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32：林立豪参加蓝衣社 攸文攸武忍辱负重救人（二）

像司徒老师这样的人，就应该好好地活着，帮到他就没有什么好后悔的事情。攸文攸武既然误打误撞走到这样尴尬的地步，索性也就放开了，他们都不想司徒老师落到陶亦轩这帮人的手里，可又不知道怎么才能帮上他。所以，林立豪在叫到他们的时候，攸文让自己留了下来，伺机接近司徒老师希望帮到他。

攸武随着林立豪走了，就在林立豪转身的刹那，攸文还是看到了林立豪意味深长的笑容，攸文不知道怎么了，看到林立豪的笑容，胃子里翻江倒海有一种想吐的冲动。

两个特务把厨房的饭菜抬到了学校的礼堂，也许因为早已经饿了的因素，下面的人群开始隐隐有些骚动。

“你们老老实实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许动，我会安排人把你们的饭菜端到你们的位置上。”陶亦轩害怕大家趁吃饭的时候，互相传递信息，虽然被审问的那个打前站的人说学校里只有一个**，万一有两个呢？或者又发展出新的党员呢？**太狡猾他不得不防，陶亦轩站在**台上冲着下面大声地说，鉴于陶亦轩的淫威，下面立马又恢复了平静。

一共二十个人，去了门口守护，去了学生宿舍那边十个人，加上学校周边布防监控，除了陶亦轩在礼堂里面也就三四个人，人员实在有点捉襟见肘。陶亦轩看了看还站在拐角里的梅攸文，冲他招了招手说：“还愣在那里干吗？还不过来帮忙搭把手。”

其实攸文站在那里早就按耐不住了，他现在迫切地想借帮忙的机会接近司徒老师，看一看有什么可以帮上什么。可是他知道如果没有陶亦轩发话的话，他最好站在那里不要动，否则很容易引火烧身，弄不好就怀疑到自己的身上来。所以，在听到陶亦轩的话以后，攸文快速地走了过来。一个特务负责把饭菜分别盛在两个碗里，另一个特务负责把饭菜端到每个人的面前，攸文无疑也只能帮忙端饭菜了。

司徒老师安静地坐在最后一排，安静地看着发生的一切，对于攸文和攸武为什么会与陶亦轩他们混在一起，起初他也觉得很诧异，不过很快就否决了自己的看法，攸文和攸武是知道自己的身份的，尽管那天夜里他没有承认，但丝毫不影响到他们的判断。

陶亦轩他们此行的目的很明显，就是要找出他们中间的**，如果攸文和攸武和他们是一伙的，早就拆穿他了，何必废如此周折。

从这一点可以看出，攸文和攸武还是可以信任的，至于他们为什么和陶亦轩他们混在一起，一定另有原因。另外，此刻他还能信任谁呢？他在几天前就接到地下党传过来的信息，最近南方将有一个党委员会到这里与他接头，考虑到接头的安全性，他们还特地把接头的地方选择在学校，时间就定在明天的上午十点。

如果南方的党委员被抓住了，这将是党不可低估的损失，所以，不管怎样都必须阻止他来到学校。现在能信任的人，也只有攸文了。司徒老师正寻思间，攸文和另一个特务两个人同时端着饭菜一起像司徒老师的位置走来，攸文刚要把饭菜放在司徒老师的面前，不成想被另一个特务抢了先，攸文只好把饭菜放在司徒老师旁边的另一个教师的面前。攸文从端着饭菜的那一刻起，他总感觉有一双眼睛一直盯着他看，那是一双经过专门训练的眼睛，所以攸文不敢丝毫大意，即便是从司徒老师身边经过，从始至终也没有和司徒老师有眼神上的交流。司徒老师依然安静地坐在那里，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从桌子上端起了饭碗，默默地吃了起来。

攸文站在那里稍稍愣了一下，难道自己误会了司徒老师的处境？还是这件事情根本就不是冲着司徒老师来的？也只是一瞬间，攸文迅速地从司徒老师的身边离开，他不能有任何的异常，这一点他比谁都清楚。

