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背景颜色:
- √白√灰√蓝√黄√红√绿
- 字体大小:小中大
- ← →实现上下章节查看,鼠标右键激活快捷菜单
第8章小说:静渊微澜 作者:司马鸿 更新时间:2019/4/15 14:02:39 天冀笑道:“我只知酒以解忧,茶以解渴,满嘴喝下,真正爽快呢!” 清雅笑道:“如此认知,村识野见耳!你哪里晓得,要解急渴,却要慢饮呢!慢品心静,燥热自消了。” 天冀听了,便又倒了一杯,见样学样,轻啜慢饮起来,果然感觉大异,不禁点头赞叹道:“没想到我一生苦学,也算得满腹经纶,一肚皮文章了,竟不知喝茶还有大学问呢!” 清雅见他谦虚之前,却要吹嘘一番,便嘲笑道:“你的学问,只好唬唬别人罢了,却瞒不过我呢!古人云,‘用心到处,皆有学问呢!’不妨给你念首诗,让你感受一下喝茶的至高境界呢!‘一碗喉吻润,两碗破孤闷。三碗搜枯肠,唯有文字五千卷。四碗发轻汗,平生不平事,尽向毛孔散。五碗肌骨清,六碗通仙灵。七碗吃不得也,唯觉两腋习习清风生’,你看,清风都喝出来了,还怕不凉快?” 天冀打趣笑道:“喝的许多,只怕清风没来,尿意却来了呢!” 清雅听他说得反胃,恼怒起来,伸腿踢将过去,恰恰踢到天冀小腿上,只听他“哎哟”一声,顿时龇牙裂嘴、痛苦万状地伸手摸弄,清雅大吃一惊,只当真的踢坏了,便赶忙钻入桌下,蹲着身子查看,嘴里只管忧切地问踢到哪里了。不聊天冀却是售奸耍滑,见她下去,便也钻到桌底,先不说哪里疼痛,却一把抓住清雅的手,快速地在手背上亲了一口,吃吃傻笑着,清雅不妨他有此丑态,如画如绘,又因桌底空间逼仄,急切躲避不开,一时又是羞,又是恼,手足无措地呆怔着。天冀占了便宜,却深知清雅不乐此等行为,暗忖若要发作起来,不是耍的,赶忙钻出,坐好。须臾,清雅也钻出来坐正,脸儿因羞而红,又缩着脖子,左顾右盼看看四周,因见此时旁桌皆空,无人看见,略略放心,咳嗽一声。天冀见她清嗓子,以为又要痛詈自己了,说些‘如此放浪行径,非正人君子所为,他日可忧’之类的话,甚至‘土匪’‘流氓’地骂将起来,不免有些惶恐,正忐忑不安地严加戒备着,却见清雅并不说话,脸上多笑少嗔,端起茶杯低头慢慢品着。 天冀大觉意外,一时倒无可措辞,也就喜滋滋埋头品起茶来。良久,进来一男一女两个学生模样的人,走至邻桌坐下,天冀抬头瞅了一眼,便朝清雅小声嘀咕道:“韩国人!” 清雅心绪早已平复,听了天冀的话,也抬头看了一眼,却没认出,又不好细问,怕人家听了,显得没礼貌。少刻,又进来两个男学生,向韩国人旁边座位走去,却见那二人朝韩国人只看了一眼,便茶也不喝了,一齐转身走了出去,韩国人只顾低头啜茶,到没注意。天冀见了此情景,脸上便露出大不以为然的表情来,嘴角一撇,冷笑不已。清雅见了,便狐疑起来,又不便问其所以,只得藏于心底。 二人喝完茶,结完账,出得门来。清雅因心里有事,便问道:“你刚才怎么一眼认出,先前那对男女是韩国人?” 天冀笑道:“很简单啊,那个女孩皮肤细腻,脸面窄下巴尖的,乖巧得很,一看可知是东亚人,但又别于我国女性与皇冠体育直播:女性,所以我猜是韩国人了。” 清雅听了,笑中带讥说道:“没想到你平常打扮出道貌岸然君子模样来,目不斜视、正颜正色的,原来私下偷偷研究女人,不仅于我国女子精于研究,连外国女子也不放过呢!” 天冀听她讥刺自己,便干笑几声,狡辩道:“这是下意识行动,世间男女皆然,非唯我也!” 清雅不理会,只是又问道:“我刚才发现,你见后来那二人进来又出去了,便满脸的不屑,鄙夷起来,却是为何?” 天冀神秘一笑,说道:“你猜猜看!” 清雅道:“我要猜得着,早猜着了,还要问你!” 天冀道:“你曾注意那两人衣着么?” 清雅道:“没看真切,好像穿着比较朴素,胸前还别着小小红色徽章。” 天冀笑道:“**人也,我曾在图书馆见过他们。” 清雅不解道:“那你哂笑什么?” 