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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40:梅攸文久经考验 如愿以偿加入皇冠体育投注:共产党

小说:梅林埠子 作者:一炉茶烟 更新时间:2019/6/1 14:57:54

经过了一年多的相处和观察,程志远觉得梅攸文是一位经得起斗争考验的同志,在攸文即将毕业的前夕,程志远决定介绍梅攸文加入皇冠体育投注:**。当程志远把这个消息告诉梅攸文的时候,攸文高兴得彻夜难眠,对于国民党和**,在梅攸文心中早有一座天平,已倾向了**的这一端。国民党的很多立场代表了一少部分人,恰恰忽略了人民的最根本的利益,倒是目前尚在弱小的**,处处实心实意地为人民着想。

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这个道理他懂,国民党的统治迟早一天会被灭亡,未来的天下也必是**人当家做主人。

在经历过**以后,攸文曾向程志远提出过要加入皇冠体育投注:**的请求,最终被程志远驳回了,驳回的理由是梅攸文虽然参加皇冠体育投注:**的意志坚定,但是考虑到时间上的问题,还要对梅攸文进行更深入的观察和调查。所以,这件事情是一拖再拖,直到今天攸文才如愿以偿。

考过试以后,学校放了几天假,经过了四年的封闭式学习,终于交了一份满意的答卷,同学们身心都放松了下来,趁着放假都回家团聚了,整座汇文学校空荡荡的,白天教师们批改完试卷都回家了,只留下少数留宿的教师还盘桓在宿舍里。

程志远和梅攸文天黑以后,钻进了学校的图书馆,在图书馆的办公室里,一面鲜红的党旗挂在办公室的正**,一支红色的蜡烛点燃在办公桌上,党旗在火红的火苗映衬下,显得更加的肃穆与庄严。程志远微笑地看着梅攸文:“攸文,你准备好了吗?”梅攸文没有说话,只是很隆重地点了点头。

梅攸文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期盼这一刻已经很久了,在宣誓誓词之前,他认为此时此刻唯有沉默最能配得起面前的这面党旗。

“攸文,下面我们来共同重温一下入党的誓词,下面我说一句你跟着我说一句,好吗?”程志远对着梅攸文说。梅攸文依旧保持那份沉默,只是脸上更加的坚毅。

程志远和梅攸文两个人在党旗面前站好,程志远缓缓地举起了右手,梅攸文也学着程志远的样子也举起了右手。“我志愿加入皇冠体育投注:**,拥护党的纲领,遵守党的章程,履行党员义务……”程志远说一句,梅攸文跟着学一句,考虑到周边的环境,两个人的声音故意压得很低,尽管如此,那每一字每一句的入党誓词,都深深地烙在了梅攸文的脑海里,让梅攸文热血澎湃又热泪盈眶,此刻,梅攸文更坚定了自己的信念,愿意为共产主义事业奋斗终生,甚至付出自己的生命都在所不惜。

随着最后一句随时准备为党和人民牺牲一切,永不叛党。宣誓人程志远,宣誓人梅攸文。程志远转过身微笑着说:“恭喜你,攸文同志,从今往后我们就是一条战线的同志了。”说话的时候,同时伸出自己的右手。从入党宣誓到现在,梅攸文从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宣誓结束了,心情似乎还沉浸在铿锵有力的誓词中。

“谢谢你,程志远同志,是你引领我走上了革命的道路。谢谢!”梅攸文激动伸出右手,同时左手也跟了上去,他第一次称呼程志远为同志,觉得特别的亲切。程志远微微点了点头,左手也跟着放了上去,四只大手有力地握在一起。“以后都是自己的同志了,彼此就不要客气了,我们**是讲究**的党,大家有什么不同的意见,可以坐下来心平气和的谈论。”