礼堂里一片寂静得像一潭死水，大家都跟司徒老师一样默默地吃饭。

“报告，我需要加饭。”有吃得比较快的教师开始举手示意。攸文走了过去从需要添饭的老师手中接过空碗，再走回来添满送过去。需要添饭的老师越来越多，攸文有些忙不过来了，陶亦轩对着身边的一个特务努了努嘴，示意他赶快过去帮忙。就在攸文给司徒老师附近人一位教师刚端过去一碗米饭的时候，就见司徒老师举手示意：“报告，我需要添饭。”

攸文赶快放下手中的饭碗，转身快速地走了过去，他不能再错过机会了，刚走到司徒老师的面前，司徒老师很自然地站了起来，把手中的空碗递了过去，由于靠桌子太近，桌上的筷子被身体从桌子上碰掉在了地上，一种本能的潜意识，攸文和司徒老师同时弯下腰去捡地上的筷子，这时候桌子正好挡住了台上陶亦轩的视线。

“攸文，帮我做一样事情，出了食堂右拐，正对食堂墙角后面院墙从底向上数第八层，有一块活动的砖，把这个压在它的下面，拜托了。”司徒老师把声音压得很低，说话的速度很快，同时把一张字条塞进了攸文的手中。攸文想都没想，直接把字条顺手塞进了自己的袜筒里，一切都悄无声息地进行着。

待攸文把地上捡起筷子直起腰来，也就十几秒的时间。司徒老师从攸文手中接过筷子，很客气地说了一声：“谢谢！”攸文也淡淡地回了一句：“不客气。”说完，攸文就转身离开了，司徒老师悠然地坐了下来，端起桌子上米饭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在林立豪带着攸武和几个特务回来之前，老师们已经用餐完毕，攸文和负责打饭和端饭的两个特务把桌子上空碗都收拾好，刚收拾好他们就回来了，忙完了这一圈，蓝衣社的特务们早已经饿得不行了。

在陶亦轩的点头应允下，特务们才开始狼吞虎咽的开始吃饭，其实陶亦轩自己也早饿得不行了。攸文打好了他和攸武的饭菜，便慌里慌张地捂着肚子对着正在吃饭的陶亦轩说：“陶大哥，我今天一直肠胃不好，现在肚子疼要拉稀。”陶亦轩正大口吃的香甜，听攸文这么一说，顿时眉头鼻子皱成一大把，冲着攸文直挥手：“哎呀！快离我远一些，你这样说我哪里还有胃口吃饭。”

“你呀！昨天晚上不让你和冷水，你非要喝，看拉稀了不是。”尽管攸武不知道攸文发生了什么，知道他一定是有原因的，心有灵犀地在一旁帮腔。这兄弟俩一唱一和，尽说些让人倒胃口的事，林立豪一边吃着饭一边冲着攸文和攸武嚷：“不就拉稀嘛，你们还没完没了了，还让人吃饭不？”攸文也不理会，故意尴尬地笑了笑，捂着肚子就跑了出去，他知道吃饭时是把信息送出去最好的时机，错过了这个机会，也许是难上加难了。

外面的夜色很浓，乌云笼罩着整片的天空，西南方向偶尔有闪电划破夜空，给漆黑的夜空增添了几分鬼魅。

攸文出了礼堂的大门，顺着前的广场一路小跑来到了学校的食堂的大门跟前，照着司徒老师说的方向，攸文一直向右，走到食堂的右边的墙角再右转，后面是一堵很高的院墙，食堂在学校的最后面，它的后面是一条大路，学校在建设学校的初期，学校左右紧邻不是学校就是政府单位，所以修的是栅栏，而后面则不然，是一条很宽阔的马路，考虑到安全因素的问题，靠近马路的方向就修建了一堵很高的院墙。

攸文蹑手蹑脚都走到院墙跟前，那么漆黑的夜，哪里看得清哪一块砖是活动的。摸索了一会，仍然没有找到，攸文有些急躁，他突然想起来司徒老师说过第几层，当时那么紧张，给予他们的时间也就十几秒，他哪里还记得住，攸文拼命地回忆，仍然想不起来第几层。