天冀道:“我不笑别的,只笑**人也好,韩国人也好,虽为一奶同胞,竟作出一副势如仇雠,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呢!”说完,长叹一声,似有所思地低头走着,清雅见他在思考,也就不打扰,默默地并肩走着。走不数步,天冀忽抬起头,侧脸问清雅道:“每年韩国人,都要勾结皇冠体育投注:佬,频繁演习,你作何感想?” 清雅转转眼珠,想了想,笑道:“我不太关心政治,未曾细究,只觉仅为恐吓吧!” 天冀又冷笑几声,叹道:“依我讲,韩国人皆樗配之辈也,管窥蠡测、鼠目寸光,行事盲目糊涂,可怜通国竟无一高瞻远瞩、深思熟虑的人物呢!” 清雅有些惊奇,不知他为何发此怪谈,因问道:“何以言此?” 天冀知她素来只做学问,不问政事,便耐心解释道:“我的意思是,韩国若有一个,哪怕只有一个,稍具知识的战略家,为国建议,出出主意,他们的政治人物就该明白,朝韩终将统一,早迟而已,且时间将站在他们一边,他们只要耐心等待,不出百年,必然有个结果。惜哉他们浑浑噩噩、糊里糊涂,一味盲从皇冠体育投注:,三番五次以坚船利炮进行恐吓,意欲胁迫**屈从,放弃发展武装。他们想当然地认为,只要**放弃国防建设,便可算作长久和平之计了,岂不可笑?如此谋划,只算得以煎止燔,以火止沸之拙计了。且他们一面制造仇恨、撕裂民族,一面却想着统一国家,岂不是引足救经,南辕北辙之蠢策,焉能达到目的?!”说完,仰面视天,意味深长地缓缓哀叹道:“每个国家都有可怕的东西,但最可怕的,却是国家短视啊!” 清雅见他一本正经地唏嘘感叹,好像自己说的是箴语微言似的,看着滑稽可笑,因笑道:“韩国缺乏战略家,你哀叹什么?把别家棺材抬到自己屋里哭,纯粹瞎流泪!”继而自己也仔细琢磨一番,又似乎有理,于是双肩一耸,叹道:“事势如此,无可奈何啊!”稍停,又说道:“不过,追求国家统一,也无所谓对错!你说他们互相仇视恐吓,非国良计,可我们也有台海问题啊,难道由着他们顽皮胡闹,我们只得迁延岁月傻等?” 天冀笑道:“追求国家统一,不但应该,而且必须,但缺乏精明战略,不仅目的难达,反而会贻害家国,诖误子孙呢!”顿了顿,又说道:“不要把台海问题跟朝韩问题混为一谈,其实二者有着本质区别,不可同日而语呢!” 清雅好奇问道:“区别何在?” 天冀道:“朝韩是,双方都挖空心思力求统一,而我们这边却是,一方求统一,一方要分裂呢!本来,我也可多谈一些,不过,今天不想讲,得暇再聊吧。今天我给你好好讲讲朝韩关系吧!” 清雅却不依,摇着天冀的胳膊撒娇道:“我不要关心外国的事,我只关心我国的事!” 天冀笑道:“如今世界,外国事,亦我国事也,利益攸关着呢!尤其是朝韩问题,处理好坏,关乎我国家东亚稳定呢!” 清雅不理会,说道:“自己的事还没整明白,管得许多!” 天冀拗不过,只得说道:“那我就不揣鄙陋,略表浅见吧!”清雅见他如此谦虚,知道一为事关重大,不好多说,一为确实不愿说,便不想难为他,因说道:“你也不用多说,我就问你一句,假如我国家有朝一日采取行动,维护领土完整,却有人横生事端、从中梗阻,如之奈何?” 天冀见她不问则已,一问就问到点子上,有些欣赏起来,停下脚步,却又面无表情,不假思索冷冷答道:“真若如此,那我们将不排除这样一种可能!”说完,又仰面视着天! 清雅见他一讲到关键处,便抬头看天,觉得好笑,又无从批评,只得耐着性子,问道:“什么可能?” 天冀依然冷冷地说道:“如果必要,我们将把整个国家都武装起来!” 清雅好久没听到这样有志气的话了,此时听了,顿时激动起来,停下脚步,静静地看着天冀冷峻脸庞,默不作声。 好久,又说道:“那我还问你一句,你觉得我国海峡,某天真的能打起来么?” 天冀低下头来,想都没想,立即正色说到:“不会!” 清雅见他说得如此利索,惊讶道:“凭什么这样说?” 天冀自信满满地笑道:“我相信对岸同胞的选择!” 清雅道:“你一会儿强调战,一会儿说不战,难道我们能够做到有征无战?” 