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心腹之患

钟山说：“你是个聪明人，你仔细想想，你家老爷死了，对谁最有利？”

“对谁都不利。”吉安脱口而出。

他说的是实话，姜靖尧横死他乡，对姜家是个晴天霹雳，百害而无一利。如果三教同盟想利用四王，寻找窝寇妖孽的魔窟，姜靖尧之死，对他们也是有害无利。

“我刚夸你是个聪明人，你怎么说话就不动脑子呢？”钟山叹息不已。

吉安脸上一热，说：“俄想不出对谁有利。”

钟山说：“那你就想想，除了你家少主人，还有谁获益最大。”

吉安心中一动：“你是说……”

钟山点点头，说：“早在元明时期，窝寇妖孽便盯上了我们脚下的这方热土，数千年来，这伙鬼畜各种卑劣手段层出不穷，无所不用其极……是了！太行山中有个地方叫阴阳陉，你知道它在什么地方？”

“阴阳陉？没听说过，问这作甚？”

“我们得到情报说，窝寇妖孽的魔窟，在一个叫阴阳陉的地方。妖孽在山外遭到毁灭性打击之后，龟缩在太行山的魔窟之中。它们要生存，就必须设法得到粮食，要东山再起，也要借助当地势力。姜家为四王之首，又拥有一个良田千顷的农场。控制了姜家，既可获得大量的粮食，亦可借助姜家的势力东山再起，为祸天下。”

“所以，你们霸占了姜家农场？”

“是，我不否认。石原成为姜家少主人的监护人，成功地进入了姜家的权力中心。你家少主人少不更事，石原奸诈阴险，诡计多端，要控制他易如反掌。控制了少主人，也就控制了姜家，如果不能及时铲除这个祸胎，姜家必将血流成河，甚至江湖除名。”

“你别哈（吓）俄！”吉安惊出一身冷汗：“姜家有数百人枪，内部机关重重，连俄们都莫不着头脑，外边的人根本不得其门而入。”

“根本无需进入。”钟山说：“我们占了农场，石原必定怂恿姜家，纠集所有人马，大举进犯。”

“这是必然的。”吉安傲然说：“我们的武器精良，兵强马壮，你们根本不是对手，识相的乖乖撤走，离开太行山，走得越远越好，还来得及。”

“我们不会走。”钟山笑答。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小分队在太行山落地生根，对潜伏在魔窟中的窝寇妖孽是个致命的威胁，如果不能借助姜家的势力剿灭之，它们一定会亲自出马，与小分队决战。小分队以逸待劳，等的正是这个机会，焉能轻易放弃？

钟山说：“窝寇妖孽曾在山外建立了多处基地，拥有数千人马，也是武器精良兵强马壮，最终被我们全部消灭，这个石原蜃胎郎和梅津樱子，是唯一的漏网之鱼。”

“真有此事？”

“前几年，山外在打仗，你们姜家应该听到过消息。”

“俄们是听到过，是你们在打？跟谁打？老鼠？”

“不错！我们一边与窝寇妖孽作战，一边与老鼠周旋。窝寇妖孽与老鼠狼狈为奸，我们寡不敌众，吃了败仗，但之后，我们成功地剿灭了山外的妖孽。”

吉安说：“前几年，俄听老爷说，山外在打仗，原来是你们在打。”

“不错，窝寇妖孽打起仗来不死不休，凶悍绝伦，你们姜家的人马根本难以与之相提并论。所以，请你为你家老爷捎句话……”

“俄刚才说过，俄家老爷死了！”吉安横眉怒目。

“你小子，少给我胡搅蛮缠！”钟山也变色怒叫：“我再说一遍，姜靖尧不是我们杀的！”

“那是谁杀的？”

“窝寇妖孽盘踞太行山千余年，手段之卑劣，无所不用其极，我可以断定，这伙鬼畜杀害了姜靖尧，然后栽赃嫁祸给我们，那份遗嘱，也是伪造的……”

“不可能！”吉安大叫，钟山费劲唇舌，他依旧半信半疑：“三猛说，他在老爷临终前，曾当着老爷的面看过遗嘱，不会有错！”

钟山张口结舌，他断定遗嘱是伪造，但却没有证据，空口白牙，无法取信于人。牛归田希望能够劝告姜靖尧息兵罢战，化干戈为玉帛，不料姜靖尧遇害，吉安一口咬定是三教同盟所为，如果不能说服他，小分队的良好愿望便无法送达姜家。

他沉思片刻，说道：“常言争地以战，杀人盈野，姜家的人马一到，我们将不得不被迫应战，这正是窝寇妖孽所希望的。他们希望借助姜家之力，消灭我们，也希望借助我们削弱姜家的实力。我们不希望自相残杀，使渔人得利，所以，请你转告姜家，我们有千余同胞无家可归，希望能在农场安家落户，休养生息。农场今后的一切经营管理，由我们代劳。我们保证，每年为姜家提供充裕的粮食和副食供应。”

“就这些？”

“对，就这些，希望你一字不落地转告姜家少主人。”

“俄会转告的。”吉安冷笑：“看在你陪俄喝了半宿酒的份上，俄给你个忠告。”

“噢？哈哈！有意思，请讲！”

“别指望姜家会答应你们的条件，马上离开农场。”

“谢谢，我记住了，下面，该为你的安全做出安排了。”

“俄咋啦？”吉安毛发一竖。

钟山说：“窝寇妖孽耳目众多，无孔不入，我相信，他们很快便会得到我们今夜在此相聚的消息，如果石原问你我们在此说了什么，你如何回答？”

