可能让他看不透境界。只是这“当我是”，有些问题。

老魂玄成子也就是陈轩皱眉说道：

“你不是。。。”

胡一文抢着说道：

“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陈轩又说道：

“你是。。。”

胡一文又抢过话来：

“我也是来保护元直的。”

陈轩再次说道：

“你这身体。。。”

“这也算是我自己的身体，并不是魔宗那种夺舍的邪功。”

陈轩接连三次被胡一文抢了话，他竟然翻了个白眼歪着头不看胡一文，刚才那种庄严肃穆的气象骤然破功。胡一文尴尬地笑了笑，似乎真的有些不好意思，他问道：

“对不起啊老。。。。。。，老人家今年高寿啊？”

陈轩哼了一声：

“哼！冲汉通玄蕴，高宏鼎大罗。老幺的养父母才宏字辈，老头儿我可是玄字辈，你说说看我今年多少岁啊？”

胡一文抿嘴一笑，鬼灵精怪地顺着陈轩的话说道：

“老大不要装神弄鬼的，如果通觉老儿收元直为徒，老幺也可以算玄字辈的。”

通觉即是昆仑道德宗掌教、当今天下已知三大虚空境大能之一。因为他驻修于昆仑世界中的太常峰，一般都尊称为太常道尊。胡一文这句“通觉老儿”本来极其不合礼仪，可是他说出来却没有不尊敬的意思，反而透着点儿亲近的意思。

说到这里陈轩已无秘密而胡一文仍然是来历不明，陈轩如果不是这具身体而是以本尊出现，早就气得吹胡子瞪眼睛。陈轩（玄成子）其实已经活了一百五十有三年，他很久之前就隐居昆仑世界的秘处潜修，并不在五峰之列。不要说宏全宏琪，就连他们的师父高平真人也不知道玄成子的存在。

玄成子常年隐修，道法秉持一片赤子之心。这次受命出山保护元直，一是因为他隐世不为人知，会尽量少去扰动因果；另一方面是他天性淳朴真诚，缩骨换肤改变身体容颜后，活脱脱果然一副少年心性。

胡一文耍赖又把情景拖回学校，陈轩想了想也不再追究前面那些问题。他的威严气势渐渐散去，又恢复了少年人模样，陈轩对胡一文说道：

“你的回答没有一点诚意。”

胡一文正色说道：

“请你一定要相信我，我对这个世界没有恶意，我对你的隐瞒也没有恶意。元直和我的出现已经扰乱了这个世界的因果，有些话我现在还不能说。你那两位宗内弟子，老大你最好也不要和他们有交往。”

陈轩问道：“为何？”

胡一文回答道：

“他们自未来而来，如今这世界对于他们来说是过去的现在。只是时空扰动因果已生变数，如今这过去已不是过去，未来自然也不是未来，他们已经不属于这个世界。老大如果和他们有了交集，也会被改变本生世界，影响未来。所以现在最好不要有交流。至于我的身份。。。”

胡一文说完这段绕口令这里伸出右手，有些光点从他的掌心逸出，汇聚在他的手掌上方。

光点汇聚成一团，散发出白色如玉的光芒。片刻后胡一文五指虚握，把那团光芒握进手心消失不见。和陈轩那道无形的指风相比，胡一文释出的这团光芒同样是真元外放，却显得毫无力量。但胜在犹如实质，无须借助灵石才能激发出真元的光芒。所以也说不清两人修为高低。

但这真真切切是道家玉色的真元，不是佛家金色的真元，更不是魔宗血红的魔元，显得胡一文修炼的是正宗的道门功法。

陈轩又问道：

“你从哪里来？太常道尊知道你的存在吗？”

胡一文说：“我从来处来。”

陈轩作势又要开打，胡一文赶紧打住：

“开玩笑开玩笑，我和元直来自一个世界，其他再不能多说了。元直逆转时空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扰乱了因果，我追溯而来又扰乱一次，还不知道未来因此发生了多少变化。还有一年，我们就会回到初始变化的时间原点。这条时间轴消失后，那时候老大你自然会明白。”

柳宏全立刻醒来，他一把抓起玉麒麟握在手里观想。玉麒麟在柳宏全的手里荧光流动，又恢复了趴下的姿态。在柳宏全的识海里，柳元直安静地躺在床上，没有一点异常。柳宏全一动，方琪也醒了过来，她翻身起来打开灯问道：

“怎么了？”