攸文决定放弃想第几层，不过有一点他记得很清楚，司徒老师当时说食堂右边的墙角正对的院墙，那么这样就缩小了位置，不管几层，总的来讲应该不会超过一个人的高度，左右应该也不会超出三米的范围，既然忘记了第几层，索性用最笨的方法一块一块的测试，这样不难找到那块活动的砖。

主意已定，攸文开始从上至下摸索起来，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如果自己出来太久，回去免不了被怀疑，可是左左右右已经试了半人高，还是没有结果。是不是自己搞错了方向？还是自己紧张听错了位置？攸文的心更加的急躁起来。突然，攸文觉得手下一松，一块砖被自己推了进去，攸文心中一阵狂喜，终于找到了。他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把那块砖取了出来，然后从袜筒里把那张字条放在下面，再把那块活动的砖又放回了远处。

做完了这一切，攸文轻松地吁了一口气，才发现自己因为紧张和急躁，身上的衣服已经汗湿。

攸文不敢耽搁时间太长，迅速地转身返回了礼堂。打开礼堂大门的那一刻，攸文发现陶亦轩的眼睛一直瞅着自己。“去了一趟厕所怎么去了这么久？”见陶亦轩问，攸文故作痛苦的样子：“我也不想呀，刚想起来又感觉有了，这样来来回回折腾了好几回。”“哥，你是不是感觉很痛，看你的衣服都湿了。”攸武不失时机地问攸文，同时向他挤了挤眼睛。攸文立马领会，痛苦点点头：“是呀，我肚子疼。”

“陶大哥立豪哥，我带我哥去看看大夫吧，弄不好会死人的。”攸武立刻对着陶亦轩和林立豪说。

“哪有那么夸张。”陶亦轩皱了皱眉头，看着攸文痛苦的样子，走了过来拍了拍攸文的肩膀说：“攸文呀，坚持下，这是特殊时期，谁也不能离开学校，知道吗？”“陶大哥，你放心吧，我能坚持住，我不会给你添乱的。”攸文故意一边咬着牙齿，感觉十分疼痛的样子，一边转过身对着攸武说：“攸武，你不要担心，哥没事的。”

“攸武，快把你哥哥扶到下边休息休息。”陶亦轩很关切地对着攸武说。看着攸文痛苦的样子和汗湿的衣服，彻底消除了他心底的怀疑。

攸武赶紧走到他的身旁扶着攸文，佯装很心疼地数落：“你也太撑能了，看你下次还喝不喝冷水。”攸武把攸文扶到了一边墙角，兄弟俩蹲了下来。“哥，你怎么回事？”攸武小声地问。“你就不要问了，以后再告诉你。”攸文小声回答。攸文知道，此刻有一个人比谁个都着急，他就是司徒老师。借着微弱的灯光，攸文把目光投向了距离自己不远的司徒老师，司徒老师正焦烁地望着自己，攸文笑着冲着司徒老师微微地点了点头。

司徒老师立即会意，他知道攸文点头意义，紧接着司徒老师也如释负重地笑了，笑得那么灿烂……

夜，渐渐的深了，有几个教师扛不住睡意来袭，已经趴在面前的会议桌上睡着了。外面的闪电越来越闪亮，隐隐听到雷声滚动，随着最后一计沉闷的响雷过后，雨点敲击着礼堂的屋面像万马奔腾。不知是雨点有催眠的作用，还是大家真的困了，教师们渐渐地趴在桌子上进入梦乡。

雨过天晴，当早上第一缕阳光照射着大地，氤氲的水汽在空中形成一股淡淡的薄雾，笼罩着整座校园。

“张校长，张校长，醒醒。”一个特务把熟睡中的张宏远摇醒，张宏远睁开惺忪的睡眼，看了一眼站在身旁的陶亦轩，立刻条件发射地站了起来。“陶组长，不好意思，昨晚睡得太晚了。”陶亦轩从喉咙里发出一个‘嗯’字，然后面无表情地说：“张校长，昨晚把所有学校里的人滞留下来，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让信息不要传递出去。今天，你们所有的教师正常上课，原来什么状态还保持什么样的状态，不要让任何一个人漏出一丝一毫的破绽，等我过了十点抓住了**，再把潜伏在你们学校的**指认出来，你们就可以解放了，懂吗？”

