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美女施援手(99-101)

99.女强人与霹雳美女

小严坐在副驾驶座上。他听了小何的话，道：“有话你就说吧。”

小何不满道：“是两位领导就是顾虑太多。换了我，这几天，十个潘高峰都把他抓回去了！”

“你有话就直说，发什么牢骚！”小严板起脸来道。

“那我就说了。”小何说道，“现在潘高峰就在我们的地盘上，两位领导把他交给我好了，我一定为两位领导在包局长那里挣脸！”

坐在后座的齐百兴直起腰来，问道：“把他交给你，你打算怎么办？”

听到齐百兴问他，小何满不在乎道：“怎么办？直接去抓他就行了！管他什么县委大院不县委大院。我去抓嫌犯，他崔**也不能把我怎么样！”小何说完，一脚踩在油门上。

车辆突然加速，身体往后的惯性，使得齐百兴和小严的背紧贴在座位的靠背上。他们便顺势靠在椅背上，思考小何说的话有无道理。他们两人都一时理不出个头绪来，只好不说话，闭目养神。

“两位领导不说话，我就当你们默许了。”小何得意道。

此时，县委办公楼的会客室里，坐着崔**、魏县长、扶贫办主任宫坚、县农行行长戴宽惠、县公安局包局长，还有李慧红和潘高峰。崔**已经处理完手头的文件，恰好魏县长来找他，他就叫上魏县长一起过来了。

崔**先说话：“今天，我本来想跟宫主任研究一下断崖村扶贫修路项目的事，恰好浅港市的融资专家李经理也来了。李经理是专门为这个项目融资而来的。这个项目能否起死回生，就看李经理怎么说了。为了表示县里对这个项目的支持，我把魏县长、农行的戴行长、公安局的包局长，都请了过来。”

崔**不愧是一县的最高领导，一说话就面面俱到，总给人以希望。他说完话，看了看宫坚，意思是说，我把纲领说了，你该说点具体的了。

宫坚已经跟崔**汇报过两次，但一直没有机会向同样是新上任的魏县长汇报过。因此，他从县里的角度，将他和袁健去断崖村考察项目实施的可行性，前任县委李**拍板决定投入巨额资金，最后各方联合成立项目公司等等，都做了详细的介绍。最后，他说道：“现在，问题就出在小潘筹集的4900万资金上面。”

潘高峰听了这话，低下头，说道：“我非常对不起各位领导对我的期望！我曾经想过跳崖，但我没有跳，我努力补救……”

“还是让我来替小潘说吧，”李慧红打断道。她将潘高峰被大骗子梅良信骗去600万，回到群山县后，又被制贩毒分子诬陷，受到群山县公安局网上追逃通缉，他铤而走险，到口岸镇准备取回岩洞上的两千万的金条交给项目，但他醒悟这是国家的钱，便将金条上缴国库，百般无奈，才来找到她为项目融资。说着说着，李慧红不由得流下眼泪来，道：“各位领导，我愿意来为你们这个扶贫项目融资，完全是被小潘的精神所感动了！你们想想，他就是一个退伍兵，还是一个残疾人，一个普通的打工仔，连个像样的手机都买不起，为了家乡脱贫致富，为了自己的承诺，忍辱负重，甚至连性命都不顾，去筹集对他来说无异于天文数字般的巨额资金。你们坐得住，我李慧红坐不住！”

李慧红的话说得潘高峰眼睛都湿润了。崔**也被李慧红的话感动了，带头鼓起掌来。会客室里的领导们都跟着鼓掌。

李慧红接着道：“现在回到融资的主题上来。所谓的融资，就是向社会借款，是要还本付息的，而且要让投资者较快速地看到回报。但这个项目有县里的扶贫投资，有农行的贷款，还有袁老板的投资，都需要回报，这就难了。”

宫坚说道：“县里的扶贫投资是国家财政拨款，不需要回报的。”

李慧红点头道：“县里的投资5000万，不需要回报，这很好啊！那么农行的贷款呢？”李慧红说着，将目光投向戴宽惠。崔**和魏县长也都扭头去看戴宽惠。

戴宽惠说道：“我们农行的既然是贷款，就是要回收本息的。因为是扶贫贷款，我可以向省分行打个报告，只可能推迟还款日期。”

“能推迟多长时间？”李慧红问道。

戴宽惠想了想，道：“最长四年。”