“那以后我在别人的面前称呼你程老师,在没有人的地方我可以称呼你程志远同志吗?”梅攸文觉得自己喜欢上同志这个称呼了。“当然可以,只要不暴露我们的身份的前提下,是可以的。”程志远笑着回答,他觉得梅攸文今天很兴奋,今天兴奋是可以理解的,想想自己第一次入党,也不是兴奋了好几天。

“程志远同志,马上我就要毕业了,接下来该怎么办?”攸文问。

程志远沉默了一下,然后缓缓地说:“自从上次**以后,蓝衣社对我们省城的地下党进行了大规模的排查和抓捕,我地下党在省城的联络网受到严重的破坏和毁灭性的打击。所以,经党委研究决定发展一批新党员,短时间内迅速地把党委在省城的情报网建立起来,你也就要留在省城跟我一起并肩战斗。”

“那我会以什么样的身份留下来呢?”听说还可以继续跟随程志远一起战斗,梅攸文更加兴奋了。

“这个你不要担心,以你的优异成绩,我会向张宏远建议,可以把你聘请为教师,即便这条路走不通,我可以动用组织上的力量,把你安排到其他学校任教都不是问题。”程志远似乎看透了梅攸文的小心思笑着说。

经过了长期的相处,程志远成了梅攸文的偶像,他身上总有一种学者的儒家风范,不论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都能笃定坦然面对。

不知道是程志远的建议起了作用,还是校长张宏远真的爱惜人才,就在毕业典礼的那天上午,梅攸文被别人通知说校长找。当时梅攸文已经猜到了七八分,他礼貌地敲开了张宏远校长办公室的大门,张宏远已经微笑站了起来:“攸文,来来,坐。”说完,还亲自给梅攸文沏了一杯茶,这是梅攸文进汇文学校第一次受到最高级别的待遇。

梅攸文一脸的沉静,这个时候张宏远破例地微笑找到他,只能说明他似乎有需要他的地方,越是这个时候他更应该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所以不管张宏远做什么,他只是淡淡地问:“张校长,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张宏远也没想到梅攸文这样开门见山地问,也稍稍沉思了一下:“攸文呀,你今年的成绩不错,学校有意想把你留下来任教,不知你的意下如何?”张宏远试探地问,一边说着话一边看着梅攸文的表情。果然如梅攸文所料,尽管他此刻有一百二十个心想留下来,但是也不要显现在脸上。

“这个嘛……?”梅攸文故意有些为难。

“怎么?你是不是有些为难?”张宏远很紧张地盯着梅攸文看,生怕他拒绝了他。两天前程志远找到了他,向他极力推荐梅攸文,起初张宏远不以为意,后来程志远说这乱世,适当地找一些靠山还是由必要的,比如梅攸文和林立豪的关系,说到了林立豪,让张宏远突然下想起了那一次礼堂内所受的屈辱,梅攸文毕竟和林立豪是老乡,那一次抓**司徒致远,张宏远已经看出他们之间又很熟了,否则的话,攸文和攸武也不至于和他们站在一起。如今蓝衣社又这么通天,上至政府下至军队,提到蓝衣社没有不如履薄冰的。攸武牵头闹**,全城那么大的动静,结果呢还不是不了了之,说白了还不是林立豪在里面做的手脚,如果汇文学校能把梅攸文留下来做教师,说不定哪天就是自己遮风遮雨的箭牌。

“不是有些为难,是相当的为难。”梅攸文态度相当地坚决。

“不过,张校长,几年下来了,我对汇文学校还是很有感情的,同时我很想留在省城,省城毕竟是大城市,人人向往的地方。”梅攸文突然来了一个转折。

张宏远拍了拍知己的胸部,笑着说:“你这孩子,怎么说话还大喘气。你有这样想法就对喽,大城市里发展空间还是很大的,再说了你这名额,你知道有多少人削尖了脑袋往里钻,我都没有答应,我就看中了你。”张宏远不愧是一只老狐狸,在恰当的时候故意卖了一个人情给梅攸文。

