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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小说:静渊微澜 作者:司马鸿 更新时间:2019/4/15 14:02:43

江澜也冷笑道:“王熙凤病笃垂危时,还不照样急不可耐央刘姥姥去拜神求佛,以延残喘?”

天冀道:“可惜呀!彼时早已作完恶了呢!所以我说,因果报应之谈并不能阻止恶人行恶,充其量不过事后恐吓罢了!泯灭良心坏事做尽的人才会恐惧,还没实施犯罪的人是不会害怕的。为什么这样说呢?理由很简单,犯罪分子犯罪之前,只会感受到‘不犯罪’所带来的痛苦,比如缺钱啦,缺爱啦等等。”说完,看了江澜一眼,见他低头沉思,没接话,因又说道:“我曾反复思考另一个问题,觉得更是事关重大呢!”

江澜抬起头,笑道:“什么问题,还事关重大?”

天冀却不笑,冷冷说道:“我认为,如今四大名著的公认界定,其实是大有问题的!以鄙人拙见,若列《金瓶梅》为名著之一,似乎更好!”

郁江澜一惊,不太明白他说这话是何用意,呆怔半晌,忽又想到他好出悚言以惊人,便笑道:“这可不是你说了算的!《金瓶梅》毕竟淫词秽语充斥,作为名著,难免诲淫诲盗,恐会教坏人心呢!试想,如果作为经典,人手一本,反复诵读,估计不出十年,只怕国民皆为好色之徒了?”

天冀笑道:“不然!我不是说过吗?小说的教化作用毕竟有限!”

江澜道:“所谓润物细无声,潜移默化的功能还是有的!“

天冀笑道:“这正是我认为如此界定四大名著,是大有问题的原因!”

江澜道:“何出此言?”

天冀放下书,下床站起,脸色严峻,注视着江澜,缓缓说道:“你仔细琢磨一下,就会发现,如今四大名著中,竟是两个美化造反,一个美化割据,一个美化颓废呢。”说完,哀叹一声,又说道:“长此以往,岂将来国家之幸耶!岂后世政府之福耶!”

郁江澜听了这套理论,顿时吓得如泥塑木雕一般,张嘴结舌,作声不得。良久,方回过神来,说道:“不过,这些名著的文学价值,也不容忽视啊!”

天冀也不搭理,说道:“非我夸耀他国,你看看皇冠体育投注:名著,只一本《老人与海》,却是体现了何样的国家顽强品质啊!”

江澜听了这句,觉得有话可说了,因说道:“我们也有《愚公移山》啊!”

天冀笑了笑,一屁股坐在床沿上,欣慰地点一下头,却又感叹道:“可惜很多人只当笑话看呢!”

江澜又低下头来,细细品味一番,觉得天冀的话有些道理,便不再说话,发了一会呆,又摇了摇头,拿起纸笔继续胡乱划拉着。

吃过中饭,天冀有些犯困了,强打精神看了几页,不能支持,便干脆躺下睡觉。不知睡了多久,忽朦胧中似乎听见有人喊自己,睁眼一看,原来是方成文回来了,正对自己说道:“外面有人找你!”

天冀便坐起来,睡眼惺忪地问道:“是谁?”

成文道:“不认识,一个女孩子,脑后扎个马尾辫。”

天冀闻之一惊,不信似的问道:“真的假的?”

成文道:“骗你是小狗!”

天冀便披衣下床,穿上软鞋,慌慌张张疑疑惑惑地出得门来,踯躅前行,一步挨一步地走到门口,偷眼一瞧,却见清雅正站在门口不远处,见他出来,未语先笑,朝他招手,天冀见是她,顿时释然,赶忙回以一笑,却立即转身往回跑,刚进宿舍,恰见方成文正背对着门,手舞足蹈地对郁江澜讲他的恶作剧,江澜也边听边吃吃发笑,天冀发起恼来,蹑手蹑脚走到成文背后,抬腿一脚踹去,笑骂道:“踹你这只小狗!”踹完,立马转身飞跑了出去。成文、江澜二人正得意着,不料遽有此变,成文便把持不住,身子向前一倾,扑在江澜怀里,一时人仰马翻,乱作一团。

天冀来到清雅身边,尚未开口说话,先吃吃地笑了起来。清雅见他笑得怪异,又想到刚才一见面便往回跑,心下起疑,因嗔笑道:“捣什么鬼!见面不理人,反而往回跑?”

天冀有点心虚,脸一红,笑道:“没什么!成文寻我开心呢!”说完,便拉着清雅的手,说道:“走吧,转转去!”

