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苦涩笑容

“三大家族的恩恩怨怨，我的确无法说清划分，我也不愿意参与家族的恩恩怨怨当中去，但云幕宗关系云之仙界的众生，我不愿看到天下众生遭到迫害。”汪晨说明志向，同时这也是林清要争夺宗主之位的主要原因。

“哼，今夜我只有一句话，林清绝对不能成为宗主！”郭悦茵想要站起来，林清要上前扶住她。郭悦茵此时并不领林清的情，甩开了林清的手，自己走到了门口，“我不想知道你一粗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要尽快离开姑苏。”

郭悦茵言下之意明了，就是今夜的事情她不会告诉其余贤才。但若是汪晨迟迟不离开林清，离开林府那郭悦茵就会暴露汪晨。而汪晨作为林清争夺宗主之位的主谋，届时必定会被万季与周天顾瞩目。

但凡自身实力不足，被敌方注视，下场都是十分悲惨的。汪晨当然不会傻到明日就暴露在万家周家眼前。郭悦茵拉开了房门，小眼子赶紧在外面接应了郭悦茵。小眼子曾经服侍林清父亲，如今服侍林清，对于他俩身旁的人习性异常熟悉。

汪晨林清看着郭悦茵离开。郭悦茵的言语仿佛一块铁板将林清堵在卧室之中。林清觉得压力很大，但是仍然对汪晨行了一礼，汪晨回礼。林清行礼说明，郭悦茵无法阻止他的争夺之心。

同时郭悦茵的言语也令汪晨林清心中加强了，前往众生界的想法。虽然想要去众生界了，但是眼下仍然有许多事情要布置下去。第一条要赶快渗入商会明年开春要接应张匀与张若彤。第二条是确定十名贤才中谁是万家与周家的奸细。

汪晨与林清相视了一眼，随即汪晨点了点头走向密道。此时汪晨林清都不想言语，郭悦茵这么一搅和，都令汪晨林清失去谋事的兴致。汪晨进入密道后，关闭好了密道的大门。很快回到了自己房间之中。

回到房间中后，小淮南正坐在座椅上盘膝练气，聚精会神。就连汪晨坐回床上，他都没有睁开眼睛看汪晨。汪晨脱鞋上床，躺下之前还看了一眼密道，确定已经关上大门隐藏好了。

此时修为再度达到了瓶颈，平时练不练气都是一样的。魂变四九进展缓慢，所以修炼魂变四九也不差这个晚上。此前与万冬比试箭艺，发现自身弊端想要改善，也并非一夜之间就可以改掉弊端。

因此汪晨在这个夜晚没有去想关于修炼的事情，而是来到这里两天发生的事情，前前后后都想了一遍。首先是招募贤才一事。这是早已与林清商议的事情，没有露出端倪被万家与周家发现。

接着是与万冬比试箭艺以及万冬在水帘子内说的话语。从林清介绍与旁人的言语来看，万冬无疑是一位疯狂修炼的仙修。所以她达到的仙修境界是比林清的高。所以在招募贤才的那晚见到烈箭式后，她方才心痒想要立即比试箭艺。

凡事皆有利弊。与万冬比试箭艺，利的是给解开大道五衰指明了方向。弊的是接下来万家周家都是立即搜索调查自己的真实身份。汪晨此前已然做了万分的齐全，想必此时万家周家手下只是刚离开长安临汾不久。

汪晨打定主意要在万家周家手下进入众生界。最后汪晨想到的是此前不久，郭悦茵的胡搅蛮缠。凡是经历多了的人都会一条自己的底线与准则，还会形成做事的风格。不久之前郭悦茵做出不符合她风格的事情。

破坏了自己的风格，做出不符合常理的事情，显然不是郭悦茵会做出来。从林清的神情与举止来看，他并没有怀疑郭悦茵不是郭悦茵。也就是说，郭悦茵是会显露出妇人之仁的，胡搅蛮缠不识大体是她的伎俩。

汪晨不愿意这样想，毕竟她是林清的母亲，但是事实就摆在眼前。龙生龙，凤生凤，若是与林清父亲相识当年郭悦茵就这样子，肯定是不会被林清父亲看上的，甚至就没有“戏珠”一事了。

郭悦茵的言语，郭悦茵的言语神态动作。汪晨逐一回想，似乎立即有甚么要在眼前浮现。灵光一闪即逝，汪晨紧追不舍。片刻之后，汪晨终于想通。郭悦茵今夜虽说是来劝阻林清成为宗主，实则却是让林清恨上空城的长老。

今夜郭悦茵的那句“我不想再见到林府之人被空城长老逼死而亡！”，会在林清脑海之中久久回荡。郭悦茵越是阻止林清成为宗主，林清就会越加努力成为宗主，继而让空城长老逐一下位。

明面上阻止林清成为宗主，实则让林清颠覆云幕宗。汪晨想明白了郭悦茵的真实用意，躺在床上发出了冷笑。许多事情的真相就隐藏在细节当中。郭悦茵是女人。女人心，海底针，这句话是正确的。