“谢谢您,张校长。”刚才梅攸文也是故意那样,但是害怕把弦拉得太紧,万一崩了就完了,如今张宏远还故意卖了一个人情,何不顺坡下驴。

“家父在我们梅林埠子办了一家新式的学堂,也是今年正式开学,我们省城的师范学院被挖去了不少的教师,我所担心的就是父亲不同意,所有才有些左右为难。张校长对我这么好,我怎么辜负您对我的栽培,我一定说服我父亲,争取下学期到您这里报到。”梅攸文的一番话说得滴水不落,又圆了自己刚才为难,有给张宏远一定大大的高帽子戴戴,这老家伙一定心花怒放。

果不其然,张宏远被梅攸文这么一捧,心里比什么都受用,嘴上都乐开了花:“攸文,没想到你父亲有这么大的抱负,不简单不简单,既然你父亲是一位胸怀博大的人,我相信他会赞成你留再省城的。”

“我尽量,我尽量,一定不会令张校长失望的。”没有笑着说。离开了张宏远的办公室,梅攸文心里像吃了蜂蜜,别提有多爽了。

学校明天就放假了,临回家之前,梅攸文决定去了一趟林素莲的家,林素莲今年也毕业了,能回去一块回去吧,中途也有一个说话的伴,这样坐起火车来也不觉得寂寞。其实,这个也不是关键,攸文还有一个小小的私念,他想回家之前,能再见上苏婉清一面,因为这个以后,不知道何时还能相见。

敲开林素莲的家门,让梅攸文欣喜不已,竟然苏婉清也在,自从上次梅攸文和苏婉清说林素莲都是梅林埠子的人,苏婉清就找到了林素莲,她们也就成了好朋友。都说爱屋及乌,看起来真的不假,苏婉清和林素莲是同班同学,这么多年只是保留在同学的层面上,自从梅攸文说林素莲是梅林埠子的人,竟然成了好朋友,喜欢一个人的力量真的太大了。

“婉清,你怎么也在?”梅攸文主动打招呼。

“怎么?就不允许我可以来吗?”苏婉清见到梅攸文也是一愣,自从她和林素莲成了好朋友,她也是第一次来林素莲她们家,没想到她还能见到梅攸文,这就是冥冥之中注定的吗?苏婉清有点掩饰不住自己心中的狂喜,故意绷着脸问梅攸文,梅攸文的窘态,看得一旁的林素婷也忍不住笑。

“我……我没这个意思?”攸文被苏婉清说得脸一下子脸红起来,连说话都有些口吃。

看着梅攸文脸红了,苏婉清有些绷不住了,‘噗呲’一笑:“干嘛脸都红了?逗你呢?”说完苏婉清和林素莲两个女人抱在一起大笑。弄得梅攸文更不好意思了。“素莲姐,你也笑我呀?”“是呀,一贯大大方方的梅攸文今天也脸红了。”林素莲一边说着一边笑得更厉害了。

“我有脸红吗?”攸文明知故问。

“好了,不逗你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林素莲止住了笑声问。

“我就是来问一问你,我们学校从明天起已经放假了,你们学校什么时候放假?我们好一块回去。”梅攸文回答。

“这么巧呀?我们学校也从明天开始放假,我今天在收拾行李,等收拾完毕再去找你,没想到你就来了。”林素莲莞尔一笑说,说完凝神思考了一下:“放假了,你们学校的老师都回去吗?”

林素莲的问话,让梅攸文一愣,不知道林素莲问话的目的是什么,只好茫然地回答:“当然,当然。”

“哦。”林素莲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就没有下文了。梅攸文正想张口问,苏婉清及时地插了一句话:“攸文,明天大家就要分别了,何不今晚我们在一起聚一聚呢?”

