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七日：静候佳音(102-104)

六七日：静候佳音

102.你老婆跟人私奔了

“请你们把我的身份证还给我。”潘高峰说道。

“什么身份证？谁拿了你的身份证了？”小何不高兴道。

潘高峰解释道：“五天前，你们在县城出城道路上设关卡拦我，就是那时被你们拿去了。”

“那跟我没关系。设卡的是刑警队的，你去问他们要去吧！”小何说完，领着三个警察，扬长而去。

潘高峰心想，既然不是眼前的这些警察拿了他的身份证，也只好改天到县公安局去问他们要了。他转身回县扶贫办去。

现在再来说那个墨镜男。他是谁呢？他就是李慧红老公钱有铎雇佣的私人侦探。昨天，他按钱有铎的指示，先在李慧红的车身下面安装了一个跟踪定位仪，今天一路跟踪李慧红和潘高峰，来到了群山县。

李慧红的车进了县委大院后，墨镜男不敢跟进去，就在附近的路边找了一个停车位，坐在车内休息，但是眼睛不离开手机屏幕上的跟踪APP显示。地图上，代表定位器的红点，整个下午都一动不动地呆在原处。那说明李慧红的车还停在县委大院里。

当墨镜男在车内快要睡着的时候，突然跟踪APP发出了嘟嘟嘟的警报声。他睁开眼睛去看监视屏幕，发现那个红点有了动静。红点缓慢地移动起来，像是走走停停的样子。突然，那个红点跳跃了一下。那是小何在扔那个跟踪仪。

墨镜男将屏幕上的地图放大，再放大。最后，他看到红点钉在标着“群山县民政局”的地方上。墨镜男自言自语道：“这两个家伙跑到民政局去干什么？”

他睁大眼睛盯着红点，可红点再也没有动过。他嘀咕道：“民政局，民政局……”他突然一拍大腿，道：“明白了！去登记结婚了！”

墨镜男一直在路边的车内守着。由于红点没有移动，渐渐地他就松懈下来，竟然在车上睡了过去。等他醒来，天都快黑了。他急忙去看手机上的跟踪APP的显示，发现那个小红点还在原地不动。他便退出了APP的显示，然后拨通了钱有铎的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了钱有铎的声音：“老墨，怎么样？怎么一整天都不来个电话？”

“老兄，情况不妙啊！”墨镜男说道。

“怎么了？”

“你老婆跟人私奔了！跟一个长头发的艺术家！”

“你可别乱说！”

“我不乱说。你猜我现在在哪里吧？”

“我哪知道你在哪里？我管你在哪里！我老婆在哪里？”钱有铎几乎喊了起来。

“老兄，我说了，你要节哀啊。”墨镜男装出悲伤的语调说道。

“你瞎说什么！”

“我不瞎说。你老婆跟那个长发艺术家进了民政局，登记结婚去了！”

“什么？”钱有铎喊了起来。

墨镜男重复道：“我再说一遍，你老婆跟那个长发艺术家，到民政局登记结婚去了！”

电话那头传了钱有铎的哭喊声：“啊！李慧红，你老公我还没死，你就跟别人去登记结婚，你还有一点良心没有！啊！啊！不，我不活了！”

墨镜男着急道：“嗳嗳嗳，老兄，你先别死。先把我的费用付了再死吧。”

“我都不想活了，还给你付钱，想得美！”钱有铎没好气道。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咬牙切齿道：“李慧红，我不会死，我要告你犯重婚罪！”

“哎，老兄，这就对了！你白死何益？”墨镜男鼓励道，“你要告她是不是？你要告她，就要有证据。我今天拍了上千张他们俩的照片，这就是证据。等他们出来了，我还要拍他们的结婚证呢！”

“好，老墨，你太了不起了！快把照片传给我！”钱有铎转悲为喜。

墨镜男道：“这是高清照片，每张文件大小就有二十兆！等我晚上睡觉的时候传给你吧。你现在把钱打过来！一张二十块，加上今天的劳务费两千块，总共两万块两千块，一分不能少！”

“好，我现在就打给你！”钱有铎毕竟钱有多，两万多块钱，对他来说就不叫钱。他眼睛都不眨，几秒钟时间，就通过微信转账，将这两万两千块打到了墨镜男的帐上。

“收到了没有？”钱有铎打电话过来问墨镜男。

“你等着，我查一下。”墨镜男挂上电话，登录手机银行，确认两万两千块钱到账后，不由得眉开眼笑，忍不住在车内摇摆起来。他这一摇摆，他的小黑车也跟着摇晃起来，一个过路人还以为车内有人搞车震呢！可当他看到车内只有墨镜男一个人时，说了一声“神经病”，然后走开。