想完了所有事情，汪晨开始想明日需要做的事情。第一件事情是让林清去向林海要一条繁华的街，最好是苏锦街。只有拥有了一条街，才能够让云商会的模式进来，最后才能够有财力去与万季争夺宗主之位。

第二件事是可以同时去做的，便是找出**接着将奸细分散逐一击杀。只有将奸细击杀了，去往众生界才能够增加几分安全。随后，汪晨又将事情逐一想了一遍，确定没有遗漏之后，便睡了过去。

来到姑苏的弟三日，汪晨是被小淮南叫醒的。苏醒过后，汪晨有些疑惑自己怎么会睡这么沉？疑惑之下，用神识内视起来。一用神识，汪晨立即发现神识有了变化。闭目念起魂变四九，在感知下得到魂变四九进行了一次小变。也就是说，魂变四九在睡觉时，自己晋升了。

神识增强了是好事，这算是生活的惊喜。汪晨睁眼有了开心的神色，小淮南看着汪晨的神色，随即也露出了开怀的笑容。小淮南刚想上前问问何事这么开心，汪晨却露出苦涩的笑容。这不是汪晨第一次露出苦笑了，但却是小淮南第一次见到。

汪晨很少在有旁人时露出心底的真实状态。因此汪晨低下头又抬起头时，小淮南就只能见到聪慧过人的汪晨。汪晨起身穿鞋与小淮南说了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小淮南只能点头应是听从汪晨的安排。

方才汪晨是因想起了均衡宗云山的师尊与师兄姐。若是此时还在均衡宗，师尊温良就会指出魂变四九只有在神识平静安稳时，才会晋升非常。如今没有师尊了，萧枫不会指点，无法让林清帮助，修炼魂术的法门就只能自己摸索。这是出门在外漂泊的仙修都必须会经历的过程。

汪晨早已不是孩子，他若是孩子，他就不会选择帮助林清。但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位小孩子，只是有些人在某个时候就将这个小孩子杀死了，有些人将小孩子关在了心房，久久才会放出来。

对于汪晨的安排，小淮南是不会不听从的。只要乌头丹毒还在体内，小淮南就只能为自己马首是瞻。这是汪晨与小淮南心知肚明的事情。可前路遥遥，无法估测凶险，汪晨便在小淮南眼前拍了拍衣兜。衣兜里有个内兜，内兜里有两枚解乌头丹毒的丹药。

小淮南不明所以，露出疑惑神情。但是他现在戴着斗笠戴着面纱，汪晨看不到他的神情。汪晨也能够猜到小淮南会露出疑惑。但汪晨并不需要小淮南明白，他只需要小淮南记住他做过这个动作。

汪晨给小淮南留了后路。一旦遭遇不测，就不能连累小淮南。小淮南只有元婴中期的修为，现在让他做的事情，他都是尽心尽力的。尽忠守职是美好的品质，而小淮南就有这个美好的品质。

不应该连累他，不能够连累他。昔日小淮南尽忠的对象是云幕宗，如今是汪晨。无论是哪个对象他都做到了守职，虽然他两度易主，但他并没有向汪晨说过关于任何云幕宗的事情。汪晨也不需要小淮南诉说，原本对于云幕宗的兴趣就不大。

汪晨与小眼子相视一笑，然后小眼子再带着汪晨前往林府大厅。今日的雪下的更加大了，院墙之下都堆积了不少的雪，连同哈气都会有烟的模样。虽然昨晚想到了郭悦茵真实意图，但是没有得到佐证，如今就可与小眼子佐证一番。

“不知郭夫人是何时嫁入林府，娘家又自何处？”汪晨对着小眼子行了一礼。这是求解答疑惑的礼仪。

“哎，你这人怎就如此好奇？也罢，讲了解开你的疑惑。”小眼子停下脚步左右观望。这个动作引起了汪晨的疑惑，此前神识横扫过小眼子，无法探知小眼子的修为。那就说明，小眼子的修为是在金丹圆满期以上的。

而小眼子左右观察的神情，却是说明他没有用神识横扫探知周围情况。但是眼下不是去解开这个疑惑的时候。只见小眼子确定周围无人之后，方才再度行走，只是步伐缓慢，“夫人何时嫁入林府，你应该能够猜到，我便不与你讲，只与你讲她的娘家在长安！”

“那为何没听过林清说起外婆？娘家做甚的？”汪晨疑惑着继续问下去。

“哎呀，夫人早就与娘家断绝关系，主子也就去见过一次外婆，还是在他成年之时，久远之事咯。”小眼子说的声音越来越小，同时离大厅也越来越近，“而夫人的娘家是做青楼的。”

“而夫人就是那青楼里只卖艺，不卖身的妓！”

“哎，世人对妓之意多有误解，哎呀，要到了要到了，莫要再谈。”