“好呀!好呀!我也正有这个意思。”梅攸文连声赞同。

“那把你平时处得好的好朋友或者欣赏的老师一起邀请来,你看如何?这样聚一聚是不是更有意义?”苏婉清又问。

“处得好的朋友,欣赏的老师……?”今天攸文觉得苏婉清和林素莲都有些奇奇怪怪的,自从那次校门口重逢,他们之间又见过几次面,彼此之间那种朦朦胧胧的情愫渐渐明朗化,平素里,她们说话都很清晰富有逻辑性,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都说话含含糊糊的呢?梅攸文更茫然了。

苏婉清和林素莲成了无话不说的姐妹,当然女人之间那点感情的私密,在心底默默发酵时候忍不住拿出来与好朋友分享。所以,苏婉清对梅攸文的情愫,林素莲知道得一清二楚;林素莲那次送梅攸武和林素婷去延安,她和程志远匆匆见了第一次面,就是这一面,林素莲当时就对程志远产生好感,以后再也没有见面,程志远那儒雅的风度让林素莲至今念念不忘,林素莲把这点心事也毫不保留地告诉了苏婉清。

今天林素莲似有似无的询问,苏婉清早已知道林素莲心里想什么,只有梅攸文不知道,还要张嘴继续往下问,那样岂不是让林素莲很尴尬,所以,苏婉清直接就把问题转移了过来。在梅攸文不知道的情况下,让他迅速在短期内迅速领会,也真够难为他的了,反而认为今天的苏婉清的举止有些奇怪也不足为奇了。

见梅攸文还是不过窍,苏婉清把梅攸文拉到了一边,娇嗔地问:“梅攸文,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怎么啦?”梅攸文依然一脸的茫然。

“素莲姐对你们的程志远老师有好感,你难道没有看出来?”苏婉清索性直说了。

苏婉清的话,终于让梅攸文若有所悟,难怪林素莲刚才问放假了,老师都回去吗?原来对程志远有了情愫。梅攸文点了点说:“真是郎才女貌,般配,般配。”两个人一直在那里鬼鬼祟祟,林素莲好奇地走过来,正好听见梅攸文说般配般配,不明就里地问:“攸文,说谁般配呢?”

“没有这么说呀?我是问婉清将来有什么打算吗?”林素莲冷不丁的一句话,问得梅攸文不知所措,好在他反应很迅速,很快把话题转移到苏婉清的身上。“婉清,我是这么问的吗?”梅攸文的转移话题真是一流,一下子把焦点集中到她那里,一时还没有适应过来。“啊……?是呀,我也正犯愁呢,留在省城吧,虽然找一份事做不是问题,可是我又不想依附爸爸手中的权利,所以,一直在纠结呢?”既然梅攸文已经撒了谎,苏婉清又瞪了梅攸文一眼,替他把慌圆上,直乐得攸文在一旁傻笑。

林素莲信以为真,对着林素婷说:“嗨,为这事呀!梅伯伯在我们梅林埠子办了一所新学堂,正愁师源不足呢,放寒假的时候,我去了一趟梅伯伯办的新学堂,还真有那么一回事,你直接去梅伯伯那里得了,我也去,我们在那里正好做伴,你看好不好?”

“梅伯伯办新学堂的事,我也听我爸说了,不过……”苏婉清还是有些犹豫。

“不过什么?你是梅家的人是迟早的事,还有什么犹豫的。”这句话林素莲不假思索脱口而出,说出来才想起来,梅攸文和苏婉清之间索然已经明朗,但是谁也没有挑破这层窗棂纸,如今被自己这么不经意间挑明了,林素莲惊慌失措看着他们俩,好像自己做了错事。事情被林素莲挑明的一刹那,两个人脸‘唰’的都红了起来,苏婉清扭捏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好。

倒是梅攸文反应贼快,好像没听见一样:“哦,我忘了邀请一个人,我去去就回。”说完,一溜烟地走了。

梅攸文和程志远出现在林素莲家的时候,林素莲流光溢彩的眼神出卖自己的内心,她似乎有点不相信这是真的,尽管如此,林素莲很快把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很优雅地冲着程志远问好:“你好,程老师,自那日别后,好久不见。”程志远依然儒雅地冲着林素莲微微颔首致意了一下:“是呀,都是为生活所累,忙一些琐碎的营生。”