天冀只是笑着,不作回答。忽转脸看着她因感动而严肃的秀脸,伸手轻轻拂了拂她额前几缕乱丝,轻声问道:“清雅,如果某一天,国家需要我们走上前线,在荆棘丛林中血战,在冰天雪地里血战,你害怕吗?” 清雅听此一问,毫不犹豫地伸出右手,先拍拍胸脯,再握紧拳头,往上一举,坚决说道:“怕死不是炎黄子孙!” 天冀看看她柔弱的身躯,又看看她的拳头,虽秀小,却有一副努力要握出力道来的样子,不禁大为感动,眼圈一红,几乎堕下泪来。因感叹道:“没想到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也如此爱国呢!” 清雅听了,有些不高兴,嗔道:“谁说女子就不爱国了!要我讲,在爱国方面,我们女子胜过你们男儿一千倍呢!” 天冀只当她是因生气而说硬话,因笑道:“这却从哪里说起?” 清雅冷笑道:“翻开历史看看吧,我们女子可没几个当汉奸卖国贼的,而你们男人,自汉初以来,出的汉奸卖国贼,不下七八百万吧!不是我瞧不起,别看你们男人,在国家太平强盛时期,一个个把胸脯拍得震天响,作出一副誓死保卫国家的模样,可真到了国家遭人欺负的时候,还不是招亲呼友、成群结队地去当什么汉奸啦、什么伪军啦,虐杀起自己同胞来,比外国侵略者还凶残呢!”说完,犹大为愤概,气呼呼的。 天冀听了大惊,满面羞惭,张嘴结舌,无从接话。呆怔半天,想了又想,似乎找到话头,强说道:“这一点,我却无愧,因我父亲没当汉奸,我爷爷没有卖国!” 清雅听了,回瞋作喜,笑道:“但愿你学你爷爷,学你父亲那样,无论国家强也好,国家弱也好,都不要出卖国家利益吧!” 天冀笑道:“别人我不能保证,反正我自己绝不会干出这种连畜生都干不出来的兽行来!”停了停,又说道:“但我觉得如今国家强盛,国人的智识,也不比从前,应该不大容易出汉奸卖国贼了!” 清雅讥讽道:“我怎么那么不信!看看吧,汉朝强盛时,国家有事匈奴,还不是照样出奸贼,指导匈奴侵犯,酷杀边民;宋朝虽不算强盛,也算不赖,还不是照样出恶奴,帮助元昊绞杀宋兵!” 天冀无可辩驳,又呆怔半天,紫涨着面皮,又气又恨,又无处发作,只好心里暗骂那些卖国畜生,给男人们丢了脸,惹得自己在清雅面前抬不起头来。许久,只得岔开话头,另发一问:“我国家容易丢失领土,你道为何?” 清雅见他刚才脸色难看,实际却不关他的事,蒙了冤屈,有些不忍,便缓下脸来,和颜悦色柔反问道:“为何?” 天冀道:“因我国家有句口号,叫做‘寸土寸金’,很不好!” 清雅忖度半天,无可理解,因说道:“没有错啊!” 天冀道:“‘金’者,‘钱’也!” 清雅道:“不正好让百姓知道,爱护领土要像爱护黄金一样!” 天冀笑道:“我听下来,好像领土可以卖钱似的!不正可解释,我们国家自古以来,就有人为了维护个人政权利益,弃领土如敝屣呢!看看那个割弃燕云十六州该死的‘儿皇帝’,看看那个‘liang中华之物力,结与国之欢心’该死的老太婆!”说完,犹觉不解气,狠狠朝地“呸”了一口,咬牙恨道:“要不是他们早死了,化成了烂泥,不然,我定要食其肉,寝其皮呢!” 清雅道:“依你之见,那该怎么说呢?” 天冀道:“该说‘寸土寸命’!领土与生命攸关,总还有些畏惧!” 清雅听了,却大摇其头,苦笑道:“爱国情怀不能深入骨髓,凭着口号,终究无用!” 天冀听了,颇为赞同,也只得苦笑而已。忽又轻轻问道:“清雅,如果哪天我们响应国家号召,一同奔赴战场,以身许国,但我战死了,你活下来了,你怎么做呢?” 清雅听了这句感人的话,便深情地看着他,轻声说道:“那我就在你的墓前鞠一大躬!在你的墓碑上亲吻一口!” 停了一下,补充道:“但我不会流泪!” 天冀笑道:“我为国捐躯,竟不能得你一滴泪水么?” 清雅笑道:“傻瓜!因为我为你感到骄傲和自豪啊!为我认识你而高兴呢!”停了一下,也问道:“如果我战死了,你活下来了,你怎么做呢?” 天冀也深情地看着她,轻声说道:“那我也在你的墓前鞠一大躬!