“好！”李慧红说着，从包里取出一张在抬头处印有《临时承诺书》几个字的空白A4打印纸，递给了崔**，接着道：“戴行长，我知道，要修改贷款合同需要一点时间。但请你当着县领导的面，将你刚才承诺的、将贷款回收期限推迟四年的话写下来，然后签字。”

“这，”戴宽惠犹豫了一下，道：“好吧。”

崔**将那张纸和一支笔递给了戴宽惠。戴宽惠自认为也是一个女强人，原本自视也颇高，但在这个行为霹雳的美女经理面前，只好甘拜下风。她从崔**手上接过笔和纸，宫坚又递给她一个硬文件夹。戴宽惠在那张《临时承诺书》上写道：

“农行群山县支行承诺将贷给县‘攀高项目责任有限公司’的贷款回收期限，在原有基础上再推迟四年。（待向省分行报告后修改贷款协议）。行长：戴宽惠。公元2020年5月6日。”

等戴宽惠写完，李慧红拿起那张纸，交给宫坚，说道：“宫主任，麻烦你让人把它复印三份，原件留在县项目公司，复印件戴行长自己留一份，我留一份，再给一份袁老板。”

李慧红话刚说到这，扶贫办的工作人员王丽带着袁健进来了。王丽自己回去了。袁健正好听到李慧红说“再给袁老板一份”，便开玩笑问道：“什么好东西要留给我一份？难为李经理还想着我呢！”接着，他跟崔**等人打招呼道：“崔**好！魏县长好！宫主任好！”然后一一跟他们握手。

袁健扭头看见潘高峰，一时没认出他来，便转向李慧红，问道：“李经理，这位是？”

潘高峰赶紧说道：“袁老板，我是小潘。”说着，向袁健伸手过去。

袁健握着潘高峰的手，笑问道：“哈，小潘，你怎么弄成这副模样了？你不说话，我还当你是李经理的艺术家朋友呢！”

“哈，袁老板，”李慧红笑着，从她的包里又取出一份空白《临时承诺书》，连同戴宽惠刚写好的那一份，一起递给袁健，说道：“你不是说我想着你，什么东西要给你一份吗？就是这个。”

袁健拿过那两张纸，看了看，问道：“李经理，你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李慧红解释道：“因为你来晚了，刚才我跟**县长说的话，就不想重复了。简单地说，为了小潘，我来为你们这个项目融资，戴行长同意推迟四年回收贷款，我也请袁老板同意在戴行长回收贷款后，再来收取你的投资收益。具体多少年，你问戴行长吧。”

听了李慧红的话，袁健觉得，这个女人真是够厉害的。从理智上讲，他知道，李慧红来为他们这个项目融资，使得这个项目不至于烂尾，对他的投资是有好处的，因此，他因该按这个女人说的去做。但是从感情上讲，他又不愿意向这个女人屈服，因此，他说道：“李经理，要是我不听您的——不按您说的去做呢？”

听了袁健的话，李慧红不紧不慢地说道：“袁老板听不听我的，你请便。不过，我告诉你，你要是不同意我的建议的话，我便没法给你们融资。”

“哼，”袁健冷笑道：“那么，李经理断定，没有您的融资，我们的项目就没法进行下去了？”

“哈，”没想到，李慧红却笑了，“我没这个意思。没有我的融资，这个项目当然可以继续下去。一个办法就是，你袁老板再投资5000万。”

“哈，”袁健也笑了，“我现在手头倒没有这么多资金。除此之外呢？我倒想听听李经理还有什么高见。”

李慧红说道：“如果袁老板无法追加投资嘛，办法还有一个……”说到这，李慧红没有急着往下说，表面上她似乎在思考，但实际上，她是在故意卖关子。

100.最毒和最精明女人

倒是袁健沉不住气了，追问道：“还有一个什么办法？”

“袁老板真想听？”李慧红反问道。

袁健还没说话，宫坚也着急了，问道：“李经理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嘿，”袁健自嘲道，“行，李经理，您说吧，我袁某人愿意洗耳恭听。”

李慧红这才慢条斯理地说道：“要是袁老板不愿意推后回收投资收益，也无力追加投资的话，我建议宫主任走破产的法律程序，宣布‘攀高项目责任有限公司’破产。这样一来，农行的贷款不用还了，您袁老板的投资也就算做了公益了……”

