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邂逅故人

那么张健此刻在那儿呢？此时他正坐在古城中部一座不大的九华山山顶上，身旁就是那座人们传说中的唐僧塔！塔中据说藏有唐玄装的骸骨和衣伽。这里是张健从小到大一个人前来游玩、静思、看书的地方！他己经接到了余台的多次传呼，这里没有公用电话，没法回电，就是有电话他也不想回，他知道余想说什么；他认为不回这个电话比回这个电话更好！一切尽在不言中！

后来张健再也没有回过市台，这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地方！

张健在黄妹妹的帮助指导下生意做得是风生水起！他挂靠了一家区属图书馆成立了一个影视制作部，什么企事业单位专题片拍摄、婚礼录像等业务做得是红红火火，赚了不少钱！关健的是他能够完全按照自己的意志做事情，不必看任何人的眼色！做一个自由自在的电视人。

光荫似箭，日月如梭！张健下海己经一年多了，也已到了三十三岁的年龄，但处表上看也就二十五、六岁的模样。张健也是人，也觉得到了找个小三、五岁的姑娘成家立业的想法。这一天张健没啥事，破天荒地提前回家吃饭。妈妈说：天有点凉了，想给自己和儿子各买一套品牌棉毛衫裤，让张健跟着一起去买！

母子俩上了热闹的湖南路，走进一家知名品牌店正在挑选，突然一位身材高挑的姑娘从柜台里的内房中一掀门帘走了出来：“张健！怎么是你？”

张健母子同时抬头看去，只见这位姑娘剑眉杏眼、鼻梁挺直、樱桃小嘴，身高足有一米六八，穿着一身运动服，二十六、七岁模样，她看着张健、眼中闪烁着喜悦和激情。

“王芳！你怎么在这？”张健看到对方显然也很高兴。

“这是我开的店！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姑娘回答。

哦，原来是这样！张健明白了。他又给对方介绍自己的母亲：“王芳，这是我妈妈！”然后他又介绍王芳：“妈妈，这就是我上少体校时经常给您讲的女蓝的组织后卫、队长王芳。”母亲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王芳就热情地扑了上来：“阿姨，我认识您！您那时常到体校来看张健，我们女队的姑娘都说张帅哥的妈妈又年轻又漂亮，像张健的姐姐。”

张母拉着王芳的手笑着说：“是吗？”

“是啊！您现在一点都没变！”

张健的母亲听了这些话，表面上只是在微笑，其实心里也是十分受用，任何女性都不能免俗，张母也是一样。

“姑娘，你爸爸妈妈做什么工作？”张母问；

“我爸妈都退休了，他们原来都在一家国营大型纺织厂工作。老老实实、本本分分一辈子！”王芳答。

“家里几个孩子啊！”

“七个！全是女孩子。我是老四。”王芳伸出右手，做了个“七”的手势。

“七仙女喔！”张母微笑着说。她的话音未落大家就都笑了起来。

王芳为母子俩各挑了一套最好的棉毛衫硬塞给母子俩：“我知道你们家条件好，不差这两小钱，但这是一点心意。”王芳边说边避开张母的视线意味深长地看了张健一眼。仅凭这一眼，张健就明白了，对方至今应该还是单身。

张健爽朗地说：“这礼品我们就收了！等你结婚的时候，我来帮你做主持人，再帮你拍录像。”

张健的话还没说完，王芳就直视张健又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话：“我的婚礼你一定要来！”

张健和母亲出门之后，母亲看了看他：“这女孩子不错啊！看上去挺好处的。”

“妈！您找儿媳妇不看文凭啦！”张健问。

“是！此一时彼一时也。现在我儿子不也就是个私营业主吗！”母亲的话刚落音，母子俩就都笑了起来。

王芳十三岁时就进了少体校女蓝学打后卫，她的父亲是毛纺厂的一位机修工、厂蓝球队后卫，狂热的蓝球爱好者，可是王师傅前面的三个女儿没有一个对打蓝球有一丝一毫的兴趣，只有这个老四二岁多的时候就抱着蓝球不肯撒手，随着老五、老六、老七的降临世间，王师傅彻底放弃了子偿父愿的想法，把全部的希望放在了王芳的身上！给四女儿的物质奖励是每个星期日吃一小碗红烧肉；每三个月买一双回力球鞋。每当姐姐们、妹妹们围绕着王芳馋涎欲滴地看着她用那只很小的瓷碗吃那数得过来的几块红烧肉时(家中的顶梁柱爸爸还有一小碗)，拒绝学蓝球的二姐、三姐肠子都悔青了(大姐住单位宿舍)。王芳听着母亲用竹棍子抽打三个妹妹伸向红烧肉的小手的啪啪啪的声音以及妹妹们的哭声，心都快碎了，忙将一块刚刚放进口中的有肥有廋的五花肉(五花肉是猪肉中最廉价的部份，又能满足王家对于增添油水的渴求)，吐出来放进老七囗中，老七立即啪哒啪哒地吃了起来、破涕为笑。

王芳首次上场比赛就引起了比她大了五、六岁的张健的注意。张健觉得这位七号小姑娘不仅矫健机敏，球打得好，而且眉清目秀非常漂亮，比赛结束了，女蓝击败了一所省级蓝球重点学校的女蓝。张健看到小七号跟着一位穿着油渍渍的工作服的浓眉大眼的中年男子走出了校门，他满怀着好奇心跟了出去，看到那工人师傅给小七号买了一大把烤羊肉串，小七号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第二天张健自已打球的时候，总觉得有一双明亮的眼睛象雷达一样跟踪着自己，结束后他搜索到了那双眼睛的主人，原来正是昨天的那位小七号。

“小七子，昨天那个大胡子是谁啊？”张健按照球队通常的称呼问那姑娘！谁知那姑娘挺厉害：“我叫王芳，不叫小七子！昨天那人是我爸！他球打得可好了！”

“哦！今天他来了吗？”

“没！”

“那好，今天我请你吃羊肉串！”

小七子放声大笑：我爸拿工资，你拿工资吗？”

张健笑得更厉害：“不拿工资的人就没钱花啦？”张健的母亲每个月都给张健五块钱，主要用来买书，那个年代五块钱可是一个不小的数字。

王芳不吭气了，在她的心目中，爸爸、妈妈、大姐拿工资，就能有钱用；不拿工资的人，怎么会有钱用呢？

王芳跟着张健向门口走去……

张健边走边故意逗王芳：“小七子，你说叫王芳有什么好？又俗气重名的人又多，大街上喊一声“王芳”好几个人回头，多没意思啊！”

王芳果然上当了：“你瞎说！你瞎说！叫王芳好！叫王芳好！这名字是我爸起的。”

张健终于明白了，这孩子十分崇拜父亲。他又开始逗她：“我打我的球，你为什么要盯着我看呢？”

王芳的小脸“刷”地一下红了，低下头去看着地面上的小石子怯怯地说：“因为你长得帅！动作也很潇洒！”

张健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位小姑娘会实话实说，顿时他的脸也红了起来，不好意思说话了。

从此以后两人虽然接触不多，但心中似乎都有一种微妙的甜丝丝的东西在滋生着、增长着。张健很喜欢直爽、清纯、美丽的王芳，只要碰到她就有说不完的话，很谈的来。也许这也不能算爱，因为王芳必竟只有十三、四岁啊！还是个孩子呢！但是张健还是干了一件事：男队的二中锋韩磊和王芳是一个学校的，张健和韩磊关系很铁，就请他去了解一下王芳的学习成绩怎样？侦查结果让张健有些失望，只有中等偏上一点，不是太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