程志远的话,让梅攸文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程志远是儒雅的一位男士,这一点毋庸置疑,可是如此说话,梅攸文倒是第一次听到这样令人酸掉牙的话,看起来是遇到对眼的人了,否则不至于如此有失常态。两个人又说了一会话,字字句句都如这般,两个人说的津津有味,两个听的人在一旁低头对笑,实在两个人听不下去了,才催着两个人走进了屋子。

酒菜已经备齐,四个人刚落座,就听见有敲门声,素莲慌忙去开门,回来的时候,来人一进屋吓了程志远和梅攸文一大跳,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蓝衣社驻省城组长林立豪,林立豪不认识程志远,程志远认识林立豪,那次**的时候,程志远是躲在人群中看见过他。惊慌的神色在梅攸文的脸上一划而过,今天程志远在场,不能让他看出什么马脚来,再说了他已经是一名**员了,考验他的时候到了,他迅速地站了起来,脸上堆满了笑容:“立豪哥,你今天怎么有空?”

“怎么?不欢迎呀?”林立豪大大咧咧往椅子上一坐,顺手从桌子上的盘子里捏了一颗花生米放在嘴里咀嚼。

“看立豪哥说的,我哪敢呀?”梅攸文知道这个时候不能说话太软也不能太硬,太软就不像以前的梅攸文了,太硬的话更不好,否则会让林立豪产生戒备,尽量保持出自己平时的样子,毕竟攸武出过事以后,他们是第一次正面相对。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自从攸武出了事,你小子嘴上不说,我也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林立豪瞪着梅攸文看,想看一看梅攸文的反应。“我是怎么想的?”梅攸文一副吊儿郎当地问。

“你心里一定再想,立豪哥怎么这么心狠,一点不看我们乡里乡亲的面子,对吗?”林立豪一直瞪着梅攸文看,从没有离开过。

“对,立豪哥,我就是这么想的,你的心未免也太狠了吧?”梅攸文目露凶光迎着林立豪看。

“哥……”局面越来越僵,林素莲想缓和下这尴尬的场面,忍不住叫了一声哥,提示林立豪不要把事情做得太死。

林立豪看着梅攸文毫无惧色,不禁哈哈大笑:“哈哈……攸文呀,你知道嘛,我就喜欢你这股霸气,你小时候在土匪窝里,都能自如地全身而退,那时候,我就知道你能成大气候。关于攸武的事……”林立豪这么一笑,立马缓和了屋内的气氛。

“立豪哥,攸武的事以后就不要提了,明天我和素莲姐就要回家了,今晚他事莫议,直说喝酒,好不好?”梅攸文打断了林立豪的话,并且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好,够爽气!来,我们喝酒。”林立豪端起酒盅,才想起来桌上还有其他人,便对着林素莲说:“素莲,家里来了客人,你也不给介绍介绍。”林素莲刚要张口,梅攸文把话接了过来:“立豪哥,还是我来吧,这位是汇文学校的教师程志远先生,同时也是我的授业恩师,程志远先生跟素莲姐最能谈得来,所以今晚特意邀请来。”

梅攸文之所以把话头接了过来,他怕林素莲说不好,反而会引起林立豪的怀疑,他同时悄悄地把林素莲喜欢程志远的信息,若有若无地透露给林立豪,林立豪什么场面没有见过,岂能不知道梅攸文话里的意思,再看林素莲时,早已满脸的娇羞。林立豪暗想,自己的妹妹自己知道,一直眼界很高,至今都二十四五岁了,连个婆家都没说,在看看程志远,年龄虽然比素莲稍大,但是看起十分儒雅,举止也十分得体,素莲平时也是一个优雅的女性,知书达理有大家闺秀的风范,他们看起来倒是蛮般配的,再看如今素莲的神情,这回是动了真心喽。

“这位是素莲姐的同学,叫苏婉清。”介绍苏婉清的时候,梅攸文就显得轻描淡写了。

林立豪现在把所有心思都放在程志远身上了,素莲的婚事其实一直是压在他身上的一块心病。“程先生,家是哪里人?”