听了这话，戴宽惠首先不干了，道：“这不行！”

“哈！”袁健忍不住笑道，“李经理，听了您的话，您猜我想起了哪一句古语了？”

“你想起那一句古语，说来给大家听听。”李慧红说道。

“最毒……”袁健只说连个字，就不往下说了。

没想到，李慧红不仅不介意，反而笑了起来：“哈，不就是‘最毒妇人心’嘛？我毒的还没说呢。接下来，我会建议宫主任跟小潘合作，成立一个新的项目公司，我再来给项目融资。这样一来，项目就可以轻装上阵了。到时候，你袁老板要是眼红了，我会建议宫主任和小潘按上市后的原始股价，转让一部分股票给你的。”

“哈哈哈！”听到这，袁健不由得大笑起来。心想，这个女人真是会算计啊！

“哈！”崔**也笑了。他给袁健和李慧红圆场道：“袁老板是个精明的投资家，原本就是大股东嘛，哪里会等到那时再去买我们项目的股票呢？”

有了崔**给的这个台阶，袁健赶紧顺坡下驴，道：“行了，看在崔**的面子上，我就不跟您李经理争了。”他转向戴宽惠，问道：“戴行长，您估计你们的贷款四年内能否收回？”

“四年时间可以了。”戴宽惠说道。她将笔递给了袁健。

袁健接过笔，在那张空白《临时承诺书》写道：

“攀高项目投资人之一袁健，同意将投资效益回收期限在原有基础上再往后推八年。袁健。公元2020年5月6日。”

袁健写完，将两张纸都交给了李慧红。李慧红又交给宫坚，道：“一会儿请宫主任复印三份。还是原件留在项目公司，我们各拿一个复印件。”

袁健说道：“我们该做的都做了，现在该轮到您李经理行动了。”

“好啊！”李慧红爽快地说道，“我想跟袁老板核对一些数字。小潘告诉我，有一个叫什么闵队长的人说，全国有户外攀岩集训队100多个，每个队人数不下于50人。这个信息是否正确？”

袁健答道：“对此，我专门做过调查，这两个数字都不错。”

“断崖村的断崖岩壁，每年能否容纳这100个集训队来集训一个月？”李慧红继续问道。

袁健估算起来：“按照这里的气候条件，一年至少有10个月适合于户外攀岩。如果一个队安排一个月，每个月就要同时安排10个队，那就是500人同时训练。按照每人需要2米宽的距离来算，那就是1000米。根据我的测算，断崖村的断崖加起来的**度，只有500米。”

“你这么说，只能安排一半了？”李慧红追问道。

袁健答道：“我没有这么说。这里日照条件从早上6点到下午6点，都符合户外攀岩的需要。而且运动员也不可能从早爬到晚，如果从早上6点到中午12点安排一部分人，从中午12点到下午6点安排另一部分人，那样完全可以安排10个队同时训练。”

“很好！”李慧红点头道，“每个人的训练加食宿收费每天200元，你认为合理吗？”

“这太便宜了！”袁健说道，“这比城里的三星级宾馆的住宿费还低。我们这里的住宿虽然达不到三星级，但吃的都是纯有机食品，还提供攀岩场所，至少也要收费300元！”

“保守点，我就按200元来计算好了。”李慧红说着，从包里拿出纸笔来，同时拿出手机，打开计算器APP，边写，边算，边说道：“每人在这里集训一个月，就是30天，每人的消费就是6000元。除去成本和工资2000元，纯利润收入就是4000元。按5000人来估算的话，每年就是2千万。三年累计的现金流入量就有6000万！”

经李慧红这么一算，大家才明白，原来这个扶贫项目建成后，还会有这么可观的收入！当然，后续还要投资修建能供几百人住宿的简易民宿。

潘高峰听了这话，心里顿时感到轻松了许多。他向李慧红抱拳道：“这么说融资不成问题了！太感谢李大姐了！”

袁健问道：“那么，李经理能为我们融资多少呢？”

李慧红又在纸上算了算，说道：“能吸引投资者的，是较高的回报率和较短的回报期。按照我的经验，回报期为三年最合适，预期年回报率为6%以上，才能吸引高质量的投资者。我们以更有竞争力的8%来计算，三年的回报率就是24%。6000万除以1.24，就是4800万。这是融资的上限。”