柳宏全看了看手中的恢复原本模样的玉麒麟，答道：

“没什么，元直很好。只是刚才感觉玉麒麟动静有点大，你先睡着我过去看看。”

“一起去。”

柳元直的意识撑开了光点，重新恢复了视觉。可是在那片天地在柳元直的视界里突然飞速后退，直至模糊不见。他的意识退出了气海，随即归于寂静。

柳元直的呼吸响起，绵长而悠远。

黑暗中胡一文又睁开了眼睛，他轻轻坐起身来，看到对面陈轩也坐在床上。他暗暗自责过于关注刚才寝室里的异象，竟然没有察觉陈轩的动作。陈轩朝胡一文眨眨眼睛，摆了摆头做了一个出去说话的动作。

两人轻手轻脚下了床，一起出了寝室。

快要走到走廊的端头，陈轩纵身一跃从窗口直接跳了出去。胡一文也不迟疑，他凌空几步越走越高，仿佛踏着一段虚无的阶梯，然后直接走出窗口落了下去。这是四楼，两人的身形在夜色中贴着墙缓缓降下，落到地上一前一后走到僻静处。

宿舍楼外的小花园里很黑暗，月光没有照到这里。可是在两人的眼中，对方的样子依然是清晰可见。陈轩转身看着跟来的胡一文，气势陡然高涨。他的神色古朴凝重，眼中竟有苍茫之意。此刻的他哪里还像一个少年学子，就像被一个百年古魂占据了身体。

陈轩嘴唇微动无声呵道：

“昆仑道德宗玄成子，洞玄境。道友请！”

没有声音，这是洞玄境修士之间沟通使用的传音之法。陈轩也没有刻意施法，把要说的话传递到胡一文的识海。他觉得如果胡一文不是洞玄境，也不用过于客气，更不必向对方主动报出道号。

陈轩说完请字，抬起右手搭了个拈花指，他略微停了一秒然后一指弹出。一道凌厉的指风初始极快，又渐渐变慢向胡一文缓缓飘了过去，速度的变化显示出他对真元强大的控制能力。洞玄境以下修士虽然挡不住陈轩这道指风，但在如此速度之下却能从容避开。

不过只看胡一文如何应对，陈轩就能试出他的境界。

这道指风并无杀机，如果是和陈轩同境界的修士，可以同样的招法应对。低一个大境界的通幽境真人无法感知指风的实型，只会在强大的压力之下狼狈后退，直至退出范围。而再低一个大境界的觉海境道人，在这种强大的压力下根本就动弹不了。虽不至于立刻爆体而亡或者血溅三尺，吃点儿苦头是难免的。

陈轩早知道胡一文有些奇怪，他曾经暗里试探过多次，觉得胡一文的修为境界应该不低于自己。今晚两人同时感应到柳元直修行的异象，陈轩终于决定和胡一文把事情挑明，是敌是友定要说个清楚。

胡一文迎着陈轩背着手走过来，任由指风拂体而过，他举手朝陈轩做了个揖说道：

“胡一文，我的宗门。。。我不能说得太多。至于境界，你就当我是第四层楼境界吧。”

地星修行境界分为五重：第一重为开灵，也称为一层楼。第二重觉海、第三重通幽、第四重洞玄、第五重虚空。胡一文也是洞玄境，陈轩尽在意料之中，否则不可能让他看不透境界。只是这“当我是”，有些问题。

老魂玄成子也就是陈轩皱眉说道：

“你不是。。。”

胡一文抢着说道：

“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陈轩又说道：

“你是。。。”

胡一文又抢过话来：

“我也是来保护元直的。”

陈轩再次说道：

“你这身体。。。”

“这也算是我自己的身体，并不是魔宗那种夺舍的邪功。”

陈轩接连三次被胡一文抢了话，他竟然翻了个白眼歪着头不看胡一文，刚才那种庄严肃穆的气象骤然破功。胡一文尴尬地笑了笑，似乎真的有些不好意思，他问道：

“对不起啊老。。。。。。，老人家今年高寿啊？”

陈轩哼了一声：

“哼！冲汉通玄蕴，高宏鼎大罗。老幺的养父母才宏字辈，老头儿我可是玄字辈，你说说看我今年多少岁啊？”

胡一文抿嘴一笑，鬼灵精怪地顺着陈轩的话说道：

“老大不要装神弄鬼的，如果通觉老儿收元直为徒，老幺也可以算玄字辈的。”