墨镜男正准备再次拨打钱有铎的电话，钱有铎已经拨过来了。钱有铎问道：“我老婆现在在哪里？”

墨镜男将手机屏幕跳到跟踪APP的监视地图，见那个红点还钉在“群山县民政局”上面，便对着电话说道：“还在民政局。”

“都晚上七点多了，还在民政局？民政局还没下班？”钱有铎不信。

墨镜男凭着想象，说道：“老兄，你想，两人匆匆忙忙私奔，证件哪能带齐了？民政局就那么好糊弄的？不过，你老婆长得漂亮，磨功又好，就发挥长处，主动投怀入抱。时间拖一拖，什么事都办好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啊！”钱有铎不高兴道，“你现在就到民政局去，调查清楚了，给我回电话！”说完，挂上了电话。

墨镜男无奈，只好下车去，走到县委大院，跟门卫说，他要去民政局。门卫告诉他，里面的人都下班走了，不让他进去。墨镜男没办法，只好在群山县的宾馆里住了一夜。

就在墨镜男在车上打瞌睡的时候，大约五点钟的时候，潘高峰在县扶贫办办好了委托手续，李慧红开车，他们两人已经出了县委大院，连夜赶回浅港市去了。

他们到浅港市的时候，已经是半夜十二点多。李慧红问潘高峰道：“小潘，你晚上住哪里啊？”

潘高峰说道：“我还住我的出租屋。反正群山县的警察已经不抓我了。”

李慧红担忧道：“可是，我听包局长说，什么军事检察院接管了你的案子，是不是部队也在派人抓你啊？”

潘高峰不说话了。他想起前天傍晚，王文虎放走了他，因此他估计，王文虎也自身难保。他虽然答应王文虎，等筹资结束后，会回去接受军事审判的。可王文虎不能代表军事检察院。如果军事检察院派来的人找到了他，也绝不会听他的解释，会立即将他抓走。要是那样的话，他就没法签署李慧红说的辅助性的协议了。

李慧红见潘高峰不说话，就说道：“你还是跟我住到滨海别墅去吧。”

潘高峰也担心，李慧红深夜一个人开车不安全，就答应了：“那好吧。谢谢你，李大姐！真不好意思，老打扰你！”

“小潘，以后不要跟我说这样的话。”

第二天一早，李慧红领着潘高峰，出了别墅的门。李慧红的车就停在别墅门前的停车位上。他们准备上车。就在李慧红的车前几十米远的地方，停着一辆小灰车，车门开着，一个人站在车门边，正在朝这边张望。

潘高峰一眼认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戴口罩的蒙面人！

潘高峰心里一惊！自从昨天中午，他们在高速群山县城出口处相遇之后，他再也没有见到过这人。可现在，这人是怎么跟踪他和李慧红到这滨海别墅来的？此人虽然曾经几次帮过他，但此人如此神出鬼没，让潘高峰感到深深的不安。

这人到底想要干什么？潘高峰突然撒开腿，朝那戴口罩的蒙面人跑去！

103.蒙面人神出鬼没

戴口罩的蒙面人见潘高峰朝他跑来，立即上车关门，开动小灰车，快速离去。

潘高峰知道，这个别墅小区的出入口有门卫把守，车辆出入有栏杆阻挡控制，外来车辆要通过电子读车牌，司机缴费后，栏杆才会开启，将车放出去。因此，他加快步伐，朝那辆逃离的小灰车冲过去！

戴口罩的人从后视镜看到潘高峰穷追不舍，他在栏杆前并没有停车，而是加大油门，朝出口冲去！

只听咔嚓一声，小灰车撞断栏杆，快速冲出大门，拐弯上路，一溜烟开走了。

潘高峰只好回去。李慧红问道：“这到底是个什么人？”

潘高峰想了想，道：“有两个可能，一是军事检察院派来抓我的，二是一个叫李邻臣的匪徒的同伙。可也都说不通。军事检察院的人，直接把我抓走就行了，没必要帮我。悍匪李邻臣是我的仇人，更不可能帮我。不管他是谁……”说到这，潘高峰没有往下说，他后面的话是“可他是怎么找到我的？”他想，这家伙也许跟墨镜男一样，在李慧红的车身上安装了跟踪定位仪？