说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陶亦轩瞟了张宏远一眼，张宏远立刻点头哈腰地回答：“陶组长，我懂你的意思，坚决照办，坚决照办。”

“你跟他们所有人说清楚，也不怕他们抖机灵，到时候我会派一个人参加你们老师上课，发现谁个异常，立刻开枪打死。”陶亦轩嘴角流露出阴险的笑容。“你放心，我马上传达到每个人。”张宏远咽了一口唾液说。

学生进入了教室，教师们回到了原来的岗位，一切恢复如常。尽管如此，一股压抑得令人窒息的气息笼罩着校园的每个角落，不论是学生还是教师，大家都小心翼翼的，唯恐自己不小心触犯了什么，引来杀身之祸。

十二座教室，十二名特务看守，陶亦轩又安排了四个人藏身在传达室，又安排两名特务乔装打扮成小商小贩的模样在学校的外面摆摊，这样只要那个南方的党委员一出现在校门口，就是插翅也难逃出布置好的埋伏圈。陶亦轩和林立豪他们把剩余的教师全部圈在校长办公室里，校长办公室的位置正好居中，正冲着学校的大门，校门口所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

布置完一切，陶亦轩得意地坐在窗户前，就等着鱼儿上钩了。

攸文和攸武也回到了教室，正赶上司徒老师教他们语文课，司徒老师像往常一样，迈着稳健的步伐走进了教室，同学们立刻起身说：“老师好。”司徒老师脸上洋溢着淡淡的笑容：“同学们好。”司徒老师看了一眼坐在第一排最右边的特务，以及放在课桌上那把黝黑的手枪，然后收回了目光继续对着同学们说：“同学们，今天我们学习新的一课，请打开课本第十二页……”

校长办公室里，一人多高的吊钟，滴滴答答地走个不停，时针指在九点五十，校长办公室里所有的人不由地紧张起来，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学校的大门口。

雨后的深秋，湛蓝湛蓝的天空，干净得像一面镜子，温热的阳光照射着大地。门口没有一丝异样，两个乔装打扮成小商小贩的特务没精打采地坐在那里。时间一分一秒地走动着，陶亦轩也更加紧张了，一双滚圆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门口的动静。为了这个南方党委员，他们不仅倾巢出动，而且在这里看守了十几个小时，如果没有任何收获，那岂不是让所有人都笑掉大牙。眼看就要到十点了，眼球突兀得更加明显，随时随地都有挣脱出眼眶的可能。

随着十声的钟声敲响，陶亦轩像一只斗败的公鸡，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冲着满屋子的人大声地咆哮：“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组长，你再耐心地等一等，说不定那个什么南方党委员现在正在来的路上。”一直站在陶亦轩身后的林立豪对着陶亦轩说。

陶亦轩也觉得自己有些太急躁，可是他不能输，这是他做组长以来，第一次执行这么大的行动。“那我们再等半个小时，如果南方党委员再不出现，你们一个个接等着审查吧。”陶亦轩似乎发了疯一样对着所有在场教师吼道。听陶亦轩这么一说，所有的教师面面相觑，不知道接下来是什么样的命运等着他们。

‘咚’，十点半的钟声敲响了，陶亦轩唯一的一点耐心被消耗得一干二净，他怎么也想不通，问题究竟出在什么地方，难道南方党委员临时改变了行程？他立马否认了自己的推测，他知道特别是搞地下工作的人员，对于敲定的时间，是不能随意更改的。还是消息走漏出去？怎么可能呀？从昨天下午到现在，学校成了一座孤校，没有任何一个陌生人走进来，更别说一个人走出去了。陶亦轩百思不得其解，举起了双手狠狠地击打着面前的桌子：“通知所有的教师，全部都到礼堂集合，南方党委员就是来和教师中的其中一员接头的，我就不相信挖不出你来。”陶亦轩目露凶光，彻底地疯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