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慢慢，慢慢我们靠近

红树林，夜晚璀璨星空下的大地诗般的美丽，风送浪传之间，潮涨潮落。你听，嘎嘎嘎，是我们水鸭族吟唱献给自然的歌谣；啊啊啊，那一定是千姿百态、身披洁白衣裳、曼妙飞舞的白鹭天使们的动人吟唱；唧唧唧，该是瘦小纤细、敏捷跃动、蟋蟀们给诗人的赋词。

他们在树梢以及蓊郁的丛林，在灌木或者绿草地上，低语或高歌，夜晚是他们和我们的世界，是抒发对自然发展进化过程的敬畏和无上的称颂，人类接收到我们传递的声讯，他们倾听、判断、采撷，并造诣博大精深的语言词汇，用优美的诗赋、撰写气势磅礴或行云流水的巨作，传承给后人，他们去热爱自然，欣赏美，体会美，传唱美，人类和自然界的动植物，彼此相得益彰、相处**。

彭军一只大手，紧紧搂住严素娥的肩，他那么爱她，骨子里认为要把她捏成水似的，如此肃静又有声的世界，链接他们两人心灵相通、心心相吸！

彭军怕于夜气冷袭严素娥，他脱下上军装，很有爱的、认真地盖在她的两肩上，他两边坚实的肱二头肌露了出来。

严素娥问，“你冷吗？”

“不冷！不然你摸摸像炭一样的我，正释放温暖能量！”

严素娥被彭军的幽默逗笑了。严素娥牵着彭军的手走下土堆，慢慢地踏着碎步沿池塘走了几圈，时有一些飞鸟啪啪飞起，我的父亲扭动着脖子凝听他们的步伐，他们闲聊，累了在沿边一块长形大石坐下来，身旁就是系着红绸布的大榕树，红绸飞舞，靓影多姿，路旁的桔黄色灯火斑驳映照他们生动的脸上。

严素娥侧身望着彭军，彭军也侧身望着她，他俩互视一笑，她自然地把头靠在他的肩膀，彭军一只手搂着她，把她箍在怀里。彭军望着眼前如蝶舞的绸带，想着之前把一生的心愿都给了眼前的女人，他不由自主浮现笑容。

陆思哲好几个夜晚在严家都没找到严素娥，他发微信，她告诉他在学校加班，他找她，就是见不到人空落落的，陆思哲又敲起严家的大门，他想，都十一点多了，严素娥该回来了，见到里面还有灯火，他驻足敲了三下，披着外套的张惠英以为女儿回来，便去打门，见是陆思哲，便请他进来坐下。陆思哲说，“伯母，打搅你休息了，素娥睡了吗？”张惠英回答，“她还没回来呢，说是学校给孩子补习！到这么晚了，还没归来啊！”

“素娥有说过什么时候回来吗？”

“没有呀！思哲”

陆思哲盯着手机微信，给素娥的微信留言，她没回复，他有点担心，又盼望见到他，他站起来。

在红树林的严素娥沉浸在彭军温暖的臂弯，手机静静躺在她的包里，她设置了静音，不愿有人打扰她和彭军的二人世界。

所见严素娥还没归来，陆思哲和张惠英道晚安，一个人走出了严家，秋夜的晚风吹来有点刮耳，他就当是散步，踩着一前一后的步子，循着小时和严素娥踏过的痕迹，到红树林捕捉他们曾经的欢乐。

他脑里总浮现动人的碎片光影：“思哲哥哥，放我下来”严素娥吓得脸色苍白，白来也很好看的，对他而言。

那盘根错节的老榕树，像一位魔法师，把身体，一变十，十变百，密密麻麻长满大小不一的树干，围绕在主树杆之间，枝丫有的直的、有的弯的、有的横的。

孩时调皮的陆思哲就像抱新娘子，总喜欢把娇小天真的严素娥抱上横枝上，随后他跟**的动作似的，迅速爬窜坐上来，抓着她的两手，快马加鞭地喝着：“驾，驾，载着我的新娘，驰骋四方、云游四海！”童真的严素娥不再胆怯，被爱玩闹的陆思哲逗得咯咯地笑开了怀。

陆思哲边走边呓语，他望到那棵充满旺盛生命力的大榕树，说了一句，“要是素娥在多好啊！”

他越走越近，看到石头下一对，借着灯光，看不清是男是女，不便打搅，便拐过去，沿着闲散地在池塘边沿兜了一圈回去了，再经严家大门，他看到彭军送严素娥，在门口，他俩说着话，严素娥跟他挥手再见。

