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拥美同行

卓公子却在沉思，尚未回答，有人笑道：“这位姑娘的美意，卓某人心领了。我的儿子自然要跟我走了。”卓蔚然仗剑闯进地牢，一剑将那尚未断气的牢卒刺死，那牢卒显然十分吃惊。

卓蔚然的剑法显然出自高人传授，连那群白莲教的信徒也很吃惊，他会在剑术上有如此高的造诣真的人不可貌相，连那卓公子出是第一次见父亲出手。平时他明明手无缚鸡之力的，而今却变得那么陌生。卓公子不由茫然起来？父亲急切地问道：”帆儿，这儿是否有个叫魏顺龙的老死囚。“

卓公子一愣，老魏难道叫魏顺龙？他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人们称他老魏。”卓蔚然催促道：“利索点，讲话吞吞吐吐的，一点也不像个男子汉。”他边回头看眼那断气的牢卒，显然有点惋惜，自己怎么就这般沉不住气呢？卓公子也殊无父子重逢的喜意，他只觉得父亲此刻是如此疏远，难道这才是他的真面目。

等了两个多月，不来营救他，等他受尽屈辱，终于养好了伤，却又出现了。他心中五味杂阵。卓蔚然问道：“他人呢？”卓公子木然道：“死了，昨天夜里，他用一片私藏的破瓦片割开了自己的喉咙，等被人发现，尸体已硬了，被拖出去埋了。”

卓蔚然烦燥道：“不会的，他是那么惜命的人，这么多年一直没死，为何偏偏现如今才死？”卓公子强忍怒气道：“我怎么知道，这儿还有他的血呢？”顺着他秀长的手指所指的方向，地面上果然有一滩鲜红的血，已经凝固了。温红霞对卓公子道：“当年他偷到了一幅藏宝图，还没动身挖宝就被官府抓住了。于是江湖中人想方设法买通了牢卒，让他活命，并不给他自杀的机会。”

卓公子心念一动，他为了救我，才得到了一块破瓦片，原来他求死的愿望是这般强烈。他心中也不由怆然，落下了几滴眼泪。温红霞奇怪地看这这个狼狈的少年，心想：这人怎么动不动就哭，怎么能受得了那么多次的严刑拷打的？

白莲教徒与卓大人先后退出了，姗姗来迟的钦差终于到了，可是哈府没一个活人了，那哈木擦原本只中了唐门的百日醉迷香，但他最后竟然自绝经脉死了。枉他囚禁了那魏顺龙这么多年，却什么也没得到。魏顺龙的死连他也感到奇怪，为什么这么多年他不死，偏偏在那小子进去后就死了。

卓大人将儿子救出来后，就扔下他走了，显得十分焦急。卓公子想我也不回家了，免得受气。原来他母亲死了之后，父亲又娶了个女人，这个女人对他很不好，因此他才会这么喜欢与狐朋狗友来往，是存心想气父亲。可是父亲公务那么繁忙，他的那点小心思显然是用错了地方。温红霞虽然几次邀请他，但他怎么会去白莲教呢，听说那儿以女人为主，男人根本没地位。

可是那温红霞分明对他有点意思，他也不是笨蛋，但是他是决不会跟着温红霞走的。想了半天，自己身上连一文钱也没有，难道一路乞讨到峨眉？这显然也太丢师父的面子了。他想了半天，就径直找了条小溪，先洗个澡再说。他的伤奇迹般好了，因此心中很好奇老魏的土方子为何这么神奇。

今天又是十月十五了，升龙潭的河水很清凉。在古代升龙潭是个大湖，如今却成了个小溪，这真是时过境迁啊。他奋力地搓洗着身体，脱落的血伽就纷纷掉落在小溪中。突然他闻到自己身上传来一股奇怪的香味，淡淡的如处男休香。自己怎么会有体香呢？他十分奇怪，别看他长得无比英俊其实有个不雅的毛病，就是狐臭。西域人大都有体臭，这是没办法的事。

只是他的狐臭不是十分严重，只有夏天出汗后才会闻得到，不像有人平时就薰得人隔夜饭要呕出来了。但是此刻身上传来体香，这让他愣住，这难产就是大难不死，必有厚福。一轮明月照在小溪上，将两岸的风景都倒映其间，他突然就看见一条飞龙从小溪里飞腾，同时还有一幅彩**像围绕在龙的四周。借着小溪的水面他竟然发现那幅彩色的图像就生在自己的背上。

他不由愣住了，没错图像就生在背上。此刻他的臀部却还留有许多重重叠叠的伤痕，鲜红的新肉刚长出来，他也不敢用力。有的地方还没完全好，有点酥麻，碰到水有点刺疼感。但他的背上却印着一幅图像，那是老魏捣的鬼，他一下子明白过来了。他用药水将那藏宝图画在自己的背上，若是伤不好，也不会显现出来。纵算那哈疯子再审问自己，总不可能将他衣服全扒下，打板子也不会显露后背，真是好算计。