“照实说呀。”

“如此，你回去必死无疑。”

“什么！”

“我们之前的谈话内容，如果被姜家其他人知道，窝寇妖孽杀害姜靖尧，控制姜家的阴谋便会败露。我相信姜家不乏聪明睿智之士，他们一定能够从我告诉你的这些话中，找到蛛丝马迹，从而追查出真正的杀人凶手，石原岂能容你活着，坏了他的大事？”

“你混蛋！你要害死俄呀？”吉安面如土色，跳将起来破口大骂。

“你想活命，也很容易。”钟山笑吟吟说。

“俄要死了，变鬼也不饶你！”吉安恨恨地说。

钟山说：“除了要你稍的话，其他的话，你一个字也不能对你家少主人讲。”

“不对少主人讲，对谁讲？”

“你家少主只是个毛孩子，也是石原的傀儡，他知道了，石原马上就会知道。”

吉安冷笑道：“如此，你大半夜的功夫就白费了。”

“什么？”

“说到底，俄们这些人，依附于姜家，也是为姜家看家护院的下人，不敢也没有能力追查真凶，更不敢与你所说的窝寇妖孽分庭抗礼。所以，你这大半夜的功夫就是瞎子点灯白费蜡。”

钟山说：“据闻姜家有七龙八凤，姜靖尧死了，还有六条龙，我相信他们不会坐视老祖宗的家业落入妖孽之手。”

吉安眼神一动，说：“你要我转告其他几位公子？”

“六位公子中，哪一个能够暗中主持一切？”

“二公子心狠手辣，机警聪明，城府很深，看得出，他对侄儿接任族长十分不满。三公子也很聪明，待人比较随和。他二人现在是姜家新任五位长老之一……”吉安不知不觉，泄露了姜家的秘密。

钟山说：“你可以将我刚才对你所说的一切，暗中转告二公子和三公子，记住，除他二人之外，切勿对任何人泄露半点风声，不然，先死的一定是你。”

吉安打个寒噤，说：“说了也没用，他们未必相信你的鬼话。”

钟山说：“即便不信，事关姜家的生死存亡，他们一定会暗中提防石原，追查姜靖尧的死因，只要查下去，便会有所发现。记住，路上如果有人问你今夜的事，你就告诉他，我们捉住你们，只是要你们捎话，其他的，如果你想活着见到老婆孩子，切记一个字也不能说，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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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满田和符一川找到牛归田，神秘兮兮地告诉他，吉隆掌握着一个武器库，里面的枪炮弹药，可以武装一二千人。牛归田吃了一惊，农场有四五十名管理人员和百余工人，加上押解回来的数十名运粮队员，人数超过了二百人，姜家的大队人马一到，如果这些人势必揭竿而起，成为小分队的死对头。之前，他以为姜家没有重武器，而金满田和符一川却说吉隆的武器库中有枪有炮，如果是真的，姜家的人马一到，四面一围，这几栋楼房和周围的防御法阵绝对抵抗不住炮火的轰击，他和山崽的同伴们将会成为瓮中之鳖，最终被姜家一口吃掉。

“二位从哪里得到的这个消息？”他不动神色地反诘。

金满田说：“前几日，老吉家的**吉安，带着人偷偷回来了一趟。”

“有这种事！”牛归田满脸惊讶。

“千真万确！”金满田信誓旦旦，语音一低：“还有，诸位带回来的俘虏中，有姜老爷的贴身护卫十二虎贲中的八个……”

“真的？”牛归田十分震惊，姜家老爷的替身护卫，是姜家的心腹死士，这些人竟然冒充运粮队员被带回了农场。大战迫在眉睫，这些死士是心腹之患，必须尽快解决。

“二位为何不早说？”他提出了疑问。

“俄们不敢说。”符一川接言：“他们现在由吉隆领导，平日盯得很紧。吉隆曾警告额二人，离你们远一点，否则，等老爷一到，家规难饶。”

“什么家规？”

“就是老爷家的家规，其中一条说，凡我姜家上下，无论主仆，泄露姜家秘密，出卖姜家利益者，一律处死，所以，额们不敢乱说。”

“现在为什么敢说了？”

“因为额们之前与你们走得太近、说得太多，吉安前来打探虚实，说明老爷很快要来了，老爷一到，额们两个一定会被处死。横竖是个死，索性一不做，二不休，都对队长说了。额们希望你们能够打赢，你们赢了，额们两个就能逃过一死……”

符一川的解释很真切，在死亡的威胁之下，很多人都会铤而走险，运用一切手段寻求生存之路。

“这个武器库在什么地方？”

“这事只有吉隆一个人知道。”金满田回答。

“吉家**回来干了些什么？”

“首先，他秘密回了一趟家，第二天，又秘密会见了八虎贲和其他一些心腹，天黑之后，便悄悄走了。”

“八虎贲藏在什么地方？”

“不清楚，吉隆为他们提供食物，他知道。”

“吉家**没有会见二位？”

“怎么会？”金满田说，“在他们眼中，俄们已经背叛了老爷，是你们的人了，说不定哪一天会突然要了额们的小命。牛队长，额们很害怕，能不能搬来和你们一起住？”

“暂时不必。”牛归田安抚说：“我会警告吉隆，谁敢伤害二位，我就找他算账。谢谢二位提供的消息，我现在就去见吉隆，二位请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