见林立豪问自己,程志远笑着回答:“我是南京人。”

“好地方,国民政府所在地,好地方。”林立豪一连用了两个好地方,可想而知对国民政府中毒已深。

“那今年贵庚?”林立豪继续问。

“二十八岁。”这个年龄,林立豪很满意。“为什么至今没有婚配?”这一点是林立豪有点怀疑的地方。

程志远微微一笑:“家父在南京小有产业,志远一十六岁就被家父送到英国读书,这么一来一回地折腾,所以过了婚配的年龄。”程志远有条不紊地回答。“年轻有为呀!不错。”程志远的家世不错,人又留过洋,条件是无可挑剔,林立豪一百二十个满意。程志远又何尝不知道林立豪的意图,他对林素莲也有好感,第一次见面就深深被她身上的气质所吸引,所以,这次再见到林素莲的时候,有点不知所以然,两个人越聊越投机。

林立豪显得很高兴,不禁多喝了几杯,素婷因为他的原因如今下落不明,他也猜到素婷很有可能跟梅攸武走了,这丫头自打小就喜欢这个臭小子。爹多次问起素婷为什么寒暑假不回家,他都是以其他的借口支付过去,他也问过素莲关于素婷的事,素莲一股脑都推在他的身上,当初全城封锁是他给雅婷一张出门证,这件事他也是有苦说不出。

酒至酣畅,林立豪问:“素莲,已经毕业了,你打算留下来还是回去?”

“哥,这事你就不要烦心了,我和婉清准备到我们梅林埠子梅伯伯新办的学堂做教师。”素莲很淡然地回答。

“啊?那我爹能答应?”素莲的想法太大胆了,爹又怎会答应她如此荒唐的想法。

“哥,我说了,这事你就不用操心,我想爹一定会答应的。”林素莲自信满满。

“好,好,只要你能说服我爹,我才懒得管你的闲事,倒是你抽个时间把小程带回去给爹妈看一看,页好让他们二老就此安心。”林立豪似乎已经有些醉了,说话也没有些轻重。

“哥,你说什么呢。”林素莲娇羞地瞪了哥哥一眼,脸红得像抹了胭脂。林素莲不好意思转过脸对着程志远说:“程老师,很抱歉,我哥有些醉了。”程志远倒是落落大方:“没关系的,理解做大哥的心情。如果方便的话,可以抽空去拜望伯父伯母的。”程志远的话音未落,苏婉清瞪大了眼睛看着程志远,一副不可以理解的样子。梅攸文一直保持微笑,他知道程志远此时的想法。林立豪,蓝衣社驻省城组长,炙手可热的人物,一旦跟他搭上这层关系,那么以后工作起来就方便多了,同时还可以套取一些需要的情报。

如果利用这层关系,对于素莲是不公平的,她不是交易的筹码,但是,从程志远对待素莲的表情,梅攸文可以断定这是真的,一个人再会演戏,感情的之间的那份真诚与彼此间的默契度,是靠演技演不出来的,特别彼此对视的瞬间。

酒足饭饱,林立豪歪歪扭扭地走了,梅攸文还想等着程志远一块回去,苏婉清在他的耳根轻轻地说:“你傻呀,你看你们的程老师有走的意思吗?我们快走吧,给人家留一点空间,好吗?”一句话点透了梅攸文,拉着苏婉清的手,俩个人逃一样走出林素莲的家。

外面,夏风习习,空气中带着一股令人不安的躁动,苏婉清瞅着梅攸文,梅攸文瞅着苏婉清,想起在林素莲家发生的一切,两个人忍禁不住对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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