清雅见他不说,也不再问,又想起他的脚疼,便问道:“脚还疼不?”

天冀道:“不疼了,还别说,你给的药还真有奇效呢,一晚上便好了!”

清雅笑道:“当然!我给的药,能是一般的药!” 说完停步,低头去看他的脚,发现他没穿皮鞋,因问道:“今天怎么不穿皮鞋了?”

天冀笑道:“还敢穿呢!还要不要脚了?”

清雅也笑道:“可不是这样说,你不一鼓作气把它穿软,穿惯,何时才能适应呢?”

天冀笑道:“理是这么个理,不过,今天是不能再穿了,歇一天再说吧!子曰,‘欲速则不达’嘛!”

清雅笑着埋怨道:“少拿夫子唬人!什么理儿,一套一套的!”

天冀没有作声,只是笑。须臾,来到大路上,展眼望去,发现今天依然一溜地摊,便隐隐留心起来,希望还能看到昨天那个送花女孩子,又想到清雅就在身边,女孩若在,自己倒可以糊涂过去,就怕女孩主动打招呼,难免搅动清雅之醋海,兴起波浪来,因又有些担心,于是一路小心翼翼,纠纠结结的,颇不是滋味。清雅到是没甚异样,只管饶有兴趣地边走边看,不时还停下来多看几眼。天冀见了,便说道:“你先前来时没看么?”

清雅道:“刚才急于找你,哪有心思看呢?”

不多久,二人便走到了摊位尽头。天冀发现那个女孩子今天没来,竟略略有些失落,转念一想,没来也好,免去了不知所措的尴尬,不禁又有些宽慰了。清雅开始没注意,后来见他一直不说话,便侧脸看他,发现他乍忧乍喜,似乎怀着鬼胎,顿时恍然,想起昨天的事来,于是二话不说,抬腿照着天冀的屁股踢去,笑骂道:“何物蟊贼,又想着采花呢!”

天冀被戳中心思,又不好分辩,只得边摸屁股边哈哈大笑了起来,以为掩饰。

二人笑毕,清雅问道:“今天到哪里去走走?”

天冀答道:“随便!”

清雅知他对这种事向无定规,便建议道:“我看花园环境挺好的,要不还去那里坐坐?”

天冀笑道:“我可不敢!”

清雅感到奇怪,笑问道:“为什么?”

天冀感慨道:“好不容易出得先生虎穴,不想再入大师狼窝呢!”

言未已,清雅早伸手轻轻揪着他的耳朵,笑说道:“老师们辛苦培育你,让你看起来人模狗样的,怎么反而成了老虎了!”

天冀格去清雅的手,笑道:“你不知,我一看到先生的戒尺,魂魄早没了一半,觉得比老虎还可怕呢!见了老虎,还可跑得,见了戒尺缓缓向我走来,手心肉便抽搐,不仅不能跑,还得乖乖伸手迎将过去,你说可怕不可怕。”

清雅笑道:“可知你读书时候,没少调皮捣蛋呢!”

天冀笑道:“不然!读书人都知道,不管调不调皮,每个人都感受过戒尺的恐惧呢!不信你没有?”

清雅笑道:“还别说!我还真没有,仅罚站几次而已!”

天冀笑道:“半斤八两,还说我呢!”

清雅笑了笑,又敛容说道:“现在学校文明起来了,不兴体罚呢。”

天冀听了‘文明’二字,立时收了笑意,恨恨说道:“真正可恨!”

清雅吓一跳,惊问道:“难道文明了反而不是好事么?”

天冀见她不解,又笑道:“我恨呀,如今老师不兴责罚学生了!而我却偏毕业了,不能感受得那份文明!”

清雅听了好笑,说道:“这有什么好羡慕的!现在的学生,又有新的烦恼了!只怕比我们那时还难受呢!”

天冀点点头,叹道:“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呢!”说完便低下头,边走边沉思起来。

清雅见他不说话,又想着他讲什么以后不用学习的话儿,觉得观点不对,便要提醒提醒他,因说道:“你可不要以为走出了校门,就解放了,不再学习了!有句话不是说,‘活到老学到老’嘛,你看看人家,已经上班了,还不是什么MBA、什么NBA不停地学着!”

一言甫毕,天冀早笑弯了腰,嘲笑道:“MBA学得,NBA却学不来!”

清雅看他嘲笑自己,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又不知错在何处,只得抡起拳头,朝他后背捶了下去,笑骂道:“有什么好笑的!”