陆思哲靠在昏暗的屋檐下，思索着，对面英俊冷练的对手，彭军已走后，他快步走过去，心跳加速敲开严家大门，严素娥以为彭军折回有什么话对她说，她打开，见陆思哲俯着身，她有些诧异，她还没看手机，说了一句，“思哲啊！”

严素娥便请陆思哲进来，陆思哲轻语，摇手说，“素娥，不进去了，我们去外面走走！”严素娥轻掩上门，陆思哲想牵严素娥的手，严素娥没有接，陆思哲很希望两人感情快进，他说，“素娥，我们越长大，你越不想靠近我了!”

严素娥回答，她不隐瞒，说道“思哲，我告诉你，如果我和彭军确定了男女关系做了恋爱朋友，你会退让吗？”

陆思哲拒绝地回答，“不！在你还没结婚之前，我都有权利和他竞争!”

严素娥没有说话，她是明白人，陆思哲无论求学、经商，不达目标，决不罢休，他是一个有计划、有梦想的男人。

他们踩着石铺路，没多久她和彭军一起牵手过的地方，严素娥甚至还能体味到彭军的气息。

陆思哲见她不语，他更明确自身的态度，对严素娥讲，“我和彭军公平竞争，明面上竞争，我并不惧怕输赢，你要接招，素娥！”

严素娥很为难，她于是转移话题，讲述晚上和彭军一起把麦小吉送到医院的事，陆思哲赞誉彭军，他说，“彭军是一位军人，干练勇猛、动作娴熟，这个，值得我给他点赞。素娥，但如果你告诉我，我一样会帮助你，只要你说要的，我一定替你做到！”

陆思哲停下来，抓着严素娥的两臂，吃了定心丸似的，说，“素娥，给我和彭军一样的机会，我对你奋不顾身，我放弃了国外优质的资源、放弃了绿卡，回国为了重拾初时的梦想，你知道当初我没选择教育和你一起，去学金融为了证明我可以成为我爸爸想要的儿子；素娥，我做到了，完成了他的使命，如今，我要为原有的梦想而努力，为了你，我可以为教育有所作为！”

陆思哲一番肺腑之言让严素娥感动，实际上她确实也看到陆思哲如他所言，去做成了。

他说，“我会给你时间，不一定你要当下回答我，我明白彭军是我强劲的对手，对我而言，对手越强大，我就会变得更强大、更有动力！”

严素娥说，“思哲，彭军没有和谁比，他做自己，心里装的是想要做的事和帮的人，他的心底无私，没有边界，他心里有爱，就能让世界变得有爱，有力量！”

“素娥，我虽然没有彭军伟大，可我一门心思去做事、喜欢一个人、思念一个人，我没有遗憾！”

他们的谈话，被夜回的严长江遇上而打断。他们双双异口同声说一句：“爸”“伯父”

严长江想必这么晚了，女儿和思哲在外，应该是谈恋爱，考虑到天色近深，他叫他们早点回，于是他们三人一同打道回府。陆思哲走回家时和严素娥说了一句，讲“素娥，我对你是真心的，我母亲今天还在过问我和你的事，她希望未来的儿媳是你！”

夜深了，严素娥躺在床上睡不着，脑里浮起前些日子张惠英打开的陆氏传家宝的那颗钻戒，这分明是订婚的前奏；然后又想到彭军，他有一种男人的味道，与众不同，她思想里有种声音告诉自己：她真的很喜欢他：彭军的善良，肩负的责任，和一如既往哪里有需要，他就往哪里跑，可贵的军人品质，使严素娥深深地着迷。

严素娥握着手机，屏幕的灯光照射她眷恋的脸庞，她乌黑且有点疲倦的双眼盯着彭军的头像，他身形挺括，脸上镶嵌浅浅的笑容，似乎目不转晴打量她，她又看了看陆思哲，陆思哲戴一幅金边眼镜，样子帅气迷人。

严素娥开启手机短信声音，关灯那刻。她听到叮的一声。打开微信，彭军的信息，里面写着：素娥，今夜星光灿烂，红树林优美的世界，我们再见，晚安！”

严素娥握着手机，高兴得无以复加，回一句，“彭军再见晚安！”她放下手机，耳畔听一首班得瑞的《森林狂想曲》，安静地闭上眼睛，酣甜地入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