潘高峰走到李慧红的车边上，学着包局长的样子，将手伸到车底下去，到处摸索，但他什么都没摸到。李慧红知道潘高峰摸什么，就说道：“你洗一下手，上车吧。我把车开到4S店去做保养，顺便让他们帮着全面检查一下。”

花圃边上有一个浇花用的水龙头。潘高峰到龙头前，洗干净手，然后回来，上车去。

李慧红发动车，开车出了滨海别墅小区。李慧红先把车开到附近的4S店去，将车钥匙交给服务生，办理保养手续，并特别交代服务生，检查车身，看看有没有吸附着跟踪定位装置之类的，如果有就将它清理掉。

他们出了4S店。李慧红想起她的手机已被群山县的警察监听了，潘高峰的手机也让她给了群山县的警察了。因此，她带着潘高峰到附近的移动通信公司营业厅去，先将她的电话号码换了，然后又用她自己的身份证，买了一部新手机，暂时交给潘高峰用。工作人员又帮潘高峰安装了疫情监控用的“健康绿码APP”。

从移动通信公司的营业厅出来，李慧红说：“小潘，我要赶回公司去，抓紧时间将你们村的项目的融资手续办好了。一些辅助协议的签字，还要等上一两天。这两天，你想干什么？”

潘高峰想了想，道：“我跟单位请了半个月的假，还剩下一个星期呢。我想去看看娟妹子。”

李慧红笑道：“好，你去吧！要签字的时候，我给你打电话。你手机别忘了开机。”

“嗳，知道了。”潘高峰跟李慧红挥了挥手，告别走了。

潘高峰告别李慧红后，心里非常惦记张小娟。前天，他们一起去了公园，后来又一起去了派出所。在派出所的门口，戴口罩的蒙面人要抓他，张小娟抱住戴口罩的人，他才得以逃脱。后来，张小娟又带着警察来抓他，他相信，张小娟一定是被警察忽悠了。当时，他听到张小娟在他租住的房间外的楼道里哭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拿出李慧红刚给他的手机，拨通了张小娟的手机。

“喂，谁呀？”电话里传来了张小娟有气无力的声音。

“娟妹子，你怎么了？”潘高峰关切地问道。

前天，张小娟受到了刺激，就请了两天假，在宿舍里休息。此时，她正躺在床上，一边想着潘高峰，一边为自己的行为自责。当她听到了潘高峰的声音时，立即从床上跳了起来，急切地问道：“高峰哥，他们没抓到你吧？”

“没有，当然没有！娟妹子，你怎么了？”

张小娟“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道：“高峰哥，我真是好蠢的，竟然带他们去抓你。”

“好了，好了，我没事。”潘高峰安慰道，“你没上班吗？”

“没有，我在工厂的宿舍里。”

“你发烧被隔离了？”

“没有。我想你，高峰哥。”张小娟说着，又哭了起来。

“好了，你别哭。我现在就过来，半个小时后就到，你到工厂门口等我，好吗？”

“好，我不哭了。一会儿见。”张小娟说完，挂上电话。她下床来，用毛巾将眼泪擦干，将自己收拾整齐，然后出了宿舍，下楼，到工厂门口去等潘高峰。

不久，张小娟看到一个留着长发的男人朝她走来。那人远远地朝张小娟招手，喊着“娟妹子”朝她跑过来。

这人就是潘高峰。可潘高峰戴着长发假头套，穿着钱有铎的衬衣西裤。张小娟一下子没认出潘高峰来，瞪大眼睛问道：“你是哪个？”

潘高峰这才想起自己改了装束，就抬手摸了摸头上的假发，笑道：“哈，我是你高峰哥啊！连我都不认识了？”

张小娟听出了潘高峰的声音。她走到潘高峰的面前，仔细看了看他的脸，这才认出潘高峰来。虽然才隔了一天，可两人都觉得，他们已经分别了很久很久，真的就像《诗经》上说的，“一日不见，如三秋兮”。他们抱在一起，张小娟放声痛哭，潘高峰也流下了眼泪。

不一会儿，两人的情绪稳定了下来。潘高峰说：“来的路上，我见植物园免费开放，里面人不多，花还不少，我们去看看吧？”

“好吧！”张小娟点头道。两人乘坐公交车，不久到了植物园。他们下了车，朝入口走去。

今天，植物园虽然免费，但入口处还是站着两名戴口罩的男性工作人员。其中一个工作人员手上拿着一个计数器，在计算入园人数，以便限量放行。另一个工作人员手上拿着“健康绿码”的扫码仪。潘高峰以为他们手上拿的是测体温的仪器，就上前去，问道：“要测体温吗？”