天冀笑了一会儿,直起身,却严肃起面孔来,一本正经说道:“清雅,你不要以为M、N离得那么近,就以为差不多,其实差得远呢!学习MBA主要靠脑,学习NBA主要靠一股子蛮力呢。”

一句话提醒了清雅,想起原来天冀看篮球时说过,好像是皇冠体育投注:什么篮球联赛,只是自己平常不太关心,一时便忘了,于是又羞又恼,抡起拳头又捶了天冀一下,笑骂道:“你昨天还说,人人有所知,有所不知,怎么今日便忘了!什么了不起的事,值得这样挖苦!再说,我说错了,你直说出来,不就行了,非要拐弯抹角地只管卖弄,以宫笑角!”

说得天冀又哈哈一阵笑。

清雅等他笑完了,也就不想再说此类话题,毕竟是自己弱项,因再建议道:“要不我们一起把校园逛一遍,以为纪念?”

天冀却摇头说道:“算了!徒增感伤而已,哪天回来看你时,再逛吧!”

清雅淡淡笑道:“那不一样呢!上次我师姐回来,我带她逛了一圈,她就说过,她的心境已大不同了。”

天冀苦笑道:“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人终究是要走出去的,难不成做一辈子学生吧!”

清雅怕他感伤,便想岔开话题,却问道:“你们散伙饭吃了没有?”

天冀听了,真的有些伤感,轻轻说道:“早吃过了。”

清雅见自己欲解反结,也觉难受,自言自语说道:“我们也早吃过了。”

天冀忽想起一件事来,因笑问道:“昨天你说正干一件大事,究竟是什么呢?”

清雅笑道:“你猜猜看。”

天冀摇摇头,笑道:“海底针哪里捞去!怕是难猜!”

清雅笑道:“可又来!还没猜呢,就说猜不着!要说女人心思,倒非真的难猜,实是你们男人太没良心,要么不愿用心去猜,要么明明猜着了,却故意装聋作哑,只推不知!要不然,那些个坏男人,怎么对情人所思所需,一猜一个准,哄得妖精们整天搔首弄姿,眉开眼笑的!”

天冀听了,觉得辩也不是,不辩也不是,只得呵呵地干笑起来。

笑毕,天冀便说道:“我们去逛逛街吧!”

清雅点点头,表示赞同。于是二人便肩并肩走出校门,来到大街上,只见街上人来车往,熙熙攘攘的,算不得繁华,却也很热闹。二人走上林荫道,信步闲走着。天冀因接前话道:“说说吧,在干什么大事呀!”

清雅见他那么在意,不说不行,便答道:“我在给你打一双毛线手套呢!”

天冀扑哧一声,笑了起来,道:“干得好大事呢!再说,大热天的,打什么手套!”

清雅见他不屑,没悟己意,因嗔道:“你懂什么!在你眼里,当然算不得大事,可在我心里,却是算的!”顿了顿,又道:“现在当然用不着,可你将来去了南方,南方冬天湿冷,自然用得上。”

天冀笑道:“现在上班,不似从前,哪里没有空调,用得着手套?再说,即使要用,好买得很,且又好看又结实。”

清雅不悦,正色质问道:“走在大街上也有空调吗?买的能跟我打的一样吗?”走了几步,又像是对天冀说,又像是自言自语:“也许你将来嫌它土,不会戴,但我希望你且就算不带,也要一直保存着!”

天冀似乎懂了,轻轻地点点了头,没有作声,稍停,又说道:“没想到你这样一个整天看书学习的人,也会打毛线啊!”

清雅见他夸赞自己,心里便有些高兴,扬眉说道:“那当然,我们来自农村的孩子,什么不会呢!你不知道,以前农村娃儿从小便是边学习边干家务活呢!”

天冀听了,有些感动,便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双手轻轻搭在清雅肩上,静静地看着她的脸庞,只见她白净的圆脸上泛着微红,下巴不尖不圆,却一左一右驻着两个红点,十分醒目,天冀盯着红点,微笑着轻声问道:“最近上火啦!”

清雅见天冀一本正经地盯着自己看,一时有些不好意思,脸面羞得更红,听他问是否上火,正好就坡下驴,便快捷地推开他的双手,嗔道:“往哪儿看呢!远山眉不看,芙蓉面不看,非要盯着红疙瘩看!”

天冀听了便想笑,因坏笑道:“我怎么没看到哪里好看呢!”

清雅听此一问,又开始抬腿,天冀见又要挨踢,便快速闪在一边,笑道:“君子动嘴不动口呢!”

清雅嗔道:“心口不一,算得什么君子!”又说道:"上次还说人家双眼皮好看,又说什么配以长长睫毛,更是美上添美呢!”