听到这，宫坚松了口气，道：“这么说，这个数跟小潘需要筹集的4900万相差不多了！”

袁健笑道：“哈，李经理是不是太小气了点？直接来个整数，融资5000万不行吗？”

“哈！”李慧红也笑道，“袁老板也是个精明的生意人，多融资两百万虽然没什么大不了的，可精明的投资者就会觉得你的账算得太粗略，给人以不踏实的感觉，对你就缺乏信心，这是对融资不利的。”

袁健在心里说道：“这真是我见过的一个最精明的女人！”

“好！”一直不说话的崔**发话了，“差那么百来万，县财政补齐就行了！”

“哈，”李慧红笑着说道，“崔**，县财政要补的，恐怕不止100万。我这一笔融资，专门为了小潘，我一分钱的利润都不要，我来你们这里的差旅费，都是我自己报销。可是，发行融资债券，是有成本的。”

袁健问道：“成本是多少？”

李慧红答道：“百分之十吧，就是480万。这一笔钱，我也打算说服我们公司，由我们公司先垫付，等融资完成后，从中扣除。这样一来，你们的项目实际上只能拿到4320万。”

“也行了！”崔**跟魏县长对视一眼，道，“差个五六百万，县财政咬咬牙、挤一挤吧！”

潘高峰听了这话，心里不是滋味。现在，他不再像四年前那样慷慨激昂。但他暗暗发誓，这600百万绝对不能让县里替他出！

李慧红拿出事先打印好的标准融资协议书，一式两份，填上融资金额、期限、预期回报率等，当场让“攀高项目有限公司”的法人代表兼董事长宫坚，代表项目公司签了字。接着，李慧红也签了字。她跟宫坚握了握手，道：“现在，金顶公司为攀高项目融资的协议，就基本成立了。等我回单位请公司法人代表签字，盖上公司的章后，这份协议就具备了法律效力。”

崔**站起来，鼓掌，其他人都跟着站起来鼓掌。

李慧红说：“我回到浅港市后，还有一些辅助性的协议需要你们项目公司的负责人签字。宫主任工作忙走不开，袁老板也不是个闲人。我建议你们写一份委托书，公证后交给小潘。小潘跟我回浅港市去，要签字的时候，我让小潘签就行了。”

“这样好！”宫坚说道。

“潘高峰哪都去不了！”这时，会客室的门外传来了一声喊声。

101.想挣脸却成了丢脸

听到门外有人说“潘高峰哪都去不了”，会客室里的人都吃了一惊，接着扭头朝门口望去，见是县公安局缉毒分队的民警、一级警司小何带着三名警察闯了进来。由于潘高峰改变了装束，小何没能认出他来。小何厉声问道：“谁是潘高峰！”

“我就是！”潘高峰说着，走到小何跟前，问道：“请问你有什么事？”

三名警察上前来围住潘高峰，小何掏出手铐，将潘高峰的双手铐住，说道：“你涉嫌制毒贩毒，非法拥有武器，请你到县公安局，配合我们调查！走！”

对着突如起来的警察，李慧红、袁健和宫坚等人，都惊呆了。崔**波澜不惊，扭头去扫了一眼公安局的包局长。包局长大声说道：“等着！”说着，朝小何这边走来。

“局长！”小何和三名警察这才发现，他们的包局长原来也在这里。包局长走到小何面前，将手掌伸到小何的面前。小何不明白包局长是什么意思，用疑惑的目光看着包局长。

“手铐钥匙。”包局长用平静的语调说道。

小何无奈，只好从口袋里掏出手铐钥匙，递给包局长。包局长接过钥匙，亲自替潘高峰打开手铐，然后将手铐连同钥匙，放到小何的手上去。小何惑不解地问道：“局长，您这是？”

包局长解释道：“下午刚上班的时候，军事检察院来人了，全面接管了潘高峰的案子。我已经让人将潘高峰的名字，从网上追逃的名单上删掉了。以后潘高峰的案子就跟我们没关系了。”说完，他向小何等人挥了挥手，示意他们离开。

小何等人正要离去，潘高峰忽然想起那个跟踪他们的墨镜男，便喊道：“等等！”

“怎么了？”小何扭头瞪了潘高峰一眼，心想，我们包局长放了你，你还想来找茬不成？

潘高峰问道：“今天一早，就有一个戴墨镜的人，从浅港市开始跟踪李大姐的车，一直跟踪到这里，甩都甩不掉。他是不是你们的人？”