“哈，不用了！”一个工作人员笑着对潘高峰说。“让我们看一下你们的健康绿码就行。”

潘高峰和张小娟都掏出手机来，调出“健康绿码”，一个工作人员用扫码仪分别扫了一下，挥手说道：“你们进去吧！”

“谢谢！”潘高峰搂着张小娟，打算进门去。他想确认一下他没有弄错，又扭头问道：“今天不收费吧？”

“收什么费？看到有人来，我们就高兴了！都几个月见不到游客了。”一个工作人员说道。

另一个工作人员说道：“有个春晚老演员常说一句话：‘观众朋友们，我想死你们了！’听说过吗？”

张小娟点头道：“嗯，我听老一点工友开玩笑时说过。”

那位工作人员接着道：“我也想说——‘游客朋友们，我想死你们了！’哈哈哈！”说完，大笑起来。

“哈哈哈！”潘高峰也跟着大笑起来，道：“是啊，前段时间，人人都戴着口罩，甚至是穿着防护服，相互见面不见脸，距离还要一米远，心里还互相提防着对方。感觉人与人之间是那么的遥远。”

“现在好了，不是人群聚集的地方不用戴口罩了！”那个工作人员说道。

“但你们还要戴，因为你们接触的人多。”张小娟说道。

“对，对！”一名工作人员说，“不过你们游客不用戴了，因为我们限量放人，只让疫前三分之一的游客人数进去。”

“你们快进去吧！”另一个工作人员催促道。

潘高峰搂着张小娟的腰，往植物园内走去。他们刚走了几步，背后就传来了入口处工作人员的说笑声：“哈，才说游客不用戴口罩了，就来了一个戴口罩的。”

潘高峰听了这话，不由得扭头往后看去，见一个戴口罩的人正朝植物园门口走来。他再仔细一看，此人不是别人，就是那个一直在跟踪他的、神出鬼没的家伙！

潘高峰心想，真是邪了门！他的手机是李慧红刚买的，不可能被人监听。他决定带张小娟来植物园，也是半路上看到植物园门口挂着“免费”的牌子，才做的决定，没人会事先知道。这么说，只有两个可能：一是这家伙一直在跟踪着他；二是，这家伙也碰巧到植物园来了。

张小娟见潘高峰屡屡扭头往后看，又不说话，就问道：“高峰哥，怎么了？”

潘高峰不想吓着张小娟，就说道：“没事，我们走吧。”

104.娟妹子只许他揉

潘高峰搂着张小娟，往园内走去。走了几步，他再回头看，已经不见那个戴口罩的家伙了。他想，也许自己过敏了，那家伙很可能只是碰巧从这里经过而已。

五月的南国，阳光明媚，生机盎然。植物园里开满了各种颜色的芍药花，红的、粉的、紫的、黄的……，色彩缤纷，娇艳美丽。潘高峰和张小娟手牵着手，徜徉在这花的海洋之中。

植物园里的游客虽然不多，但都喜笑颜开，纷纷拿出手机、照相机来拍照。潘高峰和张小娟也用手机，拍了不少照片。他们还请其他游客，为他们拍了一张合影。这是他们的第一张合影。

到了中午，他们从植物园出来，到饭馆去吃午饭。他们在一张桌子边的座位上坐下。张小娟的屁股刚沾到椅子，就“哎哟”一声，又站了起来。

“怎么了？”潘高峰问道。

“没什么。”张小娟红着脸，才又慢慢坐了下去。原来，他被齐百兴用电警棍电到的一半屁股，用力坐下去还会感到疼痛。

吃完午饭后，张小娟说：“高峰哥，我见你头发那么长，觉得怪别扭的。你把头发剪短一些吧？”

“好吧！”潘高峰说道。他们又一起到理发店去，潘高峰让理发师将他的假长发剪短。

潘高峰剪完头发，张小娟拉着潘高峰的手，左右看了看，笑着说：“高峰哥，我看你现在像电视剧里的成功人士了。”

“哈，真的？”潘高峰笑问道。

“当然啦！等我们村的路修好了，你就是个成功人士！”

他们俩牵着手，从理发店里出来，然后到附近的超市去。潘高峰要买一些牙膏之类的生活用品。当他们转身要进商店时，潘高峰扭头见那个戴口罩的蒙面人，就在他们身后几十米远的地方！