天冀见她悒悒不乐,便笑着开导道:“小傻瓜!开玩笑呢!”

清雅却不笑,淡淡说道:“大傻瓜!有些玩笑开得,有些玩笑开不得呢!”

天冀听了,无可答言。于是二人静静走着,清雅忽又说道:“我还真有点担心!你将来到了南方,会见异思迁呢!听人说,那里粉黛成群,美女如云的!”

天冀没见过繁华都市满眼美女的景象,也不理解那种情形如何诱人,便笑着信心百倍地保证道:“我绝对不是那种人呢!”

清雅淡笑道:“我知道你现在不是那种人!可他日你处于锦绣丛中,珠围翠绕的,又逢不良者恶意勾引,难免不会心猿意马,大乱方寸呢!到那时,纵我手挥长鞭,也抽不着你呀!”

天冀停下脚步,面向清雅笑道:"这就想着抽我呢!"

清雅半认真半玩笑地说道:“我小时放牛便有体会,只要稍不留意,牛儿就会偷吃不该吃的东西,不抽不行!”

天冀笑道:“请宽心吧!我又不是贾宝玉,成天有一帮子女人围着。”

清雅也笑道:“你若是那贾宝玉呀,我便是那林黛玉,不管怎样,心总是在一起的。”

天冀闻言,骤然色变,伸出手来捂着清雅的嘴,说道:“不要乱说!”

清雅恍然,自知失言,忙又说道:“不要做林黛玉,还是做薛宝钗吧,终究是夫妻!”

天冀又大惊,怔怔地看着她,清雅一思,又知失言,立时脸色煞白,也怔怔地看着天冀,二人四目相对,一时皆无语。

良久,天冀回过神来,知她慌不择言,便过去抱住她,喃喃说道:“我们只做我们自己,做别人干什么呢!”

清雅还是呆呆的,听了天冀的话,木木地点点头。

天冀松开手,见她依然痴呆模样,心下不忍,便强作欢颜,笑道:"要不我发个誓吧,何如?"

清雅略略回神,听他说要发誓,便淡淡说道:"我不要你发誓!我虽不曾经历,但也见得多了,男人发誓,就像放屁,一会子便无影无踪,连臭味也没得了。再说,难道发了誓,便不会再犯?”

天冀听了,笑不是,不笑不是,便冥思苦想起来,思忖如何回言,却听继续冷笑道:“如果真心发誓,便是自知罪业,可是,自知罪业的人,一开始便不会干坏事。要知道,一切夫妻誓言中,最庄重的莫过于结婚誓词,怎么样呢,还不是不能保守!你难道不见那些外国人,婚礼仪式上,都向上帝保证了,要相爱一辈子,结局却如何呢?"

天冀笑道:“虽说外国人离婚司空见惯,但并不是说,结婚时的誓词就是违心之言,我想,人们在说那些话时,心肯定是真的。”

清雅道:“谁说发誓时,心不是真的?可是转身即忘,又有什么用呢!所以我说,发誓是最没意思的,往往是一些男人背叛的护身符,糊弄老婆的惯技!”

天冀见她说得如此透彻,因笑道:“清雅,你知道得太多了!未必是好事呢!”

清雅道:“我可不想自欺媚人!”

天冀听完,顿时呆了,一时无言以对,无可解脱。

正慌急间,抬头见街对面有一网吧,心下喜道:“救星来了。”便提议道:“我们且不要说这些严重话,去上上网吧!”

清雅脸色还是不喜,边走边淡淡说道:“不去!闹闹哄哄乌烟瘴气的,又各干各事,有甚趣味!”

天冀无奈,只得右手往前一指,说道:“前面有个情人酒吧,要不我们一起去喝点小酒!”

清雅更不悦,皱眉说道:“这种地方,我不会去,你也不许去,不仅今天不许去,以后也不许去!”

天冀笑道:“为何?”

清雅道:“你还是学士后,便想着温馨恋爱么?”

天冀噗嗤笑道:“只闻博士后,不闻学士后啊?”

清雅也笑道:“你只刚毕业,还没走上社会,当然只算得学士之后了!”

天冀见她笑了,略微心宽,便又提议道:“要不我们往回走,到刚才我们经过的那个茶室坐坐,正好渴得很。”

清雅颔首笑道:“这个可以!”

于是二人来到茶室,靠窗坐下,要了茶,清雅便细细品喝起来,天冀却一口咕咚喝光,清雅见了,便笑话他道:“俗人一个!哪有你这样喝茶的!慢慢品尝,才是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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