在你的墓碑上亲吻一口!” 清雅点点头,笑道:“如果我们俩都战死了,如何是好?” 天冀笑道:“那更好了,看着战友们满脸泪痕地在我们墓前鞠躬致敬,那是何等的荣耀啊!” 清雅笑道:“呆子!你那里看得见?!”又问道:“如果我们俩都活下来了呢?” 天冀道:“那我们将在战友们的墓前鞠躬致敬,并洒下痛心而又自豪的热泪!” 清雅听到“热泪”二字,双眼一红,滚出两颗泪珠来。 天冀见了,伸手替她拭去泪珠,轻轻把她抱住,于是二人相拥而抚,好像两人真的刚经历了一场战争,却都活下来了,战后余哀犹在似的。 天冀忽又不无感叹道:“战争本来就有生有死,都活着是不可能的;都死了,说明战争失败了,国家都没了,管不了许多了!其实,死并不可怕,就算秦皇汉武觅得仙方,得活千年,现在不也白骨一堆么?故曰,人生只要死得其所,便可无愧了,古人所谓‘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足可发人深思。我觉得,只要国家需要,每个公民都应该选择‘重于泰山’一途呢。再者,战场上烈士的离去,不正是为了同胞、为了子孙更好地活着么?我们千万不要忘却,现在安然居之的领土,正是列祖列宗抛生忘死,浴血奋战才留下来的!”稍停,又说道:“如果每个人都能得终天年,老死温床之上,锦褥之中,当然是好的,但现实是残酷的,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还有很多人要接受血与火的考验呢!但我相信,这种考验将给国家和人民带来荣耀与辉煌呢!” 清雅接道:“话虽如此,但烈士促龄,亦令人感伤!” 天冀道:“死而无知,亦无所苦!死而有知,窀穸欣慰呢!” 清雅点点头,问道:“如果你为国捐躯,你愿意把自己的坟墓安放在哪里?” 天冀认真说道:“战斗之处!” 清雅道:“可那是边境线呢!” 天冀道:“正要放在边境线上,让国家戍边将士为我守坟,不是莫大的荣耀么?好比孙权为朱元璋守坟一样,岂不荣幸!” 清雅笑道:“可胡说!人家朱皇帝是何样英雄人物,你怎得与之比美颉颃?” 天冀严肃说道:“不然,为国牺牲者,皆国家之英雄也!”又说道:“我不仅要让子孙把我埋在边境线上,还希望他们立一大碑,不要刻姓名,但写‘一个炎黄子孙之墓’而已,旁边再书四个大字,‘不准改葬’!” 清雅听到碑上写‘不准改葬’四字,被逗笑了,说道:“多此一举!谁没事迁葬干什么!” 天冀道:“这个你就不知道了吧!实话告诉你,我之所以要把坟墓放在边境线上,正是为了让子孙守护好,不要后退一步!但我担心,后世子孙没有出息,心肺具无,为了特殊利益,作出让步,放弃一部分领土,却还良心未泯,只好挖出我之忠骨,另埋他处呢!” 清雅道:“碰到天良丧尽的子孙,这也白搭,说不定直接放弃,任由外国毛贼拿着你的骨头去敲他们的战鼓呢!” 天冀切齿道:“那就让我之忠魂,化为厉鬼,去教训那些不肖子孙!” 清雅听了,想笑,又笑不出来,只是叹道:“这些事情,说来伤感,不可多谈!” 天冀笑道:“国家之事,总是让人感动的啊!” 过得许久,清雅忽然一把推开他,醒悟道:“奇怪!好好的说这些干什么!” 天冀笑道:“我原本不要说,你偏要我说,说了吧,你却倒打一耙,把一堆的不是盖在我的脑袋上!” 清雅笑道:“我只让你分析形势,剖解对策,谁让你煽情来着! 天冀笑道:“不煽情,怎说得许多!而且我还真不仅为煽情呢!” 清雅道:“我不管,你要赔我的好心情!” 天冀无奈,略一思索,便想到了让她开心的妙法,因笑道:“那我还讲朝韩吧,韩国人做事不谨,竟引发阴司一番斗嘴呢,想不想听?” 清雅听他这样说,便猜到他又要胡扯,又想到许多无聊时间,无从打发,正好借此虚度,便笑催道:“不要磨蹭,快快讲来!!” 天冀便一面走,一面作言造语地讲了起来。 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