潘高峰没有进商店，而是拉起张小娟的手就往前跑！

他们跑到了一个公交车站，恰好一辆公交车停在那里，旅客都上了车，司机正要关车门。潘高峰拉着张小娟，快跑过去，就在车门关上之前，两人上了车。潘高峰扭头往后看，已经不见那个戴口罩的家伙了。他想，也许是他太过敏了，虽然现在疫情已经过去了，可街上不时还会有几个戴口罩的人。

在公交车上，张小娟问道：“高峰哥，刚才又怎么了？说好去超市买东西的，到了门口又跑了。”

“没什么，我突然想起，我暂时不回我的出租屋去住，买了东西也没地方放。”潘高峰解释道。他见车上有空座位，就对张小娟道：“娟妹子，我们坐吧？”

张小娟摇了摇头，道：“高峰哥，我想站一站。”

“那好吧，我也陪你站着。”潘高峰说道。

“对了，高峰哥，你说你不回你的出租屋去住，那你昨晚住在哪里的？”

“我跟李大姐住在一起……”潘高峰说到这里，觉得这话听起来有些不对劲。

张小娟更是瞪大眼睛，叫了起来：“什么！你跟李大姐住在一起了！”公交车上的其他乘客都扭过头来看她。

听了这话，潘高峰知道他的话引起了张小娟误解了，就红着脸解释道：“娟妹子，是这么回事，我的住处不安全了，我的身份证又被警察收走了，李大姐就把她家的一间房子暂时借给我住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张小娟见车上的人都扭头看她，边也红着脸说道：“高峰哥，我，我……，你原谅我。”

“没事，是我开始没说清楚。”

“高峰哥，今天晚上你别去李大姐家住了。我用我的身份证，给你到宾馆去开房。”

潘高峰想，李慧红的滨海别墅已经被戴口罩的人注意上了，他也不能住了，就说道：“好吧。可是我没钱了，你先借点钱给我。”

“借什么借呀！”张小娟看着潘高峰说道，“那年，你到县城给我买衣服、买鞋，我还没还你钱呢！”

他们下了公交车，见车站边上就有一家“如归酒店”。张小娟说道：“高峰哥，我有点累了，就这家‘如归’吧？”

“好！”潘高峰点头道。

两人进了酒店。张小娟到前台去登记。不久登记完毕，女服务员给了张小娟一张房卡，说：“314房。”张小娟拿过房卡，和潘高峰两人一起上楼去，进到房间里。

在这个相对私密的空间里，两个年轻奔放的生命，相拥在一起，倒在床上，相互抚慰亲吻，让这一段时间来，郁积在他们内心的压力和恐惧，充分地释放出来，渐渐地，他们的心头被喜悦和爱恋占满。

潘高峰的左手不经意地按到了张小娟左臀。“哎哟！”张小娟不由得喊叫了出来。

“怎么了？”潘高峰问道。

张小娟解释道：“前天在你的出租屋门外，我抱住了一个警察，不让他去抓你，他就用电警棍电了一下我的屁股。”

这话像一股热流，涌进了潘高峰心田。他搂紧张小娟，用充满爱恋的目光，看着这个辣椒妹子的眼睛。她为了自己，竟然什么都不顾。他轻柔地说道：“你脱下裤子，我给你看看。”说着，让张小娟俯卧在床上。

“不，”张小娟不好意思道。

“就脱下来一点点。”

“好吧。”张小娟将牛仔裤和内裤左后侧的裤腰，往下拉下一小截。

潘高峰低头看了看，看不出什么痕迹来，道：“表面看不出什么来。我给你揉揉吧。”

张小娟红着脸，低下了头，道：“你轻点。”

“好，”潘高峰将左手放在张小娟的臀部，轻轻揉动起来。

张小娟闭上眼睛，感受着潘高峰手掌的力量、温暖、和柔情。过了一会儿，张小娟翻过身来，抓住潘高峰的手，看着潘高峰的眼睛说道：“高峰哥，只许你给我揉，不许你给别人揉。”

“嘿，”潘高峰傻笑道，“那当然。我只给我的娟妹子揉。”

一个下午，他们就在宾馆里，相互搂着，谈论着，谈论着他们的未来。

时间不早了，他们决定到外面的饭馆去晚饭。他们一前一后出了房门，潘高峰走在前面，张小娟走在后面。潘高峰抬头，见楼道远处走来了一个戴口罩的人。

潘高峰吃了一惊！他仔细看去，发现那人穿着短袖T恤衫和短裤，而那个追踪他的戴口罩的家伙穿则是长衣长裤的。他不敢肯定这人是不是那个家伙。

可是，当那人发现潘高峰在注意他时，转身拔腿就跑！

“你是什么人！”潘高峰喊叫着，追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