卓公子突然就结了个手印，使出凝像成图术来，他悠悠地将那彩图收进自己的眉心中，又使了个幻化术，隐去了后背上的彩图。此刻他站在小溪中，突然就发觉神清气爽。天地间丝丝缕缕的灵气竟然慢慢浸入他的身体。而他臀部还没全部痊愈的伤也渐渐结伽了，更神奇的是，原本高低不平的伤口也渐平复了。

虽然有许多神通必须到了武圣才能运用，但是有许多浅显的法术，超级门派都会提前教给弟子。假如他们天资够出色，时机一到就能使用，而卓公子就是其一。师父显然是十分欣赏他的，当年他父亲不可能让他出家的。可是如今他又有了两个弟弟和一个妹妹，父亲应该也不会在乎的。

他边伤心地想着，边穿好衣服。自己该何去何从？突听一人扑哧一声笑出声来，草丛后冒出一个少女。她或许在方便，卓公子是正人君子，于是背转了身去不看她。那个少女叫道：“喂，呆子，我难道很丑吗？”卓公子老老实实回答道：“姑娘貌如仙子，小生不敢唐突。”那姑娘道：“好啦，你转过身来，我刚才在寻找一株七色菊。发觉你在穿衣服，就没敢打扰。”

卓公子拍拍胸脯心想，好险啊，原来她什么也没看到，不然太丢人了。少女长得很美，上次只是打了个照面，也没细看。此刻在月光下她的面容显得无比圣洁，卓公子的心神不由一荡，他想我怎么啦，这么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当少女擦身而过的时候，他同时闻到处子的淡雅体香。少女好看的鼻子微微一皱道：“奇怪，这河里有上古丹青颜料千彩蓝的香味。”

卓公子一惊，这少女鼻子好灵。听好这么子一说，他想起千彩蓝这种上古颜料的奇异来，它是一种奇特颜料，平时呈蓝色，但它与红黄黑三种颜料搭配，就能调出上千种的颜色来。当它画好后，能保存上千年不变色，十分稳定，不易氧化，但调制千彩蓝的工艺已失传。

据说擅长这种工艺的老工匠们都快被帝皇们杀光了。他们通常都为帝皇们建陵墓，并为地宫作画，以让帝皇的事迹流传千古，甚至连鬼神都要闻达。因此千彩蓝是最适合在地宫里作画的，它的不易变色真是陵墓需要的。否则后人看到的都是残缺不全的壁画，也不知是什么意思。若不是少女提醒，他几乎想不起这档事。

卓公子问道：“请问姑娘怎么称呼？”那姑姑淡淡道：“我姓司马，你就叫我司马好了。”卓公子心念动，司马是点苍派中一大家族。从东晋灭亡后，司马家族就托庇于点派，结果喧宾夺主，成了掌权的一族，历代掌门基本都是司马氏。难得有几个不是，也都庸庸碌碌，无所作为。卓公子又问道：“那你怎么和她们混在一起？”

司马知道他怀疑自己的清白，不由又好气又好笑，那真是个书呆子。她解释道：“你不要以为卖唱的全出自于青楼，还有一个门派专出歌伎，就是解盟中五门之一的北艺门。门中有卖解的，有卖唱的，有算命和测字的，也有风水先生和星相家。”北艺门不同南娼门，她们一般都洁身自好，但个别也会出线，那是没办法的事。那天她是跟着师姐去打探消息。

卓公子心念一动，他脱口道：“老魏的藏宝图。”少女白了他一眼道：“你这人怎么钻到钱眼里去了，动不动就是藏宝图什么的。我们是去打探当年被五毒仙子抢走的至宝的。这五百年来也没在江湖流落出来，一定还在唐门手里。”卓公子道：“可是唐门家主连病重也是向邛崃派借钱医病的，它若有重宝干嘛不拿出来解一时之危呢？”

司马一昂头道：“这真是唐门的狡猾之处。它表面装得可怜兮兮的，但骨子仍很凶残。所以江湖上谁也不会轻易得意唐门，那邛崃派一副小人得志的面孔，到时有的他们哭的时候。唐门的便宜是那么好占的？我祖师说它之所以这么低调，也是不得已，当年五毒仙子得罪的人太多，纵然观音篮在手，也不会有好果子吃，所以才会夹着尾巴做人，有的人就以为它好欺侮了。”

少女的脸上幸灾乐祸的表情，显然她也很反感邛崃派，便流露出来了。卓公子看得出来，少女是外冷内热的人，只要顺着她的意，也很好说话。他期期艾艾道：“我能否借我五十两银子，我到了峨眉就还给你。”这个少女心想：果是个呆子，师姐好厉害连这点也能算出。她装作天真无邪拍着手道：“好巧呀，我真要上金顶上香呢，咱们一块走吧”

只见她一声吹哨，便从远处奔来一匹骏马，十分高大。竟然是纯黑色的，连一根杂毛也没有。它围着少女兴奋地打着响鼻，心情欢嘶纵跃，如同一个顽皮的小孩子。卓公子好奇地伸手想摸它。它却机警地一扭头，没摸到，只摸到它光滑的屁股。少女笑道：“这是我的座骑，黑金香。它最喜欢别人拍它的马屁，只有我才能摸它的头，它可精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