小何没好气道：“不是！”说完，转身要走。

“请问李经理的车停在哪里？”包局长问道。

“就在楼下。”李慧红答道。

包局长对小何等人命令道：“你们去检查一下李经理的车身！”

小何耷拉着脑袋，故意拖长声调道：“是——，局座——。”

“认识李经理的车吗？”包局长又问道。

“认识。”小何说着，领着三个警察走了。

崔**和魏县长还有事，跟李慧红握手告别。宫坚让人将戴宽惠和袁健两人写的两张《临时承诺书》，复印了三份，自己留下原件，分别给戴宽惠、宫坚和李慧红各一份复印件。李慧红、潘高峰和袁健跟着宫坚，下了楼，准备回扶贫办去。包局长也跟着他们一起走。

他们到了楼下，从停车场走过。小何三人还在检查李慧红的车身。其实，他们只是迫于包局长的压力，做个样子而已，压根就没有尽心去检查。包局长问道：“检查出有什么问题没有？”

“没有。”小何有气无力地答道。

包局长走到李慧红的车后备箱后部，弯腰，将右手伸到到后保险杠下面摸索了一阵，从下面取出了一个像黑色围棋子那样的东西拉。他用左手抓过小何的手腕，将“围棋子”猛地拍到小何的手掌上，瞪着小何，问道：“这是什么？知道吗？”

小何这才站直身体，回答道：“知道，跟踪定位仪！”

“是你们安的吗？”包局长追问道。

“不是！”小何答道，“我们这次行动仓促，根本就没想起带这个东西。”

包局长向小何一挥手，道：“走吧！”接着又向李慧红解释道：“我看他们说的是实话。不管跟踪你们的人是什么人，跟踪仪取走了，他就没法跟踪你们了。”

“那太谢谢包局长了！”李慧红说着，伸出手去跟包局长握手。

“应该的！”包局长看了看自己满是泥灰的手，犹豫了一下，接着赶紧将手在黑色的裤腿上蹭了几蹭，再伸过去跟李慧红握手，道：“李经理来为我们县的扶贫项目融资，崔**把我这个不相干的人也叫来，就是让我给您保驾护航的意思。”他说着，从制服口袋里掏出一张卡片，递给李慧红，接着道：“这是我的手机号码。只要您在群山县，谁敢找您的麻烦，您就拨打这个号码！”

李慧红接过卡片，放到自己的包里去，道：“好啊！谢谢包局长了！”

“不必客气。我先了！”包局长挥手，跟李慧红、宫坚等人告辞，走了。

小何三人并没有走远，包局长跟李慧红握手、给李慧红卡片以及对话的整个过程，都被他们看在眼里、听在耳里。当他们看到包局长大步朝他们走来时，才赶紧扭过头去，装模作样地往外走。包局长超过他们，也没理会他们，自己大踏步回县公安局去了。

李慧红、袁健和潘高峰跟着宫坚到扶贫办去，准备委托书等事宜。

小何领着三名警察，垂头丧气地往外走。他心里窝着火。他本来指望抓到潘高峰，为两位队长在包局长面前挣脸，却没想到自己却在包局长那里丢了脸。他望着包局长的背影，歪着嘴，怪腔怪调地学起包局长跟李慧红说的话来：“这是我的手机号。只要您在群山县，谁敢找您的麻烦……”

包局长似乎听到小何在学他说话，扭头往后扫了一眼，才又继续走路。

“看什么看！”小何咬着牙小声嘟哝了一句。他低头，见自己手上还拿着包局长从李慧红的车身上取下来的跟踪仪。他想将它扔掉。

小何扭头见旁边就是民政局，门厅内一侧，放着一套打扫卫生的工具，边上就是一个垃圾桶，估计保洁员暂时将工具放在这里，到别处打扫去了。小何一甩手，就将那个跟踪仪往民政局的大门里扔去。他想把它扔到那个垃圾桶里去。可他的手势不准，跟踪仪没有落进垃圾桶里，而是掉到了民政局的门厅内，接着滚到了楼梯边的暗处去了。

“哎，你们等一等！”这时，潘高峰喊叫着，跑了过来。

“干什么？”小何瞪着眼，对跑过来的潘高峰不客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