通觉即是昆仑道德宗掌教、当今天下已知三大虚空境大能之一。因为他驻修于昆仑世界中的太常峰，一般都尊称为太常道尊。胡一文这句“通觉老儿”本来极其不合礼仪，可是他说出来却没有不尊敬的意思，反而透着点儿亲近的意思。

说到这里陈轩已无秘密而胡一文仍然是来历不明，陈轩如果不是这具身体而是以本尊出现，早就气得吹胡子瞪眼睛。陈轩（玄成子）其实已经活了一百五十有三年，他很久之前就隐居昆仑世界的秘境潜修，并不在五峰之列。不要说宏全宏琪，就连他们的师父高平真人也不知道玄成子的存在。

玄成子常年隐修，道法秉持一片赤子之心。这次受命出山保护元直，一是因为他隐世不为人知，会尽量少去扰动因果；另一方面是他天性淳朴真诚，缩骨换肤改变身体容颜后，活脱脱果然一副少年心性。

胡一文耍赖又把情景拖回学校，陈轩想了想也不再追究前面那些问题。他的威严气势渐渐散去，又恢复了少年人模样，陈轩对胡一文说道：

“你的回答没有一点诚意。”

胡一文正色说道：

“请你一定要相信我，我对这个世界没有恶意，我对你的隐瞒也没有恶意。元直和我的出现已经扰乱了这个世界的因果，有些话我现在还不能说。你那两位宗内弟子，老大你最好也不要和他们有交往。”

陈轩问道：“为何？”

胡一文回答道：

“他们自未来而来，如今这世界对于他们来说是过去的现在。只是时空扰动因果已生变数，如今这过去已不是过去，未来自然也不是未来，他们已经不属于这个世界。老大如果和他们有了交集，也会被改变本生世界，影响未来，所以现在最好不要有交流。至于我的身份。。。”

胡一文说完这段绕口令这里伸出右手，有些光点从他的掌心逸出，汇聚在他的手掌上方。

光点汇聚成一团，散发出白色如玉的光芒。片刻后胡一文五指虚握，把那团光芒握进手心消失不见。和陈轩那道无形的指风相比，胡一文释出的这团光芒同样是真元外放，却显得毫无力量。但胜在犹如实质，无须借助灵石才能激发出真元的光芒。所以也说不清两人修为高低。

但这真真切切是道家玉色的真元，不是佛家金色的真元，更不是魔宗血红的魔元，显得胡一文修炼的是正宗的道门功法。

陈轩又问道：

“你从哪里来？太常道尊知道你的存在吗？”

胡一文说：“我从来处来。”

陈轩作势又要开打，胡一文赶紧打住：

“开玩笑开玩笑，我和元直来自一个世界，其他再不能多说了。元直逆转时空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扰乱了因果，我追溯而来又扰乱一次，还不知道未来因此发生了多少变化。还有一年，我们就会回到初始变化的时间原点。这条时间轴消失后，那时候老大你自然会明白。”

陈轩骂道：

“什么轴不轴的，放你娘的物理屁！太常道尊说过类似的话，我相信你。不过他好像说过元直是那一界的，你为何又修的正宗道门功法？”

胡一文回答道：

“那个世界同样有仙魔之别，不过我们为同一目的而来。”

陈轩决定不再追究胡一文的宗门，他想起元直刚才修炼的异常景象，他问道：

“你可见刚才柳元直修炼时的异象？”

胡一文答道：

“元直的体质不同，他在这个世界重上一层楼当然也有不同。不过这么大的动静，也许已经引起了此域修者的注意。老大你要立刻回报宗门，通过道德宗昭告天下切莫轻举妄动，免得让此界魔宗醒觉元直的存在。”

陈轩说道：“或许魔宗已然知晓。”

胡一文答道：

“应该不会。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异象，最多会来些小喽啰试探试探。你我只要不动声色，应该不会漏了风声。重要的是安抚好青城、峨眉两山。宏全和宏琪初到西洲时曾去拜过山，如果让见过元直的人发现他在此处提升了修为，会生疑的。”

陈轩点头说道：

“如果不是太常道尊之前先预示过，我也会吓一跳。元直的资质太逆天了，在这红尘浊世没一点灵气，居然也能破境登二层楼。你意思他不用回山也能晋级觉海？”

胡一文笑道：

“这不是快了吗？”

说到这里两人一同看往东边远处，同时都感应到有修士朝这边疾跑而来。他们互相点点头，隐匿身形回403寝室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